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马首！猪首？

　　同病相怜的人是有共鸣的，酒馆中坐着的大多数是狼头营的，一提到马首营，不少山匪开始谈论起来马首营不忠不义的事例，在山寨里，雪中送炭这等事是不常见的，落井下石才是主流。

　　“真想看到马首营的家伙遇到猪首营的人是什么狗屁模样。”一个狼头营的山匪调侃道。

　　夜凡饶有兴趣的听着山匪们的调侃，兴趣使然，拿起手边的酒杯慢慢饮了起来。

　　“猪首营那些大爷在主殿内享受着生活，过的是有滋有味，从来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一个个像猪一样肥。”一个有点喝高的山匪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旁边的同伴连忙将口无遮拦的他拽到身旁，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打着哈哈说道：“我的兄弟喝多了，竟说胡话！大家都别往心里去，他就这样，一喝多就胡说八道。见谅！见谅！”

　　在场的不止狼头营的，还有不少马首营的。猪首营是一个最特殊的势力，在座的都知道刚才口无遮拦的弟兄说的是实话，就怕这话传到猪首营的人的耳朵中，那些人睚眦必报，真的是有些特殊的权利。

　　夜凡听到了关键信息，难怪到处找不到猪首营的营地，原来是在山寨的主殿内。但听了这番谈话，夜凡越加感觉不安，没有想到猪首营的山匪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利。

　　猪首营就是一个禁忌话题，由于刚才有人醉酒说了几句实话，关于猪首营的话题没人敢再提。狼头营的山匪开始用语言攻击起马首营。而马首营的山匪则没有还口，自顾自的喝着酒。

　　夜凡见听不到关于猪首营的消息了，将壶中的酒全部倒在酒杯中，一饮而尽，拍拍屁股走人了。

　　与此同时，我几乎将山寨都转了一个遍，都没有看到关于猪首营的线索，只剩下主殿没有去找，大殿不是随便能进的，我的脚步只能停了下来，开始怀疑要找的目标就是在主殿内。

　　夜凡也开始向主殿附近靠近，转了个街角，看到正在观察主殿的我。“大人，有些眉目。”夜凡在我耳边低语道。我将目光转向他，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应该是在主殿内，我将山寨几乎转了个遍，都没看到关于猪首营的线索。”夜凡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猜测，“猪首营的山匪拥有特殊的权利，给我的感觉，他们的地位比马首营还要高。其中的秘密一定与山匪的统领有关。”

　　夜凡得到的消息在我的意料之中，从猪首营的神秘程度上看，猪首营绝对不简单。想要调查清楚，必须进入主殿内，主殿外的防守是最大的问题，凭借狼头营的身份，是不能进入主殿的，甚至连马首营的山匪都没有资格进入主殿的权利。

　　“找个地方研究一下，想进去主殿十分棘手。”我低声对夜凡说道。

　　夜凡随我远离街道，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我刚才注意了主殿的防御，想要偷偷进去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个身份地位低微，是无法进入主殿的。”夜凡说道。

　　“主殿的防御山匪是不会留给我们漏洞的，我们在山寨内搞些大事，让山匪们乱起来。而且必须让守护大殿的山匪离开岗位。”既然不能取巧，又不能暴露自己，唯有调虎离山这一计能用了。

　　夜凡思考着，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选择听从我的计划。

　　“要想大面积出现事故，制造谣言是一个方法，但不好把控效果的好坏；火灾也是一个办法，但很容易暴露我们，而且山寨内到处都有巡逻的山匪，我们想放火几乎不可能。”山寨内的防御还是极其严密的尤其是晚上，想要偷偷放火根本不可能。街道和营地都有巡逻的山匪，而偏僻的地方又没有可以点火的地方。

　　夜凡灵机一动，将建议提了出来：“火攻是最佳的办法，但要讲究时间和地点。”

　　我脑海里闪过一丝灵感，但是没有抓住。“地点？不能是山寨内部，那只有山寨外面了。”我自言自语道，突然抓住了重点。

　　“没错，夜明远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的消息，一会出去山寨找他们，让他们去实施火攻计划。”夜凡说道。山林里最容易放火，一旦焚烧起来，很不容易扑灭。“让他们在外面多放几把火，这附近有水源，大火很容易被扑灭，一定让他们帮我们拖延时间。”考虑到山寨是依附水源建立的，放火也要多处‘开花’。“等到山匪出去灭火，我们在山寨内部再点一把火，调开防御主殿的卫兵，或许有可能见到猪首营的山匪。那样就能做到一箭双雕了。”夜凡可谓十分聪明，在最短的时间想出了最佳的方法。

