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芒刺在背
北境草原在金刀部落4大王子1夕陨落后，随即引来草原王者之争的序幕，长年屈居金刀部落之后的1心部落，在老酋长卫风头目辞世，十6岁的少年酋长卫寒继位后，整个部落便上下1心的着眼于下1届的草原王者大位。
卫风头目在世的时候，连续两次草原王者之争，都在最后1役对金刀部落俯首称臣，第1次是败在贺兰雄鹰的手上，第2次则是败在国保王子的刀下，这让向来心气甚高的卫风头目2十多年来总是郁郁寡欢，最后竟在4十多岁英年早逝。
继承1心部落酋长大位的是卫风头目的3子，卫寒。之所以会由3子卫寒取代长子卫亨与次子卫言，是因为老酋长卫风连续两次败在金刀部落之下，为了加速迎头赶上，不惜揠苗助长让卫亨与卫言以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方法习武，因此造成两人过度劳累而纷纷落下病根。
当然相较于两位兄长，卫寒的天资与秉性更符合老头目卫风对接班人的期待，他不但极富习武天分，同时更具雄才大略，正是卫风心目中最理想的继位人选。
唯1的缺陷就是卫风在世的最后几年，因为积劳成疾加上郁郁寡欢，并没有多少机会能带着卫寒4处征战沙场，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卫寒在本质上不过是纸面上的帅才，而不是战场上的将军。
尽管如此，却也不曾稍减卫寒的雄心壮志，因为老酋长卫风为接班人精心挑选的左膀右臂，让卫寒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以臂使指，务求在这次的草原王者之争脱颖而出。
在卫风亲自替卫寒挑选的3位顾命大臣中，库什是排名首位的部落总管，他是卫寒的股肱之臣，是这个十6岁少年能镇住整个部落各种质疑声浪的定海神针。
因为库什打从6岁起就伴着老头目卫风1起长大，跟随着卫风经历各种大大小小的风浪，辅佐着卫风将原本默默无名的1心部落，打造成整个北境草原中，仅次于王者金刀部落的存在。
对库什来说，他代表的就是卫风本人，有他站在卫寒的身后撑腰，就算是卫亨与卫言这两位在部落中势力庞大的兄长，也只能对卫寒这个排名最小的弟弟俯首称臣。
排名第2的是北境第1神射手，苏萨克。苏萨克原是美人湾沙漠月亮部落家喻户晓的勇士，从小就被各方称为北境最具灵性的射手，他能利用日月星辰、风雨霓虹及山川江河做为引弓放矢的准星，在各种不可能的角度将1只只的羽箭，送进没人想象得到的目标。
为了延揽苏萨克，卫风送给月亮部落3百只骆驼，及此后2十年每年1百只羊的丰厚赠礼，让月亮部落1夕之间从美人湾沙漠最穷困的部落之1，1举成为最富裕的部落之1，并因此与月亮部落结为兄弟之盟，彼此照应并相互支持。
在北境这片地方，只要能有苏萨克的加入，就等于在前后左右十里的范围之内，没有敌人能够接近。因为在这个覆盖范围以内，都属于苏萨克羽箭的巡弋范围，这也是卫风之所以愿意豪掷千金去争取苏萨克加盟1心部落的原因。
排名第3的则是北境草原出了名的百变鬼才，辛酉老7。辛酉老7在卫寒头目麾下是最受倚重的谋士军师，他不但精通各种兵法战术，更通晓各种诡术战技，除了金刀部落的国保王子，辛酉老7在北境草原几乎可说是难逢对手，与国保王子之间更是1时瑜亮。
辛酉老7原是东牙中土人士，因为不知名原因远走他乡，流浪数千里远，这才来到北境草原的1心部落。
辛酉老7来到1心部落的处女战，便是与金刀部落国保王子在草原王者之争的最终战，双方在无两深谷展开为期百日的最终对决，这也是有史以来，草原王者争霸最长的1战。
若不是1心部落最后的粮草补给不若金刀部落充足，若不是辛酉老7对北境草原尚属陌生，最后鹿死谁手，或许犹在未定之天。
这回1心部落趁着金刀部落骤失4大王子，在辛酉老7的帷幄运筹下，年轻新主卫寒决定提前发起挑战，1纸战书立刻送到金刀国保面前。
不管是草原王者或是沙漠王者之争，任何部落只要接到战书，就必须在7日之内正面迎战，倘若回避或拖延，便会被视为认输或落败，因此金刀国保在收到1心卫寒的战书之后，毫无选择必须在7天之内正面迎敌。
这回1心部落选择的战场，是在十7铺部落与灯龙部落中间的携手滩。不管是在草原或沙漠，经过数百年来的历代传承，都已各自选定十余个特定区域做为王者之争的对阵战场，前1年度排位较低的部落，可以从中选定他们偏好的战场。
携手滩与十年前让1心部落饮恨的无两深谷，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战场，前者是1望无际的绿茵1片，后者是奇峰遍布的深邃谷地，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覆辙。
在十年前1心部落以些微之差败给金刀部落后，老头目卫风便痛定思痛，要求辛酉老7务必寻思出万全之策，得在十年后卷土从来，从金刀部落的手上将草原王者的桂冠给抢过来。
