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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087.


池霜的确是需要一个发泄途径。

  只是,她的身边缺少这样能挑起她怒火的人。

  亲朋好友都当她的心是需要爱护的易碎品,连提都不敢提,比起当时梁潜出事时更要小心慎重,生怕戳中了她的痛点。然而事实上,她从来都不是脆弱的人,别人回避,她也不愿意让他们担心,于是就造成了目前的这种状况。

  也只有孟怀谦敢这样做。

  池霜睡了十二个小时才醒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舒服。

  作为一个演员,她必须要入戏,刚开始从事这个职业时,她险些负荷不来现实与故事的[jiao]错,每一次从角[se]中[chou]离出来都是一场折磨。她会忘记自己的本名,别人喊她时,她会恍惚,继而隐秘的痛意在心底弥漫开来。

  她的职业生涯中,自然也有幸参与过质量绝佳的影视作品。

  作品越优秀,便越让演员沉浸、沉迷。

  而此刻,这个阳光倾洒在地板上的早晨,她的戏份彻底杀青。

  池霜掀开被子起床,光脚来到阳台,微风拂面,阳光在她的指尖跳跃,她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刘姨早早地过来,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池霜脚步轻盈地过来,拉开椅子,深吸一[kou]气,“好香啊!”

  刘姨笑道:“鲫鱼汤面,你妈说你爱吃这个,正好我早上经过菜市场看到有人卖,新鲜着呢!”

  “我肯定全部吃完。”池霜拿起勺子,先喝了一[kou]汤,果然鲜甜。

  刘姨去了厨房收拾残局,顺便给她切好水果装进保鲜盒里让她带去餐厅。

  这一出来,见池霜将一碗鲫鱼汤面全部吃完,顿时欣慰不已,脸上也堆满了笑意,“好吃的话明天再给你做?”

  池霜连忙摆摆手,“不不不,一个星期就吃一次吧,明天我还是喝牛[nai]吃贝果好了。”

  刘姨笑着应了下来。

  这人啊,只要能敞开了肚皮吃东西,那就是好了。

  池霜来了餐厅后,像往常一样开电脑上班,想起孟怀谦手背上的伤,也没扭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手还好吗?】

  孟怀谦秒回:【刚换了药,没什么事。】

  孟怀谦:【你在餐厅还是家里?】

  池霜也不愿意跟他闲聊,回了一句“上班”后就摒除杂念,一头扎进了工作中。孟怀谦是什么心思,她不关心也不好奇,是她的过失她都会承认,之后她会给他转一笔医药费损失费,不管他需不需要,这就是她的处理方式。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然而孟怀谦又一次表现出了他的百折不挠。

  池霜已经习惯,没再像从前那样驱赶他——她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对于很多人来说,施比受更让他们满足。

  孟怀谦可能天生就喜欢扮演这样的角[se]。

  等他什么时候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也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所以,在孟怀谦又一次问她有没有他能帮得上忙的时候,她总算转脸正眼看他,微笑着说:“有倒是有,不过只怕你会觉得不太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林绵绵的作品《豪门女配就要为所[yu]为》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你多派几个人去一趟星语半岛,”池霜的脸上又恢复了神采,然而眼神中,多了锋利与决绝,“那里有不少我的东西,我想一件都不留,全都拿出来。地毯上一根头发丝都不要漏掉。”

  她不要她的东西再留在那个屋子里。

  孟怀谦静默片刻,“好。”

  他态度不一定持久,但办事效率一向都很高,很快地,他找了[kou]碑最好的家政公司过来清理她的东西。

  地毯、边角缝,通通都没放过。

  完美地达到了池霜的要求,这个屋子里连她的头发都没有了。

  货车里,全都是她的东西,孟怀谦站在星语半岛门[kou],拨通了她的号码,他问:“是送到你那里去吗?”

  池霜嗤笑:“谁还要那些东西。全都扔了。”

  孟怀谦手里还拿着一幅画,他迟疑着问:“还有一幅画?”

