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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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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半夜下了一场瓢泼大雨,雨势一起来,豆大的雨点“啪嗒嗒”地扑在门内影壁上,雨雾乱飞,手中灯笼被吹灭,眼睛也睁不开。

        这要是淋下去,府上的人都得被惊动了,连胜和婉月上前正欲强行拽人,却见沈明酥自己站了起来。

        连胜赶紧把她往廊下带。

        回到院子,三人身上都已湿透,沈明酥接过连胜手里的布巾,“姑姑们身上也湿了,去换身衣裳,我自己来。”

        面色平静,一时也瞧不出情绪。

        沐浴更衣时她从不喜欢旁人接近,连胜和婉月也习惯了,回屋收拾好再进来,便见其已换好了衣裳,端坐在屋内的扶手椅上,望着屋外的雨帘,大有要继续等下去的架势。

        虽不清楚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多少也能猜得到,不外乎是她庆生的半途被省主丢下了。

        省主这几年为了稳住脚跟,一心扑在朝堂上,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

        换个懂事的,知足的,就冲省主百忙之中抽出空陪她一遭,今日回来也该笑容满面。

        连胜和婉月虽同她相处了一年,关系却并不亲近,一部分原因同封家待她的态度有关,另一部分则是她身上的那股野性子,与她们过往伺候的主子们都不同。

        已经到了半夜,两人还没来得及想好该怎么去劝,沈明酥先开口,“时候不早了,姑姑们早些去歇息。”

        她执意要等,两人也没再吱声,起初还能坚持陪她一阵,后来实在疲乏得厉害,便没了精力熬着,各自回了屋。

        后半夜,雨势不住,沈明酥也没能抵住倦意。

        迷迷糊糊做了一场梦。

        梦到下雪了,她一身单薄去敲了记忆中封重彦借住在沈家的那道门,很快房门打开,他把她拉到了屋内的炉火前,再取了他的大氅披在她肩头,神色温柔体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她拉紧了大氅的领子,缩成一团,仰起头满脸笑意,“我想封哥哥了。”

        封重彦轻声一笑,干净的笑颜明朗如暖阳,手掌捂住她冰凉的双手轻轻搓着,“下回想我了,唤人来知会一声,我去找你。”

        “好啊。”

        封重彦不断往炉子里添着银碳,可碳火无论烧得有多旺,她似乎怎么也缓和不起来。

        猛打了一个冷颤,醒来时屋檐下断断续续的水滴声传入了耳朵,冷沁沁的屋子里没有封重彦,没有炉火,身上更没有大氅。

        油灯里的灯火已经耗尽,雨势也停了。

        雨夜确实很凉,四肢有些冻僵,唯有手里的那块玉佩被她捏得发烫。

        沈明酥起身去里屋取了一件披风披上,身上的寒意渐渐褪去,再坐回椅子上,看着天边一点一点地翻起鱼肚。

        天色泛青后,她去了静院。

        下雨天的缘故,院子里的人比平时起来得要晚,她等了好一阵,小厮才开门。

        许是很久没见到她了,小厮愣了愣,“省主昨夜没回来,歇在了尚书省,沈娘子若是有事,待省主回来,小的再传达。”

        昨夜没回来,今日必然直接去了早朝,得等他下朝了。

        沈明酥没出去,“我就在这等。”

        小厮面上立马生出了警惕。

        沈明酥不觉奇怪,这一年里她闹过的次数不少,也不想去辩解什么,怕小厮为难特意退后了几步,到了边上的长廊下等。

        阴雨天看不出时辰,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双腿渐渐发麻,有些站不稳,想着要不要同小厮讨一张木墩来,对面廊下便传来了脚步声。

        封重彦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婀娜明艳的小娘子。

        封重彦脚步一向很快,今日似乎放慢了一些,可那小娘子的脚步太细碎还是有些吃力,手提着裙摆跟在他身后,声音娇娇切切:“封大人,除了你怕是没人能劝住父王了,他是什么料,朝中谁人不知?这些年连马都没摸过,哪会打仗,也不知道被谁灌了迷|魂|汤,竟要去青州......”

