第六十一章 你要陪我玩儿吗
“宁晚!”纪经年一边喊一边跑过去,尽量没去看她旁边放着的那具尸体,强行告诉自己那是虚幻,那是虚幻。
幸好这距离不是很远,他跑过来的时候刚好抓住了她往下刺的手,纪经年看了一眼离她的胳膊只有一根手指宽距离的手术刀,暂时松了半口气。
这梦境里的一刀下去,不知道会对现实里的宁晚有什么影响,不知道会不会掉一块儿肉,这姑娘身上的肉本来也就没有几两,再掉一些,岂不是只剩下骨头架子了,他会心疼……不过,他为什么会心疼?他想了半天,也不得解。
她抬头看他,眼中充满了疑惑:“你要陪我玩儿吗?”
纪经年抬手覆在她脸上,想要帮她把脸上的血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点了点头:“我陪你。”
他以前常说阮贝贝是缺心眼,事后想起这件事,他觉得他自己才是最缺心眼的那个。
按照他以往的行事风格,这种情况下,他一般都是直接将她手上的手术刀抢过来就行了,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跟一个姑娘磨嘴皮子——他脑子有病还差不多。
不过,他想,现在他的确是脑子生病了,而且他觉得他这病,可能在短时间内好不了了。
从他说了那句“我陪你”之后,宁晚就开始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最后手在他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的食指、中指并拢,和大拇指一起大致按压在心脏那处,笑了笑:“我们从这里开始,好不好?”
纪经年的手在她拴了黑色绳子的手腕上摩挲,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你是医生?”
宁晚笃定且自豪地点了点头:“当然,你是病人。”
虽然他已经强行暗示了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是他似乎还是能闻见强烈的血腥味儿,他皱了皱鼻子,挤出一个笑来:“不,我是医生。”
宁晚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眨了眨眼,眼中的神情比之前更疑惑了:“但我之前没见过你。”
纪经年笑了笑,松开她那只被栓了黑色绳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当然,因为我是精神科的医生,你现在生病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要给你动手术,你却趁我不备,将我的手术刀抢了,你是不是该还给我?”说完,他将手摊在宁晚面前。
她摇了摇头,将握着手术刀的手藏在背后,眼中满是不情愿。
纪经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小晚,你是病人,要好好养病,不听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她迟疑了一会儿,将手术刀从身后拿了出来,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不给你。”
纪经年那双丹凤眼眯了眯,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不对,手术刀是我的,小晚不乖,要受到惩罚。”说完,纪经年一手将她握着手术刀的手抓住举过头顶,一手将她的下巴捏住,凑了过去。
两人的唇相接时,双方都似乎惊了一跳。
“你在干什么!”宁晚突然恢复神智,一把将纪经年给推开。
纪经年被她这一推,直接醒了过来,他坐起来,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看着他们的宁岳:“她怎么样了?”
宁岳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没事了,估计天一亮就能醒,不过刚才她似乎是被吓到了,话说回来,也多亏了那一阵吓,那个……谢了——我替宁晚谢的。”他将缚灵索解开,转身走出了客房。
纪经年还没从刚才的梦境里缓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刚才在梦里,他怎么就做出了那种事情,要是宁晚醒来,两两相对,岂不尴尬?
纪经年看了一眼微微蹙着眉头的宁晚,像是梦见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伸手覆在她眉头,轻轻将她的眉头抚平,才小心翼翼地往床下挪去。
“哥……宁晚姐的房间怎么还亮着灯我,发生什么……”阮贝贝突然出现在客房门口,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后面的话全夭折在肚子里了。
“嘘。”纪经年皱了皱眉,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往床下挪,刚挪下来就走到还呆愣在门口的阮贝贝面前,“不准多嘴,要不然我把你嘴缝上。”
阮贝贝看了一眼还平躺在床上的宁晚,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表哥,顿时觉得……世界充满了各种不可思议。
虽然心里还在挣扎是帮用淫威压榨贫苦劳动人民的大灰狼保守秘密,还是该告诉曾经有恩于她的小白兔警惕大灰狼。
但她还是瞪大了眼睛先点点头,顺带捂紧了自己的嘴,纪经年扫了她一眼就关上灯出去了,阮贝贝小心翼翼地将客房的门拉过来关上,也退出去回了自己房间。
古语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等小白兔醒了她再瞒着大灰狼告密,阮贝贝为自己做的决定窃喜,她翻了一个身面朝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宁晚醒来之后,按照习惯伸了一个懒腰,懒腰伸了一半,才发现这里不是她房间。
不是她自己的屋子,也不是在纪经年别墅里她住的那个房间。
宁晚从床上跳下来,将窗帘拉开,感觉外面的景象似曾相识,刚要转身去开门,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宁晚姐,你醒了没?”
“醒了。”宁晚边回应边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阮贝贝。
“贝贝,你嫂子醒了没,快叫你嫂子吃饭。”这是方艾——纪经年小姨的声音。
嫂子……宁晚挑了挑眉,她啥时候成阮贝贝的嫂子了,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我们马上就来。”阮贝贝应了一声,又转向宁晚,“宁晚姐,你先洗漱,新牙刷洗面奶那些在洗手间的柜子里都有,我先过去了,对了,小心我哥。”
宁晚点了点头,虽然觉得阮贝贝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洗漱完了之后她手刚放在门把上要开门,转头就看到了床上乱成一团的被子:“差点儿把这个忘了。”
宁晚走过去将被子理了一下,纠结了一会儿是平铺还是折叠,最后还是将被子折了起来,眼神瞥到枕头的时候,宁晚更加懵了。
挨近枕头的地方有一根头发,这根头发似乎不是她的,一寸长的样子,而且还有些硬,有点像男人的……宁晚突然想到昨晚她做的那个梦,梦里的纪经年……她脸上不禁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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