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陈曦：孝直，我这可是在锻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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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瑜下令放弃追击青州舰队之后，甘宁也下令停止攻击，并且敌我双方很默契的开始打扫战场。
虽然大家都在江面和水下打扫战场，但是跟江夏水军不同的是，青州舰队这边真的就只是找寻陨落的战友遗体而已，不像江夏水军还想着打捞青州舰队沉没的战船。
“子川，我们不去阻止他们打捞我们这边沉没的战船吗？”法正看到江夏水军那边的动作之后，连忙过来询问陈曦，他记得陈曦说过这样一句话，江夏水军是没有海船的。
平底船虽然也能在无风无浪的近海航行，但是相比于专门的海船，平底船在海面上的战斗优势几乎为零。
而孙策袁术麾下是没有能造海船的造船厂的，活动范围主要在江河湖泊的水面上的江夏水军更是没有。
周瑜命令江夏水军打捞青州舰队沉船的行为，也就意味着周瑜已经知道海船和江船是不一样的船种了。
根据陈曦的讲解，法正也算是知道了整个汉室只有三家具备制造大型战船的造船厂，而这三家具备完整造船技术的造船厂只要修改一下自家的图纸，基本上就能造海船了。
江东陆家已经被孙策周瑜自己赶走了，就算是这两人后面去找东莱造船厂下订单，估计陆康和陆骏都不会答应给孙策和周瑜制造海军战船。
远在辽东的公孙家最近跟袁绍打的火热，不太可能冒着得罪袁绍的风险接下孙吴的海军战船订单，而且辽东距离江东有些遥远了，不适合双方交易。
这样一来，孙吴能选择的也就剩下荆州蔡家了。虽然荆州蔡家现在还在跟随刘表，但是此时的荆州蔡家对刘表已经产生二心了。
根据陈曦郭嘉贾诩几人他们的推测，孙策此时掌握的实力，其实已经足以攻下荆南四郡，把龟缩在荆南的刘表拿下了。
毕竟，手中掌握了江夏水军，再加上六万听指挥的步兵，再加上孙策和周泰两员猛将，再加上周瑜居中指挥的话，拿下荆南四郡活捉刘表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孙策一直没有对荆南动手，这点倒是挺让郭嘉贾诩他们几人意外的。
只要把刘表拿下，孙策愿意放过荆州文武的话，除了少数几个绝对忠于刘表的以外，其余的荆州文武大概率会顺势投降孙策。（话说荆州有绝对忠于刘表的文臣武将吗？）
若是孙策愿意接受荆州文武的投降的话，蔡家以及蔡家造船厂也会归于孙策麾下。
也就说，只要孙策和周瑜能打下荆南四郡，将刘表活捉、坑杀、仇杀，甚至是自杀都可以。
那么荆州蔡家有极大概率会选择直接加入孙策的麾下，毕竟刘表和荆州世家本就是合作关系。
当初刘表单骑入荆州的时候本就没有将荆州的世家压服，只不过是通过利益联合交换，换取了荆州世家对刘表的支持而已。
即便是作为刘表谋主蒯越所在的蒯家都不会把本家全部绑在刘表身上。
初来荆州的刘表能力气魄魅力确实是不错，当得起占据一州之地的诸侯。
但是，当刘表先被孙策赶出襄阳，后被袁术堵在江陵，然后如同丧家犬一般的跑到荆南之后，刘表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单骑入荆州的刘表了。
指不定现在荆南的那些家伙正在想法子把刘表给卖个好价钱呢。
“放心吧，就算周公瑾他们把残骸捞回去了，他们也没办法制造出合格的海军战舰的。”陈曦摇头说道。
陈曦可不相信孙策周瑜麾下的那些造船厂能靠着一堆残骸造出一艘合格的海军战舰，用打捞上来的残骸拼凑出一艘可用战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我知道，你想说他们治下没有可以制造海船的造船厂。”法正说出了陈曦认为孙吴没办法制造合格海军战舰的理由。
“但是，豫州没有，江东没有，不代表荆州没有造船厂啊。”法正有些认真的说道。
“你是想说荆州蔡家的造船厂吧？”陈曦一听就知道法正在说谁，“可是，孝直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孙伯符那個家伙愿意将荆州蔡家以及其余荆州文武收入麾下吗？”
