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湖不过烧烤摊
夜里面的星河很美，美中不足的是，总有许多身形在来回穿梭，打架的，谈恋爱的，做生意的，逃跑的……
天上地下都很乱。
二人点了烧烤，边吃边聊。
有烧烤的地方，便有酒；有酒，便有故事。
如果江湖非得给一个定义，那么江湖就是一个烧烤摊！
风人擘一口喝干了杯中的“云氏哈啤”，不屑道：“操，云小强真是个富二代，他们家涉足的产业也忒多了。”
秦霸笑道：“说这些作甚，对咯，你今晚要回家么？”
风人擘听闻“回家”二字，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呐呐道：“家？哎，是该回家了……”
“哎哟，这他妈不是黔州中学的学生么？”
二人正在闲聊之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流氓带着三五个小喽啰出现在烧烤店。
“刘汉，你的伤好了么？”秦霸不以为意，冷冷地问道。
那叫做刘汉的男子，是这黔州城出了名的泼皮流氓，大事不敢犯，小事闹不断。
其人欺软怕硬，常对学生下手，特别是小学生，因为小学生没什么武力。
风人擘思维转动：“刘汉，男，人族，修为道境五重，祖上是穿越者，家传金手指‘恶霸系统’。”
刘汉大摇大摆地走到二人跟前坐下，嘿嘿笑道：“秦霸，老子是不干动你，但你身边这位很眼熟啊，老子见了熟人，想联络联络感情，你最好别插手。”
风人擘不待秦霸“撑腰”，笑道：“聊什么呢，我们有交流过么？”
刘汉自来熟，倒了一杯啤酒喝下，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风人擘道：“嗯，讲来听听，说不定是个好故事。”
刘汉道：“一年前，我看过我们老大录的一段视频，视频中，他们把一个垃圾丢进垃圾堆里……哎哟，那垃圾恶狠狠的眼神，倔强的模样，啧啧，回味无穷呢，哈哈哈……”
风人擘难免想到了一年前，自己被那些杂碎蹂躏的情景，一口干完了杯中的啤酒，信手一掷，酒杯狠狠插入桌子，以桌面平齐。
他冷道：“你是参与者？”
刘汉见得这样情景，心中一怔，暗暗计较：以他的能力，自然也能做到将杯子插入桌面，但要如此随意，如此精妙，却很是为难，当即打消了“扮猪吃虎”的恶霸行径。
“老弟莫要误会，这故事是我瞎编的，自然无从说起参与不参与。”
“原来如此，那你这故事可编得不好，以后最好不要再讲了，你觉得呢？”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老弟，哥哥打搅了，告辞！”
刘汉说罢，起身便走，身后的小喽啰不明所以。
秦霸目光毒辣，细细回想风人擘刚才的随意举动，暗道：“只怕是他们家的绝学，这个老伙计哟，真是脱胎换骨。”
突然！
一声冷喝打断了众人的“尴尬”。
“刘汉，他们让你走，我可没有让你走。”
几人唐突之间，寻声望去，正见得一个冷傲的黄衫女子坐在角落，她独斟独饮，大口吃肉，豪迈不已，正是风人擘的同班同学李小红。
秦霸热情道：“女侠，你啥时候在这里的，也不打个招呼。”
李小红道：“你吃你的，我喝我的，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
风人擘知道，这个李小红孤傲得很，然武技逆天，所学甚妙，寻常在校园之中，也是万里独行。
但她和刘汉等人怎么起了“龌龊”，却不得而知。
刘汉见状，咬牙切齿地说道：“弟兄们是砸了你的飞天摩托，但也赔偿了你，小妹妹，你不要咄咄逼人。”
秦霸闻言终于了然，暗道：“怪不得李小红最近上学不骑她的‘飞天摩托’呢，原来是被这些恶霸给砸了。”
李小红道：“你们陪得太少了，不够！”
刘汉道：“那你划出道来，还得陪你多少才肯罢休？”
这群恶霸是吃过李小红的苦头的，有些忌惮她的“粗暴”。
李小红信誓旦旦地说道：“再给三千万天道币，此事既往不咎。”
刘汉身后的小喽啰闻言，惊恐不已，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敲诈。
“哈哈……”
刘汉闻言，忽而大笑起来，再道：“我如果不陪呢？”
“那便留下你的狗腿！”
李小红那个暴脾气，声未止，拳已出，速度之快，胜过闪电。
“砰！”
刘汉不防，被李小红一拳打在额头上，当即一个后仰，漫天繁星乱串。
他头昏目眩，正要反击，然为时已晚。
李小红得理不饶人，一副不死不休的神情乍现，当即娇呵一声，并指而点，出手如风，狂风过境，苍生颤抖。
刘汉全身上下的穴道已被点死，当刻如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歘！”
李小红再信手一招，烧烤店老板的菜刀飞到她的手里——
“噗噗！”
刀气纵横，热血喷洒，刘汉的双腿被斩断。
李小红将刀还给了老板，从书包里摸出一大叠天道币，道：“这是吃烧烤的钱，也是借你菜刀的租金。”
老板是个寻常的“土著”，颤抖着接住李小红的钱，道：“多……多了……”
李小红黄衫飘飘，已然消失在晚风里面。
“要不要报警？”风人擘问道。
秦霸道：“报什么警，李小红的伯父便是黔州省公安厅的厅长……”
“我去……”
“哎！”烧烤店的老板叹息一声，拿出了一个老式的手机，手机的牌子是很久以前的“落姬亚”。
他拨通了110……
“寻常小老百姓，可不敢招惹你们这些高人，你们不报警没有关系，我若不报，必然惹祸上身。”
秦霸笑道：“应该的。”
围观者散去了，小喽啰们跑掉了，放任刘汉在地上淌血、抽搐。
这些冷漠的看客，比作恶者更恶——风人擘叹道：“哪里还有什么温暖，哎……”
警察来了，看了地上的刘汉一眼，训诫一阵，做了笔录。
尔后将刘汉的两条断腿合拢接上，拿出一瓶药粉一洒，刘汉的断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片刻过后，刘汉恢复如初，站立起来，点头哈腰地谢天谢地。
警察道：“一个简单的治安案件，你们自己私下调和，把民事部分商量好，把调解书送到所里面来，这事便算结了。”
刘汉道：“不必调、不必调，是我的错，我写一封道歉书给那个女娃子。”
警察道：“随你吧，你不砸人家的车，人家也不会断你的腿，走了。”
警察走后，刘汉虚弱地朝秦霸和风人擘看了一眼，央求道：“两个好兄弟，还请转告那女娃一声，就说我刘汉知错了。”
秦霸道：“好说！”
一场烧烤吃得不欢而散，秦霸与风人擘各自回了家。
穿过闹市，登上孤山，风人擘披星戴月，走向自己的窝。
一个破败古朴的庭院孤零零地落座山巅，仿佛遗世而立。
他推开院门，风尘厚重。
家徒四壁，但凡有点用的物什，都被风人擘拿去卖了，为了读书，他没有办法。
自从十三岁那年，他的养父过世以后，他活得不如一条狗，但却一直坚守养父的教诲，要好好读书——知识改变命运。
“哎，我敬爱的养父，等我有了出息，再去幽冥界看你罢，但愿你不曾魂飞魄散。”
风人擘叹息一阵，进了自己的小屋，盘坐着开始修行，稳固道境五重的力量，冥思所学所养的文道精神和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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