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陈幼筠不说话,眼睛瞟了一眼靠在车边的长枪,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横竖一死,绝不能叫他们得逞!
“筠儿,你快走!”章云娘见山匪愿意放陈幼筠,赶紧推着女儿。
“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陈幼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山匪。
“傻孩子,你留下来有什么用?快走,别管我们!”章云娘害怕女儿也被扣下,赶忙劝着。
那群山匪也不急,看着这群待宰羔羊相互推让。
陈幼筠不说话,猛的抄起车旁的长枪朝离得最近的山匪挥去。
枪尖划过一个山匪的脖子,一道血液飞溅在驴车上。
章云娘和银杏吓得尖叫起来。
措不及防间,几个山匪也吓得大叫着连连后退。
那豹眼男人变了脸色,脸上凶相毕露,拎着斧头走向驴车。
“哼!没想到,终日打雁的竟然被雁啄了眼,今天居然碰上了硬茬子!”他晃了晃手中的斧头,一脸凶狠的说着。
“老五,看看老四伤势!”他眼睛盯着陈幼筠几人,头也没有回的吩咐着。
“哎!”
叫老五的赶忙去看老四伤势,另一个山匪抽出刀来拿在手上,跟在豹眼男人身边。
“二哥!!四哥伤了脖子,血流太多了,这荒山野岭的,没有大夫,怕是不成了!”
“二哥!别放过他们!!”那山匪满手是血,捡起大刀,跨过老四,走过来红着眼睛凶狠的说。
“娘,你和银杏进车里去!”陈幼筠横坐在驴车前头也不敢回的吩咐着章云娘和银杏。
章云娘不敢放女儿一人在车外面对山匪,银杏眼急手快的将章云娘拖进车里。
章云娘和银杏扒着车门,紧张的看着车外的情况。
陈幼筠看着豹眼男人,和另两个山匪,一步步逼近驴车。
满腔孤勇,瞬间熄灭。
她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长枪,横挡在身前。
刚刚出其不意,居然伤了一名山匪,陈幼筠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可是陈幼筠转眼就后怕起来,本来只想着破财免灾,可是眼见着母亲和银杏,被山匪发现。
若是落到那山匪手中,清白有失倒是其次,就怕被一众山匪欺凌,性命难保。
急中生智,陈幼筠拿起了山匪顺手靠放在驴车上的长枪。
伤了山匪一个人,怕是难以收场,现在求饶都没用了。
看来今天她们要死在这里了,陈幼筠心想。
伤了山匪,再被山匪俘虏,那山匪为了泄愤,自己肯定会死的很惨!
她们绝对不能落在山匪手里!
想到这,陈幼筠又鼓起勇气,将长枪举起来。
那豹眼男人大喝一声,双手将斧头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朝陈幼筠劈下来。
陈幼筠双手将长枪横举过头,使劲浑身的力气,格挡住斧头。
斧头砍在长枪上,长枪断裂两截。
陈幼筠吃力不住,向后倒去。
“筠儿!!”章云娘撕心裂肺的喊着。
和银杏扑过来接住陈幼筠。
陈幼筠赶紧爬着起来,握紧手上两截断开的长枪,看着豹眼男人。
那豹眼男人换了姿势,将手中的斧头重新握紧,朝陈幼筠横着劈过来。
陈幼筠大惊,只能向后仰着避开。
谁知,避开了劈过来的斧头,陈幼筠却失去重心掉下车,摔了个四脚朝天,眼冒金星!
“完了,母亲和银杏还在车里!”
陈幼筠听见母亲和银杏的尖叫,掺杂着山匪的吼叫声,悔的肠子都青了!!
陈幼筠又惊又怒又急又痛,以为母亲和银杏被害,不顾后背的疼痛,爬起来哇哇大哭着朝车前跑去:“娘—娘—!银杏!我跟你们拼了!”
“我要杀了你们!!”
陈幼筠红着双眼,握着断枪,一头扑过来。
杀了他们!给母亲和银杏报仇!!
