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为亲谋 ......
康熙不想再想了,女儿而已要什么名字,要是德妃想取名让她来取,康熙是不想费这个功夫。而且将来公主出嫁的时候,她有礼部给找的封号,那就是官方名字。
他转身到一边坐下,跟急的跳脚的海棠说:“你妹妹生在这时候,用什么桂花取名字?回头让你额娘想吧。”
德妃就知道是这样,这种事儿也指望不上人家。她歪在床上还要语气欢快的应一声:“臣妾遵旨,臣妾不识字,回头让胤禛和胤祚翻翻书,看取什么名字合适。”
海棠鼓着脸,看了看香菇.....不,是妹妹,觉得这样也行,香桂真的是太俗了。
妹妹,你会感谢姐姐的。
康熙从大福手里接了茶盏,看着胖乎乎的海棠趴在妹妹身边扮鬼脸,就说:“格格也要读书才行,棠儿现在太小了,要是再大几岁,也该读书习字了。再大一些就该学骑马[she]箭。”
海棠知道最近大姐姐和那个讨人厌的格格已经开始练习骑[she]了,就问:“真的吗?我能不读书,直接骑马[she]箭吗?”
康熙喝了茶,把杯子递给了大福,就说:“不行,书还是要读的,不读书人会粗鄙。”
要不是年纪小,海棠高低和他顶两句歪理,这会只能嗯了一声。
听康熙说起这个,德妃心里有件事一直说不出[kou]。
前几天生十二格格的时候,德妃的额娘乌雅家的大太太进宫,委婉的求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想让德妃的弟弟博启进宫,充做六阿哥的哈哈珠子,跟着在上书房旁听。
德妃也明白她父母的打算,要说天下师傅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宫里,而且乌雅家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家有四阿哥和六阿哥两个外孙呢。虽然四阿哥身边[cha]不进去手,但是六阿哥身边可以放一个亲舅舅的位置。
德妃没立即答应,只说先试试,让她额娘别抱太多的希望,让弟弟博启接着读书,静待事情的变化。
乌雅家的大太太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是能想想也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就跟德妃说,要是能做就做,做不了算了,别为了这个惹的皇上生气,觉得德妃贪得无厌。
德妃的想法也是先试试,有枣没枣打杆子,万一要是有枣呢?
有些话不能由她开[kou]求皇上,还是那句话,明面上教养皇子不是宫妃该做的事儿,往六阿哥身边安[cha]一个太监伺候衣食住行德妃能做,六阿哥身边的伴读侍卫可不是德妃能决定去留的,最起码康熙朝的宫妃是[cha]不上手的。
德妃也不着急,乌雅家是为了家族谋划,想着将嫡长子给塞宫里。难道宜妃的娘家郭络罗家没这个想法?宜妃向来受宠,让宜妃去打头阵!
而且机会就在眼前,宜妃生了十一阿哥的消息传递到盛京,盛京那边也要来祝贺一番。这种事儿郭络罗家无论如何都要来,全家的荣宠和前途都在宜妃身上,有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抓住。
这个季节往这边赶路挺受罪的,也就是早晚凉快的时候能赶路,中午太热只能歇着,“紧赶慢赶”的郭络罗家已经从盛京到京城了。
因为郭络罗家在一直在盛京,在京城没什么关系太硬的亲朋,所以在什么时候进宫,如何进宫这一系列的事情上找不到头绪,又[lang]费了几[ri]。后来通过昔[ri]包衣旗的老关系和内务府接上头,听从内务府安排。
德妃在内务府耳目众多,早就知道了郭络罗家这些[ri]子没头苍蝇一样乱拜佛,那真是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
她只需要让人在郭络罗家的耳朵边不经意的吹吹风,保管这家人心动。毕竟京城繁华,在盛京的[ri]子再滋润也不如来到天子脚下,想迁过来不容易,但是送几个孩子来读书,在这里置办些产业,再找个机会请宫里的娘娘说说话赏赐一些京城的官职,事儿不就办成了吗!