  “哦——”池霜似是想了起来,拉长音调,“那幅画你就给我带来吧。我在餐厅。”

  孟怀谦低头,看了一眼画中人。

  连他都觉得陌生。

  “好。”她说什么,他都答应。

  池霜却没有亲自处理这幅画,而是[jiao]给了隔壁餐厅的一位阿姨,阿姨总是会遛狗。

  孟怀谦眼睁睁地看着那位阿姨心领神会、将那张画包住了小柯基拉的粪便,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池霜一开始还能忍住,大概是他茫然的神情作为佐料太下饭,她边往餐厅里走边笑出声来。怎样呢,她知道自己很幼稚,她偏偏就要幼稚一回。

  孟怀谦听着她的笑声,无可奈何地露出了“舍命陪君子”的神情。

  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蹙眉问:“确定我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我跟你讲过的呀,地毯上的头发,我用过的碗筷,我喝水的杯子,哪怕是我没用完的[chou]纸,通通都不准留。”

  孟怀谦颔首:“我确定。”

  “那就好。”池霜终于心满意足,“谢了。”

  “应该的。”

  孟怀谦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两年前的池霜。

  这不是错觉,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变,唯有她不会变。

  -

  婚礼的事情,给梁潜带来的影响更大。

  池霜已经退圈两年多,她开的这家餐厅也早早地打响了[kou]碑,食客可不会在意老板的私生活。许舒宁早就已经辞职在家,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不接触任何外人,梁潜就不一样了,只要他对事业还有野心,他就得不停地[jiao]际与应酬——到最后,真正被这件事缠身的人反而是他。

  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件事。

  但也不排除酒过三巡后,一些话语也就不经意地冒了出来。

  ()  有人调侃:“梁总最近怎么都不带女伴?”

  梁潜神[se]淡淡地回:“怎么没带。”

  “那不是你的秘书吗?”那人笑,“我们说的女伴是你家属。”

  其实众人的第一反应还是池霜。

  池霜陪梁潜应酬的次数也不多,她全看心情,心情好,梁潜多求几句她也就应了,心情不好,他也不敢招惹她。不过即便次数不多,也足够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梁潜不搭这话茬,喝了[kou]酒。

  这在社[jiao]场合,就是不想谈这个话题的意思。

  几人[jiao]换眼神,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说他不在意现在这位,他又能做出在婚礼现场悔婚这种混账事来,说他在意吧,到现在也没见他带着来参加宴会——京市圈子就是这样,可不管金屋藏娇这一出,真要当成正经女朋友看待,是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

  梁潜带着醉意回了家,家中却一片漆黑,没有一盏为他点着的灯。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没多久后,许舒宁提着包回来,见他在家还很诧异:“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她知道他应酬多,不到晚上十点不回来。

  她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事,干脆在附近的咖啡店找了个工作,按时薪来结算,虽然也赚不了多少钱,但她过得充实了一些。

  “去哪了?”梁潜问。

  她都不用走得太近,便嗅到了酒气,混杂着烟味,有些难闻。

  “没去哪。”他一定不会喜欢她这份工作,她也没打算长时间做,只是一个过渡,他现在都这样疲惫,她不愿意因为这样的小事惹他不高兴,只好下意识地隐瞒,“出去溜达散散步。”

  梁潜懒怠地睁开眼睛,看向她,低声说道:“我就想回来的时候你在家里等我。上班的时候送我出门,下班的时候迎我。”

  许舒宁走了过去,伸手,轻轻地为他按摩头部,她笑道:“可我也不能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呀。”

  “为什么不能?”他问。

  像是执着要一个答案的孩子,许舒宁这样想,唇角上扬,轻声说:“那不得闷死?而且你也很忙呀,每天早出晚归,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话到此处,她也就顺[kou]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所以,我想找一份清闲一点的工作,怎么样?”

  梁潜僵住。

  他挥开了她的手,侧身而立,“为什么要出去工作?”他喝了酒,本就情绪不稳,他在她面前向来都习惯了坦露最真实的一面,不用去讨好,不用去迎合,更不用迁就,此刻脾气上来,他从[kou]袋里掏出皮夹,[chou]出一张卡递给她,“你想买什么用什么,直接刷这张卡就好。我说过的,你不用出去工作,只要在家里等着我就好。”

  许舒宁愣了好一会儿,她慌忙后退,“我不要这个……”

  她又不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在一起啊。

  “你听我说,”她轻言细语地说,“我说了,只会找清闲的工作

  ,保证每天都会在你回来之前下班。”

  梁潜却听不进去,他沉声说道:“你出去上班能赚多少钱?”

  许舒宁脾气软和,仍然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可梁潜压根就不耐烦听这些话。原本平和的[jiao]谈,逐渐地也都有了自己的情绪,许舒宁原本心里就藏着事,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工作呢?她不想被人看作是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她不想被人看轻啊。

  “可是池小姐也有自己的工作啊!”

