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躺平任蹂
陈良宵想起余家的家财心疼不已,他还什么都没捞到,就要离婚了。“离婚可以,但是我家给你的一百块钱聘礼,你得还给我。”
余妙音冷冷道:“不离,那就等着我起诉你重婚罪!判了刑,你这辈子读书无望,你儿子你孙子读书都无望了。”
陈良宵这才知道怕了,不情愿地跟余妙音去领离婚证。
当工作人员问及离婚理由,余妙音半点没隐瞒:“他出轨养妹,还有了孩子。”
工作人员看向陈良宵的眼神都变了,也不多劝,直接给离婚证上盖了钢戳。
还亲自将离婚证递给余妙音。
“恭喜你,余同志,祝你获得新生。”
余妙音真挚地感谢:“谢谢。”
两人在民政局门口分道扬镳。
余妙音头也不回地走了,陈良宵阴恻恻地看着余妙音的背影,“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娶你!”
陈良宵故意没说,余妙音的身体已经被人碰过了!
让余妙音先过几天舒心日子,等余妙音要嫁人时,他再把余妙音跟陈今弛睡了的事情捅出来!
除非余妙音甘愿嫁给老光棍,否则这辈子注定嫁不出去了!!!
思及此,陈良宵离婚离得十分干脆。
这一百块钱就当做是他给前妻的养老钱!以后,他可是祖孙满堂,余妙音可只有孤家寡人一个!
余妙音压根没将陈良宵的屁话放在眼里,她满脑子想的就是:终于,跟前世不一样了!
这辈子,最好陈良宵和陈曼曼锁死!
没了她,也不知道陈良宵和陈曼曼能不能有白头到老!
前世,陈曼曼这一胎怀的是双胞胎女儿,陈良宵这么心心念念地想要儿子传宗接代,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这一对双胞胎女儿!
她有些期待了呢!
民政局同志说得对,今天就是她的重生日。
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陈良宵彻底划清干系,将陈家给的一百块钱的聘礼捐出去!
今年9月随着计/划生/育实行以来,镇上出现了不少遗弃孩子的事情。
甚至还出现了遗弃三岁女婴的,便衣哄着女婴说话,才问出来是父母带着她坐了好几次汽车来的这里。
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要了,也不想孩子找回去了。
这要是搁以前,有不少人家愿意领养,可现在计/划生/育收紧,那些人家都想留着名额自己生。
所以,上头只能临时在妇联旁边弄了个孤儿院,里面只有从妇联退休的几个老干事在忙活。
余妙音说明了来意后,老干事们再三确认余妙音没说谎后,欢喜地将人迎进了门。
余妙音将十张大团结交给老干事,老干事激动地拿出受捐本,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余妙音的名字。
她的名字的上面,一水地全是一个名叫“一生顺遂”的捐款者。
有时候是奶粉,有时候是肉,有时候布料衣物……只要孩子们需要的,一生顺遂都想到了。
这年头,这些东西都要票,比钱更珍贵。
余妙音大受触动,“婶,我刚刚看到有几个孩子咳嗽得厉害,我是个医生,要不我给孩子们检查检查?”
干事们欢喜地应了,“这可太好了!自从天冷了后,好多咳嗽了,我们去医院里里买了药也不管用,咳嗽的孩子越来越多……只盼着天暖了,孩子们能快点好起来。”
余妙音给孩子们把了脉后,还去医院抓了药,还配了一副针。
她将药包写上孩子的名字后,又写了如何煎药。
她给生病的孩子们扎了针后,因咳嗽而睡不好的孩子们竟然打起了小呼噜。
老干事大为惊讶,镇医院的医生们都没治好的,余妙音竟然扎了几针就好了?!
他们这是遇上了高人了啊!
“我留了三天的药,只要每天按时服用,三天后症状就能大大缓解。”
老干事们连连感谢,并表示一定会谨遵医嘱。
“神医,要是孩子们下次病情又严重了,我们要怎么找你?”
余妙音想了想,将村办的电话留给了老干事。
从孤儿院出来,余妙音呼出了一口浊气,骑上自行车去了黑市,大肆采买了一番。
耽搁了那么久,恐怕她奶奶要等急了。
果然,在回家的路上,余妙音遇上了骑车来寻她的余哲和陈今弛。
余哲跳下车,接过余妙音的自行车车把,“哎哟,买酒了?”
