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刺向他
裴若兰眉心微蹙,轻声问道,“王爷想让我怎么证明?”
“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做才会让本王对你彻底死心。”
裴若兰眼波轻轻晃了下,死心吗?
“我明白了。”她拿开他的手,转身面向他,盯着他看了片刻后,扬手朝他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霍准的右脸狠狠挨了一下,浮现出一个掌印。
看着他鲜红的快要滴血的脸颊,裴若兰以为他会生气,甚至会打她,但他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眸光幽深的看着她说道,“不够!”
裴若兰心头一窒。
霍准嗤笑,“你心软了,舍不得了,是吗?”
裴若兰被他一激,再次抬手朝他左脸掴去,这一次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霍准被她打的半边脸都麻了,槽牙隐隐松动,唇角慢慢溢出一丝血。
“还是不够!”缓过来后,他眼中染上几分赤红,字字说道。
裴若兰抿紧了唇,她没想到霍准能忍到这个份上。
忽然,他往前走了半步,两人身子紧紧贴住,他低头看着她,压迫十足道,“本王说了,不够!”
他的眼底贮藏着太多情绪,裴若兰怔了一瞬,心一横,道,“霍准,你从未爱过我,其实我也从未爱过你,这么久以来,我留在你身边、顺着你,只是怕你伤害我的家人,还有鸿鸣。”
“我有青梅竹马的爱人,我清楚的知道被爱、相爱的滋味,所以我知道你从来不曾爱过我,我也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强迫我、囚禁过我的男人。”
“你若肯放过我,从此我们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你若是非要勉强,那我宁可和鸿鸣去地府做一对鸳鸯!”
裴若兰的话落在霍准耳中,可谓字字诛心,他将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一直以来,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知道真相后,她将曾经给予他的那点微薄真心全部收回,陆鸿鸣又回到了她心里,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
以前他还能用裴日文来威胁她乖乖留在他身边,现在从云舸到裴日文,再到老夫人,她谁都不在乎。
良久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幽,就算你不曾爱过本王,可本王是真心爱过你的。”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抬手从她头上抽下一根金簪,托着她的手背放在她手心中,“你想让本王彻底死心,就将这根簪子刺进自己的胸口或者本王的胸口。今晚,你和本王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不过你不用担心,本王已经交代过杜林,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你。”
裴若兰看向手中的金簪,这是宫中匠人的手艺,璀璨又锋利,能轻易穿透布料,扎进人的皮肉……
只是,她要刺进自己的胸口,还是霍准的胸口?
她心里是恨霍准的,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死,所以……她只能刺向自己。
裴若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将发簪高高举起,霍准看着她将簪尖朝向自己,已经最好阻拦她的打算。
谁知下一刻,簪子突然转了个方向,狠狠刺进他的胸痛。
疼痛蔓延开的那一瞬,他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地看向裴若兰,“阿幽,你当真这么恨本王?”
裴若兰藏在袖中的手轻轻颤抖,她是在举起金簪的那一瞬间想明白的,霍准看似给了她两个选择,但其实只有一个正确答案,因为只有她刺向他,他才会死心。
“是,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罢,她扔掉手中的金簪,转身朝外走去。
背过身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立刻变红,她微微仰起脸,极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
霍准看着裴若兰背影,眼中充满痛苦和不甘,踉跄了一下,忽然朝后倒去。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裴若兰回头。
裴若兰离开正房后,朝云舸住的耳房走去,属于云舸的床位上却没有人。
裴若兰心中一慌,看向跪趴在地上的同屋婢女,问道,“云舸呢?”
“回王妃的话,前几日云舸姐姐挨了板子,王爷便放她回家养伤了。”
裴若兰松了口气,朝外走去。
踏出魏王府的那一瞬间,她长长的舒了口气。
夜已深,根本雇不到马车,裴若兰只能靠双脚走回去。
谁知,刚走出延政街,就有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裴若兰防备的后退了一步,下一刻,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清隽的面容,“若兰师妹,好久不见。”
听到男子的声音,裴若兰借着月光朝他看去,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你是李师兄!”
“先上车。”
裴若兰上车后,沈阔立刻递了盏热茶给她,“先暖暖身子。”
裴若兰接过后,递到唇边啜饮了一口。
“刚才是李岸先看见你的,没想到还真是。”沈阔含笑看着她,温声说道。
裴若兰记得,李岸是李师兄的长随,“师兄是什么时候回京的,这么晚了,怎么还在朱雀大街?”
沈阔看着她消瘦的面颊,道,“昨日回来的,今日进宫去见姐姐,陛下也在,多说了会儿话,出宫便晚了些。”说罢,他的眸光深了几分,“你呢,我听姐姐说,你嫁给了魏王?”
裴若兰不解道,“宫中有姓李的妃嫔吗?”
沈阔有些歉疚的看着她,“抱歉,一直没有跟你坦白,我其实并不姓李,而是姓沈,单名一个阔字。”
裴若兰听他这么说,猛地反应过来,“师兄竟是丞相府公子,皇后娘娘胞弟?”
“不像吗?”
裴若兰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有些意外。”
随后她又想起第一次见皇后时,皇后说的那句“有人托本宫照顾你”,当时她以为皇后说的是霍准,没想到竟是师兄。
“你和魏王……是怎么回事?”沈阔又问了一遍。
提起霍准,裴若兰眼底浮现出一抹苦涩,“我和他的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裴若兰摇了摇头,“师兄身子不好,我就不说出来让你烦心了。”
“其实我的身子已经大好,所以才回来了。”沈阔认真的解释,随后又道,“裴先生在世时待我极好,我一直拿他当最亲近的长辈,而师妹你是他在世时最放心不下的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替他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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