　　计划设计完毕。我负责出去联系夜明远，夜凡继续留在山寨，打探消息。

　　有了狼头营的身份，最有利的用处便是出入山匪方便，狼头营的山匪专门负责山寨外围的防线，他们对于自己人出入山寨管理的不严，对于马首营的山匪则严格要求。

　　寨子外只有一个营帐，是最近新建成的。这是山寨元老们临时的休息地点，此时，营帐内聚集了五个山匪，他们年纪偏大，个个长的孔武有力，只是岁月磨平了他们当年的轻狂。他们便是这个山寨的元老。

　　“胖子将我们全部赶了出来，甚至连狼头营的弟兄都遭到了排挤，苦活累活都交给我们手下去干，现在狼头营的兄弟都表示不满。”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山匪元老说道。

　　一个脾气火爆，长有大胡子的元老拍案而起，大声讲道：“他奶奶的！想当年大哥做首领时，寨子什么时候这么怂过？都是别人怕咱们！现在可好，我们整天像个乌龟王八蛋一样，成天龟缩在寨子里，老子都淡成鸟了。”

　　山匪都是有脾气的，而这五个元老中，只有一个淡定无比，而且看上去年龄最大，发髻中有了些许白发。“胖子明显是在怕着什么，他是厨子出身，自身修为自然比不上我们这些老家伙。看他把主殿防御的措施，就知道他是一个怂包。不过我好奇的是，他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怎么会坐到首领的位置的呢？当时大哥死的蹊跷，而我们都在外面，回来时只收到了胖子继承大哥的位置的消息，恰恰当时又死了那么多高层，我一直怀疑胖子身后有人在帮他。”

　　“二哥所言极是，大哥的死一直是一个迷，我曾多方打听，一直没有打听到大哥的死因是什么。”一个手指有残缺的元老接着说道。

　　脾气暴躁的大胡子立刻炸了庙，操着手里的双锤就要走出去，嘴了骂骂咧咧的要打死胖子的话。一旁坐着的山匪拿着长棍将大胡子拦了下来。“五弟，先听二哥怎么说，你这急性子不能改一改？”拦下大胡子的山匪说道。

　　“老五，听你四哥的。不要冲动。”刀疤男也拉着脾气火爆的大胡子。

　　“五哥，你先把锤子放下，大哥的死，我们都有所怀疑，这件事情一定有所隐情。”一直不说话的是他们中最小的老六，长相比较清秀，腰间带着一把弯刀。

　　在座的五个山匪是前任首领的结拜兄弟，他们一共是兄弟六个，死去的前任首领是他们的大哥，头发略有白发的是老二，是一个聪明的智囊，手里的扇子就是他的兵器。老三是刀疤男，是兄弟中修为最高的，兵器是长戟。老四是用棍子拦住大胡子的山匪。老五就是脾气暴躁的大胡子，被他放下的双锤是他的兵器。老六长相清秀，美中不足的是，手指有残缺，兵器是他腰间的弯刀。

　　“最近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我有预感，对我们山寨一定是灭顶之灾。不管胖子身后是否有人支持，我们绝对不能让大哥的心血付之东流。现如今狼头营又回到了我们五兄弟的手里，我们一定要保住这个寨子，等到危机过后，再下定论！六弟，这段时间你继续调查胖子身边可疑的人，我相信，那个支持胖子的人一定在胖子身边。”头发斑白的老二说道。

　　“明白。”清秀的老六点头答应道。

　　“最近大家辛苦一切，安慰好各自的兄弟。我们不是为了胖子而辛苦，而是为了大哥的心血保存下去。叫你们的手下最近看严点，不要随意出去。”足智多谋的二元老讲道。

　　五个兄弟散开了，只有年长的二元老留了下来，尽管他对疑点重重的胖子心存芥蒂，但是他开始感到不安，他坚信有人开始窥探山寨，昨夜手下汇报，发现附近有人影出没。最重要的是手下的人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二元老可以肯定，有人混入了山寨内，现在很有可能又乔装成马首营麾下，以他现在的地位，他没有权利搜查马首营的人。现在能做的就是看好山寨外得防线，同时他也明白胖子身后的人一定不简单，那个人早早知道了这件事情，才将山寨防御的如龟壳一般。

　　“胖子身后的人才是真正的对手！大哥的死一定和他脱不开干系！希望老六能早些发现他。”二元老叹着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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