“军师，子时1到，我们与金刀部落的对决就正式开始，眼下还有哪些布局不周的地方?”卫寒头目问着1旁的辛酉老7。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辛酉老7信心十足的说着。
“东风…，你说的东风是指苏萨克?”卫寒头目确认着。
“没错，就是苏萨克。我们之所以选在携手滩这个战场，就是要借重他的1手神射，这个地方4周1望无际，完全无险可躲，最适合苏萨克率领的强弓队大显身手。
特别是在子夜时分出手，对方根本无从躲避，当他们听到羽箭划破天际的响声时，多半羽箭已经穿过他们的胸膛。”辛酉老7显然对自己的布局深具信心。
“没错，就得这么干，趁着今夜伸手不见5指，正是我们透过强弓队大举偷袭的时候。”此刻的卫寒头目，正被辛酉老7的妙计所激励，1场大战似乎就要未战先赢。
这时1名士兵急忙跑了进来，在卫寒头目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然后又飞快的离开。
“库什总管来了。”卫寒头目随之走到大帐门口，态度恭谨的准备迎接排名顾命大臣之首的库什。
“库什总管怎么会跑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坐镇在部落老家吗?”辛酉老7不解的问着。
“等他来了就知道。”从卫寒头目的态度，可以明显看出他对库什的看重。
为了确保安全，卫寒头目的大帐设置在曲折崎岖灌木林中，这也是携手滩为数不多的沼泽泥泞地，即便是在大白天骑马而行，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现在正值深夜时分，再加上午夜宵禁，所有人只能下马步行，老迈的库什硬是花上大半时辰，才从下马处走到卫寒头目的大帐。
“库什师傅，1路辛苦了，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卫寒头目客客气气的问着。
“库什师傅，你怎么会大老远的突然跑到这里?你走了，部落老家谁坐镇?”辛酉老7的态度大异于卫寒头目的恭谨，劈头就直接问起库什怎么不在家里守着，反而大老远的跑到这第1线战地。
“先让我喝口茶。”库什谁的提问都不理会，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接着又让人送茶上来。
“快!快!赶紧帮库什师傅送茶过来。”卫寒头目连忙吆喝着。
“双方开打了吗?”库什1坐下，立刻就开口问道。
“还没呢，距离双方正式交战时间，还有1个时辰。”卫寒头目立刻说明着。
“很好，赶紧举起白旗，或是派个使者去金刀部落认输，这场仗，1心部落不打了。”库什总管就像在说早餐不吃豆浆馒头，改成吃烧饼油条般的轻松自在。
“认输?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老头目念兹在兹，足足准备了十年之久的1场战役，库什总管却3言两语就要我们放弃?不，是3言两语就要卫寒头目向他们投降?”辛酉老7难以理解的问着。
“别胡说。对，我是要你们投降，但是这个投降却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投降，是为了明哲保身而投降。”库什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卫寒头目放弃眼前这长战役。
“整个北境草原都已经知道我们向金刀部落下了战帖，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场战役的结果，你现在却要我们未战先降?以后1心部落还如何立足于北境草原!”辛酉老7不以为然的说着。
“辛酉先生，别急，先听听库什师傅的解释，他1定有他的道理。”卫寒头目先是安抚着辛酉老7，紧接着又对库什说着:“库实师傅，这段时间辛酉先生劳心劳力，为了部落，为了父亲的遗愿，他可是夙夜匪懈的付出无数心血，这些大家应该都看在眼里，他这也是心急。”
“我也是急了点，大家都是为了部落，有罪莫怪。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前脚才1离开部落，大王子与2王子便蠢蠢欲动，这些日子部落里出现了许多草原浪人，看来皆非善类，只怕他们将有不臣之心。”库什未雨绸缪的担忧着。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草原浪人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1心部落的军容壮盛，只要胜仗凯旋，他们只能有多远躲多远，库什总管多心了。”辛酉老7以为库什年纪大了，凡事畏首畏尾，总想着相安无事就是好事，这可不是当初卫风老头目找自己来的价值，更不是自己留在1心部落的目的。
“头目，辛酉先生，你们以为经过跟金刀部落的这1仗，我们还能保有多少元气?别忘了对方可是金刀部落，就算死了4位王子，但是国保王子还是那个国保王子，你们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国保王子拿下?