陈幼筠刚转出驴车跑了几步就跟人对头撞上。
也没看清是哪个山匪,陈幼筠扬起手中断枪直接扎下去!
手腕却被人死死攥住。
力气大的陈幼筠痛的手只能松开,断枪掉落在地。
陈幼筠看着断枪掉落,立即弯腰去抢,却被一只穿着皮靴的脚一下踢飞!
陈幼筠失去了武器,一只手还被捏着,没有放弃,直接抬脚踹对面人的腿。
却被对面的人抬腿格挡住。
陈幼筠不放弃,直接上手朝那人头脸抓去,却被那人钳住手。
陈幼筠知道自己不是山匪对手,急的低头直接撞过去!
那人连连后退!
“筠儿,快住手!”
“姑娘,小心!”
陈幼筠以为耳朵出问题了,居然听到母亲和银杏的声音!
一回头看见母亲和银杏居然站在驴车前,陈幼筠几下挣脱了束缚,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章云娘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娘…银杏…我以为你们死了!”
“你们还活着!”
“娘!你没事?”陈幼筠上上下下的摸着章云娘的身体。
“银杏,你也没事?”陈幼筠转过头看向银杏。
“太好了!”
“呜……”
陈幼筠在母亲和银杏怀里哭了个昏天地暗。
突然陈幼筠擦了擦眼泪,警惕起来:“不行!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山匪呢?”
“都被杀了!”银杏拿帕子给陈幼筠擦着脸上眼泪。
“被杀了?”
“被谁杀了?”陈幼筠一脸不敢置信。
章云娘指了指路的另一边。
那边站着几个人,还有几匹马在一边悠闲的吃着草。
陈幼筠泪眼婆娑的看过去。
几人俱都一身戎服,背着弓箭,佩着腰刀,一幅军中打扮。
有人在低声跟中间的少年说着什么。
那少年点了点头。
旁边的人挥手示意,有人上了马,策马离开。
陈幼筠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地上,那四个山匪的尸首背上都插着羽箭。
难道刚才她跌下车时,听到的山匪的吼叫声音,不是母亲和银杏被杀?而是有人在袭击山匪?
不一会儿,从路的另一边跑来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骑手下了马,快步到少年跟前行礼。
少年点了点头,低声说着什么。
那骑手领命,扬声说:“下马,原地休息待命!”
话音刚落,那队人马都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那少年身边的人指着陈幼筠母女的方向,说着什么。
那少年和一个大胡子男人带着随从走过来,章云娘搂着陈幼筠,和银杏一起站起来。
章云娘跟那少年道谢:“多谢恩公救了我们母女一命!”
陈幼筠看着那个少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有点眼熟。
嗯?难道他就是刚刚陈幼筠拿着断枪要扎的“山匪”?
那少年看着被章云娘搂在怀中的陈幼筠,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开口说着:“原来是个小姑娘啊!有没有哪里受伤!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我一时都招架不住!”
“是个性情刚烈的小娘子!”那大胡子男人笑呵呵的说着。
“她怕是把你当成那山匪啦!”
“恩公,别生气,我女儿平时很好的,刚才误以为你是山匪,她才急了眼去拼命。”章云娘说着说着,又开始掉起眼泪来。
“筠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刚刚还从车上掉下去,身体有没有哪里痛?那山匪的斧头有没有伤到你?”章云娘劫后余生,这才想起来问女儿的伤势。
“娘,我没事!”陈幼筠看着有人在,不好说自己背疼的厉害,手也脱力。
“真的没事?”那少年问着。
陈幼筠点头。
“她居然能跟这帮山匪周旋这么长时间,还跟山匪过了招,打伤了一个,是个聪明的孩子!”
“少爷!你都还是个孩子呢!还说人家是孩子!”
那少爷身边大胡子男人笑哈哈的开口取笑着。
那少爷也没有理会,只是转头吩咐着随从。
“你们从哪来,这是要去哪?”那少年问道
“我们从杭城来,要去京都!”章云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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