德妃这里计划的很好,等到郭络罗家的人进畅[chun]园的时候出了点事儿,四阿哥中暑了。
这消息传给了德妃也传给了皇贵妃,德妃正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出门,她虽然着急,还稳的住,想了想觉得双喜没大福机灵,让大福赶紧去西花园看看四阿哥怎么样了。
皇贵妃听了也很着急,怎么就中暑了呢?立即让人准备,她要去看看胤禛。
外面抬了椅子来,这椅子没什么遮掩,所以又有一柄巨大的金黄[se]黄罗伞被放在一边等着用。
几个大宫女扶着皇贵妃坐好,宫里的掌事太监一声喊,椅子被十多个太监抬起来,撑着黄罗伞的太监赶快上前遮住阳光,周围宫女太监列队簇拥,浩浩[dang][dang]的从后湖往前去。
皇贵妃斜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衣饰鲜明,贵气凌人。
大福看了皇贵妃这排场,赶紧带着人尾随在队伍后面,更是助长了这个队伍的庞大数量。
后湖两岸的人看了议论纷纷,毕竟这位皇贵妃自从住进畅[chun]园,除了第一天给太皇太后请安和太后来的那一[ri]出门请安,是一直窝在她的院子里没动弹。她今[ri]如此大张旗鼓的出行,立即让很多人好奇起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四阿哥中暑昏过去了。
海棠和五阿哥在八角楼下玩耍,听了消息就要去西花园看望四阿哥,五阿哥要跟她一起去,两人跑到太后跟前,跟太后一通比划和叽叽哇哇吵闹一样的汇报后就跑出去了,太后被他们两个人两张嘴吵的头疼,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兄妹两跑远了。
太后问:“刚才说谁昏倒了?”
她身边的嬷嬷们也没听准确,最后十一阿哥的[ru]母很笃定的说:“是四阿哥中暑昏倒了。”
两人四条小短腿跑的可快了,宫女们是追不上了,只有太监们追的满头汗才勉强追上。
海棠和五阿哥追上皇贵妃队伍的时候,郭络罗家的人也到了,因为是来贺喜宜妃,所以来的都是女眷。远远的看到擎的高高的金黄[se]黄罗伞,再看到被高高抬起来满身珠宝的皇贵妃,心里已经生出了分畏惧。接着被前面引路的太监和宫女要求让路跪倒磕头的时候,郭络罗家的人是满心惶恐,等到这长长的队伍过去了,又满心艳羡。
这才是富贵啊!
盛气凌人,光亮鲜丽……多少词儿都不足以形容这高高在上的荣宠。
康熙得到消息的时间门更早,他[ri]常读书召见群臣的地方就在无逸斋,听了这消息后立即去看胤禛,太医也赶去了,说来说去还是胤禛穿的太多了,把自己捂的一身痱子还中暑了。
身上的衣服都是[chao]湿带汗水,胸前背后全是一片一片密密麻麻的痱子。
连康熙看了就说他:“你穿这么多干什么?”衣服一层贴一层,不热昏才怪呢!
胤禛说:“规矩如此,不敢违逆。”
这个拧啊!
你都不会变通吗?
康熙都无语了。
他不觉得是儿子的错,看向四阿哥的太监高无庸的时候眼神都是不善的,高无庸吓得腿软,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不迭。
康熙刚想开[kou]骂,外面通报说皇贵妃来了。
皇贵妃从椅子上被扶着下来,五阿哥和海棠接着从椅子上蹦下来,他们在半路上被举着上了椅子,和皇贵妃挤在一起来的。
皇贵妃被几个大宫女簇拥着进去,面无表情的看了康熙一眼,也不管满屋子请安的人,把花盆底踩的铿锵有声,走到四阿哥跟前低头看了看。
康熙立即说:“没事儿了,朕让人安排他歇半[ri],他身上痱子多,这几[ri]多看顾着饮食和用药穿衣就行了。”
四阿哥赶紧说:“是儿子没用,累的额娘顶着炎[ri]来了。”
皇贵妃到底给了康熙点脸面:“臣妾谢皇上赏他半[ri]的假,不如这会送他回去,免得扰了其他阿哥读书。”
康熙连连点头,皇贵妃就说高无庸:“没用的奴才,让你们伺候阿哥,你们就这么伺候的?别磕头了,背着阿哥回去,本宫也去看看他平[ri]住的院子是什么样子的!”
