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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上门训问


今天晚上这觉,封氏夫妇是注定睡不成了。

    封庭远还没睡着,院子里有脚步声响,急匆匆,踏破夜色安静。

    封庭远本来就心里不安,听到这动静,越发烦躁,一下子坐起来。

    正欲发火问是谁这么没有规矩,来人已拍门:“老爷,徐城使来了,就在门外,请您出去。”

    封庭远以为自己听错:“谁?”

    “徐城使,徐将军,徐定山。”

    报信人一口气说了三个称谓,封庭远这下算是听清楚了。

    不只他,封夫人都跟着起来。

    封庭远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他怎么会来,还是在这个时候,可提到是为什么?”

    “没有,他没说。”

    封夫人给封庭远整理衣袖:“他不说,你也不问?真是没用。”

    封庭远道:“先把人请入前厅,上茶。”

    “回老爷,徐将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不少人马,说是在外面,不进来。”

    封庭远和封夫人的动作齐齐一顿,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封庭远快速思索道:“去把大公子和二公子叫起来,一同前去。”

    “是。”

    脚步声远去,封夫人问道:“这么晚了,他带兵来,是什么意思?你最近……”

    封庭远皱眉:“我什么也没干。”

    说罢,他声音又拔高:“再说,我好歹也是副城使,虽然比他官阶低一些,但他也不能公然带兵来抓我吧?没有这个道理。”

    封夫人其实想说,他比徐定山低的可不只是那一点官阶,还有名声地位和战功。

    就差这些,徐定山就牢牢掌握住余州。

    但封庭远肯定不爱听,封夫人也就闭嘴。

    送他到院门口,封玉昭也穿戴整齐大步走来。

    “父亲,母亲。”

    “玉朗呢?”封庭远问。

    封玉昭迟疑一下:“二弟没有在院子中,不知道去了何处。”

    “什么?”封庭远拧眉,“这个不孝的东西,行了,不管他,走。”

    父子二人出门去,封夫人抚着心口,总觉得不安,思来想去,也跟上去,她想的是,她不露面,只在暗处听着,看究竟发生何事。

    徐定山坐在马上,微合着眼睛,似闭目的天神。

    顾蓉蓉和冷星赫没在前面,在队伍的后面两排,和徐川霖一起押着抓来的那些人。

    顾蓉蓉还是挺期待,封庭远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母鸡在空间也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

    “蓉蓉,你猜,封庭远会不会维护他这个儿子?”

    “不会。”顾蓉蓉语气笃定。

    “为什么?”母鸡不解,“这么肯定?”

    “如果他维护,他在意,至少封玉朗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母鸡叹气:“说得也是。”

    说话间,封府的大门开了,亮起火把,封庭远带着封玉昭从里面出来,两队府兵排列两边,把门前照得如同白昼。

    顾蓉蓉抬眼看,封庭远看到眼前的阵仗,也明显愣了一下,封玉昭也有点意外。

    封庭远回神露出笑意拱手:“徐将军,深夜到此,有失远迎,不知……这怎么了?”

    徐定山面无表情,微合的眼睛睁开,看着他开门见山道:“封庭远,本使问你,金缕阁的事,你可知情?”

    封庭远来的路上已经想了许多可能,万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提到金缕阁。

    封庭远勉强维持着笑意:“金缕阁我是听说过的,想必余州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不知您说的是何事?”

    封玉昭见了礼,开口道:“如果徐城使指的是我三弟与那个女子的流言,徐城使请务必不要相信,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封庭远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蓉蓉握着缰绳,嘴角扯出个极慢的笑意——有意思。

    以前倒没发现,封玉昭还有这心机。

    徐定山冷笑一声:“是不是无稽之谈,本使心里有数,不过,本使所指,也并非只这一件事,毕竟男女情事,还不值得本使大动干戈。”

    封庭远觉得脸上无光,本来好好的儿子,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是他要往脸上贴的金,现在好了,不但金没贴上,还落得个没脸。

    让人当面嘲笑。

    徐定山继续说:“本使所指,是金缕阁的主事苏媚,与你的次子封玉朗,暗中勾结,私会,借着男女之情,实则行违反军令,意图哗变,暗害长宁王,毒害我夫人和岳父之事。”

    徐定山的话如同一个个炸雷,扔到封庭远面前,每一个都炸得他不知所措,瞠目结舌。

    封庭远脸色发白,满目惶恐:“这……这从何说起?封玉朗确实性子不够稳重,有时做事不周,身边也有妾室,就算男女之事上私行有亏,但这……违反军令,意图哗变……”

    后面的罪名,他都没胆子重复。

    暗害长宁王,毒害徐夫人和程老爷子,这都是什么?

    封玉昭也急声道:“徐城使,这违反军令,意图哗变,可是重罪,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徐定山冷哼:“他私自带兵离营,在万安寺举刀兵之乱,还早就把万安寺的僧人做为仆从使用,一些江洋大盗,逃兵,在那些假扮僧人,寺中有暗道,为的就是运送暗害长宁王的东西。”

    “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至于他毒害我夫人和岳父,本使也有人证。”

    封庭远冷汗湿了里衣,但还是难以置信。

    “万安寺?”他实在费解,“那里有暗道,他在那安排了人?还是江洋大盗和逃兵,这……”

    “你不必重复本使说的话,封庭远,不管你知不知情,这都是事实,你也休想借口不知,而推脱干净。”

    封庭远呼吸急促:“徐城使,这是何时的事?封玉朗此时不在府中……”

    他说到这里猛地顿住,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封玉朗没有在府里,是不是已经被拿下了?

    封玉昭急声道:“徐城使,我们父子一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从未做过一件违反军令之事,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不如进府细说,解开误会可好?”

    徐定山没答言,抬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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