        在沈明酥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贵女中,恰好认识跟前这位。

        康王府的郡主荣绣。

        其母亲康王妃是国公夫人的闺蜜,来过府上几回,国公夫人颇为喜欢她。

        沈明酥堵在了两人的必经之路,很快就被察觉到了,封重彦先顿住了脚步,身后荣绣也住了声。

        小厮及时上前禀报:“省主,沈娘子说有要事,在此候了两个时辰了。”

        封重彦看了一眼她脸色,一夜没睡此时自是憔悴,他眉目微拧,踱步到她跟前,“怎么了?”

        “月摇她......”

        没等她说完,他偏头一声打断,“等会儿我去找你。”

        她等了一夜,又等了半日,就算她能等,月摇也等不了了

  ,她长话短说,尽量不打扰他们,匆匆递上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月摇从小就戴在身上,昨日你走......”

        “封大人。”身后荣绣突然出声,“我听说周公子偷偷混进内侍,昨日被门下省的侍中当场抓到,起因是想打听一事,可说来也巧,这事我倒是清楚。”

        封重彦回头望去。

        沈明酥心头作紧,这一耽搁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赶紧捡重要的来说:“月摇她人应该就在京城,只需要你一句话,并不会耽......”

        “你先回去。”封重彦没听她往下说。

        “省......”

        “没听明白吗。”封重彦声音陡然加重,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求救的眼睛,神色并没有半丝动容。

        以前沈明酥一直都不明白,他待人宽厚有礼,记忆中从未冲任何人发过怒火,为何人人都怕他。

        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便清楚了,他那副温润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冰天寒地。

        而那笑容里的凌厉和陌生也让她的声音发了颤,咽了咽喉咙,她平静地看着他,“我从未拿沈家的恩情同你讨要过任何东西。”包括他所谓地替沈家复仇,履行了与她的婚约,这些都非她所求。

        “但沈家待你不薄。”她只想让他帮忙去救一回月摇。

        仅此一回,往后她保证再也不会来打扰他。

        她红着眼圈,满脸乞求,封重彦却在默视她片刻后,漠然从她身旁走过。

        荣绣紧跟其后,轻纱广袖擦过她身侧。

        ......

        “姐姐,他会来救我们吗。”

        “他会。”

        原来即便是麻木了,还是会痛的。

        如同慢刀子割肉,心底的疼痛后知后觉地蔓延开,侵染在五脏六腑,等沈明酥反应过来,静院的大门已重新合上。

        小厮虾腰,客气地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娘子请回吧。”

        她也想做个人人都喜欢的大家闺秀,也不想让人为难,可月摇她不能不救,她答应过娘......

        又回到了一年前,不顾小厮阻拦,她转身奋力去拍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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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大人,封重彦你出来......”

        小厮不敢去拉,但这个府上总有人能制住她。

        国公夫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看到此番情景,气得扶额,吩咐候在门外的两位姑姑,“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拉开。”

        两位姑姑把她从门前拽下了穿堂。

        国公夫人看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年了,我还以为你当真有了长进,可看看你如今,哪点像做宰相夫人的样子。”

        她不像就不当。

        她不要宰相夫人了,沈明酥转过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国公夫人跟前,哀求道:“夫人,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您,求您帮我救救月摇。”

        国公夫人被她一跪,愣了愣,又听她提起月摇,气不打一出来,“又是月摇,我早就告诉过你,她已经......”

        沈明酥把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有些语无伦次,“她还在,昨日有人把这枚玉佩给了我,她还活着,定是被人......”

        一院子的下人都在看着她,国公夫人满脸失望,“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妹妹一有消息,我封家就该动用一切,去为你寻?”

