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九十四点光 可以骗你
裴九枝的手指按在玉床之上,指关节攥得发白。
因为乌素此时,已经碰开了他衣襟。
或许是疗伤的缘故,他的寝衣只是虚虚拢着,轻轻一动,就散开了。
她低眸,长睫之下,面颊在昏暗的烛火里显得有些红。
乌素既然答应他了,就会认真做到。
这种事,以前小殿下哄她做过。
当然,她只是亲了没几下,他便很快将她抱了起来。
她清晰地记得,那时候他落在她耳边的……急促的,呼吸之声。
乌素的眼睫微垂,她的唇印上了他微凉的肌肤。
她像是在亲吻着他躺着的玉床,都是一样的坚硬冰冷。
她的齿端咬着他的肌肤,正打算继续往下亲去。
可此时,裴九枝低低的声音却传来:“你为何,碰我的衣裳?”
乌素抬眸,在黑暗中,她黑白分明的眸中露出一丝无辜之[se]:“小殿下,是你让我亲的。”
“你的梦里,没有这样吗?”乌素轻声问。
她的吐息柔软,落在他的肌肤之上,有些凉。
她直起了身子,长发从肩头垂落,柔声道:“那……我给你穿好?”
裴九枝盯着乌素,许久,他低哑的声音传来:“不用。”
“好。”乌素应。
裴九枝望着她,垂在身侧手指动了动,似乎很想做些什么。
但他的伤,确实不能让他做如此大幅度的动作。
乌素又低下头,她伸舌,轻轻碰了一下他紧实的肌[rou],瞬间,她感觉到他肢体绷紧了。
她想,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样的容易……大惊小怪。
乌素的手按在他的腰间,这吻,继续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他身体传来伴随着急促呼吸的起伏。
乌素愣了愣,她依旧是按部就班地,继续吻了下去,一个又一个的吻,如夜里的飞蛾轻落。
裴九枝的眉头微蹙,他侧过头,浑身的肌[rou]绷紧。
他感觉到了什么,[shu]悉的、失控的、不知名的情绪往那一处集中而去。
乌素没抬起头,她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微凉的唇瓣不断触着他的肌肤。
“小殿下,这样会受伤吗?”她见他这模样,似乎憋得有些累。
“不。”裴九枝的齿间溢出低低的回应。
“哦……”乌素轻轻应了声。
下一瞬,她感觉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碰了上来,将她的下巴撞了一下。
乌素:“……”啊这。
她对天发誓,她没想让他这样的。
她低眸,认真端详着,模样倒是认真。
裴九枝猜她一定在思考,为什么他会如此难以抵挡她的亲密行为。
他咬着牙,正[yu]对她说些什么,但逃出唇边的,却是压低的低吟之声。
他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乌素想,既然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反正是他叫她亲的。
于是她低眸,打算继续亲下去,但此时,裴九枝爆发了一丝力量。
他勉强抬起手,单手将乌素的面颊捧了起来。
“你……”他看着乌素低声说道。
他望着乌素,愣了许久,直到他的胸[kou]处再次因为这蓦然间爆发的力量而淤积起了血气。
乌素看到他唇边溢出了鲜血。
她愣了一下,只倾了身,下意识爬了过去。
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瓣,替他将这点血抹去。
她倒是不愿见他受伤。
因为乌素的倾身靠近,她的身子碰到了她方才亲吻的那一处,那里,确实还是坚硬的。
乌素觉得眼下的场景,似乎有些失去控制了,这……这要她怎么办才好呢。
她瞪大眼,凝眸看着裴九枝,轻声说:“小殿下,你说不会受伤的。”
裴九枝重重咳了一声,他的喉间漫上些许血气。
他并未想到,乌素竟然把他的衣服掀开了。
她这么做了,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裴九枝死死盯着乌素,他无情的眸冷冽,似乎能将人冻伤。
但他贴着乌素的身体,却变得有些热烫,尤其是那一处。
许久,他问:“为何会……如此。”
乌素开了[kou],声音很轻:“以前就如此。”
“以前?”他忽地察觉到什么。
从裴九枝[kou]中吐出极冰冷的三个字:“你夫君。”
乌素点头,她瞧着裴九枝凤眸中的薄冰寸寸碎裂,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呀?她的夫君,不是他吗?
哦,下一瞬,乌素回过神来。
小殿下似乎是误会她有其他夫君来着。
对此,她到无所谓,误会了便误会了。
只要,她自己心里知道是谁便好。
原本乌素是覆在他身上的。
但,忽然之间,她感觉到自己腰间横上一只手臂。
他忍着剧痛,也要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我又不是你夫君。”他对乌素咬牙切齿道。
“是你让我……”乌素又直白地回答。
她想,篡改梦境的,可不是她。
“让你做,你便做?”他似乎真的生了气,只低下头,将乌素的唇堵上了。
乌素在自己的唇齿之间,嗅到了浓浓的血腥气,他胸前的伤处又漫上了血气。
“好了,不要这样。”乌素在这深吻间,抬起了头。
她仿佛溺水的人一般大[kou]呼吸着,只抬手,轻轻抚上了裴九枝的背。
“小殿下,你要如何呢?”她问。
“要这样,要那样,都依你。你怎么还是又让自己伤更重了?”
裴九枝埋在她颈侧的眼眸低着,长睫掩下幽深的眼眸,此时,他的眼睛已不复平[ri]的澄澈坚定。
他妒恨乌素那位所谓的夫君,又因为自己眼下的行径感到羞耻。
他抱着她,衣衫散乱,周身都是情动的痕迹,如此狼狈不堪。
但是她……抬起看着他的眼眸里,依旧是平静温柔的。
乌素总是这样,温柔,安静……但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永远不会再有多余的情感。
她怎能如此?
