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夫君都换了,我怎么又当了皇后 > 第226章 旧人相会

第226章 旧人相会


她似乎是听赵兴硕提过一句,提起来以后,赵兴硕并未多说,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后来时隔太远,她又没去打听。

周筠之暂且想不明白这桩事,但又很快想到了一点。

陛下寿辰,大邺都派人进京了,那么凉州那边是不是也会派人过来?

想到凉州的人,周筠之不由想到了自己跟赵兴硕的那些恩怨。

上辈子,前去凉州派来送贺礼的乃是凉州王的一个庶子,那庶子后来如何周筠之并不知晓。

凉州王的庶子太多,她并不清楚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她又在后宅之中,只记得清在凉州王面前得脸的几位。

还有那周思蕙在凉州的情况,也分外叫人关切,不知道她的好妹妹如今如何了。

想到这些,周筠之打算等凉州的人进京以后,派自己手下的人前去打听打听,指不定能打听到让人惊喜的消息。

在家中歇了两日,周筠之一大早就派人去使馆给郑言传话,约了京城中的一个酒楼。

在得到郑言肯定的答复以后,周筠之稍微收拾了一下,驱车前去酒楼。

在去见郑言之前,周筠之心中已经设想过了很多的答案。

譬如那人是母亲的旧友,亦或者是母亲的爱慕者。不然怎么会在见到她以后如此失态,甚至在知道她母亲病故的时候流露了如此伤心的表情。

在见到了酒楼的包厢见到郑言以后,周筠之直接开口道:“郑将军,可否与我仔细讲讲我母亲的事,母亲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并不大清楚母亲从前的事。”

看向周筠之的热忱又熟悉的眼眸,郑言心中微动,和盘托出。

“我与你母亲确实是认识的,这事还得从很多年前说起。”

“你母亲在北关的时候是一副男儿的打扮,她经常穿着骑装出现在营帐里,以狄家二公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北关的人,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饱喝足以后就围在草原上摔跤……你母亲厉害极了,跟她年纪相差不大的,几乎没人能赢过她。”

“她生性豪爽,长得又漂亮,十分讨姑娘的喜欢。直到有一年,一位将军的女儿看上了她,想把她抓回家当女婿时,她的女儿身才让外人知晓。”

知道狄绪昭身份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似乎是没想到一个女儿家能这么厉害,把两国军营里将军的儿郎都给打趴下来了,没一个有还手之力的。

口中的夸赞逐渐变成了欣赏,甚至有的人打算直接向狄家下聘礼,想把狄绪昭聘回家的。

当然,狄绪方一个都没同意,狄绪昭甚至把那些提亲人家的儿郎狠狠打了一遍,揍得他们鼻青脸肿。

只有一人幸免于外,桑淮。

“我和你母亲,还有桑淮是至交好友。我家没去提亲,我便没被揍。至于桑淮,许是因为也是好友的缘故,才逃了一顿毒打。”郑言回忆起这段往事,笑了好一会儿。

周筠之却敏锐注意到了其中的细节。

绝对不是因为桑淮是母亲的好友才没被打!母亲的性格大大方方的,若真是她不喜欢的人去家中提亲,哪怕是好友也要挨一顿打。

没有挨打只有一个可能!

他的提亲是母亲期许的!

只是涉及亡母的事,周筠之不敢妄加评论,依旧等郑言说着。

“许是因为提亲的事,闹得军营中沸沸扬扬的!最后,狄家的人把你母亲给送走了,送回了京城。听说你母亲离开的消息的,军营里不少人都可惜呢!”说起这段往事,郑言的语气里亦有惋惜。

周筠之平静道:“郑将军可否与我讲讲桑淮的事,他如何了?”

似乎是没想到周筠之会着重问桑淮这个人,郑言诧异片刻道:“他,后来上阵杀敌,与胡人对战之际死在了战场上了。”

周筠之心中大惊,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哪一年死的?”

哪一年?郑言推算了一下,似乎就是周筠之母亲生产的那一年。

“十六年前。”

“什么时候?”

“春天。”

春天……

周筠之心中闪出了许多可能,最终汇成了一个可能。

母亲,是因为这位故人的离世而病故的吗?

瞧见周筠之面上神色的变化,郑言似乎也猜想到了什么。他是亲历者,和两人相处过。仔细想来,记忆碎枝末节处终究昭示一些不同寻常。

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能有什么用呢?二人都已作古,只留他一人。

郑言长叹一声,抬头安慰周筠之道:“你母亲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看到你平安长大,应当会很高兴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莫要为此在意了,以后要开心一些。”

话说得轻松,可事关亲母,她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倘若母亲喜欢的是那位桑淮,怎么会嫁给父亲呢?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

盲婚哑嫁,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父亲的言辞里并未透露出对母亲任何的爱意,甚至没有丝毫的缅怀。连带自己这个女儿,他都不喜欢的。

与其说是不喜欢母亲,不如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娶了一个家世比他厉害的女子,压过他一头。

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叫人可耻!

周筠之想起往事,心中对周纪安多了几分鄙夷,继而平复了心情。

另一边的郑言瞧见周筠之的脸色好了起来,跟着开口道:“你母亲葬在何处?我想去拜拜她,可以吗?”

郑言望向周筠之的眼神小心翼翼,见她半天没开口,有些担心周筠之会拒绝他。

“好。”

得到周筠之的许诺,他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一个女子曾经如何绚丽夺目,在嫁人以后,她的墓碑上只会刻着某某之妻狄氏,来掩盖她这辈子的功过是非。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对上曾经好友的墓碑郑言心中五味陈杂,最终是解下了腰间的酒壶,对着坟前倒了一圈。

以此,敬他多年前的至交好友。

这腰间的酒,是他从大邺带过来的,他记得,这是少年时他们最喜欢的酒。除开这些,他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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