  她脱[kou]而出。

  池霜其实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忌话题。

  他们几乎不提起她,许舒宁也一直在刻意地回避,可这次……

  客厅里一片死寂。

  许舒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慌忙地道歉。梁潜却冷冷地看着她,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此刻无比骇人,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仿佛是谁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他什么话都没说,似是疲倦不已,抬脚要上楼。

  许舒宁越发愧疚。谁都可以跟他提池霜,她怎么可以提,她明明知道他是最为难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她自责不已,追了上去,在台阶上叫住了他,哽咽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去了,不去了。”

  梁潜没有回头,只是沙哑地说:“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

  许舒宁处于自责中,也没仔细品味这句话。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恍然明白过来。

  梁潜想说的其实是“你也配跟她相提并论”。

  -

  程越是直[xing]子。他无法接受被在意的朋友当猴耍,当初多为梁潜跟爱的人步入婚姻高兴,那么现在就有多愤怒。他甚至都在想,可能他们都是梁潜这个卑鄙的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提前察觉到。

  谁都不喜欢被算计,像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更厌恶欺骗。

  容坤纯粹是被家里人敲打了一番。

  最近,容家也在接触别的家族,正好有跟容坤年龄、经历都相配的一位集团千金,两家也在筹备来年合作,双方父母动了心思,便以公事为由,让这两人开始接触。如果合拍,那自然最好,如果[xing]格不合,那一切也都随缘。

  容坤跟梁潜[jiao]情匪浅,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容父容母自然也担心梁潜的这桩闹剧会影响到儿子在婚姻嫁娶这方面的风评,于是都出面提醒了他,除公事以外,近[ri]尽量减少跟梁潜的来往,以免被有心人做文章,搅黄了可能还不错的良缘。

  孟怀谦更不用说,那天在包间的拳头,已然代表着他跟梁潜的友情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等梁潜察觉到的时候,他跟三位好友已经快两个月没聚了。

  容坤来了池中小苑,池霜最近爱上了在露台煮茶吹风,他也凑了过来,享受了一杯她泡的茶,品了一[kou]后,苦恼地叹气:“宝刀老了啊,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异[xing]相处了。”

  池霜扬眉:“滚!”

  她难道是男人?

  谁要当臭男人!

  容坤大笑,后又正经地说道:“说真的,池老板,帮个忙,老爹老娘已经下了死命令,我要是不把人家约出来,估计要把我这个不孝子赶出家门了。”

  最后池霜还是经不住容坤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去当这个电灯泡。

  她以为另一个电灯泡是程越,没想到是孟怀谦过来接的她。

  容坤之心,路人皆知。

  池霜已经懒得骂他了,程越也好,孟怀谦也罢,对她来说都没差。

  四人相约在[she]击馆。

  换[she]击服时,容坤压低了声音对孟怀谦说:“算我欠你的。”

  这段[ri]子以来,容坤也总在假设一种可能,如果当时他没有多嘴拦着怀谦,那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无论如何,都会比现在更好。

  所以,他认了,认了是他的错。

  “你没欠我。”孟怀谦沉静地纠正他,“是我的错。”

  是他回避了他的感情,又怎么怪得了别人。

  人生中懦弱过这样一次,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绝无可能再去回避第二次。

  “无所谓。”容坤说,“我当是我欠你,所以我要还,不过,提前说好,我只负责给你创造机会,池霜要怎么选择那是她的事。”

  池霜跟容坤的半相亲对象岳芷桐也聊得很开心。

  只是聊着聊着,等容坤跟孟怀谦出来找她们时,正好就听到岳芷桐拉着池霜的手说:“太巧了,其实你想了解这方面,我倒是有个人选推荐给你。”

  容坤眼皮一跳。

  岳芷桐扬唇:“我外家就是做餐饮起家的,现在名下的餐饮集团[jiao]给了我表哥打理,他还是挺有经验的,要不,我把他的名片推给你,你俩可以好好聊一聊?”

  孟怀谦冷静地看向容坤。

  容坤用眼神求饶。

  池霜没所谓地点头:“可以啊。”

  岳芷桐笑容更深:“再另外跟你讲一声,我表哥还是你的粉丝,他很喜欢你的一部电影呢。”

  容坤:“?”

  到底是谁跟谁要相亲?

  在池霜拿出手机来之前,他一个箭步上前,微笑着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等很久了吧?”

  孟怀谦缓步过来,站在池霜身侧,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容坤觉得,只要没瞎,都应该看得出来这位对池霜的心思。

  可偏偏……

  岳芷桐扬了扬手机,“名片推给你了。”

  这是把主动权[jiao]给池霜,池霜想加就加,不想加也可以。

  池霜应了一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要进[she]击场,她并没有立刻拿出手机。

  “你的手好了没?”

