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后
第19章 皇后
那侍卫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犹犹豫豫,“我我随你去——树上,拿风筝。”
一漫心中虽然对此人满是疑惑,但还是笑了笑,“多谢大哥,这边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刚刚风筝被卡住的地方,还未走到,就见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了许多人。大部分是太医院的人,只有一小部分宫女太监。
一漫疑惑的侧了侧头,“咦——怎么这么多人呀?”
侍卫跟在一漫身后看了她一眼,手紧紧地扶着身侧的刀柄。
“这是怎么了?”
一漫随手扯住一个太医院的药童打听。
那药童正聚精会神,不耐烦的一回头,看到了‘黄蜂尾后针’,顿时吓了一跳。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是姑娘啊,这有个宫女落水了,好像是七公主宫里的,死了。”
一漫惊恐的捂住嘴巴,眼睛瞪大,“真的?这也太吓人了。”
“这还能有假,你看,里头躺着呢,那小太监也是七公主宫里的。”
皇后面色难看,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嘴,见有宫人在门口跟女史耳语,“何事?”
高嬷嬷气得恨不得上去抽她两耳光,却也不得不保持皇后女官的风度。
小蔡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跺了跺脚,一溜烟去禀报七公主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一漫身上,一漫看了一眼草地上已经捞上来的尸体,模样既害怕又自责。
“我不——你们马上去,去把她给我绑回来——”
大事小情自有各尚宫主持,若有要动用凤印或处理不了的一并汇总了来向皇后禀报。一个小小药童怎么可能随意见到皇后,高嬷嬷正要挥手让人退下,却见一旁闲来无事看热闹的郭婕妤好奇的看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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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婕妤垂着眸子眼含着笑意,坐着靠在扶手上,把玩自己手上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刚才那副画作上的马,鬃毛竖立,怒目圆睁,鼻孔外翻,嘶鸣不已,仿佛随时要从画作中挣脱出来一般。
人群开始小声嘀咕,一漫看向小蔡的背影。
五六个宫女一边被白仁宜扭打,一边伸手拦着,身上到处都是狼藉。跪了一地的小太监,个个低着头,偶有哪个鼻青脸肿帽子歪斜,便是不小心被东西砸中的。
一漫迎着小蔡怀疑的目光,楚楚可怜的点点头,用手指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皇后张了张嘴,郭婕妤继续道:“正巧皇上今日又去看望夏俢仪了,臣妾也无事,就陪娘娘见见吧,说不定有什么新鲜事呢?”
高嬷嬷心内着急,连忙走过去摆摆手,示意宫人将展开的《照夜白》收起来。
两个宫人见自己主子没有命令,只能低着头假装看不到高嬷嬷的动作。
一漫一扭头,见刚才木讷的羽林军侍卫已经消失不见了,虽然觉得疑惑,但也知道此时不是纠结的时候。
“回皇后娘娘,清宁宫外有一名药童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殿下——”
皇后虽然气度有余,但锐利不足。如今一个小小的婕妤,也敢明里暗里的来耀武扬威了。
“姑娘,你怎么在这,嫣红怎么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今看来只有先去找皇后了,宫内出了事,去禀报一声皇后也算说得过去。
那女史眉头一皱,正准备回绝,却听到皇后娘娘询问,便上前跪下回话。
毕竟是年逾半百的老嬷嬷,身上厚重的气势一下让两个宫人畏畏缩缩,收了画卷站在一旁。
皇后自幼年跌落马下,就一直看不得马,连画作也不行,每每看到,都忍不住小腿发抖,浑身冒汗。
只要皇后能见自己,自己就有把握能跟皇后相认,起码可以让皇后先将自己保护起来。
一漫并没有提时间,却给人一种离开时,嫣红还活着。嫣红身死时一漫一直跟这个侍卫在一起的错觉。而恰恰这个‘时间证人’还在这,顿时增添了可信度。
白仁宜将手边的花篮猛地砸了出去,正中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小太监身子一歪,额头立刻泛青。
清宁宫
众人的目光又一下聚集到一漫身后的侍卫身上,那侍卫如同被点了穴一般,目光呆愣,全身不动,好似木头人一般。
锦瑟站在一旁无可奈何,只能指挥着宫人拦住白仁宜,面容焦急。
自己怕马的事情只有亲近的女官和皇帝知道,难不成是皇上告诉这些混账的?
皇后僵硬的笑了笑,“收起来吧。”
清宁宫中的女史宋言立刻双手从宫人手中接过画作。
高嬷嬷看了郭婕妤一眼,对着两个宫人呵斥,“展示这么久,当皇后娘娘老眼昏花了吗?还不收起来,滚出去,这里是清宁宫。”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
“我百般哀求,嫣红姐姐终于同意我去找个侍卫大哥帮忙给七公主拿风筝,我就去了,没想到这就是我找来的侍卫大哥。”
“我不管”
皇后手心早已潮湿,心中气闷。
“高尚宫,这画可是我从季充容那里好不容易要来,献给皇后娘娘的,娘娘是不喜欢吗?”
“左右无事,那就唤药童进来吧。”
展示画作的宫人是郭婕妤带来的宫人,此刻都看向自家主子。
皇后的手死死的握住凤椅的扶手,面上温和的笑意已然快维持不住了。
从人群离开,快步赶向皇后宫中。
依着七公主那般骄纵不讲理的性子,就算没有证据,怕是只要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抓起来,先逼问了再说。
已经判定死亡的太医站起身来,看着焦急的来回转悠的小蔡,“行了,此宫女是溺水而亡,着人上报内廷吧。”
一漫焦急的惦着脚往里瞧,正被那不知如何是好的小蔡子瞥见了,立刻起身冲开人群,到了一漫面前。
高嬷嬷心中憋闷,又不能僭越身份,当着皇后的面斥责嫔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娘娘不如见见吧,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呢?”
那女史被夹在中间,只能跪在地上等上头的人发话。
画也送完了,郭婕妤却依旧没有走的意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娘娘这里的茶当真是好,竟是前年的浓雾峰,这种茶可是年头越久越香啊。”
刚刚有小太监禀报嫣红溺水而亡。
那嫣红受了七公主的命令,等风筝拿下来,就将那药童骗到掖庭,像往常一样找宫嬷嬷关起来,等七公主有空去鞭打发泄,谁知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七公主一听就认定是那药童将嫣红推入池塘,便要不管不顾的着人将那药童硬抢来,逼问出证据,好发泄心头怒火。
可如今太医已经给出定论,是溺水而亡,并没有证据表明是他人杀害,只能先走内廷正常程序。若是放任七公主光天化日的将人抢了绑回蓬莱殿,怕是德妃娘娘也压不住,到时候宫中流言四起,就要惊动皇后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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