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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六章 降服


  虎啸声如雷般响彻一片,骇人心神。明明是离金陵城不远的官道之上,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处于穷山恶水的山林深处。在响成一片的虎啸声中,两道身影带着两波恶风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两只沙锅大的铁拳好似流星坠地,带着呼啸劲风甚至还有与空气剧烈摩擦带起的淡淡红芒,互相朝对方的胸膛轰击而去。

  没有精妙的招数,没有你来我往的身形游走,有的只是这等力量与力量之间的狂野碰撞。

  轰轰轰……

  打击声恍如霹雳惊雷响成一片,在拳拳到肉的打击中,四只铁拳瞬间连绵成片,激起阵阵狂风劲气四散飞溢,卷起道道龙卷狂风带动周身碎石烟尘冲天而起。

  在外人看来,元皓和王苞之间的战斗,从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双方似乎都已经拼尽了全力,却依旧是一个平手的局面。

  拼尽全力?平手?

  这对王苞来说或许是拼尽全力,可对元皓而言却是游刃有余。

  境界的优势,真气的强劲,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让元皓对王苞形成了全方面的压制。

  眼下看上去的势均力敌,可实际上却是元皓对王苞的考校——他想看看王苞的烈虎拳、紫阳真气、紫金战体三者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并进一步评估王苞这个老滑头究竟有几分本事。

  尽管已经熟练的掌握了十强武道上的全部功夫,对其中的所蕴含的武道真意也有了几分了解,但这十强武道毕竟是武家奇才武无敌所创造的最适合他的功夫,却不是最适合元皓自身的。元皓会使这样的功夫,也能发挥出其中的大部分威力,但终究无法将其完全化为已有,融会贯通。

  若元皓用手中的棍棒使出这虎哮棍集,自然能有十足的虎威令人惊惧,但现在元皓却是用拳头运使这虎哮棍集的招法,其中的威力自然又削减了几分。

  这几分的削减,再加上元皓眼下比没有使出元丹境的全部真力,却是打向王苞的拳头较之传闻却是显得有些弱了。

  “这人拳头上的力道好像不怎么强啊。”双拳对撞,王苞的拳头倾力打向元皓,元皓的拳头也直接落在王苞的身上,王苞只觉得无数力道狂猛的袭来,可打在自己身上却不怎么疼,至少没有想象中的疼。

  “这就是元皓实力?”王苞扯了扯嘴角,脸上不由得显出兴奋的神色:“元庄主,你的力量实在是太差了。若你的力量只有这等水平……我看你还是早熄了和雄帮主争雄的心思!”

  “是吗?”王苞也是好意,他终究不敢过分的得罪元皓,只是他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这样的话,多少也有一些看不起元皓的意思,元皓对此心知肚明,眼睛微微的眯起,手中的招数顿时一整,“第一招已经过了,你的虎拳真意我已尽知,下面……且看我拿下你。”

  元皓的话说得轻飘飘,好像他要拿下王苞很容易一般。这下轮到王苞不满意了。

  “少说大话……有本事你尽管来啊!我的紫金战体可是刀枪不入的。”王苞心下恼火,又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元皓的虚实,顿时深处几分意气来。他怒吼一声,身子顿时一伏,双脚微曲,顺势让过元皓砸来的一拳后,猛力向前一扑,身形却是一扭,却是双拳齐出的朝元皓的胸腹要害打去。

  这一招,正是烈虎拳中的一个杀招——猛虎翻身。

  猛虎翻身,旋腰转体,杀招迭出!

  只需元皓一个应付不好,便要陷入王苞接下宛如狂风暴雨一般的侵袭之中。

  这便是王苞自认相当凌厉的谋划!

  “来得好!”元皓看王苞如此作为,脸上笑意一闪而逝,却是低喝一声,化拳为指。

  霎那间,双手泛出红芒,一股炙热刚猛的气息随即射出,化作一道红色的流星,在王苞扭转身形的当口,凌厉的一指点出,径自戳中王苞腰间的“肾俞穴”!