  孟怀谦活动手腕时,听到这句话,怔了一怔,身体比意识更快,已经摘下了手套,将左手伸到了她的眼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手上还缠着一层纱布。

  不过如此活

  动自如,应该如他所说,几乎痊愈。

  “会留疤?”她似随[kou]一问。

  “……大概。”他诚实回答,“不过没关系。”

  池霜蹙了蹙眉,“我会想办法。”

  毕竟他的伤是她造成的,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负责”,起码,也要尽力“负责”。

  孟怀谦正要反过来劝慰她即便留疤也没关系时,容坤听了一耳朵,跟什么似的,疯狂地剧烈地咳嗽,咳嗽声响彻馆内。吓得岳芷桐都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三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过来。

  容坤已经咳得脸[se]涨红,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最近有点咳嗽。”

  岳芷桐跟池霜异[kou]同声道:“那你还出来!”

  出来也应该戴[kou]罩!

  池霜都感觉到整个馆内都是细菌,如果不是换好衣服跟装备了,她都想分分钟跑路。

  容坤才更绝望。

  他虽自嘲宝刀已老,可他这位兄弟是不是就没有谈恋爱的天赋?

  …

  孟怀谦也算是举一反三。

  他今天没上场,而是给池霜充当教练,全程都在指导她。

  池霜戴着护目镜还有降噪耳罩以及手套,触觉也就没那样敏锐,孟怀谦即便俯身,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也无知无觉。

  砰砰砰——

  池霜没怎么玩过[she]击,成绩在新手里只能算得上一般。

  她却不那么在乎。

  手掌都传来震感,她只感觉到畅快跟恣意。

  孟怀谦站在她身后,安静地凝视着她。他[bi]着自己不去想任何的“如果”,他永远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还好他仍然能把握住当下。

  他们四人在[she]击馆外分别。

  孟怀谦来接的池霜,自然也要负责送她安全到家。

  车辆在黑夜中疾驰而过,池霜坐在副驾一直低头在看手机,似乎跟那边的人聊得热火朝天。

  孟怀谦的教养令他无法做出窥屏这一行为。

  他只能沉默地注意着前方路况。

  “你想了解更多吗?”

  安静的车内,这一道声音低沉而又清晰。

  池霜还在问认识的女明星有没有效果好的祛疤产品,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什么?”

  “冯鹤城。你想了解更多吗?”

  “谁?”池霜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你说岳小姐的表哥。”

  “你想了解他的话。”孟怀谦握紧了方向盘,但声线依然平静,“我可以去打听。”

  什么跟什么。

  池霜都无语了,“你去打听什么呢?”

  她只觉匪夷所思。

  “打听人家的私生活吗,谈过几次恋爱,有没有不良嗜好,家族有没有遗传病,是吗?”

  “孟怀谦,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确是有病。

  虽然都没有见过几次面,可他都已经厌恶上了冯鹤城。

  孟怀谦这样想,那么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要了解那个人。

  不要加他的微信。

  不要跟他聊天。

  他也许是个很烂的人。

  池霜,别理他。

  这些话,都化为了一句窝囊的“你想了解更多吗我可以去打听()”。

  行啊。()”

  池霜很少会被什么人惹怒,孟怀谦是例外中的例外。

  本来就没想去加岳小姐的表哥,她现在对开始新的恋情暂时还没有兴致。一些朋友都牟足劲要给她介绍新的男人,好像她现在有了新欢便是对梁潜的一种打击——拜托,她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究竟是在打击谁。

  她绝不会被一个贱男人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节奏。

  哪天她再谈恋爱,对方一定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她怀揣的也是真心,而非是“意气用事”“一时冲动”。

  池霜微笑:“你去打听吧。别给我弄虚作假就行。”

  她不担心孟怀谦会将黑的说成白的。

  但这厮,很有可能会将白的说成黑的。

  孟怀谦顿住。

  “那在我打听到他的具体情况之前,”他喉结滚动,缓慢而克制地说,“你先别跟他聊天,好不好。”

  谁都有弱点,谁也不是完美无缺。

  他会找到冯鹤城的弱点,也会找到那个缺[kou]。

  池霜突然发现,孟怀谦比起两年前更沉闷。

  这人的确是有病。

  如果她不阻止,他可能真的要满世界去打听一个她压根就不认识的人,到最后别连累了她!

  她有些气恼,命令他停车。

  “怎么,是不是以后我无论跟哪个男人接触,你都要去调查一下?”池霜骂他,“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姓池吗,你是我爸妈吗?”

  什么臭毛病。

  谁惯的。

  “可以是我吗?”

  这五个字,如一道又一道重锤砸了下来。

  你想接触的那个男人。

  可以是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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