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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掌如渊


  这一插曲过后,王涛继续问道:“前辈,这覆阳蛟这么大,实力得有多强哦?当时三派是怎么斗法将它镇压的?您能否说得详尽点。”

  他一脸寄翼,两眼放光,这种神话般的大战,他最爱听不过了。

  他小时候唯一的乐趣便是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里,听大人或是说书的,说这些神话故事,如今能听见真实的宛如神话般的大战,早就心痒难耐了。

  易阳子笑道:“这蛟龙的实力嘛,你们境界不到,就算说了,你们也无法理解。”

  他随手指了指侧边那十余里高的,城墙一般的山脉,道:“如果大道高度如同这掌纹一般,你们这些初学者位于掌纹的最下方,还在这地平线上,而这蛟龙则已快要登顶了。”

  郭宁想起少清剑经的主旨,忍不住反驳道:“我派有言,大道无穷,永无止境,怎可能有人登顶呢,这蛟龙怕不是快要登顶,而是走进岔路了吧。”

  易阳子身形一滞,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葛二蛋呆愣愣地喃喃道:“您刚才说这山脉是……,是……,是掌纹--!”

  她猛然想起易阳子说的‘镇岳宗掌压蛟龙肉身’,先前只道这是一种修饰性的说法,难道这竟是陈述事实?

  若这每相隔百里就有一条十余里高的山脉是掌纹,那整个崖底就是--,手掌!

  她将那幅皇室秘境地图取出来,又在旁边画出此次进入秘境后沿着悬崖边界走的路线图,将两者有关悬崖的地图线拼在一起。

  映在眼前的赫然是个近乎完整的手掌印!

  此次进入秘境,在悬崖之上走了那么久,实际上就是在沿着手掌的掌沿行走,曾经有两次顺着悬崖边际走了上万里,悬崖却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两处悬崖只相距两百余里,那正是中指和无名指,以及无名指和小指之间的缝隙。

  而皇室秘境地图显示的正是拇指、食指以及食指与中指的部分。

  只是这手掌委实太大,走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感觉像是沿着直线行走,皇室地图画出来的地图边沿也多是直线,因此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像手掌,也无人会往手掌这方面去想。

  若非听到易阳子说起掌纹,葛二蛋亦不可能想得起来。

  郭宁与王涛此时也是一脸震撼,以地图推论,这手掌得有上万里方圆,这么说来,这悬崖正是这一掌拍出来的!

  一掌竟能拍出数百里深,方圆上万里的悬崖来!

  若真是如此,这么说来,现在这弥漫其中,压制灵力和肉身的奇怪重力便是掌力余威!

  一路走来,那些陷在泥土中,小则数里,大则数百里的骨骼俱是当初这一掌拍进去镇死的!

  三人越想心绪越激荡,郭宁这一刻只觉热血翻滚,恨不能早生万年,亲眼见证这等翻天覆地的争斗。

  便是王涛这懒散性子,亦听得心情激昂,他先前听父亲交代,说自家功法天下第一,还觉得他是吹牛,并未放在心上。

  即便出来后见识到自家功法确实不凡,也并未如何上心,否则不会一直消化不了体内药力,还越吃越胖。

  但此时见到派中前辈的威势,懒散之心一下消了大半,恨不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练到这等地步。

  看到两人神情,易阳子心头闪过一丝惊讶,要是寻常修士知晓了这等惊天动地的威势,早惊得丢了魂,甚至有许多人想到这一掌的威势,会产生自身有生之年都不可能望其背项之感,从此一蹶不起。

  也是因此,大多宗派教授弟子,多不会讲述超出其等境界太高的事物,就是担心高层次的事物本就极少有人能达到,告知之后,那些弟子反而心生绝望,从此断了道途,懒散度日。

  没想到这两人竟像个无事人一般,便是旁边这少女,虽被震撼得有些呆傻了,可神情中却也并无绝望颓废之色。

  没等三人发问,他继续说道:“这覆阳蛟实力虽然近乎当世第一,但我们三派高手实力也不差,以三抵一,大战了七天七夜,这覆阳蛟终究只是一人,哪是我等三人对手,先是被老道我将它神魂牵出,清宸派师胜寒以云霄千夺剑气将其神魂定在开阳江上,而后镇岳宗赵雪城以一记大破灭掌将其肉身,连同它那些手下一齐镇压在此,我则需以神通持续阻碍其神魂与肉身相合。”

  他叹了叹,继续道:“怎奈这覆阳蛟实在太过强大,已近乎不死不灭之身,我等合力虽然胜过这蛟龙一筹,却无力将其灭杀,且那时自身均已受伤,最后只好由师胜寒切下这方地域,将其隔绝世外,而我神通特殊,只能亲自镇守,防止覆阳蛟神通肉身相合,……。”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自有魅力,虽是平平叙说万年前那场大战,但郭宁三人却听得极其入迷,尤其听到这方秘境乃是自家宗派前辈以神通剑法切割而来,更是神魂为之颤栗,连带体内少清剑胎亦是抖动不休。

  难怪这秘境边界那般光华平整,进秘境之前看到的那光华如同剑削,延绵无尽且成一条直线的峭壁,原来竟是被师门长辈以剑气切下来的!