        昨日是衣裳,今日又是玉佩,那明日是不是得拿根头发丝过来了。

        沈明酥愣住不说话。

        “明酥。”国公夫人声音突然缓和了下来,甚至蹲下身扶住了她的胳膊,一字一句地同她道:“我封家并非是忘恩负义之辈,当年你父亲救了伯鹰,救命之恩我封家无以回报,已在尽力去偿还,封家的仇伯鹰替你们报了,你妹妹我们也找了,你的婚约我们也认下了,将来你是我封家的少夫人,也是一众臣妇中最尊贵的那一个,荣绣她......于你没有威胁,就算将来她真要进门,也不会比你的位置高......”

        沈明酥见她误会,忙摇头,“夫人,我不是......”

        “回去吧,伯鹰今日不会见你,别再让人看你笑话。”

        笑话......她倒确实做了一年的笑话。

        国公夫人见她不再出声了,才缓缓起身吩咐两位姑姑,“送沈娘子回去。”

        沈家遭难,封家替她报了仇,且收留了她一年,确实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她后悔耽搁了这一日,不该来找封重彦。

        “让开。”大家闺秀做久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大声凌厉地同人说过话,从两位姑姑手中挣脱,力气竟也大得惊人。

        被她甩开的两位姑姑,并着一旁的国公夫人齐齐愣住。

        沈明酥没解释,从地上起来,再看向国公夫人,眼里便没了半丝乞求,只对她平静

  地说了一句:“我姓沈。”

        她还没和封重彦成亲,还不是他封家人,想去哪儿,他们没资格拦。

        不知国公夫人被她决绝的神色吓到,还是被她的话说服,没再让人拦着她。

        手里的油纸伞丢在了封重彦的院子内,她忘了去捡,一身衣裙湿透,狼狈地到了那日小姑娘递给她灯笼的地方。

        她就在这儿等,寻她的人总会再出现。

        本以为得等上好几日,待雨势再次起来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童音,“姐姐。”

        沈明酥回过头,看着跟前努力要往自己头顶上举伞的小姑娘,喉咙似是被人捏住,弯下身紧紧地握住了她胳膊,连连问道,“你是谁,那玉佩是谁给你的,月摇呢......”

        小姑娘一个也没回答她,只轻声道:“姐姐跟我来吧。”

        小姑娘把伞塞到她手里,领她到了一处巷子,一进去便看到巷子内站着一对夫妇,两人皆是一身青衣粗布,年纪三十多岁,面容和善慈祥。

        沈明酥能从两人脸上看出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们。

        伞底的小姑娘忽然挣脱了她的手,扑在了对面妇人的怀里,“娘,我把阿锦姐姐带过来了。”

        沈明酥愣了愣。

        对面的男子冲她一笑:“阿锦,我是二叔。”

        —

        “听说兄长遭难,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幽州,到了幽州一切都晚了,见没有你和月摇的踪迹,知道你们多半还活着,我带上你婶子和阿音沿路去寻,一路不敢大肆声张,只能暗中打听,得知你到了京城封家,又一直在找月摇的下落,便返回幽州,往附近的几个州奔走,一月前才有了她的消息。”

        “她人呢?”

        沈家二爷避开她视线,目露哀痛,“当初月摇与你失散后,上了青州的船只......”

        沈明酥心底一凉。

        青州常年战乱,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如何能活下去。

        沈家二爷拿出一个包袱递给了她,没给她任何侥幸,“一个月前,我从一位捞尸人手上买到了那块玉佩,还有这个。”

        里面是一双污迹斑斑的绣鞋,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原来的绣工及花样。

        沈明酥认得,是母亲做的,她和月摇一人一双。

        手脚血液急速地退去,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

        “月摇你躲好,千万别出来。”

        “姐姐要去哪儿?”