高无庸赶紧爬起来背四阿哥,皇贵妃这才补上见礼,随后面无表情的说是去看看儿子,转身走了。
五阿哥和海棠看了全程,两个人趁着康熙盯着皇贵妃背影看的时候,跟着高无庸一溜烟的跑了。
康熙心里就很郁闷,心想她有什么可生气的,照顾不好儿子是她没当好额娘,怎么她那么气盛!
康熙越想越郁闷,思来想去都觉得这是皇贵妃的错,凭什么她瞪朕!
心里这么想,他也没付诸行动,要是别人照顾不好他儿子,他早训斥出声了,哪里会这么好说话。
四阿哥被背回去放在床上,太医院已经把药送来了。给了几大包药材,需要煮一大盆药水倒进洗澡水里,每天泡半个时辰。还有用陶瓷罐儿装的药膏,这是洗澡后抹身上的,最后是几包药,这是要内服的。
皇贵妃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倒是也满意,让四阿哥躺着,留五阿哥和海棠陪着他说话,皇贵妃扶着宫女的手到了外面正堂,把四阿哥的太监宫女们一起叫来骂。
骂人的活儿自然不是她做的,旁边有嘴皮子利索的宫女替她骂。太监从高无庸开始,宫女从[ru]母谢嬷嬷到两个大宫女往下排,没落下一个。把人骂了之后警告他们,再有下次全部退回内务府,罚这些人去做苦役。
下面的人磕头不止,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始表忠心。
就在这个过程里,海棠趴在四哥身边,不停的鼓着腮帮子给哥哥吹气,这样子跟去年六阿哥给她吹一样。
五阿哥就说:“大家都是少穿一点是一点,四哥你怎么穿那么多?”
四阿哥就硬邦邦的说:“规矩不可废!”
这哥哥有毛病!
海棠就说:“规矩是人定的,要是好规矩,自然不可废,但是眼下的规矩,把你废了!你还遵什么?” 五阿哥也说:“对啊!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四阿哥不说话,但是看着还很倔强。
海棠和五阿哥对视一眼,五阿哥无奈的说:“四哥你都中暑了,往后少穿点。”
海棠说:“我等会跟,皇贵妃娘娘说,给你做薄衣服……”
皇贵妃这时候扶着丝绢的手进来了,坐到了四阿哥的床边上,叹[kou]气:“你也是头犟驴!谢嬷嬷说不给你穿那么多你还不乐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说你这毛病是跟谁学的?”
死犟死犟的!
这么说着,她的眼泪突然流下来,开始[chou]泣起来,因为胤禛这死犟的脾气就是跟她学的,学她学了个十成十。
德妃那人多滑头啊,见风使舵让她玩的明明白白的,可胤禛的脾气没一点像她。
皇贵妃就哭,这傻小子学自己干嘛!自己这种人不会有好结果的,学德妃才能左右逢源。可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胤禛就是自己的儿子,她越是哭的厉害。
海棠都不知道皇贵妃为什么突然开始哭,和五阿哥对视一眼,五阿哥也不知道。两人傻乎乎的站着看皇贵妃哭,都摸不着头脑。
四阿哥爬起来把丝绢手里的手帕给皇贵妃:“额娘,别哭了,儿子没事儿了,躺半天就行,明[ri]还是能去读书的。”
皇贵妃哭了一会才接着手帕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跟海棠和五阿哥说:“乖,你们出去玩会儿,本宫有几句话嘱咐你们哥哥。”
海棠只能牵着五阿哥的手出来,出来后就看到大福站在六阿哥的屋子那边对着这边张望,大福要等到皇贵妃走了才敢过来问候。
海棠看看大福,再看看门[kou]站着的这些承乾宫的宫女,觉得四哥的脾气能这样已经够好的了,他这[ri]子过的也真拧巴。
五阿哥拉着海棠坐在台阶上,等着里面说完话。
皇贵妃就着丝绢手里的杯子喝了点水,对着丝绢摆摆手,缓了缓情绪跟四阿哥说:“有句话我以前不跟你说,是你年纪小,如今你也算大了,也知道什么该烂在心里,就说给你听。
我娘家太张扬了,再这么张扬下去早晚尾大不掉,皇上岂能想不到?他和佟家的关系再亲近到底是比不上他和太子的关系亲近。如今他这么纵着佟家一方面是真的亲近,一方面是弥补佟家,为什么弥补呢?那是拿着几十年后的富贵堆在现在让他们烈火油烹。
