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严重过敏
疤痕男叫赵大兵,他们虽然以兄弟相称,其实并不是亲兄弟。
他们原本也不是京市人,而是北方一个小村子。
十多岁的时候村里遭了瘟疫,活下来的没剩几个,赵大兵等人的父母长辈全都没了。
干脆拜了把子。
“我家妞妞得了病,去医院说要好多钱做手术,也不能拖。我们实在没法子就想着上街偷钱,但是下不了手,也不会。”
“钱没偷到一个,有人看出了我们,还以为要把我们抓去派出所,谁知道那人问想不想赚钱,想就帮他办件事,办好了给我两百块钱。”
就为了两百块钱,差点让兄弟丢了命。
赵大兵指着那包点心,“点心也是那人给的,说有个掰开了的里头放了药,叫我们吃完来闹事。”
“还说不是多毒的药,谁知道那人黑了心,要不是你,我二弟差点把命丢了!”
“我们错了,往后再也不敢干缺德事,是会有报应的啊!”
他还想求花容别送他们去派出所,又说不出口。
算了,要是得坐牢,他就把事情都扛下来,只能把孩子拜托给兄弟们了。
“要抓就抓我,毒点心是我吃的,大哥你还有老婆孩子呢!”老二道。
花容见过争房子的、争衣服的,头一次见到争着认罪的。
“别吵了,让你们闹事的人还没给齐钱?”
赵大兵点头。
“钱都没给就齐干,要是不给了呢?”
“还、还能不给?”
赵大兵憨憨地问。
给花容弄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就看这傻劲她也相信他们是迫不得已头一次干坏事。
花容打开油纸包,看见里头有个点心是碎了的。
几人傻眼。
老二:“我吃的就是两半的啊,怎么还有一个?对了,大哥你那时候没拿稳掉地上了,是不是摔碎的?”
有可能。
花容拿起其中一半。
赵大兵:“别,兴许也有毒!谁知道那老小子是不是怕我们不听话,下毒了好几个。”
花容没理,看了看点心,只见掰开的地方里面有白色粉末,另一半也有。
“廖师傅,廖师傅!你看看这是点心里头原本就有的东西吗?”
廖师傅被叫进来,“绝对不是!”
伸手就想抠出来看看,花容躲开。
不知道什么毒,沾了手不是玩闹的。
“廖师傅,你去看看捕鼠器里头有没有老鼠。”
后厨放着做糕点的原材料,都是吃的东西,难免招老鼠。
可店铺里不方便放老鼠药,养猫吧会掉毛,还手欠,花容就做了个记忆里头的捕鼠装置,让老鼠进得去出不来。
过了会儿,廖师傅提着笼子出来,里头是个大灰老鼠,可肥了,不知道从哪家偷吃了好东西。
老鼠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把带粉末的那部分点心抠出来扔里头,嘴巴嚼了嚼就吃了。
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老鼠吱吱叫唤,在笼子里乱蹿,然后就死了。
赵大兵傻眼,又气又后悔,“我就说那老小子下的是要命的毒药,幸亏你把老二救回来了,你救了老二的命啊!”
“有毒的是这块点心,你们运气好吃错了。你二弟应该是过敏了。”
啊?
“老二,你刚才吃的点心有红枣?”
他吃完红枣会浑身痒、起红点。
“我也不知道,吃太快没尝出来。以前不小心吃过,也没那么厉害啊。”
要是会丢命,他以后连红枣皮都不敢碰了。
“估计是外头风太大,你又紧张,过敏严重导致的休克昏迷。”
老二吓住,“我往后再也不碰红枣了。”
赵大兵几人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让他们闹事的人算账,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儿,没处找。
“说好了明天在那里见面给两百块钱,我蹲好了明天去揍他!”
反正两百块也不够妞妞治病的。
花容心想,既然给下了毒药,根本没想着付钱,约莫是蹲不到的。
“你女儿得的什么病?”
啊,这是什么意思?
对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会治病!
听说她要走,廖师傅一家要她留下吃完饭再走。
“不用了,我去给他们家孩子看看病,吃两块点心垫垫肚子吧。”
廖师傅翻白眼,“他们害的咱明天的生意都不知道能不能做了,还给他们去看病?”
赵大兵几人羞愧得低下头。
花容快速得往嘴里塞了两个点心,甜食占肚子,还能补充能量,跟着几个人走了。
赵大兵他们住的地方比较远、比较偏僻。
燕京有很多四合院,后来卖的很贵,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但从古至今讲究东富西贵、南贫北贱。
城南城北住的都是穷人家,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房子保持得也不好。
赵大兵兄弟租了北城四合院的两处单间,赵大兵一家人住一屋、其他兄弟挤挤住一屋。
正是吃饭的时候,四合院院子里没有人,乱糟糟堆得全是东西。
“那屋就是我家。”赵大兵不好意思得道。
“兰花,妞妞呢,有大夫来给咱家妞妞看病了!”
屋里的声响停下来,兰花也就是赵大兵的媳妇甩着湿漉漉的手出来看。
“大夫上咱家来?这就是大夫啊,您赶紧坐下歇歇,我去倒热水!”
“你怎么又去收衣服了,都说了你在家歇两天,手都成啥样了?”
花容看过去,只见兰花那双手通红通红,好多冻疮和裂口。
兰花不在乎道,“没事,多洗两件衣服也能多赚点钱,攒了赶紧给妞妞看病。”
两人眉头皱着,都是愁苦。
妞妞的病等不得,洗衣服洗一大盆才赚一两块钱,有时候还没生意。
哪怕知道这么攒下去妞妞等不起,可还有啥法子,只能使劲攒。
赵大兵试了试水温,“你还拿冷水洗!”
“热水还得烧,多费柴禾。”兰花递给她水,倒是没看着她年轻就怀疑,“喝水。”
只要有大夫愿意帮忙看看,管他年轻不年轻。
赚钱俩字挥舞着小皮鞭催促他们,根本没多余心思想太多。
屋里很简陋,连个堂屋都没有,院子里有搭的土灶。
妞妞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睡觉。
哪怕夫妻俩打扫得再干净,也弄不干净经年累月墙上的污渍。
没东西取暖,窗户缝塞得严实,屋里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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