余妙音将民政局同志的话学了一遍,余哲很是赞同,“说的没错,以后都是你的好日子。”
“这回能顺顺当当离婚,多亏了大家帮忙,我就索性买了些肉请大家一起吃顿,算是感谢大家鼎力相助。”
虽然没让陈家大出血赔偿她,但是砸了陈家的屋墙,不光让陈家面子里子丢光,陈家还得破财修补。
余哲原是想过些天再请大家喝一顿,没想到余妙音都考虑到了,心里发酸。
经历了这么多,他的音音长大了,可他宁愿他的音音没长大,不懂人情世故。
余哲:“你把东西都放到阿弛的自行车上去……”
陈今弛:“不用这么麻烦搬来搬去,坐我的车就成。”
余哲看着车头车座上的那许多东西,“也成,我先慢慢骑着。”
车把上挂着两瓶酒,他不小心不行呐。这还是他妹妹头一次给他买酒呢!
余哲骑上车晃晃荡荡地先走了,余妙音只能坐上了陈今弛的后座,陈今弛却半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走?”
余妙音抬眸,就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气息袭来——她被套了个温暖的羽绒围脖!
还带着陈今弛的滚烫的体温!
余妙音的脸嗖地一下子红了。
“你——”
她才开口,头上也被套上了一个同款羽绒雷锋帽!
她就露出了一双眼,巴巴地看着陈今弛。
陈今弛满意地拍了拍余妙音的脑袋,帽子给了,围脖给了,他没让余妙音冻着一点,看谁还会说他跟余妙音不像谈对象的。
“坐稳了,走了。”
余妙音还没反应过来,陈今弛的自行车就冲了出去,她受惊地抓住了陈今弛的腰。
她忍不住想到前世看过的小说里,男女同骑一辆自行车,女的手搭上男的腰,就能感受到男子的腰好,每一寸肌肉都显得紧实有力,然后就会脸红。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了捏,没感受到传说中的紧实有力,她没忍住又捏了捏。
果然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他只捏到了陈今弛的羽绒服充绒量挺高。
陈今弛浑身绷得紧紧的,耳根绯红。
小姑娘也太大胆了一些,阿哲就在前面骑着车,小姑娘竟然敢这么直白地上手了!!!
罢了罢了,如今他们都是单身,小姑娘想要动个手,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他就骑慢一点。
等车子慢了下来,余妙音就松开了手。
陈今弛才一脚蹬骑到了余哲的身旁,故意在余哲的身旁晃来晃去,为的就是让余哲看清楚余妙音头上的帽子。
骑了半路,余哲就只顾着车头的两瓶酒!
陈今弛:……眼睛是个好东西,但是余哲不配。
瞎了算了吧。
刚到村尾,又恰好遇上了应小黑四人从山上下来。
陈今弛心念一动,如法炮制地在四人面前晃悠。
四人毫无反应。
陈今弛:……他就是跟狗交朋友,它们也会吠几声。
余妙音推开碍事的陈今弛,朝着几人发起邀请:“小黑哥,二虎哥,大海哥,阿华哥,你们晚上带着嫂子们来家里吃饭,我买了不少下酒菜。”
为了能拿捏住老书记的错处,他哥的兄弟们都带着媳妇演了一场,光凭着这一份心意,这顿饭也得请。
应小黑几人都应了,简华还将手里的野鸡给了余妙音,给她晚上加个菜。
自从上次吃了余妙音做的菜后,他们可没少念叨。
余妙音也没客气,收了这只野鸡。
简华:“回头让你嫂子早点来,给你打打下手。”
余妙音谢过,余哲叨叨着要回家:“晚点再说,我得先回家放东西,我怕酒给洒了……”
简华看着三人的背影,频频回头:“怎么了?”
“阿弛的帽子怎么戴在音音妹子的头上,两人该不会真的有点什么吧?”
应小黑摆摆手,“没可能啦!阿弛刚刚故意在我们跟前摸摸头,摸摸脖子不就是想要我们看他的帽子和围脖吗?做得这么明显,一定是记着我们昨他让音音妹子冻着了。”
陈二虎深以为然,“这确实是阿弛能做出来的事情。”
孙大海闻言,也回头看了一眼落在最后的陈今弛。“这如果是真的,阿弛会被阿哲给打死的吧?靠卖惨住进余家,近水楼台先偷月……”
应小黑打了一个寒颤,“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阿哲多护着音音妹子,阿弛要是敢搞地下情,就等着阿哲绝交吧!”
