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顶撞
平阳侯夫人点了点头,似是也很认可,转头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的赵惜淳,“罢了,起来回话吧。”
“谢夫人。”
平阳侯夫人的视线在赵惜淳跟林清身上打转,“这么说来,你二人都是户部赵家的人?”
“回夫人,小女是赵府庶出的四姑娘,这位只是我家主母的远亲。”
平阳侯夫人闻言皱了皱眉,难怪瞧这二人都眼生的紧,一个庶出一个远亲,转头不由得瞧了靖老王妃一眼,这老婆子也是,好歹也是这么多年头一次举办,这帖子下的真是荤素不忌。
靖老王妃察觉到了身边人鄙夷的视线,但她可不在乎,要不是今天这事儿委实她不想掺和,谁愿意跟平阳侯那边扯上关系。
“倒是我眼拙了,不过你们府上对这个远亲还是挺好的,瞧这打扮,比起富庶人家的正经小姐都得体。”
……
林清觉得这个平阳侯夫人有点问题,不是说过来问话吗?这侧重点不应该放在事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吗,怎么还讲究起她的衣着来了。
不过林清觉得她还是安静站着不要插嘴为好,谁知道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平阳侯夫人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原想着这话就过去了,可靖老王妃突然插嘴道:“瞧我这记性,忘了说了,这姑娘姓林,昔年盛名‘林中鹰’的那个林,前些日子还得了招仁长公主好一顿夸赞呢。”
此话一出,平阳侯夫人倏地睁大了双眼,腰板挺直好生打量着林清,嘴里喃喃道,“怪不得呢。”
半晌摇了摇头,挥挥手打发走了在身边侍候的嬷嬷,随即轻咳一声,开口道。
“其实这事儿我也了解个大概了,将几位请来也权当是待会做个对证,大婚在即闹出了这档子事,若是无人插手说出去也没人信。”
“这位……林姑娘,既然说是你表姐派来的丫鬟将你请离宴席,中途将你打晕后又不见踪迹,不若一会儿就让你姊妹二人对峙一下,看看可有人扯谎。”
“若情况属实,毕竟是我大燕王府,合力在府中找出个丫鬟想来也不难,若是有人说谎……。”
平阳侯夫人并没有说完,不过林清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就好像她……早早就对此事做下定论一般。
林清掩下神色,平阳侯夫人说的没错,这可是……大婚在即,传闻一向都是说这桩婚事是三皇子萧元越一力促成的,期间淑妃娘娘也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
不过瞧这平阳侯夫人的态度,倒是半分满意的神色都没瞧见,反而是对如日中天的赵府……嗤之以鼻呢。
林清冥冥之中发觉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平阳侯夫人的视线却突然落在了一人身上,“你是哪家的姑娘?瞧着到很讨喜。”
“校书郎家嫡长女吴潇。”
听了这话,林清眉头一跳,难怪她总瞧着这姑娘有些面熟,
不过半晌,那嬷嬷去而复返,身后跟着的正是萧元越跟赵惜淳二人。
见到来人,靖老王妃还作势起个身,却被身边的平阳侯夫人一把按住。
“还不快给这二位看个座,仔细着些这二人的身子。”
林清有些咋舌,她倒是小看了这位平阳侯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萧元越留啊。
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萧元复跟萧元旻见状倒是起身把人迎了过来,对平阳侯夫人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的眼神交流后,萧元复拱着手开口道。
“侯夫人,老王妃,我二人见三哥无事便放心了,接下来的事儿我兄弟二人在场难免有些不妥,不如就暂且离开,待事……。”
平阳侯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见不得人的事已经发生了,二位殿下还是留下的好,也正好做个见证。”
萧元旻内心很是抗拒,要死,这种事情他要留下来做什么见证啊?
转头看向萧元复,只希望四哥能快点拒绝,快些带他离开此处,他怕不是都要对这靖王府有阴影了。
哪知萧元复思量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萧元旻内心失落,却也只能一同留下。
这可是平阳侯夫人啊,他可不敢在这唱反调。
心中哀嚎的同时,也不由得想起尚未现身的老二跟小九。
都这半天了,还真不知道这二人去哪儿了,不能见证接下来的精彩时刻,当真是为他而惋惜啊。
赵惜淳趁机往林清这边凑了凑,眼底的揶揄压根盖不住。
林清想掐她一把提个醒,却又觉得二人站的这个位置也确实有些太瞩目了,轻咳一声后只得作罢。
平阳侯夫人见人到齐了也不再拐弯抹角,开口直接朝着赵若嫣问道。
“赵家姑娘,今日之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若嫣脸色苍白,裹着厚厚的外衫坐在椅子上,问言就要跪下,却被一旁的萧元越按住。
萧元越抬头直面平阳侯夫人,“外祖母,今日之事只是意外罢了,是我二人情难自禁犯下大错。”
“情难自禁?”平阳侯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若是情难自禁找个犄角旮旯谁愿意管你们?可这闹到明面上来,又被这么多人瞧见了,总该是得有个说法吧。”
平阳侯夫人这话说的直白,赵若嫣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又派人去宴会上把你表妹带走?”
赵若嫣咬着嘴唇,视线飞快的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哼。”
平阳侯夫人的不爽全然写在了脸上,萧元越不明所以,皱着眉头问道:“外祖母为何这样问?”
“整日吟诗作画,把脑子都作没了,若不是赵姑娘此举,你二人就是死在了那屋子里,也没人知晓。”
林清:是她浅薄了,这平阳侯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萧元越看了眼赵若嫣,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了始终垂眸侧立里的林清身上,他先前是见过嫣儿的这位表妹的,瞧着不像是个惹是生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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