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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劫难


梁九功在门外一听这个消息,感觉如坠冰窖,这受到的惊吓不比刚才瓦片掉下来少。

  瓦片掉了是虚惊一场,没出事儿,大家也没那么害怕。但是太子爷得了天花这就是大事儿了!想当年顺治爷出花没成,驾崩了之后宫里血流成河,没伺候好主子的奴才也不必再留着。

  当年的事儿梁九功是亲眼见到的,这次太子要是折进去,他这个太监总管不一定能跑的掉!更别说乾清宫那些伺候的人了。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小太监,心里骂他八辈祖宗,但是没办法,这事儿不敢误了,只得把脸一拉,低着头进去。他最恨这种做报祸鸟儿的差事了!

  太后跟前的宫人都微笑着,被康熙抱着的海棠像个大号的蚕宝宝,在康熙怀里不停的蹦跶,还在他带着麻子的侧脸亲了好几[kou]。这脸上的痕迹不严重,很像几个浅浅的痘坑,海棠像刚才涂德妃一脸[kou]水一样,对着康熙也涂了半张脸的[kou]水。

  康熙紧紧的抱着她,怕她从怀里掉下去,心里却是很欢喜,他平时忙的时间多,像是这样抱着孩子享受片刻天[lun]之乐的次数太少,而且孩子小时候还行,长大了就畏惧皇父不和他亲近了。

  康熙一手托着海棠的小屁屁一手搂着她的背,嘴里说:“棠儿乖,老实点,你看你这个劲头,跟个小子似的!”

  小孩子没几个像她这样壮实的,活泼又健康,白胖又红润,看样子是能养的住。

  康熙就跟太后说:“昨[ri]她惊着了,居然没哭,听德妃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咳嗽,后来也不咳嗽,睡的可安稳了,人家说孩子惊了要夜哭,朕和德妃担心了半晚上,最后见她睡的香甜这才放心,可见这丫头还是有点虎劲儿在身上的。”

  太后哈哈笑:“这才是咱们[cao]原上孩子该有的样子。这孩子三魂七魄比常人硬朗,不容易吓掉魂,以前五阿哥也是三五天的被惊着,常常夜里哭,折腾的人睡不好,太皇太后在隔壁都能听见,还说他是个夜哭郎。咱们九格格有长生天保佑,生下来这么久了,除了以前闹着不吃[nai],从来没夜里哭闹过,最让人省心了。”

  康熙对太后张嘴[cao]原闭[kou]长生天不置可否,把孩子[jiao]给[ru]母:“好好的伺候着,务必要[jing]心。”

  一屋子的宫女嬷嬷们蹲下接旨,随后站在门[kou]的梁九功才走到康熙身边,小声的说:“皇上,有大事禀告。”

  康熙本就要走的,就跟太后说:“皇额娘,儿臣告退。”

  “慢着点,”太后担心再有瓦片掉下来,跟着到了门[kou],看着康熙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出去了才回来。

  出了寿康宫,梁九功小声的跟康熙说:“皇上,刚才太子爷身边的小李子来报,说......说......”

  康熙皱眉:“说什么?太子又跟老大打起来了?大阿哥不是在禁足吗?”

  梁九功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一样,啪嗒跪在了青石板上,眼睛一闭心一横:“说......说太子爷他见喜了!”

  这消息冲击着康熙,他晃了一下,只觉得头晕目测,却又瞬间冷静了下来稳稳的战住了,只是他的手都是抖的,说话却显得很平静:“立即将东西六宫有皇子皇女的宫院封起来。”

  说着大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让太医院的院判来见朕,分派太医立即给其他皇子皇女诊治,把朕的东西搬到太子的寝宫,朕要亲自照顾太子,令外面诸位臣工把折子汇聚在一起,朕每[ri][chou]时间批阅.......”

  太后正抱着海棠逗她,五阿哥这会躺在一边呼呼大睡,小肚子一起一伏。海棠频频瞧五阿哥的肚子,很想扑上去压在他肚子上,就像是把气球给压瘪一样。海棠甚至在想:五哥哥的小肚子一定很软,趴上去肯定很舒服~

  太后看出来她想给睡觉的五阿哥捣乱,就抱着她说:“让哥哥睡觉.......”

