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公府娇奴 > 第211章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第211章 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那声询问落下后,屋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木大夫哪听过世子这样的小心翼翼。

更别提主动将消息说出去,这等前所未有的事,惊得他差点就放错了诊脉的手。

只是眼前的姑娘不开口,他便也只能当成没听见,老老实低头,仔细诊着脉。

宋锦茵并未抬头看人。

只是在听见裴晏舟的话后,心中有一瞬的波动。

在他口中如此平静地说出柳氏,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或许也曾有过念想,盼着哪一日,能知柳氏有苦衷,亦能瞧见裴晏舟放下心中恨意。

可那样的念想早已经同宋锦茵的真心一起,死在了曾经无数个日夜里。

如今再听柳氏,虽感觉到自己并未完全放下,但也已经恍如隔世。

还有适才眼前忆起的那一幕。

或许柳氏也曾有过犹豫,甚至有可能,那个曾经极其爱她的女子并没有面上瞧见的那般狠心。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跟着娘亲一起。

也没有人在意,她是怕死,还是更怕被在意的人丢下。

就在几人都以为宋锦茵不会回应时,小姑娘唇角弯了弯,低下了头。

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肚子,而后摇头道了句不必。

“世子手里的消息,我这等普通百姓,还是不听的好。”

“可是她......你离开后她在国公府的消息,你也......”

“不想听。”

宋锦茵眼角低垂,长睫似有轻颤。

她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心狠,是不是同眼前的男人一样,在那些日子里也逐渐变得冷血薄情。

她只知道,她如今身子还算不得好。

任何可能会有的波动,都会让她难得安稳,也会重新将她困回那一日,黑云压城,她被弃于裴晏舟的长剑之下。

“我向来不喜回头,尤其是曾经丢下过我的人。”

似下定了决心,宋锦茵突然抬眸,坦然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这一刻,裴晏舟心中希冀破灭,只余苦涩。

宋锦茵曾在病中念过无数次柳氏,虽无意识,但眼角一颗颗滑落的泪珠,浸满了她的想念,也打破了她平日里在竹雅院的淡漠。

可如今,他连用柳氏的消息,都换不来她的半点在意。

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一分。

还有她这句话。

裴晏舟知道,在她的心里,丢下过她的人,又何止是柳氏。

木大夫战战兢兢地诊完脉。

刚写下药方,宋锦茵便起身接过纸,准备同他一起离开客栈,只是还没抬步,便被人伸手攥住了手腕。

“你明知你如今身子要养,为何还要......”

“世子让我二选一,我选了,我要回自己的小院,不然瞧见世子,我心不平气不顺。”

裴晏舟如今生不出一点脾气。

眼前的小姑娘,同曾经在竹雅院的宋锦茵确实有了不同。

多了脾性少了隐忍,小脸也逐渐添了些圆润。

可那双倔强又透着亮色的眸子,却还是映出了他记忆里,最开始那个小姑娘的模样。

只是那时的她,比此刻更有生气。

裴晏舟越想越愧疚,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薄唇紧抿了一瞬,才放柔声音开口。

“我送你回去。”

“......外头天还亮着呢,世子手上是实在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

宋锦茵蹙眉,透过开了一条缝的木窗望了出去。

可屋子在太里头,楼下的场景,她什么也瞧不见。

只是忆起那日在太守府听到的话,她想那位大姑娘,该还是会派人守在客栈楼下。

“有。”

裴晏舟出声。

瞧出她的不愿,指尖无意识收紧,差一点又被逼得心口骤缩,泛起酸涩。

“我说过我要守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宋锦茵,我不是说说而已。”

“我也不是说说而已。”

宋锦茵往外看了一圈,转而又将目光落到裴晏舟的脸上。

“我不知你的耐心究竟还能撑多久,但我只想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宋锦茵气恼之下也顾不上再唤他世子。

甚至想起他如此惹眼,若真要固执地同她一起出去,宋锦茵心中便隐隐生了些燥意。

说起来,若是哪日真因着他被那位大姑娘盯上,最好的自保法子,大抵是将裴晏舟卖了。

宋锦茵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正想着,却见他瞳孔轻闪,像是有一瞬的受伤之意。

以前她同裴晏舟对视时,虽不觉有唯诺卑微,但两人的身份如一条巨大鸿沟。

他的居高临下,让人只能瞧见他眸底的幽深晦暗,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如今,这一双曾经冷厉非常的眸子,连落进她的心里都难。

余光中是不敢抬头的仓凛,许是听了她的话,有些怕被怒火牵连。

沉默不过一瞬,裴晏舟微微侧身,没再看她,只是抬了抬手,背影透着寂寥。

“仓凛,让人去配药,再送姑娘回去。”

“是,主子。”

屋内的人脸色各异。

宋锦茵因着这声姑娘,感觉到些许的不适应。

而应声的仓凛虽心疼主子如此孤寂的背影,但想起宋锦茵隔壁的那间小院,又暗自回了神。

这两位,大抵是前后脚的功夫,踏进各自的院子里。

......