  三人继续听他说道:“本来万年来,这封印一直相安无事,再有千年,便能将其彻底镇死。可不知为何,大约四个月前,我感应之中,开阳江中的十三块镇碑突然坏去一块,这开阳江乃是覆阳蛟生发之地,那碑镇压开阳江,便是镇住覆阳蛟生发之气机,镇碑一坏,使得那蛟看见了一丝生机,神魂发力想要与肉身相合,被我阻止,双方斗了个两败俱伤。”

  郭宁与王涛对望一眼,神色尴尬。

  四个月前不正是二人在开阳江与左能升争斗之时么,那时王涛在江底随意掰断了个石碑朝左能升掷去,随后开阳江就起了百丈巨浪,八千里江域逆流,难道那就是镇碑?

  镇碑有这么容易被掰断?

  这么巧!

  郭宁干咳一声,道:“既然是镇压开阳江生发之气的镇碑,想必不容易被毁吧,怎会突然坏去一个!”

  易阳子看了二人神态,淡淡道:“那十三块镇碑俱都出自我们三派之手,布置之时,自然设有禁制,只是万载之后,那禁制是否还在,便就不知了,而且若是三派之人动的手,则未必会触发禁制”

  他顿了顿,叹道:“若只是如此,原本也不甚打紧,可时隔半月,又有人动了这覆阳蛟的洞府,这洞府另有玄妙,且刚好处于这方封印与开阳江之间,外人一动,便引动了师胜寒留下的剑气禁制。”

  他看了看三人,道:“你们恰好也是那时进的这方封印吧?”

  三人互看一眼,郭宁道:“我等正是那时进来的。”

  葛二蛋低头道:“那时正是我辽阳国大小宗派在攻打龙府。”

  易阳子神情落寞,摇首不语,好一会才叹道:“龙府被动,也还罢了,那内部有云霄千夺剑气形成的禁制在,不是修为相近之人,根本无法破开,可偏生那时你等进入其中。”

  他手指向蛟首那边,也即是悬崖手掌的拇指方向,道:“师胜寒在这边专门留了一处进入此地的入口,每六年一开,你等若是从此地进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偏偏你等从其他封印之处进入,你等属于凭着宗派弟子身份强行进入,剑气禁制便受到影响,恰逢龙府变动,剑气应激外发,这封禁内外之力便就弱了,镇碑此时又不得完整,那覆阳蛟趁机召唤血祭了这方封印中的所有生灵,想要撞破封印镇压,逃出升天。”

  “它若得逃脱,势必要闹得天翻地覆,世间大乱,说不得我只好拼了这条老命,与它同归于尽了。”易阳子仰头叹道,尽显广阔胸怀,“说起来这一切机缘巧合都是天意,是我的命数,也怪不得你们。”

  郭宁与王涛面面相觑,一股凉汗自背后冒出,怎么也想不到自开阳江到这秘境,两人无意之中竟差点致使这覆阳蛟脱困而出,这等滔天妖兽若是出世,两人的罪过可就万死难以辞咎了。

  即便如此,也害得这易阳子前辈因此断绝生机,纵是无意,二人亦惭愧难当,连带葛二蛋一起易阳子连连请罪。

  易阳子淡然道:“我已说过,这是我之命数,怪不得你们,你们也无需放在心上。”

  郭宁道:“我等虽非有意,但前辈终究因我等而亡,且前辈为挽救苍生与覆阳蛟同归于尽亦令我等钦佩,这其中一切因果自当由我等承担,前辈可有什么心愿未了,请尽管开口,我等便是抛却性命,也誓要替前辈完成。”

  王涛与葛二蛋亦表赞同。

  易阳子摇头道:“我已隔世万年之久,能有什么需要你们做的,若是我沧玄派弟子在此,我倒可以穿他衣钵,你等别派弟子,又能做些……。”

  他说到此处,忽的神情一动,思量良久,沉吟道:“也罢,既是你们种下的因,因果已在,便由你们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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