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叫娘
因着那些闲言碎语,裴若兰回到房间后,还有些闷闷不乐,小红见状,问了句,“姑娘怎么了?”
裴若兰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将君玉接了过来,哄了一会儿后,若有所思的觑了小丫头一眼,“这几日绣坊私下传的谣言你知道吗?”
小红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嗫嚅着道,“听、听到过那么一两句。”
裴若兰心里堵得慌,但还是问道,“她们都怎么说的?”
“就是说您跟那位公子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将来肯定是要成婚的,还说君玉疑似……你们的孩子。”
裴若兰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好一会儿,才道,“你出去告诉她们,以后再乱传这些捕风捉影之事,所有人月钱减半。”
“是,姑娘。”小红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裴若兰冷着脸,抱着君玉在桌边坐下,君玉像是看出她不高兴一般,伸手去摸她的下巴,咧开嘴冲她笑了笑,裴若兰见状,心中一暖,“还好有你陪着我。”
不过……真的有那么像吗?她细细打量君玉的模样,随后脑中浮现出霍准的模样,好像眉眼之间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她记得当初在荷塘月色时,庄头家那个叫小兰的女儿和她就有五六分相似,两人不也没有半点关系?
何况,君玉是不是她生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和霍准是有过一个孩子,不过那孩子命薄,已经夭折了。
想到小米,裴若兰的心情有些失落,她垂下眼皮,冲着君玉轻声呢喃,“你知道吗?你还有个姐姐,她叫小米,等你再大点,我带你去看她。”
君玉“啊”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说的话。
裴若兰冲她笑了笑,眼中却含了泪,“说起来,我经历了很多波折才生下你小米姐姐,可却没有机会听她叫我一声娘。”
君玉不明白裴若兰在说什么,但却能感觉到她的背上,他眨了眨眼睛,突然蹦出一句,“娘——”
他的声音短促而有力,裴若兰愣了一下,紧紧的抱起她,看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颤声道,“君玉,你说什么?”
君玉眨巴着眼睛,一脸迷茫。
裴若兰眸光闪了闪,嗓音带着几分沙哑,缓缓问道,“君玉,你刚才是不是说……娘?”
“娘——”君玉眸光一亮,短促的又叫了声。
裴若兰将他的脸贴向自己胸口,顿时泪如雨下。
她终于能听到有人叫她娘了!上天虽然带走了她的小米,但是又将君玉给了她。
当晚,将君玉哄睡后,裴若兰朝外走去。
玉奴刚好盘完货,见她要下楼,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想亲自做些点心,明天去看看小米。”
“那我给你打下手。”说罢,她跟着裴若兰一起朝楼下走去。
到了厨房,玉奴问道,“姑娘想做什么点心?”
“小女孩都喜欢漂亮精致的糕点,就做枣泥糕、荷花酥、水晶饼罢。”
玉奴点了点头,去准备食材。
两人合力,不到一个时辰,就做出了三样糕点,考虑到绣坊中的孩子,她们特意多做了一些。
裴若兰冲玉奴道,“你将多出来的拿去给孩子们分分。”
玉奴答应了一声,将装点心的碟子放在托盘上,端着朝外走去。
裴若兰将剩下的三碟放在筐中,慢慢吊上屋顶。
二楼,玉奴将所有的孩子都叫到甲字房,给她们分点心,分到最后,她发现少了一块,其他孩子手中都有两块点心,而海棠手里只有一块。
玉奴和海棠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玉芝见状,抿了抿唇,将自己手中的荷花酥递给海棠,“我夜里吃的少,这块给你。”
海棠看着玉芝手里的荷花酥,却慢慢红了眼睛,哼道,“我不用你假好心。”
玉芝愣住,“什么假好心,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因为时疫解药的事,这些日子以来,海棠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此时再也忍不住发泄出来,“你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姐姐,却只会用一些小恩小惠搪塞我,生死面前,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一颗药都不愿意分给我。”
玉芝终于知道海棠为什么突然疏远她,她白了脸,正要解释。
手却被玉奴握住,她温柔的冲她笑了笑,“点心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其他的事我来解释。”
说罢,她看向海棠,“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们出去说罢。”
海棠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玉奴牵起她朝外走去。
两人刚出房门,就遇到从楼下上来的裴若兰,裴若兰看到海棠红肿的眼睛,疑声道,“她这是怎么了?”
“刚才拿点心的时候忘了数,到她的时候刚好差一块。”
“原来是这样,”裴若兰笑了笑,看着海棠问道,“喜欢吃哪样糕点,我再去给你做点。”
海棠听到裴若兰关心的话,低下头,哽咽着道,“不麻烦裴姐姐了,其实我也不饿。”
“去我房里说罢。”裴若兰将两人带去了她的房间。
坐下后,玉奴看向海棠,“你是不是觉得,当初我把治时疫的药给了玉芝,对你不公平?”
海棠眼皮轻颤了一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裴若兰看看玉奴,又看看海棠,总算明白玉奴为什么将海棠单独带出来,原来不止因为少一块点心的事。
她斟酌了下,看向一脸委屈的小姑娘道,“你玉奴姐姐当初之所以先将治时疫的药给了玉芝,是因为她的情况太过严重,不立刻服药就会死,你们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她的体质很弱,不是吗?”
顿了顿,她又道,“当时玉芝已经昏迷,她不知道玉奴的选择,也不知道你的想法,若是她知道,我想她一定会把药分一半给你的。”
海棠听了裴若兰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眼泪突然夺眶而出,裴若兰温柔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海棠哭了很久,才止住泪,瓮声瓮气道,“以前在破庙时都是我护着她,我样样都比她强,可现在进了绣坊,她却样样都比我强,我就是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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