而入夜后的太守府。

秀秀奄奄一息趴在冯琦玉的院中,外衫被剥下,身上只余一身单薄中衣。

冷风一吹,便冻得浑身僵硬难以动弹,连带着身上被打的伤口,也因着麻木而少了些痛意。

可前头坐在廊下软椅喝茶的姑娘,却没有半点收手的打算。

她轻抿一口热茶,而后将茶盏递回了丫鬟手里。

“可同母亲说了,是那姓易的被狐媚子勾了眼,可不是我瞧不上他?”

“回大姑娘。”

丫鬟有些犹豫,稍稍屈膝道:“夫人也不是一定要让姑娘瞧上那位易家少爷,是老爷那边......不过姑娘放心,被这等腌臜货色碰过的主,哪还能配得上姑娘您的身份。”

“嗯,这贱皮子模样也算不得上乘,竟是能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倒是让我开了眼。”

顿了顿,冯琦玉又看向地上的秀秀,嗤笑道:“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秀秀用手撑着身子,费力抬头。

她自是猜得到,惹到眼前这位大姑娘唯一的缘由,便是沾染她身侧的人。

可她如今,除了求饶,再无任何办法。

“大,大姑娘饶命......”

“既是怕死,为何要来招惹本姑娘呢?”

冯琦玉抬起手,在亮起的灯盏下看着自己的指尖,又一次轻笑出声,“本姑娘的东西,就算不想要,也轮不到你一个贱民来碰,你错就错在攀高枝攀得太早,也错在,被本姑娘瞧了个正着。”

寒风将冯琦玉的话卷进院中空旷之处。

秀秀指尖在地上滑动,刮出了短短几条痕迹。

可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不知如何发泄的怨恨。

这样的场景同她想的不差分毫,可明明受下的人该是宋辞,而她,该在绣坊里等着看热闹才对!

可如今秀秀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明白为何会变成眼下这副模样。

风中夹杂着极淡的血腥味。

外头有小厮小跑着进来,越过地上跪着的人,停在冯琦玉跟前。

“姑娘,那女子有消息了!”

“哦?”

轻点的指尖倏地停下,冯琦玉用帕子点了点唇角,漫不经心地道:“再弄错一次,你们可没有这等好运气了。”

“姑娘放心!这次也是那车夫说的,只是这次那人没饮酒,清醒得很!”

“嗯,那女子是何人?可是什么大家闺秀?”

“姑娘怕是想不到!”

小厮又凑近了一些,眼中惊奇还未散去,“那女子亦是金玉绣坊的人,昨日是下头的人弄错了!宋辞,才是被抱进客栈的那个!”

“怎的是她?”

冯琦玉皱起了眉,忆起白日里瞧见的那张脸。

“她为何会在易家的马车上?”

“听闻是被易家少爷给绑了去,只是不知为何,那位少爷没动她,动了......”

秀秀正无力地趴在地上,听见这些话,她眼中一亮,又一次攒足力气抬头。

“宋辞......民,民女可以回绣坊,帮大姑娘,赶走她!”

冯琦玉眉眼微沉,暂未理会地上的秀秀。

昨日宋辞被那位世子如此小心地抱进客栈,想来也是有些宠爱在身上,断不是她能随意欺压的主。

虽不知那人为何会成为一个新来的绣娘,但眼下,她绝不能像对待这贱皮子一样,直接上去绑人。

地上的秀秀像是重新瞧见了希冀。

她伸手,试图再往前头跪上几步,想唤起冯琦玉的注意。

只是话还未开口,院外便传来了些许动静,而后是几个丫鬟提着特制的花灯,映着中间一个娇俏小姑娘的身影。

“大姐姐,你怎么又抓了人用私刑啊?”

来人是太守府三姑娘冯梦灵,亦是冯琦玉的眼中钉。

此刻,她睁圆了眼,用帕子捂着嘴,唇角还有压不下的笑意,惊呼出声。

“父亲知道了定是又要同大姐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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