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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原是女儿身


  到了房中,华昙耳根清净下来,面上的绯红渐消。

  她白天去打听济国丞相司马询的府邸位置,却得知济国丞相已经换了人,除了这个消息,再打听不到关于司马询具体的事,思来想去,她决定问问陌沧,近日听他与旻国丞相裴怀远的对话,陌沧应该对这些事有了解。

  华昙略作思索,望向陌沧问:“你可知,济国丞相司马询的事吗?”

  陌沧看了眼华昙,他问这件事做甚?这是济国的事,不该由他来说。

  只是他见华昙紧盯他,两颗黑珍珠似的眼珠一动不动,眼眸闪着紧张光芒,整张脸都微微绷紧,想必,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陌沧嘴上一快:“我略知一二,这济国丞相以前是司马询,前不久刚换了人,我得到的消息是,司马询身患重病不治身亡,如今是个姓高的补了空缺。”

  陌沧把他知道的悉数告诉华昙,只是他不关注国中琐事,也只能告诉华昙这事情的大概。

  华昙心中的不安更盛,她虽然猜到了这个可能,还是忍不住向陌沧确认:“这消息可准?”

  陌沧点头确定,给华昙分析道:“此事说来也蹊跷,司马询文武皆通又身强体健,却突然病倒了,而且对外封锁消息,只说丞相换了人。”

  司马询确是因病去世,这‘病’是怎么来的,就引人深思了。

  司马询去世,那她这信还怎么送?

  华昙默了会儿,“我想着,现今还在朝中就职的官员中,该是有,与丞相司马询平日走得近的人,你哪日进宫,带上我可好?”

  陌沧作为禾国使者,在三国议会正式开始之前,每隔几日就要进宫,觐见一次济王,以表敬意。

  陌沧稍作沉吟,给了华昙答复:“我也有几日没进宫了,算算日子,明日即可进宫面见济王,我始终要给你个正当随我进去的身份,不如这样,你就扮做我的童子,与我一同进宫,想来是没问题的。”

  “如此,就多谢你了。”华昙嘴角泛起细微弧度

  这次,算她拜托他,这份情,她日后定会还他。

  陌沧有一瞬的出神,华昙的笑,他还是第一次见,“谢就罢了,左右不过一件小事,此酒,是芳锦楼特有的,你且尝尝,在外面可喝不到。”

  陌沧把酒杯往华昙身前推了推。

  华昙端起陌沧推过来的杯子,杯中酒纯净透明,闻起来是百花香,华昙没喝过酒,浅尝了下味道,入口是醇香果味,凉中带着甘甜。

  还挺合她口味,华昙如喝水那般,仰头就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陌沧眼含趣味,就这么看着华昙的豪饮。

  此酒性烈,喝的时候不觉得,喝下之后,后劲就上来了,就算是经常饮酒的人,也耐不住华昙这样的喝法。

  酒刚下肚不久,华昙感觉头发晕,她站起来想去透气,绕着圆桌走了半圈,还没到窗台,就感觉头重脚轻,看地板都有了重影。

  陌沧见她走得歪歪扭扭,伸手扶了她一把。

  不料华昙反手抓住他手臂。

  华昙就着陌沧手臂定了定神,可还是晕。

  她眼神朦胧,弯了身靠近陌沧,用手勾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起他的模样,实际她是头晕得厉害,脑袋里乱哄哄,只觉得听到的浑词在她脑中越发清晰,未经思考,来了句:“美人,给爷儿笑一个。”

  陌沧“···”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不可描述,被一个男人调戏,他着实有些呕感。

  华昙说完,闭了眼跌倒在他怀中。

  陌沧闻着鼻间沁香,若不是靠得近,他也察觉不到她身体散发的香气,香气很淡,他闻不出是什么香,却出奇的好闻。

  他心跳不规律的跳动了下,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陌沧往华昙脸上瞧去,见她瞌上眼,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多了两团酡红,她醉的厉害,已然熟睡过去。

  陌沧放轻了动作,板正华昙脖颈,拉松了她的衣领。

  看向她的前方,那处光滑没有喉结。

  原来,她是女儿身。

  陌沧顿时觉得好笑,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寻常女子都极其疼惜自己头发,至少也要留有长发来装扮自己,她却剪成短发,身穿男人衣物,举止半点没有女子娇态,难免他会看错。

  “你可把我弄蒙了”陌沧语中无奈。

  看着华昙熟睡的脸庞,陌沧把华昙的衣服重新整理好,轻叹了口气,她就这么睡了,也不怕,他趁她酒醉对她做不轨之事。

  虎二被华昙抱得喘不过气,从华昙腰间空隙,冒了两只尖耳出来,再使劲的挤出了虎头,大口呼吸着空气。

  “小白虎,出来,到这里来。”陌沧眼中一亮,手里拿了个东西引诱虎二。

  他手中的圆石,与华昙的黝黑石块很是相似。

  虎二炸毛了,呲牙低吼着,敌视的望着他。

  陌沧讪讪收回手,这,急不得。

  高台上响起乐声,花魁蚕纱遮面,嗓音迷人,歌声婉转动听,若溪水涓涓流入人心,舞姿曼妙,时刚时柔,将动感和轻柔拿捏得恰到好处。

  裴怀远在一间上房中,往下方观望,不过他看的不是花魁。

  在他斜对门,有间房的窗台处站了个高大男子,他专注看向花魁,刚毅脸上充斥着深情和几丝挣扎。

  这位济国年少有为的将军,精通兵法,善谋略,未有过败仗。

  只是这少年将军却与花魁有段纠葛,这点,倒可以利用起来,裴怀远拇指摩擦另一只手上的扳指,眼神深沉,目光幽远。

  花魁之姿,自有人垂涎,赵侩盯着花魁,面上是掩饰不住的迫切:“等她演出完,把她送到我房间。”

  “赵公子,这不成啊,乐伶她卖艺不卖身。”芳锦楼的吴掌柜面露难色。

  “可别忘了,若没有家父,你这芳锦楼能开张?现在这小小要求,你都要推三阻四?”赵侩厉声质问。

  他被父亲派去历练,好不容易回来,自是想要开个荤。

  “不是,您有所不知,少将军在年初就吩咐过小人,不准他人指名乐伶,更别说让乐伶接客。”吴掌柜冷汗直冒,这哪是小要求。

  虽说他这芳锦楼当初开张之时,赵太傅出面摆平了些事,可这些年,平日走动送礼,逢年过节也送,早就还完了,现在赵公子还把那陈年旧事提出来,实在蛮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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