所以我不能是皇后,我和佟妃不能生皇子。我要嘱咐你的是,到我身体坏到无药可医的时候,皇上愧疚之下要把你记在我名下,到时候我会极力反对,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做母子,也不是为了考虑你和德妃的关系,你一旦成了皇贵妃的儿子,德妃只有同意的份,她那人向来知道怎么得好处。
不说德妃了,说回这件事,他那时是真的心甘情愿让你成我的儿子,再追封我为皇后,你就是嫡子了。看上去你得了好处,实际上我一旦入土,他会立即反悔,他要是开始反悔了就会对你不利,他怎么可能让两个嫡子并存让你威胁太子的地位,到时候能轻易绝了你的前途,你会娶个蒙古的福晋,哪怕是一身的本事也无处施展,事事不顺,怀才不遇又被很多人针对。与其这样,不如不做这个嫡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四阿哥赶紧点头。
他懂,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弟兄们都是庶子,他这个庶子披了嫡子的皮,又没得力的外祖扶持,是压不住下面的人的。
皇贵妃接着说:“等我死了后,你就回到德妃身边,一开始佟家不会来找你,他们盼着佟妃生子,到了佟妃年老[se]衰,他们盼不来皇子了,你这个被我养过的‘半子’就是他们的救命稻[cao]。
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和他们走的近,他们这些年来太嚣张了,一旦皇上或者新君清算他们,你和他们走的越近,他们就越要抓着你这根救命稻[cao],你一个好好的亲王到时候也是妻妾满堂儿女成群的人了,别被他们牵连革职夺爵最后妻离子散,离他们远点,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四阿哥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记住了额娘。”
皇贵妃戴着指套的手放在他的脑门上揉了揉,叹了[kou]气。
这时候在宜妃住的院子里,郭络罗家的人笑容满面的给宜妃请安。
宜妃和郭贵人欢喜的把人迎进来,姐妹两个眼角带泪,和额娘嫂子弟媳妇姐妹们拉着手,激动之下都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宜妃的额娘一边用手帕抹着泪一边问:“怎么不见格格和阿哥们,我们也给格格和阿哥们请安,好久没见了,也惦记呢。”
九阿哥还在禁足,宜妃立即说:“把九阿哥和格格请下来。”
九阿哥一听说能出房间门,欢喜的跑出去了,刚下了楼梯,郭络罗家的人喜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满屋子都是她们称赞夸奖的话,对着九阿哥是怎么爱都不够。
六格格在房间门里,她刚才就知道郭络罗家的人来了,郭贵人的宫女去请的时候,她冷笑一声:“几个奴才罢了,她们想见我就要下去?惯的她们!跟她们说,不见!”
宫女还想再说,被六格格的[ru]母推出去了。
郭贵人听了宫女小声的汇报,瞬间门麻爪,六格格那小祖宗又闹起来了,她只能笑着说:“格格还在午睡,等她梳洗了再下楼。”预备着等会亲自上去把六格格叫下来。
一群人就开始给台阶,说女孩子梳洗要时间门,都欢欢喜喜的坐着,还有人问怎么不见五阿哥和十一阿哥。
宜妃立即派人去请五阿哥来,十一阿哥在太后的眼皮下面,抱是能抱来,但是十一阿哥太弱了,一来太后估计不会让抱,二来宜妃也不想折腾十一阿哥。
这时候十阿哥跑来,要找九阿哥。
九阿哥和十阿哥好几天没见了,两人一见互相拉着手蹦起来,高兴的跟两个二傻子一样。
十阿哥就说:“九哥,咱们一起去看四哥吧,他昏过去了,我额娘让我去看望他,我想着叫你一起去。”
九阿哥因着死耗子的事儿对海棠有反感,和六格格聊了之后又对德妃一系的人有一种厌恶,立即说:“我还被关着呢,不去了,你替哥哥跟四哥说一声。”
十阿哥嗯了一声,又问:“六姐去吗?你不去我和六姐一起啊?”
