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火烧不起来
第 200 章 火烧不起来
“你还有脸提这茬!”
一听沈窈的话,这两日所有的憋闷,委屈,齐齐涌上了陆陵川心头。
可她此时再如一只护犊子的母老虎,他也拿她无可奈何。
“还请陛下息怒!”
春浓忙劝道,也去扯小姐衣袖,示意她向皇帝服软。
可此时气头上的沈窈,就是梗着脖子,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和陆陵川对视着。
“你这个女人,欺人太甚!”
“你就是仗着朕心疼你!”
陆陵川勉强嘴硬了两句,还是在沈窈跟前败下阵来。
“陛下,臣愿意与陛下好好切磋。只是今日天色渐晚。我们择日再战。”
薛越见沈窈与皇帝闹得剑拔弩张,连忙出来打圆场。
“哼!”
这下陆陵川更是火大了。他一甩衣袖,大步往院内走去。
进了沈窈房间以后,他“砰”的一声,把门重重关上了。
沈窈才不理他,伸出脖子往外望,“春浓我饿,你快去巷子口看看小喜子到哪里了。”
“那先吃块点心垫一垫。”薛越忙将糕点碟子往她跟前推了一推。
“明光哥哥,你真好。”沈窈对着自己紧闭的房门,高声说。
及至用完膳,陆陵川还闷在沈窈屋里,不出来。而她坐在厅里,喝着参茶,与薛越聊天。
从他口里,沈窈所知道的边关风土人情,与书上大相径庭。
月上中天,渐渐的,沈窈的眼皮又重了。
可她的房间里,还有陆陵川这个竖子。
瞧出沈窈此时已经略有疲惫,薛越起身到,“窈妹妹,今夜我去客栈,你去东屋休息吧。”
“明光哥哥,你不用走。”
沈窈缓缓起身,“我还是住自个的房间。”
向薛越告辞后,沈窈扶着腰,回到了闺房门口。
伸手推了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黑洞洞一片,也没点灯。
跟在她身后的春浓忙取了油灯过来,照亮了脚下的路。
借着光,沈窈就见自己床榻上隆起一坨。
她慢悠悠的往前走了几步,揭开被子,陆陵川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沈窈一叹,这个竖子可真行,就这样蒙头在她床上睡了,脸上的黑线,此时已经在被子里蹭掉了大半。
沈窈吩咐春浓,“去打点热水来。”
她坐在榻上,轻轻推了陆陵川一把,可他打了个酣,继续沉沉睡着。
掐指一算,那日在曜星的安排下,两人在梦里见面,她把心里的火都撒了出来。
所以,狗皇帝应该为此惶恐不安,差不多第二日就从上京城往巴蜀赶路了。
一路行来,他应该也没怎么歇息。
沈窈又抬头看了看薛越住的东屋方向,看他今日同样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也和陆陵川差不多时间离京。
春浓端了热水来,缴了帕子递给她。
沈窈先是简单梳洗后,又重新把热帕子撑开,一把塌在陆陵川脸上。
她手下用力,在他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睡梦中,陆陵川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翻个身,继续睡。
“还睡呀,肚子也不饿吗?”
沈窈轻声问,促狭的取过案台上的狼毫笔,在他鼻尖上描摹着。
“阿嚏!”
果然,这招有用。
陆陵川在打了个喷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到沈窈,他缓了一瞬,此时睡了一觉的陆陵川,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伸出手,轻轻儿的放在她微微鼓起的腹部,“窈儿,你辛苦吗?我听说女子怀孕,许多人都会吃不好也睡不好。”
原本做好心理准备,要迎接他滔天怒火的沈窈,此时反而有些不习惯。
她呆愣了一瞬,才回他,“前几个月,的确分外难受,吃什么都吐,可又时时都饿。”
“如今好了,除了有些馋嘴与嗜睡外,也就是容易饿些。但春浓 她做事妥帖,把我照顾得极好。”
两人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陛下,你饿了吗?”沈窈收回手里的笔,柔声道,“我给你留了饭菜。我让春浓马上去热一热。”
她还是心里有他的,陆陵川眼眶一热。
他撑起身子,钻到沈窈怀里,把脸轻轻贴在她肚子上,“窈儿,你告诉朕,为什么要和朕置气?”
“我为什么生气,你心里明白!”
一听陆陵川提起这茬,沈窈心头火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想把他从怀里推出去。
但他把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被推出去后,又迅速的弹了回来。
脸依旧紧紧贴在她小腹处。
陆陵川闷闷的说,“你们女人都这样,问了也不说,朕怎么会知道你生气的因由。—哎哟,~痛!”
耳朵又被沈窈狠狠扯了一把。陆陵川委屈得很,却只能自己伸手揉了揉。
“好,那我问你!为何我来巴蜀后,你既不遣人来看我,就见一封信也没有。”
沈窈没好气的说,纤白的手指依旧跃跃欲试,把玩着陆陵川的耳垂。只要他的回答不合心意,那他今晚耳朵就把不必要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陆陵川低叹了一声,他从沈窈怀里起身,扬声对门外说,“去取朕的包裹来。”
“窈儿,你离开后,朕每一日,都给你写信。只是写得再多又如何,下笔千言,都不及朕思念的万一。而若真的日日都有信柬给你,一来怕你嫌朕痴缠,二来,也怕有心之人对你不利。”
此时,门“笃笃”的敲响了。
陆陵川起身来,走到门口,接进来一只包袱。
所有给沈窈的信,他都随身带了来,要亲手交给她。
沈窈也不接信,又伸手在他耳朵上薅了一把,骄矜的说,“这次勉强原谅你!”
她舒舒服服的褪了珠鞋,垫了个枕头在腰那里,这才侧躺在床上。
“念吧。今日本郡主开恩,允许你一述相思之苦。”
她还大喇喇的向陆陵川解释道,“知道为什么是相思之苦吗?因为你曾经是个负心人,大骗子。本郡主如今愿意让你吃苦,已经是对你天大的开恩。”
“窈儿,你说的都对。”
陆陵川温柔一笑,宠溺的眼眸落在她的腰身处。
双手展开信柬,就着烛火,低声读起来,“窈儿,爱妻:见字如晤!……”
“谁是你爱妻了,不许胡说!”沈窈咕哝了一句,却没有力气来揍陆陵川了。
她眼皮沉重,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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