“有周公瑾在，孙伯符会放下心中芥蒂，接纳荆州文武的。”法正面色平静的说道。
虽然之前被周瑜算计了一道，但是这并不能否认法正同样也是当世顶级谋臣当中的一员。
虽然法正现如今相比较于其他人显得有些稚嫩，经验也比较少。
但是经过陈曦郭嘉贾诩李优等一票人的轮番调校之后，法正的眼界可不弱于其他文臣，顶多就是性格上还有些暴躁而已。
更何况，法正的天赋可是对人分析啊，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孙策与周瑜之间的关系呢。
虽然法正一直被人调侃是知人心而不懂人心，但是你不能否认法正知人心的那一面。
“确实，有周公瑾在的话，孙伯符有极大的可能会选择接纳荆州文武。”陈曦认同了法正的判断。
同样他们两个都默认了在周瑜的谋划下，孙策会拿下荆南四郡的未来走向。
至于这个所谓的既定未来走向会不会再变，那就得要看北方战事中刘备和袁绍到底谁会赢了。
若是刘备赢了，南方诸侯都不用抵抗了，直接投了就是了，反正投了肯定有优待，被俘虏了可能就没有什么优待了，更何况南方诸侯也不一定能撑到被俘虏。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若是周公瑾不想管这件事呢？”陈曦缓缓的说着另一种可能。
“以周公瑾的心胸气魄与智慧，他是不会甘心于蜗居困顿的江东之地的。”法正看着陈曦说道。
若是周瑜和孙策还有一点争霸天下的念想，那么孙策接纳荆州文武就是板上钉钉的。
“你说的很对，周公瑾的心胸气魄决定了他一定会将目光投向中原之地。”陈曦先是肯定了法正的说辞。
然后开始反驳法正的观点：“可是你想过是孙策自己不愿意逐鹿中原吗？”陈曦幽幽的说道。
“啊？”法正听到陈曦的这个说法之后，直接被砸蒙了。
“不可能，以孙伯符表现出来的气魄，他不像那种割据一方的人。”法正回过神来之后断然说道。
“嗯，你说的没错，孙伯符表现出来的气魄，跟江南那些一心只想着割据一方的世家确实不一样。”陈曦认同了法正的观点。
法正直直的看着竟然认同了他的观点的陈曦，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孙策具备那样的气魄，那么为什么陈曦还要说孙策不想逐鹿天下呢？
“伱觉得，对面的孙伯符此时心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陈曦看向对面的江夏水军向法正问道。
听完陈曦的问题，法正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是为父报仇吧。”法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因为他的精神天赋也不确定孙策此时究竟是野心更多一点，还是仇恨更多一点。
“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陈曦摇了摇头，“以孙伯符的性格，他报完父仇之后大概也就剩下周公瑾的逐鹿之梦了吧。”
“可是……”法正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周公瑾想要逐鹿天下，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刘备啊。
仅是一场各方都想试探一下的长江水战，就让周瑜感受到了刘备在军事实力上的沉重压力，那个叫做技术代差的碾压。
“所以啊，重视家人的孙伯符能选择的道路，其实并不多。”陈曦拍了拍法正的肩膀。
周瑜能靠着自己的智慧分析出来刘备的部分军事实力到底有多强，而孙策也有自己的方式去认识到刘备的军事实力到底有多强。
孙策是脑子的，只不过平常因为有周瑜在侧，所以他日常把脑子挂在家里没拿出来。
而通常表现为没带脑子出门的孙策，他的直觉是极其敏锐的，很多东西孙策不需要经过大脑就能得出相应的结论。
这场战事带给周瑜的思考，对于孙策来说也是一样的，他同样也从中窥探到了刘备军事实力的一角。
