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审问
喊完还不算,更是一撩袍摆朝她飞奔而来。
“大大大大人!”跑到她的跟前时,蓝舒才剎住了脚步,她爲了以防万一,提前一步将临沅抱了起来,以免被蓝舒撞到。
看到她怀里的临沅后,蓝舒还没喘过来的气又提了上来,十分结巴:“大大大大大人……这个孩子是谁?”
她还没说话,临沅就十分自来熟的朝蓝舒挥了挥他的小胖手:“你好呀大哥哥~”
蓝舒:“……”看了看临沅又看了看她,一脸纠结。
纠结了一会,蓝舒选择无视了临沅的存在,和她说起来了正事:“大人,出大事了!”
她抱着临沅,有点不自然的动了动胳膊,试图让他坐得更安稳一些,闻言不禁感到奇怪:“出了什么大事了,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蓝舒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处理起事情来却是十分的从容不迫的,即使是当初宸王殿下失明,也没能让他有多慌张,这会怎么变得如此大惊失色。
蓝舒她让开了一条道路,说:“大人,您先回到府衙再说吧,京城传来了一封急件,下官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站在知府府衙门前等大人回来已经有许久了。”
她颇有些无奈,怎么她不在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么多事,她在的时候却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这会也不是要抱怨的时候,见蓝舒神色张皇失措,她便也不再犹豫,抱着临沅直接往知府府衙里走。
礼言却快走几步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大人,您看,您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她回头看他,礼言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试图淹没在人群之中,却因为穿着金镶玉的衣服显得分外显眼的的第五黎。
对了,差点把他给忘了。
她抱着临沅,空出来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第五黎:“第五公子,站在那里做甚?进来做客呀。放心,支付付牙的茶水还是很好喝的。”
蓝舒看了第五黎一眼,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领着她们往里走。
第五黎可能还想趁着她们在谈话的时候溜走,但是此时希望被打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跟上了她们的脚步。
……
将临沅交给知府府衙里的侍女带着去吃东西,又让第五黎也捧了杯茶在花厅等着,她便跟着蓝舒直奔书房。
前脚刚刚迈进书房,后脚蓝舒就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看来是有急事,不然的话蓝舒不会如此着急。
她刚刚在书案后面坐好,蓝舒就将一封已经开了封的信件递给她。
“大人请看,这是京城派来的急件,而且是秘密派来的,里面的内容下官不好妄自判断,只能等大人回来了。”蓝舒说着,又给她铺好了宣纸,并且开始了研墨。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件,仔细读了起来。
信件是用硃砂写的,看来是皇上御笔亲赐,写的内容确实有点让人惊悚。
写的正是前任知府与河道总督贪污受/贿之事,皇上下令要她彻查此事,并将其私下所隐藏的所有贪污赃/款搜寻出来,一件不落。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蓝舒如此慌慌张张的地方,但是却有一个要点提到了知府府衙的后山。
她记得后山已经是被大哥一把火给烧掉了,但是皇上在信中会提到后山里面更有一座金山,藏了大量的贪/官赃款,不仅是前任知府和河道总督,更有他们手下所有的赃/款都藏在后山之中,包括前任知府与河道总督头上的那一位大人。
皇上不需要她,彻查出里面有多少赃款,还让她顺藤摸瓜寻找出,他们的这位大人到底是谁,以抓出国之毒/瘤。
想到之前蓝舒说要将后山作为百姓观光的地方,随意游览,她终于明白为何蓝舒如此慌张。
抬头看向蓝舒,她问:“后山现在还没开放吧?传令下去,即刻封山。”
蓝舒道:“下官已经在看到这封信后的第一时间,就下令让人把山给封住了,但是就怕有这么一两条漏网之鱼会将山给挖出一个洞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她点点头,道:“让官兵日夜守护着后山便是,记住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直到找到了后山里面的金库位置为止。”没想到前任知府还留了这么一手,以整座山作为窝藏赃/款的聚宝盆。
蓝舒立刻就下令派人去办了。
“对了大人,送信的管理说如果大家看到这封信之后,需要即刻回信,大人您该怎么回信呢?”蓝舒又问。
她看了已经铺好的宣纸一眼,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就这么弄吧,也没办法了,尽力完成。只能说幸好你所说的那个,后山开放还没弄好,不然的话,到时候百姓参与进来观光,鱼龙混杂之际,要是有人偷偷把那些赃款运出去了,她们也不知道,那才糟糕呢。”
蓝舒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来:“对不住大人,是下官考虑欠周了。”
她摆摆手,安慰道:“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你也是爲了百姓着想,只能说明那些贪官委实狡猾。”
之前的刘知县将贿/赂藏在假山里,这梅大人和前任河道总督就将贿/赂藏在了真山里,倒不愧是蛇鼠一窝的一家子了。
也不知道京城孙家又是个什么情况,毕竟那河道总督可是说了,孙单亥是他的表兄不是?不过按皇帝写的这封密信来看,皇帝也是在猜测,他们这些贪官头上的那位“大人”究竟是不是孙家。如果是的话,那恐怕也是贪污了不少,就差一个充足的证据将他们连根拔起。
如果真的是孙家的某一位……那盛文帝后宫某一位妃子对他的枕边风可能会吹得更劲吧,她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一下尊贵的皇帝陛下呢?
提起放在一旁的狼毫思考了一会,她决定以上次孙单亥当衆调/戏她一事与盛文帝提上两笔,希望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可以看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信写好后,蓝舒取来靖府知府的印泥给她盖上,亲自让一个官吏将信拿去寄了。
蓝舒处理完这件事情后,整个人看起来才放松了一些,终于问起来她带回知府府衙的那两个人。
“大人,您今早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和那个男子,是大人的亲朋吗?”蓝舒面带好奇的询问道。
她将狼毫放回笔架上挂好,整理了一下桌面,想到临沅和第五黎,也带了三分笑意:“说来巧合,那个男子名叫第五黎,曾经和前任河道总督的女儿有过婚约,也不知道前任河道总督现在没落了,他们的婚约还作不作数。至于那个孩子,想必是与家人走散了的,抱着她的胳膊就不撒手,她带他回来也是想让官兵们帮他找一找,他家住在哪。”
蓝舒提议道:“既是如此,那大人可否要审问一下那个男子呢?说不定他知道前任河道总督的财产藏在什么地方。”
她把目光看向桌面上那一个墨玉镇纸,一方半掌宽的墨玉雕刻成一个小童趴在地上玩闹的模样,对她笑的活泼可爱。
想起第五黎在没有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前,对她穷追不舍,纠缠不休的样子,她觉得,要是前任河道总督都肯把财产藏身之处告诉这么一个人,那他脑子里肯定是进水了的。
不过既然连人都带回来了,问一问倒也无妨,毕竟如果单单只是吓他一下,那倒是太过无趣了不是?做到物尽其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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