  “肾俞穴”乃人体腰间大穴,更是猛虎翻身这一招力道转换衔接的关键所在。元皓的这一指带着刚猛无匹的劲烈凝成一点透射而出,以点破面,却是在瞬息之间攻破了王苞紫金战体的防御,将劲力灌输到王苞的体内。

  这也是王苞的炼体功夫还不到家的缘故。

  紫金战体虽好,将他表面的皮膜筋筋骨锻炼的宛如铜铁一般坚硬,寻常刀剑皆不可伤,算得上是极强,但是元皓却是一眼看出,他这强也只强在表面,而他内里却依旧是血肉之躯。

  外强而内柔,如此这般就像是那果肉鲜嫩的核桃,只要敲开了他坚硬的外壳,那内里的鲜美就将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想要敲开坚硬的果壳,一般有两种办法:以重力袭之,隔山打牛,直接攻击他的内附是一种;而以点破面,针对他一点强攻而入,对其进行终结则是另一种办法。

  以元皓的强大,这两种办法他都能够施为在王苞身上。

  只是他终究没有想要干掉王苞的想法,所以第一种办法不可取,他理所当然的采用了第二种办法。

  如是这般念想,却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王苞肾俞穴被破,一身劲力顿时泄了大半,原本将要扭转的身子一下子僵在,那边却是无法继续作为。

  但听“啪”的一声,王苞竟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哀嚎不已,一时半会却是无法站起身来。

  “怎样?”看着王苞甩在地上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元皓也不上墙搀扶他,只是小声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在地上扭曲着自己的身体,王苞想要挺直身子翻身起来,却始终聚集不了气力。

  元皓那一指之中透入他体内的力量,看似炽烈如火,可在一片熊熊热意之下,竟然阳极阴生,带了几分刺骨的冰寒和灵动,径自沿着经脉而上攻入王苞的丹田之中,直接封堵住了他的丹田真气。

  这一番动作,外人看不出分毫,可王苞自己却苦涩难当。这一下,他才知道,元皓的本事是远在自己之上的。别的不说,只说这一手操控真气的手段,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拟。如此又挣扎半晌,依旧无能为力,王苞心中顿时泄气。事到如今,不再低头已是不行。王苞当下无奈,只得弱弱而言:“我输了。”

  一语既出,王苞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般。尽管他外貌没什么变化,可举手投足间给人的感觉却是这般。

  王苞心气已失,又低头认输,元皓自然不会继续打压于他,让他心生怨恨。如今的事情已经做得够了,元皓当下快步上前,一把扶起王苞,伸手在他身上轻拍,一股凉气透体而入,却是解了王苞身上的苦楚。

  此时,王苞才晓得,元皓身上内力的多变——既有阳刚之气,宛如煌煌大日,又有阴寒之息,犹如九幽玄冰,如此阴阳相济和合一处,却是能长出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力量。

  极阴!

  极阳!

  这在江湖上都是极为难得的。一般江湖人能得到这两者中的一者都可扬名立万成就一方豪雄,更何况元皓竟是两者具备。

  若元皓只是一个功力微薄的小辈那他还有夭折之危。可眼下,元皓显然已经成长了起来。以他如今的功力而言,只要他自己不作死,不和那些绝顶之辈硬拼,想要继续活下去还是可以的。

  能活就能成长!

  看元皓眼下如此年轻的模样,王苞已经可以想象他的未来将会成长到怎样的地步了。

  “或许跟着这样的人也是不错……”看着元皓那显得年轻的面容,王苞心中自有一股认可。

  年岁至此,王苞已非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小子。在江湖上厮混得久了,他的热血棱角已消磨得差不多了,心中知晓的事情多了,自然对自己有了自知。

  天下有些人能够成为引领潮流的人,但那个人不是自己。

  天下有些人能够成为所谓的主角,但那个人不是自己。

  自己只是一个寻常人,有几分武艺,能够在一方称雄,但也仅此而已。

  自己不是主角,那对自己来说最好的便是成为主角身边的人——自己本以为雄霸是那样的人,但现在似乎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也是那样的人。

  既然这样,自己还不是七老八十的,为什么不拼搏一把呢?