【原来孙伯符在子川的眼里是一个很重视家人的人吗？】法正看着陈曦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思考着陈曦所说的话。
【对你而言，野心和家人到底哪个更重要呢？】法正扭头看向对面孙策所在的方向。
这个问题，法正不得而知，毕竟他总不可能直接去问孙策是怎么想的吧。
法正静静的看着江面发呆，直到有一海兵过来通知法正，说是甘宁命法正指挥现场的打扫工作。
“子川那个家伙该不会料到了这一步吧？”法正接过传令兵的命令之后，忍不住猜测到。
要不然陈曦为什么早不走晚不走，非得要在甘宁下命令之前的几分钟走？
“啧，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子川的这份未卜先知了。”法正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去组织士卒进行打扫战场。
“你这是又把自己身上的工作丢给孝直了？”刘备看着走进船舱，顺便把舱门关闭的陈曦说道。
“兴霸并没有给我安排工作。”陈曦耸了耸肩，表示法正还在忙，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甘宁的问题。
“你与孝直此时同为兴霸的军师，我不相信兴霸安排任务的时候会单独把你给遗漏。”刘备嗤笑道，他可不相信陈曦的说法。
而且就甘宁那种粗神经的家伙，可不会因为你是顶头上司，就故意不给你安排任务，毕竟此时的陈曦和法正担任的是青州舰队的随军军师。
按照战时条例，作为随军军师的陈曦和法正，在外作战的时候是要受到甘宁节制的。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看到了兴霸派来的传令兵才会离开甲板的，不过我这可都是为了锻炼孝直才这样做的啊。”陈曦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刘备。
“子川你啊。”刘备笑骂一句，“不过多锻炼一下孝直也是一件好事。
听说孝直这回让周公瑾给阴了一回？”刘备向陈曦询问法正之前受到周瑜天赋影响的事情。
“嗯，孝直确实是遭了周公瑾的算计。”陈曦点头确认了这件事，“不过这件事还是得算在孝直自己的头上。
毕竟，谁叫这家伙在兵临寿春之后，心态就膨胀起来了呢。”陈曦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有了杨纪和陈曦的反复提醒，法正等一众文臣是不该对周瑜产生轻视之心的。
虽然并没有石锤陈曦也具备观测未来的能力，但是陈曦所料必中、未雨绸缪的能力还是给其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杨纪就更不必说了，已经石锤具备观测未来时间线的能力。未来虽然是由过去与现在决定的，但是有些东西既然在未来发生了，那么就代表着过去与现在埋下了未来发芽的种子。
陈曦与杨纪都反复提醒不可轻视周瑜和孙策了，法正还是着了周瑜的道，很难说不是因为他在兵临寿春之后，心态开始膨胀了。
“孝直产生膨胀的心态了？”刘备有些惊讶，“可是我之前看他参谋军事的时候还是挺谨慎的啊，起码比在奉高的时候，要稳重的多了。”
在刘备的记忆中，法正在刚来奉高的时候可谓是嚣张无比，总是挂着一副我就是天才的面孔。
后来被陈曦郭嘉等人锤多了以后，就变的收敛了许多，等到诸葛亮司马懿来了之后就更加收敛了。
虽然还是会在无人注视之地露出拽拽的表情，但是私底下自娱自乐的谁会管这种事情啊。
等到授予齐国相，并且开始处理齐国相关的政务之后，刘备看到法正是真正变得稳重起来了，不是之前那种被压制的不得不稳重的样子。
“孝直现在确实变得比以前稳重多了。”陈曦先是赞同了刘备的观点。
“只是，外放齐国，没有了我们这些人的压制，在没有遇到其余诸侯的顶级文臣之前，就该是孝直压制其他人。”陈曦感叹道，法正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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