“不可能的事情就别想了,阿弛都有对象了怎么可能跟音音妹子乱来,我们还是吃了饭早点去余家帮忙吧。”
余家。
简单地吃了猪油菜饭后,余妙音就招呼余哲揉面粉做馒头。
临近过年,黑市里多了不少好东西,光是卖猪的就多了好几摊。
自从放开了后,家家户户都能养鸡养猪,不少乡下人家都种起猪草喂猪,所以一到年底猪肉摊就会多上不少。
余妙音搜刮了好几摊的猪脚,打算做个红烧黄豆炖猪蹄,再加点粉条。
再做个野鸡炖蘑菇、白萝卜炖肉丸、鲍鱼干炖红烧肉、毛血旺,再用各种豆制品做个大炖菜。
因为人多,余妙音做的全是大锅菜。
考虑余哲他们要喝酒,余妙音特意买了花生米,还打算煮一锅的卤煮。
陈今弛倚着门框,见余妙音兄弟俩都忙活着,他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余妙音拔鸡毛的手一抖,她想起了上次,陈今弛去跑腿买豆腐,然后差点儿买了一摊子的豆制品。
她的嫁妆可只剩下了145块钱了,断断是不能再让陈今弛帮忙了。
余妙音客气地朝着陈今弛笑了笑,“不用,你好好歇着就成,不必忙活。我们这儿不忙,真的,一点都不忙。”
陈今弛勾了勾嘴角,厨房里忙得都跟打仗一样,就连陈奶奶都被打发出去换鸡蛋,余妙音竟然睁眼说瞎话,只想让他休息。
独独让他一个人休息!
虽然他相当知道余妙音怕他辛苦的心意,但是他可没有让女人一个人忙活的陋习。
陈今弛完全忘了,早些天余妙音也是如今天一般忙,他可是躺着晒太阳的。
余妙音见陈今弛铁了心地不走,只能让陈今弛去喊陈东奎夫妻俩也来吃饭。
陈东奎虽然是老书记的孙子,但是可没少帮忙。不光签字还带着媳妇去闹离婚。
可算是将陈今弛打发走了,余妙音喊余哲赶紧去隔壁村买豆腐和豆制品。
余哲应了。
没过两分钟,余哲就先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豆腐买来了?”
余哲摇头,“没呢,半路遇见阿弛,他刚好从陈东奎家出来,他听说我要买豆腐就自告奋勇去了。”
余妙音钱包一疼!
果然,这厮刚刚说要帮忙,一定是没安好心!
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今弛一到豆腐摊,卖豆腐的大娘一眼就认出了他——大户人家的小少爷!
“小伙子,今天买多少?你今天来得有点晚了,东西都不多了。要是不够,你留个地址,我给你做好了送去?”
陈今弛想了想,余妙音这次准备的东西多一些,这些应该够了吧?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余妙音见陈今弛又背回了一箩筐,心里淡定了许多。
“钱,晚点给你。”
陈今弛的心不争气地跟着跳了一下,又跟上次一样半夜给他钱吗?
这一次,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开门的!
没过多久,简华就带着媳妇来了。
简华媳妇刘荷花是个微胖女人,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有些腼腆地跟在简华的身后,手里挎着一篮子鸡蛋。
“音音妹子,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多会儿,孙大海也带着媳妇叶芳来了。
叶芳瘦高,是个爽朗的女人,一进门就直奔厨房,将帮忙的余哲给赶了出去。“我带了一个咸鸡,才腌了几天,还不咸,正好给他们下酒。”
余妙音没怎么跟嫂子们相处过,有些拘谨。“我还怕搞不定这么多人的饭菜,幸亏有嫂子们帮忙。”
但是叶芳活络着气氛,余妙音也很快放松了下来。
“音音妹子太谦虚了,我家男人那天在你家蹭完饭回来,可没少夸你做的饭菜好吃呢。我这回可是特意早点来帮忙,可都是为了来偷师来着。”
刘荷花也点头,“我家阿华也在家里没少夸。”
余妙音也没有藏私的意思,“要是嫂子们想学,一会儿我跟你们说说。也就是我舍得放料,没什么技巧的。”
叶芳和刘荷花欢喜,表示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学。
“等我学会了,我们就请音音妹子来家里试菜。”
这是要与余妙音互相走动的意思,余妙音受宠若,打定主意一会儿一定要倾囊相授。
红烧肉已经炖上,叶芳见硬柴不多了就出去抱柴火。
回来时就忍不住撇嘴,“陈二虎夫妻俩又没来,每回都是这样,就等着吃现成的。”
刘荷花冲着叶芳摇头,示意她别说了,“这么个好日子,别给音音妹子添堵。”
余妙音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她很想说她不怕添堵,就想听点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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