我以为，就算最后真能获胜，哪也是杀到两败俱伤的惨胜，到时候还能保有两、3成的实力，那都算是高估了。
更别说要是不幸败战而归，大王子与2王子1定会拿这件事来兴师问罪，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库什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卫寒头目之所以请库什总管坐镇部落老家，就是为了请库什总管牵制住两位王子，别让他们在头目带兵出征的时候，把家里给翻个底朝天。
只要有库什总管待在部落，就算大王子与2王子真有异心，也必然有所忌惮，成不了事的。”辛酉老7语带双关的敲打库什，指责在这个时候他不待在1心部落盯住大王子与2王子，反而扔下卫寒头目的托付，跑到携手滩这个地方。
“辛酉先生，依你所见，如果大王子与2王子真想造反，他们第1件事会干什么?”库什老谋深算的问着辛酉老7。
“…，第1件事…，如果是我，应该是先对库什总管下手。
只要解决了库什总管，接下来不管我们跟金刀部落之间的决战是胜是败，1旦班师回朝，必然是兵困马疲，只要没了库什总管的内应外合，大王子与2王子必然稳操胜算…。”辛酉老7只能客观的剖析库什所扔出来的问题。
以眼下的局势来看，库什离开1心部落来向卫寒头目报信，似乎是不得不为的唯1选择，不但如此，就连保全实力回1心部落稳定政局说不定都难以避免。
北境向来有个约定俗成的惯例，那就是当两个部落在进行王者之争的时候，绝对禁止其他部落在这段期间借故去向他们寻仇挑衅，不论是出于任何理由，都只能在班师回朝的6个月后，才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因为在这段期间，这些部落都必须派兵远赴指定的战场去进行对决，部落主力自然会随之出征，留守在部落里的只能是老弱残兵，绝对经不起真刀真枪的实战。
这时候倘若有人胆敢打破惯例去向其他部落生事，不论你的理由是什么，就算是杀父之仇或夺妻之恨，同样会引来各大部落群起攻之的制裁，最后的结果若不是被送往黑水部落的火焰林，就是被永远逐出北境，除非你有能力1统整个北境草原或沙漠，是以少有人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但是1心部落此时的状况却不1样，大王子卫亨与2王子卫言都是1心部落的自己人，就算他们真有造反之实，那也是1心部落的家务事，算不上是对其他部落的生事，就算1心部落因而改朝换代，其他部落对此也无权置喙。
大王子卫亨与2王子卫言便是看中这个漏洞，因为他们处理的是家务事，部落外的人便没资格说3道4，尤其他们找来的草原浪人都是各部落容不下的边缘人，完全谈不上是部落之间的纠纷。
尤其这回主动递交战书的是1心部落的卫寒头目，就算知道自家后院起火，此刻也无法罢战回守部落老家，尤其若要是未战先降，只怕更将成为整个北境草原的笑柄，这1招完全让卫寒头目进退维谷。
这也是卫寒头目为什么将库什留在部落老家的原因，因为库什是1心部落的3朝老臣，更与大王子卫亨、2王子卫言素有交情，即便他们俩真有2心想造反，只要有库什在，至少得看在他的面子上有所收敛。
唯1让卫寒头目想象不到的，居然是大王子卫亨与2王子卫言有可能先对库什动手，1旦没了库什，大王子卫亨与2王子卫言便可4无忌惮的遂行其是，他们甚至不需要亲自下令或动手，那些草原浪人自然之道该怎么助大王子卫亨与2王子卫言成就大业。
此时不但身处其中的库什是这么想，就连辛酉老7也是这么想，看来卫寒头目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少不更事，才会让自己陷于两难局面。
“头目，因此我在此建请立刻将大军撤回部落老家，眼下以确保部落的稳定与头目的权位为重，至于向金刀部落投降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丢脸就让我1个人去。”库什诚恳忠心的对卫寒头目说着。
卫寒头目对此1时无法做出决定，要知道今天所做的1切，都是卫风老头目这辈子所想，更何况草原王者之争可是十年1度的盛事，更别说后面还有百年1见的北境王者之争，要是现在就打道回府，哪么过去所做的努力便都1夕付诸东流。
“我得好好想想，这不是1时半刻就能做出的决定。辛酉先生，你又是怎么想的?”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辛酉老7陪在卫寒头目身边出谋策划，尽管卫寒头目才是真正的部落之主，但是遇上这么大的1庄事，他也必须尊重辛酉老7的意见。
“这件事，只有头目自己能够决断，我不方便随意开口。库什总管，你说是也不是。”辛酉老7口头上虽说着自己不该开口影响卫寒头目的想法，其实也是在提醒库什，不该倚老卖老的左右卫寒头目的决策。
“我是1心部落的3代老人，心里只想着1心部落的荣辱兴衰，该怎么说，我就怎么说，老头目留我下来辅佐少头目，就是要我有话直说。
如果在应该开口时仍不开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当然这是老头目与少头目对我个人的期许，不代表辛酉先生也该是如此。”库什面面俱到的回应着辛酉老7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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