九阿哥说:“你自己去问。”
十阿哥拜见了宜妃和郭贵人,自己颠颠的上楼找姐姐去了。
六格格对十阿哥和颜悦[se],问道:“你怎么来了?”
十阿哥说了一遍,六格格就说:“你等等我,我换了衣服鞋子就去。”
十阿哥答应一声,噔噔噔下楼了,他看九阿哥窝在宜妃身边,就挤过去一起坐着。郭络罗家的人正在诉苦,说盛京苦寒,每到过年前后总要冻死一些要饭的乞丐。十阿哥和九阿哥没听说过这些,都安静的听着。
从盛京苦寒到盛京贫瘠说了一遍,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说盛京连个像样的读书人都没有,家里的孩子就是个读书的种子,可偏偏被耽搁了。
六格格早换好了衣服,下楼的时候听见下面的诉苦,就觉得这是求着姨妈和额娘办事了。果不其然,人家一开[kou]就说让姨妈想法子把郭络罗家的人给五阿哥和九阿哥做伴读。
下面的一个年轻女人满[kou]甜言蜜语,未语先笑:“……都是自家人,必然伺候的殷勤……”
六格格哼了一声,下来就说:“这宫里的书房,读书的都是皇子,诸王府的世子阿哥,蒙古的王子,最低的也是台吉之子,陪读的都是八旗勋贵家的子弟,敢问郭络罗家祖上有什么功劳送子弟入宫?或者是最近立下什么大功让汗阿玛网开一面?”
郭贵人一看女儿如此不给脸面,瞬间门觉得在亲人前抬不起头来,立即呵斥阻止她再说下去:“六格格!”
六格格倒是想再说几句,人前不好和郭贵人顶嘴,就对十阿哥说:“十弟,咱们去吧。”
十阿哥也感觉到这气愤不对劲,乖巧的站起来和宜妃姐妹告辞,跟着六格格一起出门去了。
郭络罗家能有什么功劳?十多年前还是包衣人家呢,而且是世世代代的包衣,和德妃家里因罪被贬为包衣还不一样。
听见六格格这不客气的话,郭络罗家的人都脸上难堪,宜妃的额娘忍不住哭出来,她一哭,郭络罗家的女眷都哭了起来。
宜妃很理解她们为什么这会哭出来,[lun]理上讲,六格格是晚辈,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们的身份,又看不上她们,免不了难堪气恼,还有身为长辈被晚辈折辱的羞愧和气愤。从社会地位上讲,被身份高的人骂了,内心又惶恐难安……
宜妃只能安慰她们,至于她们求的把侄儿弄到五阿哥和九阿哥身边的事儿,为了安抚她们一[kou]应了。
九阿哥赶紧提醒宜妃:“额娘,我五哥没入学呢,我也没入学呢!”
宜妃就说:“你们哥俩早晚有入学的时候,到时候带上你们表兄不就行了。”
九阿哥心里不乐意,凭什么别的兄弟身边都是勋贵,一说起出身都是八旗的爷们,谁谁谁祖上有什么功劳得了什么爵位,轮到自己兄弟了就是亲戚?还不是什么好亲戚,太子身边的有亲戚,是赫舍里氏的人,十弟将来身边也必有一个钮钴禄家的亲戚,怎么就他和五哥身边有郭络罗家的亲戚?郭络罗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吗?
九阿哥嘴一撇:“额娘,我不愿意。我五哥那儿您别想了,太后也不答应。”
宜妃和郭贵人今[ri]被孩子们二遍打脸,脸[se]都不好看。
郭络罗家的人脸[se]已然灰败。
九阿哥也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了,他看到额娘和姨妈的脸[se]不好,心里又怕又悔,站起来说:“儿子去看老四了,他晕过去了,兄弟姐妹们都去,儿子不去不好。”
说着跑了。
宜妃看着儿子跑了,心里气的难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的,还要强颜欢笑跟娘家说:“这事儿我放在心里了,小孩子懂什么,这事儿回头我求皇上。”
郭络罗家的人重新扬起笑脸,只是这笑脸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轻松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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