  跟在天下会的后面,追随雄霸的脚步,只能勾得些许边角。可如果是跟在元皓的身后,以诸天山庄如今的架势而言,似乎还处于发展的初期。

  在初期加入一个势力,只要那个势力能够发展的好,存在的久,像自己这样的人就算成不了元老,可成为一个中坚还是够的。

  一个是中坚,一个是末坐,谁都晓得该怎么选择。

  原先王苞不看好元皓,是因为他不知道元皓的武功究竟多强,他担心元皓不是雄霸的对手。

  可就现在看来,雄霸也许武功更高一些,但元皓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两者或许是相当的存在。

  两者既然相差不多,那元皓也未必没有赶上的机会,就看元皓自己是怎么做,而气运于他又是如何了。

  这都要看以后,眼下是说不准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元皓似乎还值得自己拼命一把。

  “那就再看看吧!左右……我已经败了,依约应该投降!”王苞想着,心中有些触动,又有些认命。

  在元皓搀扶下,他站起身来。与元皓一方对答,因心气已有所改变,对元皓所说之事,既不是非常赞同,也没有事先那般反对。

  元皓邀请他与自己一同返回金陵城,王苞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从城外返回城中,城中之事大体已然平定,元皓麾下的霹雳士大部接管了城防,并阻止数百小队巡逻城中以防某些不甘心之宵小的胡乱行为。

  江湖是江湖,百姓是百姓,你江湖仇杀可以,快意恩仇可以,但都给我到城外去,城中有人之处,百姓生活之所,却是容不得你们这些大侠放肆的。

  这便是元皓在拿下金陵之后首先做出的决定。

  这是很霸道的命令,就算元皓拿下了金陵城,威名素著,可总有一些浑人或者初出茅庐的江湖侠少想要为同道出头,或有意,或无意的违反了元皓的命令。

  对于这些事情,元皓的霹雳士没有撞上也就罢了,一旦给他们撞上,那便是排枪伺候。

  排枪之下无低武。

  在强大的武力拱卫之下,那些眼高手低的人自然是一个不拉被元皓给镇压了。

  至于那些真正的高人,元皓现在与他们接触的还少,而他们多少还要一些面子,却是不会为难元皓这些小喽啰的。

  如此元皓在金陵城里休整三天,对金陵城的格局进行了一系列的改变。他将星宿剑派迁往城外紫金山的同时,也把紫金门迁到了当涂。对于这两个投靠自己的门派,元皓采取办法是一视同仁。

  金陵城是大城,元皓不允许大城之中有独霸一方的帮派。大城必须,也必定要由自己掌握。

  这是死规矩。

  而死规矩之后,便是旧例。依照旧例,凡是在元皓治下的门派都必须缴纳相应的赋税——山头可以给你,地契可以给你,也允许你自由的招收徒弟,但你所招收的徒弟都必须和普通百姓一般承担赋税。因为他们不单单是你们这些门派的土地,更是我诸天山庄的治下之名。

  “这……这也太严苛了。”相较于以前的日子,元皓这样的处置,却是让那些门派变得有些难过。在日子艰难的情况下,自然有人会发出这样的抱怨。

  可是这样的抱怨只在门派的中低层之间传播,至于门派的高层,他们一则是摄于元皓的强大,二则是摄于天下会的更加霸道——在天下会的治下,在北方的那些城池里,一家独大的只有天下会。那里没有大大小小的门派,所有门派不是被天下会收编了,就是被天下会剿灭了。而这些收编了剿灭的门派,无一例外的都是传承断绝。

  “跟着天下会连自己的传承都没了,你还抱怨什么严苛?想想看吧。你不跟着元庄主,难道还跟着雄霸?对比一下北方的日子,你们难道不觉得自己已经够幸福了么?”面对逐渐响起的抱怨声,门派的高层都是理智的连忙这样呵斥道。

  这样的想法于是被压下。元皓的治下大体已然安定,即使是新收复的金陵也没有意外。

  如此,三天之后,元皓再次拔兵而向东攻伐。

  四天之后,也就是八月初九,元皓拿下了松江城。

  而那些松江的两天之后,元皓的兵马却是毫不停留的压临杭州城下。

  杭州城已是天下会的据点。虽然在暗中这里还隐藏着某些不为人所知的势力,可在明面上这里的统治者,就是天下会。

  “元皓这个小贼还真打上门来了。他难道想和天下会开战么?”接到元皓兵临城下的消息之后,杭州天下会据点里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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