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吧达 > 恃宠而骄,拒嫁顾氏掌权人 > 158 洗澡(2)

158 洗澡(2)


“顾总还在里面。”瞧出了她神情里的失落,张秘书别开了头去,低声解释。

言浓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闻言只木讷的点点头。

张秘书看着她黯淡无光的小脸,忍不住叹气,“言小姐,顾总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件事情,您不要多想。”

虽然他有心安抚言浓的情绪,但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底的。

他跟了顾西宴很多年,顾西宴的性格与习惯,他几乎都了若指掌。

顾西宴是最爱干净的,他有十分严重的精神洁癖,他的东西但凡被别人碰过,他就不用再使用第二次了。

这样的洁癖近乎病态的偏执,哪怕积极的配合医生治疗,也仍旧无法治愈。

至于原因,张秘书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可是这是顾西宴个人的隐私,哪怕是言浓,他也不会在顾西宴没有允许的情况下,透露给她。

但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势必会成为顾西宴心里的一根刺。

“张秘书,他……”言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十几分钟过后,顾西宴回到了车上。

他先拉开的是副驾驶的门,见言浓不知何时换到了后座,他眉心冷冷一蹙,而后拉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

张秘书启动了车,车厢里异常沉默。

言浓与顾西宴并排坐着,疏离得宛如陌生人,却又默契的都偏头看着窗外,谁都没有说话。

雨水冲刷着黑夜,窗外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空气里有一股苦涩烟草味,那味道浓烈得连他身上的松香味都遮盖不住。

他在消失的时间里,一定抽了很多很多的烟吧?

顾西宴是那么克制的人,抽烟的时间极少,即便是抽也控制在合理的范围。

可他身上的烟味这么浓,显然不是一两根能残留下来的味道。

在他抽烟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言浓心里发苦,眼睛逐渐与外面的雨幕重叠在了一起,她连近在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了。

她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可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声,在静默的车厢里,却是如此的清晰。

顾西宴放在膝上的双手,暗暗攥紧。

他冷着脸转头,手臂抬了抬,却在触及她脖颈上的红痕时,又克制了收了回去。

张秘书通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长叹了口气。

一路无话的到了海蓝云天。

言浓虽然打了解毒剂,但是身体还是有些僵硬,她下车的时候,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倒,狼狈的扶着车门才勉强站了起来。

已经走了几米远的顾西宴,回头刚好看见这一幕,他冷着脸折返了回来,“走不了,不知道叫我吗?”

言浓被他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顾西宴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一言不发抱着她上了电梯。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到了楼上,顾西宴将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去浴室放起了热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西宴一直没有从浴室出来。

浴室是全开放的,言浓分明看见浴缸里的水已经漫了出来,花洒却依然放着热水。

她拖着沉重的腿脚,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浴室门口。

顾西宴向来警觉,这么明显的脚步声靠近,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未曾回头看一眼。

浴室里渐渐起了温暖的雾气,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言浓,看上去异常冷酷,仿佛有什么东西,此刻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浑身绷紧,却又不得不隐忍着,克制着。

眼前的他,陌生极了,明明近在咫尺,言浓却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靠近他了。

“小叔,热水已经好了。”她出声提醒,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的轻颤。

顾西宴倏地回过头,看到是她,眉宇间的戾气连忙压了下去。

“过来洗澡。”他关了花洒,径自走到了她跟前,自顾自的去解她身上的外套。

她身上的外套是他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我自己来。”言浓下意识的捉住了他的手,神色里流露出了一丝抗拒与哀求。

宾馆里面发生的事情,给了她带来了极大的刺激,即便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环境里,她却好似还被困在那张狭小的床上一般,灵魂未能找到出口。

顾西宴眉头一紧,视线落到她脖颈上多出来的红痕,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狞色。

“我帮你。”他执拗的坚持。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顾及她感受的情况下,如此强硬的将她话置之不理。

言浓轻咬着下唇,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一粒一粒的解开大衣的扣子。

外面的雨已经小了,昨夜的积雪早在大雨中融化,路旁的绿化带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寒风与冷雨中摇曳,包裹在最外面的花瓣,在风中剥落,露出了里面细嫩而艳丽的花苞。

可花苞好似生了病,未开的花瓣上,有密密麻麻的深色圆点,像一粒粒突兀的雀斑,影响了花苞整体的美感。

室内是温暖的,可大衣落地的一瞬,言浓却觉得好冷好冷。

但这份冷是短暂的,顾西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入了浴缸当中。

热气瞬间将言浓包裹,她僵硬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渐渐温暖了起来。

可她却依然没有放松的感觉,整个人蜷缩在水中,茫然的睁着眼睛。

顾西宴打湿了毛巾,拧干了之后,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移到了脖颈。

他动作轻柔却笨拙,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熟练。

湿热的毛巾,一寸寸的将她身上另一个人的痕迹抹去,可有些印记却是毛巾擦不掉的。

顾西宴却执拗得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她脖颈的皮肤泛了红,他才僵硬的停下。

“擦不掉。”顾西宴的语气冷极了,他偏执的盯着她脖子,眼神尖利得好似一把刀。

言浓被他的目光刺痛,却还是勉强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小叔,这种痕迹是擦不掉的,过几天才会散掉。”

“擦不掉。”顾西宴却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双眼红的可怕,好似陷入了梦魇一般,死死的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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