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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四十七章 时空乱流


  荒神兵自爆,余威抹空了百万里天地。

  百万里之外,亦山河破碎,血雾飘飞。

  本是光辉笼暮的神土,而今,已是昏暗一片。

  这便是至高神器,这便是至高传承,小打小闹可以,隔三差五的拆个家,也无甚大碍,真给其逼急了,后果很严重。

  便如今夜。

  若无月神压阵,神朝必伤亡惨重。

  “老...老祖死了?”

  “至高神器自爆了?”

  天渊众神皆神色怔怔,煞白的面孔,逐渐显露出一种名为绝望的神态。

  有荒神兵顶着,他天渊尚有延续的希望,若是同仇敌忾,未必撑不到援军杀过来。

  可如今,始祖本命器爆灭,天渊根基崩坏,让他们拿什么翻盘,一腔热血吗?

  “你太乱来了。”

  此话,出自藏于暗处的帝枫,说的乃月神。

  妄自将毁灭拖入轮回,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不过话说回来。

  月神此举,也实属无奈。

  当真让毁灭席卷天地,包括赵云在内,身在天渊祖地的神朝至尊,得有六成以上交代在这里。

  杀!

  月神虽走了,可战场还在,事儿还没完。

  祖神第一个收眸,神力汹涌,极尽催动荒天镜。

  神朝众神亦煞气翻滚,拎着神器,攻向了天渊至尊,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荡平这一脉至高传承。

  撤!

  天渊之主的暴喝,宛如轰雷,响满乾坤。

  无需他叨叨,天渊的至尊也在成片成片的撤出战场,因为独自对上神朝,毫无胜算,仅三尊至高神器,就够他们难受了,不跑?不跑等着被灭?

  “哪走?”

  冥神盯着天渊之主,死命追杀。

  同样的剧目,也在各大天地上演。

  那,是一副浩大的场景,天渊至尊如退潮,遁的头也不回,神朝众神则如漫天星辰,竭力围剿。

  嗡!

  铮!

  躲在暗处的太宇神将,终是来生意了,不断弯弓搭箭,射出了一道道摧垮拉修的雷芒,那是箭箭命中,挨个点名,不知多少天渊至尊,被他绝杀。

  杀不灭也无妨。

  后面有捡漏的。

  刀光、剑芒、掌印、拳影...那是铺天盖地的来。

  一尊尊神被轰灭,成一朵朵的血花,绽满天穹。

  浩瀚的神土,硬生生被杀成了一座血色的修罗场。

  神朝至尊大展神威,身为神朝扛把子的赵云,处境就不怎么美观了。

  自天地混乱,他便被卷入了一片奇异的世界。

  入目所见,皆光怪陆离,多雷霆飞舞,亦有闪电交织,劈在身上,便是一道沟壑,且极难复原。

  这都没啥。

  尴尬的是...站不稳。

  数之不及的恢宏之力,如波涛如骇浪,肆意冲刷,胡乱席卷,撞的他分不清东西南北,偶尔有一瞬站稳,下一秒,又会被冲向不着边际的远方。

  没有轨迹。

  亦无终点。

  他堂堂神明,在此孱弱如蝼蚁。

  莫说站稳了,意识都难保清明。

  “时空乱流?”

  赵云左瞅右看,下了如此定论。

  这里的光,这里的雷与电,乃至无穷无尽的恢宏之力,都染着时空的色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乾坤。

  若不通时空,若无强大的秘宝护体,早晚会被撕成碎片,亦或者,永久迷失,直至被耗的油尽灯枯。

  定!

  他心中一叱,与葬神鼎相融,以至高神光护体。

  遗憾的是,他依旧站不稳,至高神器在此也不好使。

  梦!

  他眸光如炬,欲借梦之道,遁离此地。

  想法,通常都很美好,现实嘛!一般都很扯淡,他参悟多年的梦之道,撞上时空乱流,竟特么失灵了。

  “逼我开大。”

  赵云紧咬牙关,开出了永恒之门,要用至强的一击,将这该死的乱流,轰出一道裂痕来,哪怕只一条缝儿,他也能钻出去。

  嗡!

  巨门拔地而起,永恒光辉四射。

  然,永恒之门方才显化,便被时空乱流摧灭了。

  而后,便是赵云的吐血声,一个反噬崩了他半边体魄。

  “大罗天手。”

  “万剑归一。”

  “天罚:雷霆万钧。”

  他不信邪,秘术神通层出不穷。

  然,打来打去,却打了个寂寞,耗的神力枯竭不说,连半分浪花都未泛起,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娱自乐。

  “太曦,给你丢人了。”

  赵云这声干咳,有思念也有惆怅。

  好歹,他媳妇是时空领域的绝代大神,逆时空真身降临,何等的逆天,到他这,却连站稳都费劲,哪怕他学媳妇一些皮毛,也不至于这般尴尬。

  “老大,看,有人。”龙渊蓦的一语。

  赵云忙慌收神,朝一方望去。

  目所能及之地,能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是个老道人,披头散发,一袭玄色大袍,破破烂烂,他干瘦如柴,形同一具干瘪的死尸,也随时空乱流,肆意冲撞。

  “前辈?”赵云喊了一声。

  许是距离太远,也或老道人已死,直至对方消弭在乱流尽头,都不见有回应。

  事实上,老道人还活着,也听得见,却懒得理会。

  更准确说,是无力理会,他太虚弱了,已油尽灯枯。

  “哪个年代的人。”

  赵云心中这般问,暗自揣测。

  原来,倒霉蛋子不止他一个。

  史上定还有很多的人,被卷入过时空乱流。

  能出去最好,出不去,多半会葬在时空。

  这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无异于一座坟墓。

  他之猜测,半分不假。

  老道人之后,他又望见一颗骷髅头。

  随之,便是几具腐烂的尸体。

  甚至于,还有染血的战旗,残破的法器。

  他想抓来一个研究研究。

  奈何,站不稳,只有远远望看的份儿。

  “不能死在这。”

  他的眸光,甚是坚定。

  时空乱流是个厄难之地,但未必没有造化,至少,是个悟时空的好地方,若能悟透此道,哪怕得几分真谛,都有可能跳脱出去,总好过站不稳。

  这般想着,他微微闭了眸,静心感知。

  时空,以他的理解,乃时间和空间的融合。

  悟此道,他有不俗的底子,因为他对时间之道和空间之道,都造诣匪浅,唯一难走的路,是他得在黑暗中摸索,若一不留神儿走岔了,后果很严重。

  毕竟,时空玄之又玄。

  悟之的过程,怕是厄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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