  说的轻快起来真的跟唱歌一样。

  海棠就开始手足舞蹈,啊啊啊啊的唱着不成调的婴儿曲。太后看她这活泼的样子,就问:“你是不是想听小曲?”

  就有一个老嬷嬷拿出马头琴来弹奏,随后一个中年女人换了一双平底的布鞋,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出来表演扇子舞。扇子开开合合,这女人身体轻盈的转来转去,一边唱歌一边跳舞,还有蒙古族特有的硬肩动作。尽管听不懂,海棠看的目瞪[kou]呆十分忘我,[kou]水都流了一下巴,被身边的宫女擦了都不知道。

  这时候门外来了太监和守门的嬷嬷说话,很快有嬷嬷进来,哭丧着脸叽里呱啦的说起来,说到激动的地方她的手开始不停的比划。

  太后:“啊!”

  琴声停了,跳扇子舞的女人退了下去。

  太后反应过来,脸[se]都变了:“啊?!!!”

  海棠发现了,祖母一紧张只会目瞪[kou]呆的“啊!”

  海棠想着:您啊什么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快问问啊!

  然后海棠就看到祖母开始哭,哭的那个伤心啊,泪流满面不说,还要挣扎着出去,一屋子的人跪地拦着她,刚才进来的那个老嬷嬷抱着她的腿也跟着哭。

  这动静把正在睡觉的五阿哥都弄醒了。

  五阿哥看着祖母哭的满脸泪谁,迷茫的看着身边的人:“怎么啦?”

  海棠要抓狂,明明自己没聋,怎么比聋子都不如,一屋子人都在哭,大家哭什么啊?

  宫女们不敢随便[cha]嘴,老嬷嬷们陪着太后大哭,这时候太后已经坐在炕沿上抹泪了,看着泪水像是自来水,似乎无穷无尽。

  旁边的五阿哥从祖母的哭诉里听明白了,用蒙语憨憨的问[ru]母:“天花是什么?顺治爷是先帝爷吗?”

  五阿哥的[ru]母这会看看满屋子的人没人注意这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解释,五阿哥表情很丰富,先是惊叹再是惊恐,最后是惧怕,然后一下子钻[ru]母怀里了。

  海棠还是没看明白:五哥,求解释啊!

  这时候一个老嬷嬷赶快站起来,走到海棠旁边,从[ru]母的怀里接着她,把她抱到了太后跟前,接着是一串很急促的叽里呱啦,太后这才赶紧用手帕擦眼泪,把海棠接到怀里抱起来。

  海棠被抱在怀里还是能察觉到太后那种惊惧的情绪。她紧紧抱着海棠,力气比平时大的多,海棠差点被勒的出不来气。五阿哥这时候已经从[ru]母怀里钻出来了,扑倒了太后身边,小脑袋往太后的胳膊肘里一塞,嘴里不知道喊的什么,紧紧的搂着了太后和海棠。

  结果太后又哭了,搂着孙子孙女嚎啕大哭,她一哭五阿哥也哭,祖孙两个对着哭,特别是五阿哥,长大嘴哭起来能看到他嗓子里的小舌头。

  海棠只能赶快抱着太后的头,小脸儿往太后脸上蹭。宫女和老嬷嬷们又开始不断的安慰。好不容易才把太后和五阿哥哄得不哭了,海棠这个时候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太后冷静下来之后在海棠的小脸上亲了两下递给了[ru]母,海棠还有些担心她,拉着她的衣襟不舍得放手,实在是挡不住困意才松开手沉沉睡去。

  孙嬷嬷是她八个[ru]母中领头的那个,这位出身包衣家族,她姑姑当年是康熙的[ru]母,也就是江南曹玺的妻子,曹寅的嫡母。

  孙嬷嬷抱着海棠回到房间,把海棠放到了床上,对身边的其他人说:“赶紧把格格的东西收拾处理,该晒的晒该扔的扔,别叽叽喳喳的,让我知道谁要是多嘴多舌,有你们倒霉的时候。”

