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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情况危殆


千均一发之际,占老汉揽着占喜,匆忙往旁边避去。

身后便是窝棚,占喜禁不住强大力道的拉扯,挺身撞了过去。待她再想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虽快速扭身躲开,仍不可避免地擦身而过,碰上突起的木栅。

眼前倏然一黑,尖锐的低吟下意识溢出口腔。

“喜儿!”

占老汉惊惧地喊道。

占喜竭力勾唇一笑,示意他放心。尽管眼下已疼得说不出话来,她面上仍看不出任何破绽。

方桂兰见一击不中,又要回身再次冲来,却叫身后的旺儿奶一把挟住,直白地道:“喜儿二婶,你要做甚,没瞧见她怀着身子呢。你这般没头没脑地撞过去,仔细伤了她肚里的孩子。”

方桂兰拼命扒开覆在臂上的手,疯狂叫喊道:“你走开,碍手碍脚的老虔婆。她没讲,我如何知晓。烂心烂肺烂肚肠的玩意儿,还不晓得能不能生下个全须全尾的。丧天良的事情做多了,会得报应的。”

“嘿……你这张臭嘴忒毒,我看你才是那个烂心烂肠的,竟咒个还未出生的小娃娃,不怕天下个响雷,霹了你。”

“滚开……滚开……”

占喜抚着微微缩紧的小腹,往屋里避了避。占老汉见她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担忧问道:“身子可有不适?方才她没撞着你吧。”

占喜摇摇头,宽慰他道:“没撞着,约摸惊到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先遣走她,我再去屋里躺会儿不迟。稍等会儿,阿爷您去村里请郎中来一趟,替我把把脉,毕竟不是一个人。”

“疼得厉害?我现下就去,晚了要出事端。村里人既已知你身怀有孕,定不会眼睁睁地瞧那泼妇朝你发难。出门时,我再将锁挂上,以防万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不敢明知故犯。”

方才还察觉无恙,眼下神情松散些,腹中的不适渐渐显露。她抚着越发硬实的肚皮,缓缓坐上宽凳,面上扬起浅淡的笑,不以为意道:“阿爷莫急,我只为宽自己的心,喊了郎中过来瞧一回。定然没什么大碍,你且去吧,路上慢着点,我从这屋进去,顺路把三道门都锁上,她撞不开的。”

“好,莫怕,我去去就回。”

秀挺光洁的额面上,洇着细细密密的汗,占老汉定是注意到了,神情才会如此紧张。她趁着方桂兰在外同人纠缠的空档,忙起身回屋。将东屋的几道门,牢牢地落了锁,并拿来木栓杵牢,才放心下来,躺在床上,忍过一波又一波的刺痛。

耳畔,方桂兰尖利的叫骂还在持续,占喜已无暇顾及。

一同纠缠的,还有旺儿奶。她哪里是好惹的,蛮横无理的劲头,就连方桂兰也望尘莫及。

刚被怼了两句,旺儿奶便横眉竖目地指着方桂兰的鼻子,跳脚怒骂道,“同为女人,我怜你被休,好心好意帮你说了两句,倒真喘上了。在我面前装什么花腔。我看,你是没拿到银子,这才跑赵家门上撒泼来了。贫嘴贱舌、尖酸刻薄,就是入了地狱,也要造大罪。”

不等方桂兰开口,她又骂道:“你公爹做为长辈,说你两句,你合该受着。瞧你这般放肆,休书上,定说你忤逆不孝、目无尊长吧。大家明眼人,你被休弃,本是理所当然。”

院外,不知是谁带头拍掌,叫了一声好。这彻底点燃了方桂兰,暴跳如雷的神经。一把推开揪住她衣衫的旺儿奶,将推了个仰倒。而后,直朝着赵家门内冲去。

方桂兰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日子不好过,别人的日子也休想好过。占喜与占老汉,首当其冲。

屋内扫视一圈,没见着人。方桂兰抬手推向东边,现下占虎住着的屋子。推了一下没推开,又发力捶去。

厚实的门板,叫她攘得砰砰直响。门栓禁不住掼来的力道,陡然松散脱落,斜斜挂在门后。

“你以为你躲得了?家里没一人在,我看谁能帮你挡过这一劫。识趣的,便将我的银子补来,若不然,磕着碰着,可莫怪我下手无情。”

眼见门外屋门锁遭到破坏,新屋与旧屋之间的那道门,被摇得哐哐阵天响。占喜心里不由得焦急起来,神情越紧张,肚皮绷得越紧。

深深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如此反复几回,不见半分效果。这下,占喜真急了,生怕有个万一,来不及见赵寅与占老汉他们最后一面。更害怕,自己无法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第二道门锁处,动静蓦然滞住,只闻方桂兰粗喘着气,慢声细语道:“你出来,我与你打商量,只要你们赔我两亩地再加十两银子,我便不动你分毫,二语不说离开,此后再不上你门来。”

占喜腹中疼痛难忍,无视门外的诱哄。她拥着被子紧紧缩成一团,额上汗水直直没入软枕间,洇湿了大片干爽。原本莹润清透的面颊,因咬紧的牙关,腮颊两侧愈显苍白无力。

门处又传来咚咚破门声,沉闷的声响,精准地踏在占喜心口处,她无声呜咽,嘴里喃喃轻吟,“你替娘争口气,郎中马上就来了。娘护得住你,你定相安无事。”

说罢,腹中疼痛果真缓解稍许,占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刚想起身,看看门外的动静,兜头而来的巨痛,较之前更甚。

占喜隐隐察觉有温热的液体自体内涌出,心间悲戚,突感身外万物,瞬间消失无踪。

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剜得鲜血淋漓。占喜茫然地望着素帐顶端,无声哭了出来,口中嗫嗫地重复着:“不要……不要……阿娘还未见过你,再……再等……等。”

她以前是有过一辈子不生子的念头,既然来了,她便发誓。往后,不管孩子心智如何,她必疼他,爱他,直至她身死消亡的那一时刻。

脑子越发昏沉,远处重重烟雾迷蒙中,有稚嫩的小手,在招呼她。清脆软糯的嗓音,传至耳际。

“阿娘……阿娘……”

之后,即是无边的黑暗漫延,将她拖往幽深森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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