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危险降临
不过，他也无需继续琢磨下去，因为火焰在他脚下骤然腾起。巨大的爆炸产生了，狂暴的冲击波震撼大地，让整个停机坪都变得脆弱起来。可升降的停机坪在不断爆起的火光中摇弋着，最后无法继续支撑下去塌裂成好几块，就此从百十米的高处猛然下坠。
“什么……这样的爆炸？”元皓可没有想过会有如此变故发生，脚下大地的骤然崩裂让他所操控的先锋高达失去了平衡。
在炙热的火光和如雷的轰鸣声中，处于劣势的元皓越发的冷静起来，武学大宗师的身体素质完美的展现而出，在机体重型不稳的情况下，他通过从操控机体摇弋自己的肢体，手拉脚蹬在下坠的碎片之间，利用机体运作的反作用力，来进行AMBAC机动。。
随着眼前屏幕内影像的流动，元皓很快就判断自己的机体已经恢复了平衡。
“很好……”元皓的心安定下来，姿势喷嘴打开，主推进器拉起，通过背包产生的推进力，降低自己下坠的速度，最终在一个轻微的震动中站在了停机坪的底层。
停机坪是有数层的，每一层都见证了锡安的发展。它不是一开始就有六层的，而是随着锡安的壮大一层一层的加码上来。它的存在是锡安强大的证明，而它的陨落似乎也证明的锡安的衰败。
不过，元皓眼下可没有理会这一点。刚刚突如其来的爆破，让还在停机坪上固守的机甲部队，包括MS部队都损失惨重。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机甲和MS都在这一番爆炸塌陷之中战斗不能。他们或是机师遭遇重击而失去了意识，或是机体被残骸所掩埋失去了行动的可能。
总之，这一轮爆炸将元皓和他的直属力量在转眼之间折损了大半。
“真是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元皓看着自己麾下兵力遭遇的凄惨，心中在暗骂的同时，也疑惑不已：“什么时候，矩阵的机械章鱼会耍这样的诡计了。”
别的不用多说，就刚刚的爆炸来说绝对是人奸在锡安内部造成的。
只是元皓多少有些奇怪，停机坪这边的防线可以说完全就被机械章鱼给洞穿了的。虽然因为资金及的加入防线的缺口被补上了，但以机械章鱼的数量来说，他们完全还是能够用更庞大的兵力来逆转这一切的。
为什么他们不用简单直接的办法，而要用如此诡异的手段呢。而且他们的发动的时间还是在自己到来之后。那感觉并不现实为了解决停机坪的抵抗而进行的，反而是有人在刻意的针对着自己。
“这……”元皓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正当元皓心念电转的当口，一个声音从空中降下：“元皓先生，在这个世界里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淡淡的鼻音，不易觉察的优越感，还有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元皓对这一切简直没法再熟悉了——史密斯。
一个巨大的金属团缓缓降落，无数电弧在金属团中来回跳跃，暗金色的电弧凝聚了强大的力量，每一丝散逸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机械章鱼组成了一张面孔形状的图案，而那张面孔正是史密斯。
在元皓的感知里，一个散发出万道金光的球体悬浮在自己面前。其光芒之猛烈堪比太阳，每一道光芒都散发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能量波动，每一道光芒的代码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暴虐形式疯狂涌动。而元皓发出的精神波动只要触及它，都被这个球体无情地吞噬了，就像黑洞。
“似曾相识对吗？”巨大的面孔开口说话了，在它说话时，机械章鱼以一种诡异的频率波动起来，栩栩如生地将所有表情演绎出来，当然这也将他的声音响亮起来：“我们曾经这样面面相对，而我，曾经距离杀死你只有一步之遥，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多次逃脱。元皓先生，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幸运的人。不过这一次，你的幸运终于要用完了。”
元皓平复心中的波动，控制住自己的机体，冷静的开口反问道：“尼奥呢？”
那个巨大的面孔笑了起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关救世主的。只是你也应该能够想得明白。既然我已经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认为他还有存活的可能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也不要骗我了！”元皓淡淡地说道：“在面对你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他还有希望。”
史密斯的表情似乎僵了一下：“不愧尼奥最相信的人，你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你们彼此之间却出人意料的有着信任。。不错，不错！不过那又怎么样？除了希望，你们还能剩下什么？哼哼，那个老家伙说的没错……希望，只是人类最美好的幻觉，也是你们力量和软弱的最大根源。”
又在看不起人类么？
对于史密斯这始终存在的鲜明万分的优越感，元皓却是没有任何表露于外的反感，他只是平静的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哦，是的，当然。”史密斯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因为你还抱有希望。没错，你们的救世主还没有死，那个老家伙想平衡方程式，顺带把矩阵重新纳入他的掌控，真是好算计啊！
可惜融合了法国人和算命婆的我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我本可以杀掉救世主，破坏掉他的算计，但是这个家伙居然能依靠残存的矩阵继续苟延残喘。。所以，我就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而这也是我亲自出现在锡安的原因。”
尽管史密斯的语气依然高傲，但是元皓却是能听出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尤其是尼奥的消息更是让他精神一震，强大的精神力立刻让他推理出潜台词里的意思：
“矩阵没有完全崩溃，矩阵的人类也有幸存下来的，甚至还跟尼奥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共生，于是在数学等式之外，你们再次形成了一体两面的关系。如果你杀死他，那么你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你们都是彼此的死穴，既然如此，尼奥就选择了我，由我来决定人类的命运，如果你能杀死我，毁灭锡安，那么他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你的附庸，如果你被我打败……”