“我给你治伤,好吗?”乌素轻轻柔柔的声音响在裴九枝耳畔。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你下边,还如此……”她无奈轻叹,又钻进了他的怀里。
以往,都是他来帮她,所以现在她自己做起这事的时候,便有些笨拙。
裴九枝勉强动了动,将她的手腕握住了,他低声道:“不用。”
“哦……”乌素应了声,她又靠在了他的怀里,安静地看着周围。
她听到,自己的耳边传来了闷闷的哼声,许久才平息下来。
这次的收场,意外地有些狼狈不堪。
乌素知道,自己不该来,但她偏偏却又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呢?
她找不出答案。
但她知道,倒霉的裴九枝,又被她害得伤情加重了。
她给他重新上药的时候,他变得很安静了,凤目垂着,已恢复平[ri]的冷肃漠然。
乌素替他重新拢好了衣衫,她取来桌上的伤药,细细涂抹在他的胸前。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照顾他。
以前,好像是她总是受伤,而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这样脆弱狼狈的情态。
“对不起。”乌素平静地对他说。
“什么?”裴九枝问乌素在对什么感到抱歉。
“我不该来。”乌素说。
裴九枝望着她,那凤眸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我希望你来。”
一开始,他也只是不希望乌素发现他受伤罢了。
“小殿下,你不该希望我来。”乌素握起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靠近那颗痣的位置。
“如果,你只是希望这样,或是方才那样,现在你还受伤,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乌素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
“你除了想要做这些事,还想什么呢?”乌素歪头,盯着他,认真问道。
她知道,裴九枝不应该有多余的念头,他有[yu]望,或许是人之常情。
但是,现在的他,生了情,才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你觉得……我只是想与你……做这些事?”
裴九枝眸中又露出那莫名的情绪了,他哑着声问乌素。
乌素看着他,平静点头。
难道不是吗?
他没了情丝,但又因为过去他们的亲密相处,而对她产生不知名的[yu]望,这导致了他的失控。
乌素自己,也有类似的情绪体验,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裴九枝也一样。
裴九枝的胸膛剧烈起伏,淤积的血气再次出现,乌素握着药瓶的手腕一抖。
她想,小殿下不太开心。
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柔声问:“小殿下,你要我说谎话,也是可以的。”
“因为我受伤,才如此迁就我?”他问。
“不是,是因为我很喜欢小殿下。”乌素的声音轻轻。
她说起谎的时候,面[se]平静,语气如常,仿佛真的在真诚述说。
裴九枝明知她在骗他,却又愣了愣,无法阻止乌素的这一句话钻进脑海里。
她……很喜欢他。
——这是骗他的,但她,愿意骗他。
因为不知名的情绪挤压,他胸前淤积的血气竟然散去许多。
乌素捧着绷带,一圈又一圈地替他将伤处包扎好。
裴九枝没再动,只开[kou]问:“与别人可以,与我成亲,不行?”
“不行,我成了一次亲,不能再成第二次。”乌素随意搪塞他。
“小殿下,您是九寰仙君,您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乌素将他扶到了床上,语气冷静。
裴九枝看着她,又道:“我都与你做了这样的事,我自然要……”
“不要。”乌素飞快地回答。
她当初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对裴九枝说,可以,我可以为了观澜阁的事情负责。
“乌素——”他又唤她。
“你要仙洲的人怎么想?”乌素问。
“他们自然,不会有异议。”若是有,裴九枝也能将不满的声音压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乌素还是坚持。
她还要杀李绰,到时候,小殿下又该如何抉择?
裴九枝侧过头,凤目闭上,他似乎有些疲惫了。
乌素没有叹气,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她知道,这样的[ri]子会有尽头。
她以后做的事,一定会让小殿下,狠狠地推开她。
看了他许久,乌素自己也累了,便顺带爬上了他的床,蜷缩在他身边。
——她现在还是走不了,金[se]锁链拽得死死的。
等到后来季弦过来送汤药的时候。
乌素连伪装都懒得装了,只靠在榻上,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季弦放下汤药,有些惊讶,他注意到昏睡的裴九枝身上伤势有些加重。
他问乌素:“为何?”
乌素愣了下,道:“怪我。”
“看出来了。”季弦看着乌素唇边沾到的裴九枝血迹说道。
方才他吻她的时候,[kou]中涌上的鲜血也蹭到了乌素的唇边。
乌素抬起自己的胳膊,在唇上抹了一下,将这血迹抹去。
季弦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他将另外一盅汤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他似乎,因为乌素的举动与裴九枝的变化,有了些许恼恨之意。
这个小妖怪,怎么能这样?
“你喂他喝下去?”季弦问。
乌素看着他眸中的不耐神[se],点了点头。
季弦离开之后不久,裴九枝醒了过来。
乌素将桌上汤药端起,捧到裴九枝面前。
“喝吧。”乌素将手里的汤药举到裴九枝面前。
裴九枝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前,也这样照顾你夫君?”
乌素想,以前她倒是没有照顾过小殿下,因为他从没这样受伤过。
她看着他,摇头,只道:“小殿下,只有现在。”
裴九枝低眸,很顺从地将整碗药从乌素手里接了过来。
“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了。”乌素轻声道。
她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这样的他。
裴九枝低眸,安静喝着药。
他第一次没有回应乌素的话。
他给她的锁链放松了些,乌素看着他再次睡去。
她还是不能离他太远,但乌素此时已有了别的想法。
乌素离开了医庐,去寻了留在药圃里的季弦。
她对季弦行了一礼,温声问道:“仙君大人,您现在,能与李仙君说上话吗?”
“早些年她去人间时,我曾与她有一面之缘,我现在来了仙洲,想……再看看她。”乌素平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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