  这是为了防止海棠感染天花,天花已经在宫里出现了,暴晒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也必须要做,这也是给大家一个心里安慰。

  下面的人应了一声开始干活,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就问:“嬷嬷,格格的那些小玩器怎么办?有些还是金的玉的,该怎么收拾请您示下。”

  这些物件太贵重不能随意丢弃,孙嬷嬷只能亲自去看,[jiao]代其他的三个[ru]母:“看好格格,我去去就来。”

  海棠睡的不安稳,毕竟刚才一屋子人都在哭,她这时候睡的不沉,过了一会,两条腿突然动弹了一下,恍恍惚惚的醒来。

  她眼睛没睁开,听见床边的[ru]母说:“......天花难治啊!”

  “刚才我就说了,能不能治好要看祖宗是不是愿意保佑。”

  “太子爷与别人不同,其他的阿哥或者是格格出了花都是要出宫避一避的,太子爷就在乾清宫,还是皇上亲自照顾,这恩典是别的阿哥格格求不来的。”  “就怕......万一......咱们可怎么办?会不会让咱们伺候格格出宫?”出宫去避开传染,或者是感染了天花出宫治疗。

  这是担心海棠也得了天花,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要跟着受罪。

  就有一个说:“你怕什么?咱们格格是有大福气的。”

  “说的也是,这一点是别的格格阿哥都比不上的。  ”

  这几句海棠听懂了,这宫里是满蒙汉三语并存,宫人们私下说话都是汉语,康熙也习惯讲汉语,但是蒙古来的宫妃和满人贵女几乎不讲汉语,这就是汉妃融入不进去的根本所在。

  海棠听懂了之后在想:先不提福气不福气的,天花这玩意真的是要命的啊!

  太子得天花了?

  这也能想得通,要不是太子得了天花,这宫里也不会如临大敌。太子和其他的兄弟姐妹是不一样的,哪怕海棠是个小娃娃,她也感受出来了,太子在宫里地位超然,在前面朝廷里的地位也高于其他皇子。

  希望他能挺过去,尽管没见过面,海棠还是盼着所有人都能战胜病魔。

  她在心里给太子打气:“你没事儿的,一定要坚持!”

  随后她踢腿抬手,这些小动作出来之后,旁边的[ru]母赶快住了嘴,围了上来笑眯眯地夸赞海棠。

  “哎呀,咱们小主子醒了呀。小主子的手脚真有力气!”

  “小主子真是有力气,再踢踢腿啊,小主子饿不饿,要不要喝[nai]。  ”

  海棠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在一群人的诱哄下又在床上打了一套自创的婴儿拳,才伸出手让抱抱。

  在一堆奉承和赞美声中就有一个[ru]母给她做清洁,再把手伸进她的小衣服里面摸一摸脊背,脊背上有些汗,赶紧把外面穿的衣服脱下了一层。

  海棠是真的挺感谢这些人照顾自己,毕竟照顾一个婴儿可真不是轻松的差事,所以只要不生病,每次起床都不闹,乖巧的任她们摆弄。而海棠就是一个能吃能睡的健康宝宝,很少叫太医,这也双向奔赴的结果。

  这些人给她收拾好了哄着她在屋子玩耍,现在太后心烦,还是别去闹她了。

  一连过去三四天,寿康宫的气氛都很压抑,康熙每天让人告知太皇太后和太后关于太子的病情进展,因为太后这里有孩子,康熙派来的太监就和寿康宫的宫女隔着门说话,尽管说的内容海棠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从宫女那垂头丧气的表情里面来看,太子的状况不太好。

  太子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大臣和宗亲都在乾清宫外守几天了,大家的表情都很凝重,偶尔有几个压低声音说话也是在不断的摇头,随后大家一起叹气。

  不少和尚道士就坐在乾清宫前面的空地上诵经给太子祈福。

  寝宫里面康熙的眼睛很红,下眼睑不断的抖动,这是休息不好的缘故,他已经好几个昼夜不曾好好休息了。

  他面前的太子高热不退,太医想尽了办法都没用,太子全身红彤彤的,用手一碰,就跟把手放进了开水里一样烫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太医跪了一地,各种办法都用过了,他们是真的无能为力,洋人也摇头叹息,他们对天花也是束手无策,各种降温的法子也都用了,都是不管用的。

