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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江湖肆意


  火烧云的天际,云层被染成血红,淡红的光辉洒下,给森林披上残阳的余晖,然而这份暖意并没有保留过久,惊呼声在林子里响起,被追逐的黑衣教教徒四散而跑,惊慌失措的模样似遭遇最可怕的东西,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一道残影不断移动,几个瞬间就将所有人杀掉,残留一地鲜红。

  玄策气喘吁吁的飞奔,显得十分狼狈,胸口渗透的血液,可以看出狰狞的伤口,就像被野兽直接抓伤,可抓伤他的是那个已经被废掉手脚筋脉的白青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前一日还是阶下囚的人,竟会恢复如初,还变得这么嗜血恐怖。

  想到白青城疯狂的眼神,玄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那绝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武林盟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玄策不知道,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只有逃命才是最关键的。

  玄策往着十万大山外奔跑,后面是白青城发疯的追赶,惊动林飞鸟扑腾,等余晖落尽,森林里的寒气升腾,两人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但很显然白青城并不是疲惫,现在的他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愤怒支配着他行动,却也如同真正的野兽,开始蛰伏等待,准备给予玄策致命一击。

  玄策察觉身后紧跟的人突然消失,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五官敏锐扫视,想要找出白青城在哪里。

  咔嚓,树枝折断的声音,扑面而来的风声,玄策向下翻滚,躲避过去,就看到白青城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人心惊。

  玄策同样发狠,忍着伤口疼痛一掌拍出,将枯木打了过去,脚步挪移向前,就是最大招数,运转浑身内力,势要一击将白青城击败。

  白青城扑腾而起,口中怪异咆哮,双手成爪,撕碎枯木,迎着玄策一击也不躲避,却是败在无法运转内力上,被打飞三丈距离,玄策亦不好受,后翻滚三圈稳定,伤口撕扯厉害,内伤也加重,如此也不再与白青城硬碰硬,趁着他还没起身说,踉跄落荒而逃。

  甩着脑袋,白青城双眼开始迷幻,一会清醒,一会疯狂,最后依旧被愤怒占据心智,循着玄策留下的痕迹追逐而去。

  ..........

  白凤城总坛,最近黑衣教教徒没有在出来巡查过,似乎这些异邦销声匿迹,不过他们设立的院落还在,经过时还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便打消有心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此时日上三竿,一辆马车奔驰而入白凤城,没有停歇直直往着黑衣教总坛去。

  玄策捂着胸口下车,见竟然没有人守门,眉头皱起,察觉有些不对劲,就在他踌躇时,左右使走了出来,见到他就抱拳行礼。

  “教主驾临,属下竟不知,还请恕罪!”

  玄策冷哼一声道:“今日谁值日?”

  左使道:“禀教主,今日正值操练训话,便没有安排值日。”

  玄策心中依旧有疑虑,却没有在表现出来,毕竟教中确实有每月一次大集合训话,只是这么巧就让今日他回来赶上了?

  玄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左使,不再言语,径直往里而去,又吩咐道让人去城外巡守,如果发现可疑人物及时汇报。

  等进入厢房,玄策再也强压不下内伤,一口淤血尽数喷在地面,他的面色惨白,虚弱无比,靠在软垫上撑起身子,让自己能够卧坐盘腿,这十日的功夫,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疗伤,都怪那已经变成疯子的白青城,竟然穷追不舍,要不是已经变成疯子的他失了智,指不定逃脱不了。

  就在玄策暗恨,等伤好一定抓住白青城将他抽筋扒皮时,敲门声响起,他面色一冷,压着声音道:“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打扰本座,赶紧滚!”

  敲门声停歇了几息,却又咚咚敲响,这一次让玄策心中警钟大响,他的命令从未被违抗过,那么外面的会是谁?

  想到白青城那个疯子,不!不会的,现在他已经变成疯子,若真是他肯定直接冲进来,而外面没有任何打斗声响,那么只有教内的人。

  叛徒,玄策第一个念头,然后想到古怪的左使,心中狠厉越发重了起来,背叛者死。

  “进。”玄策已经想好对策,冷声道。

  门打开,进来的正是左使。

  “左使有事?”

  “属下见教主受伤,这便来送药。”左使笑眯眯道。

  没有任何掩饰,左使也不复之前的恭敬,手中拿着一瓶药物,说是送药,但玄策知道他这是要送自己去死。

  “哼,左使当真‘衷心’,既然送药便拿上前来吧。”玄策冷冷盯着他。

  左使就像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杀意,走了过去,手中药瓶慢慢递到面前,就这时玄策一掌拍出,药瓶被气劲震碎,药丸散落一地,左使袖中匕首显露,被掌风阻隔,两人一番交手,数招后左使便被打趴在地,即便是受了内伤玄策的功力也高出左使许多,如今也是费了力气将人击败。

  “来人!”

  很快有教徒进来,玄策道:“左使叛教,挑断其筋骨,逼他说出幕后指使者......”

  玄策渐渐发现不对,这些教徒并没有收押左使,而是呈半包围状将他围困,直到现在他心里才掀起巨浪,什么时候敌人渗透入黑衣教总坛,他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你们统统找死!那本座便成全你们。”

  气浪翻滚,玄策也顾不得内伤加重,将所有人解决完后,一口鲜血再次吐出,而这动静不小,很快又有人带着教徒进来,正是右使。

  玄策已经不知道右使是否也叛教,只能警惕看着他,手中内劲运转,只待机会出手。

  “教主?这是怎么回事?!”右使一幅不知发生何事的表情,惊愕的看着倒地的左使还有教徒。

  玄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说:“左使叛教,将我打伤,右使来得正好赶紧替我杀了他。”这是想看右使的态度。

  右使起初不敢置信的神色,随后抽出弯刀听命将左使一击毙命。

  见此,玄策的心才稍安。

  所以右使上前搀扶他时也没了太大的戒备,可突然闻到一股香味,让玄策瞳孔放大,反手一击扣上右使颈脖直接击毙,然而右使的神色异常,竟是同左使般笑得诡异。

  玄策阴晴不定,情绪不稳直接加剧内伤的严重,加上刚才吸入一点软筋散,虽然没有太多,也让他十分难受。

  到底是何人,竟有这通天本事,让他左右使全部叛变,且打乱他一切的布局,他的恨意蔓延,烧得心智渐渐发狂,出手就将剩余教徒全部击灭,他不知在这瞬间,他的眼眸变得通红,就像白青城一样被恨意蒙蔽双眼,只有杀戮能够释放所有情绪,不管不顾就冲了出去,见到教徒就出手,沦为疯子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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