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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得知真相


想来想去,春满也没想通。

她初到汴州城,除了谢域辞谁也不认识。

这桃夭素不相识,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恶意?

为什么官府抓了桃夭等人又放了?还将她们关起来,又不给吃食?

看这样子,是有人想要将她们饿死在牢中。

时间一天天过去。

春满和瞎婆婆在牢中被关了整整八天。

这八天里他们一个人都没见到过。

像是被人遗忘在了这个阴暗肮脏的角落。

好在有老鼠洞里掏出来的粮食,虽然不多,每日吃一点,但足以吊着命。

那只用于取水的老鼠,在几经折腾下,变得瘦骨嶙峋。

也不知道还要关多久。

现在,春满根本舍不得将粮食喂给老鼠吃。

外面已经四天没下雨了。

她和瞎婆婆也四天没有喝水。

喉咙里像是快要冒烟一般干涩。

不是必要的时候,她们谁都不想说话。

待到第九天时,老鼠洞掏出来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瞎婆婆躺在地上,几乎是奄奄一息。

春满再也绷不住,哭了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绝望。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

她用尽身体里最后的力气,不断的嘶吼哭喊。

太委屈!太冤枉!太无力!

自己就要死了,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谁在背后?为什么非要害死她们?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直到再也说不出话。

春满脱力的躺在瞎婆婆的旁边。

眼睁睁看着瞎婆婆的生命一点点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双目无神的望着黑洞洞的牢房顶,春满发誓,要是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让自己变得强大。

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想保护的人。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神明的身上。

躺了不知道多久。

忽然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吱嘎!”

刺耳的开门声让春满惊喜不已。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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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和瞎婆婆被关十二天后,牢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暗黑的屋内有了光亮,刺得人眼泪直流。

“那两人饿了这么久,怕是早就死了,没什么好看的,我的娇娇跟我回房玩玩吧?”

抓她们的那名官员,穿着藏青色的官袍,得意的看向牢里。

因为牢里光线太暗,他并没看清楚春满睁着的眼睛。

他的身后跟着个女人。

虽然逆着光,虽然视线朦胧。

但春满还是认出了那个女人。

她就是李舜的新妻子玉娘!

那官员的手搂在玉娘的腰上,那张嘴还不断的往玉娘脸上凑。

“讨厌,这里这么脏,你还能有兴致?”

玉娘娇滴滴推了一下官员,想要往牢中探头瞧。

她想看看自己处心积虑想要饿死的小贱人,是不是死透了。

官员用手摸着她的脸,挡住了视线,急色不已:

“我的娇娇,自从你从良后,我可是想的紧,事都给你办了,快让我亲一口,解解馋。”

玉娘心中虽是不耐烦,但还是巧笑配合:“亲一口哪里能解馋呢?这可不够哦。”

两人很不要脸,当众卿卿我我。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春满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李舜这个贱男人,吃他的喝他的,最后翻脸不认人。

就为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

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官员与玉娘干柴烈火,碰在一起也不嫌这牢房门口脏,搂着互啃。

这俩人的动作一直在继续。

交流起来,也更加深入。

春满是个小姑娘,看着这幕,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有些恶心。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也浮出了水面。

谢域辞说玉娘是青楼出生,那个叫桃夭的正好也是青楼女子。

这两人怕是认识。

那个桃夭,口口声声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原来是怕春满和李舜发生点什么。

“啊!”

正在激情中的玉娘眼神扫到春满,见她大张着眼睛看着自己与人偷情,惊得叫出了声。

“人怎么没死?”

惊吓之后就是生气。

玉娘将官员从身上推开,自己整理了下衣裳。

“小娇娇,你看她那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官员急不可耐的说着,又要上前去搂玉娘。

“可是到底还是没死。”玉娘扭捏的跺了跺脚,像是在撒娇。

她这幅娇怯样子下,藏着张吃人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可落在这官员的眼中,玉娘却是勾人心魄的尤物。

无比诱人的美味就在眼前,不能吃。

官员颇为不耐烦道:“等会儿一床席子裹了,丢到乱葬岗去,那里全是吃人的野狗。就算没死,也会被吃得干净。”

“真的?”玉娘问道。

回答她的,是那官员粘腻不堪的抚摸。

这二人在这牢房门口纠缠半晌。

好在还有那么一点廉耻之心,没有真的在此办事,只是卡在最后一步。

春满不断翻腾,像是要吐。

可这么多天没有吃东西,呕吐都没有力气。

瞎婆婆的手冰凉。

摸着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样的状况让她心惊。

“刘兆,你个王八蛋!”

突然出现暴怒声,将野鸳鸯惊的魂飞魄散。

两人迅速分开,衣裳都还没整理好。

那官员就被人猛踹一脚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啊!”

玉娘尖叫一声,随后向来人呵斥:“县丞大人你也敢打?好大的胆子!”

“县丞大人?”谢域辞眼神阴沉。

玉娘没顾得上看来人,赶忙去扶倒在地上的县丞,。

“二少爷误会了,误会了,二少爷——”

这时汴州陈县令颠儿颠儿的跟来了,头上的帽子都没带正,看来走的很急。

玉娘触及县令阴冷的神色,颇为心虚害怕。

县丞连滚带爬的把玉娘外推,玉娘也知道事情办砸了,正好趁机溜走。

“不过是个妓女,竟敢带人当街行凶。”

谢域辞黑着脸,往牢房内进。

边走他还在边说:“妓女打人,县丞把苦主关起来活活饿死。”

“陈县令,你就是这么当官的?”

因为牢房内的光线比较昏暗,进去后,一时半会儿眼睛还没有适应。

就在谢域辞借着光线,找春满时。

陈县令急的满头大汗。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衣衫凌乱的县丞。

谢家虽只是皇商,可富得流油。

大家经营几代人根基深厚,朝中很多大员都与之交往。

他不过一个汴州县令,谢少爷要是生气,将他的乌纱帽摘了,也非常容易。

谢域辞可没空管这陈县令在想什么。

不过十来天不见,本来活蹦乱跳的春满,现在瘦骨嶙峋,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

在春满的旁边,慈祥和蔼的瞎婆婆也生死不明。

谢域辞怒火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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