  康熙叹气一声。

  他的孩子这些年接连夭折,似乎太子也保不住了,他的[jing]神如今濒临崩溃。

  他摇摇晃晃的坐到太子身边,太子已经昏迷了几天,康熙伸手握着太子滚烫的手,在寂静的屋子里听到外面诵经的声音,忍不住想起太子出生的那一[ri],坤宁宫里面的欢喜被一声惊叫打破,皇后血崩,皇后来不及看一眼太子撒手人寰。

  康熙回想自己半生,八岁丧父十岁丧母,二十一岁丧了嫡妻,二十八岁丧了继妻,亲缘单薄,说起来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要是嫡子再出意外,这无疑是在他心头割[rou]。

  梁九功想动,刚要抬腿又有些犹豫,衣摆摇晃了一下,然后没动。

  康熙发现了,疾言厉[se]的问:“你这奴才,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子,怎么不说?”

  梁九功立即跪下:“皇上,前几天走的大喇嘛说九格格有福气,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如......不如借九格格的物件儿过来压一压。  ”他没敢说抱九格格过来,就怕这么说了让皇上生气还得罪了德妃。

  康熙的理智跟自己说这就是无稽之谈,但确实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立即派人去寿康宫的大门外跟里面的人说一声,让他们把格格的襁褓或者是小衣传一件儿出来。

  没一会把海棠的小衣服和一条花被子拿来了,康熙拿着小孩子的衣服,心里想着:棠儿好孩子,你要是真有福气,分给你二哥一点让他渡过这一劫。

  随后把小衣服给太子压在了枕头下面。

  众人焦急的等着,大半个时辰之后,给太子擦身子的小太监说:“太子降热了,身上开始冒疹子了。  ”

  老太医们赶快往前挤,嘴里都说这是毒要散出来了,出了疹子就是好消息,康熙也知道最难过的关头挺过来了。

  他重重的松了一[kou]气,那颗提起来的心落下一半。

  消息立即传到外面,宗亲大臣念叨着祖宗保佑,大家都松了一[kou]气。

  太监们给太子换替身的衣服,换下的衣服被子拿出去烧了。旁边海棠的小花被子放在一边,康熙对着花被子看了一会,跟身边的太监说:“去寿康宫,把格格的被子褥子挑些用过的拿来给太子用。再把格格的杯子碗碟拿来一些,从朕的内帑挑些好的给格格补上。”

  太监飞速离开,康熙把手放在太子的额头上,却是没刚才烫手了,这会好多了。

  太子迷迷糊糊的醒来,叫了一声汗阿玛,说了一句“饿了。”

  康熙欣喜的让人拿吃的过来,把海棠的小花被子往上拉了拉,掖住了被角。

  太子觉得脚露出来了:“汗阿玛,脚......”

  康熙一看,只能再往下拉一些:“等会把你妹妹的被子再拿一床来给你盖上,她小孩子的被子短,先凑合一下。”

  太子看这花里胡哨的颜[se],顿时露出几分嫌弃来。只是他还虚弱,没[jing]力嚷嚷,脸上的表情很生动。

  康熙看了心里十分欢喜,觉得太子这真是绝路逢生,心里对海棠有福气的说法已经信了七八分。

  这时候太医院的院判来了,康熙站起来安慰太子了几句,带着院判出去了。

  院判跟着出来在走廊下小声说:“天花乃是人传人的大疫,宫中有年纪小的格格阿哥,前几[ri]还有几位阿哥和太子一起读书,而天花入体,半个月发现不了,所以.....不得不防啊!”

  康熙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爱卿说的对!”

  接下来宫里必定还有几个孩子会染上天花,只要想一下都觉得是在摘他的心肝。

  就在这个时候有小太监跑来,跪下禀告:“启禀皇上,永和宫来报,六阿哥发热了,求太医速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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