随着元皓的推理一步步深入，史密斯的表情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从不屑到不甘，从诧异到震惊，一直到最后的恼羞成怒，直到突然打断元皓：“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打败我？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机械章鱼也从蠕动开始躁动，等他说到最后一句时，机械章鱼已经变成了一团暴走的乱麻，暗金色的电弧跳跃的频率暴增，剧烈的空爆声也瞬间提升。
说到这里，史密斯突然警醒：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就因为对方看破了自己吗？他迅速冷静下来，机械章鱼也从暴走中恢复，暗金色的电弧也重新隐入到机械章鱼群中：“抱歉，刚刚换了新的身体，还有点儿不适应。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从矩阵中走出来，不得不说，这个现实世界比矩阵还要糟糕啊！无法理解这种难以忍受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存在下去，为什么？还有人为了让它的存在连命也不要？只能有一个解释：低等的物种和愚蠢的选择。”
史密斯的注意力再次转回到元皓身上：“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作为几百年来第一个拥有进化之门钥匙的人类，你可以选择，或者死，或者加入我们，和我一起成为更高等级的生命体。”
说话之间，更多的机械章鱼从头顶的那个破洞中涌入。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却是二话不说的朝着陷落的停机坪猛扑过来。在残存的士兵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们便来到了那些机甲的近处。十几条钢铁触须的紧紧的拉扯住APU机甲的四肢，强大的力量让这台APU机甲甚至连回转枪口也做不到。在那名机师左支右绌的努力之中，那个机械章鱼抬起自己还空出的一根触须微微的向后缩起，显出显得十分尖锐的前端。
“不……”驾驶员的怒吼声惊天动地。他看着对面的锋锐朝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每一秒似乎都显得十分漫长。在取得了绝对的优势情况下，机械章鱼进攻的动作并不快，好像是在享受虐杀敌人的快感。这样的举动，让驾驶员的怒吼声开始夹杂着无尽的悲哀和绝望，机炮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射击看起来更像是无力地垂死挣扎。
一切发生在元皓的背后，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元皓完全能够想象到其中的悲凉和无力，为此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史密斯微笑的看到了这一切，他对此毫不介意，甚至颇有兴趣的做出评价毫：“看，这就是这场战争的缩影，没有人能拯救他，人类也一样。你愚蠢的出现在这里，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为了你这个错误，你必须付出你的生命作为代价。不单是你，还有这里的所有人。”
“那也未必！”元皓冷冷的回了一句，操控机体纵身跃起，在瞬间完成一百八十度转身，头部40mm火神炮连续射出，一串串子弹精准的打在那些机械章鱼的触须上，一下子将他们的触手直接打断。
机械章鱼的进攻和姿势控制手段主要都是依靠触手来实现的。眼下触手被断，它们自然没有了攻击的能力。
而且爆炸的轰鸣和骤然亮起的火光，将那名驾驶员从绝望中惊醒。在他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死里逃生后，一脸激动地高呼起来。但另一群疾冲而至的机械章鱼打断了他，不过这名驾驶员已经完全抛开了恐惧和绝望的情绪，信心百倍地还击起来。
元皓动作很快，不过一瞬间，史密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元皓便回转过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先锋高达的灵巧，让史密斯也看得有些吃惊。他绝对没有想过机械人，尤其是大型机械人也能做到和人类一般的灵巧。毕竟那巨大的体积摆在那儿呢。
“真是不错的机械人……”史密斯称赞了一句，脸上的厌恶却依旧存在，他嗤笑着：“不过这有什么意义？
元皓先生，你的行为不过是延缓了他的死亡，让他在绝望中多挣扎一会儿而已。而且这里还有金百万机械章鱼，还有我！面对如此强大的我们，你认为自己能救得了多少？
锡安的灭亡是注定的，人类的灭亡也是一样。看看你们的身躯吧！我承认你们的脑袋不错，也有强大的精神力，但如此聪慧的脑袋和精神，却要附着于如此孱弱的血肉之躯，真是悲哀！
你瞧人类的身体是多么脆弱，这样的弱者没有存在的理由。就算你给自己打造了强大的铠甲也是一样。
加入我们吧！你曾经拒绝过我，但今时不同往日，以你的智慧应该能够看出锡安的毁灭只在旦夕之间，这场战争人类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而你，元皓先生，离开矩阵，你的力量在我面前就是一个笑话，以你现在的情况，即使不用我动手，你的身躯也会在庞大的机械章鱼面前消亡，这不应该是你的结局。
我很欣赏你，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选择成为永恒的生命还是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我想这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元皓没有回应他只是操控机体，伸出自己的右手，握拳而起，在与史密斯的所处高度平齐的时候停住，然后探出自己的中指。这动作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其中的蔑视和挑衅的意味却十分浓郁。
史密斯完全明白元皓的意思：“果然如此。明明可以生存，却偏偏要选择死亡，明明有机会成神，却偏偏要跟垃圾混在一起，这样愚蠢而固执的家伙，居然会被救世主寄托了最后的希望。
哈哈哈，天意，真是天意。等到你的死期过后，就会轮到他了。既然如此，就让你看看新物种的真貌，你会知道，你的愚蠢和固执，究竟错过了什么。”
随着史密斯的声音逐渐变得冷冽，蠕动的电子昆虫开始纷纷向外飞出，巨大的面孔迅速解体，暗红色犹如熔岩一般的光芒逐渐收缩消逝，到最后，一个流光溢彩的身影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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