        “有外面那些人在,咱们两个都出不去,姐姐先去想办法引开,你记住,定要等没人了才能出来,出去后只管往东跑,姐姐会来追你。”

        她记得很清楚,她把月摇藏在了谷草堆里,之后一路跑到江河边上,先把石头和稻草扎成的‘月摇’推入河中,再当着那些人的面一头扎了进去。

        河水湍急,她再醒来,已是一日之后,返回那件破屋子时,里面已没了人。

        她沿着东边一直追到了京城,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也曾想过很多种意外,可只要一日没见到她的尸骨,她就坚信她还活着。

        “是死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的口,四肢早已冰凉。

        沈二爷垂目不做声,良久才道:“人我已经安葬,沈家长房......也就只剩下你了。

        她还是怀了希望,“二叔见过她脸了?”

        二爷沉默,水里捞出来,哪里还有人样。

        “人死不能复生,阿锦,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二爷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不忍再说下去,缓声问:“你过得好吗?”

        沈明酥迟钝地埋下头,她这一身狼狈,也不需要回答。

        —

        阴雨天黑得很快,见屋里已点上了灯,国公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问身边的丫鬟,“人还没回来?”

        丫鬟摇头。

        心火一瞬窜起来,“还不派人去找?”

        丫鬟转身,还没来得及出去通传,便见婉月匆匆走了进来,行礼禀报:“夫人,沈娘子已经回来了。”

        今日沈明酥那一走,态度决绝,原本以为封家要是不派人去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傍晚见到她人时,连胜和婉月都有些意外。

        不知在外淋了多久的雨,身上的衣裙沾满了泥浆。

        进门前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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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去了鞋袜,沉默寡言的模样,倒让两人生出了几分同情,婉月赶紧去知会国公夫人,连胜留在院子里替她备水。

        换洗的衣裳放在了浴室内,连胜退出来守在外面,“娘子有什么需要,唤一声奴婢。”

        “好。”

        连胜不是个爱多嘴的,尤其是对沈明酥,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站了一会儿,突然道:“荣绣郡

  主今日只待了半刻就走了。”

        一直没听她出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更衣完后出来,沈明酥歇去了床上,早早让连胜吹了灯。

        刚合上房门,连胜回头便见到了封重彦,愣了愣,蹲完礼正欲推门进去通报,被封重彦止住,“回来了?”

        连胜点头,“刚歇下。”

        “不必叫了,让她好好歇息。”

        雨夜安静,屋外的声音清清楚楚,沈明酥睁眼盯着幔帐顶上的夜色,积压在心底的疼痛放肆地释放出来,如同滴在绵绸上的水渍,一瞬扩散开,眼泪夺眶而出。

        父亲说,十锦,意为杂取各类拔萃,无论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可她却失去了所有。

        父母,妹妹,还有他,封重彦。

        —

        从沈明酥院子一出来,封重彦便见到府上的幕僚严先生立在堂内正等着他。

        “先生还不睡。”

        “人老了,瞌睡少。”严先生陪他往静院走,走了一段才道:“周公子已经招了,说辞倒是和郡主一样,是为打听陛下的腿伤,且已知道了一年前陛下早已无法行走。”

        转头看了一眼封重彦,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一年前,陛下曾派人去过幽州求药。”

        封重彦没说话。

        “沈家这门亲,省主当真要结?”

        “既有婚书,为何不结?”手中灯笼的光晕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声音一贯的稳沉,“有时眼下的形势看似不利,实则并非就是死路,再多的利益和恩怨,在‘忠’字面前,也是分文不值,千金难买一颗心,请问先生,倘若您是上位者,该如何辨别这其中的尔虞我诈?”

        这回换成严先生不作答了。

        封重彦笑道:“是刻在一个家族世代骨子里的忠诚和信誉。”

        就凭封家立世的家训,他与沈明酥的婚事,任何人都阻拦不了。

        “先生不必担心,今日早朝后我已向陛下呈报过婚事,明日议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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