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记忆中的真相
“我.....这是在哪？”加贺勉强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一片血红，周围的景象肆意扭曲着，“这就是，黄泉吗？”她喃喃道。
“不，这是比黄泉更绝望的世界。欢迎回到炼狱般的现实，加贺。”一个男声在加贺耳边响起。
随后，加贺在模糊中看见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操作了一番。很快，红色的液体飞速下降，加贺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清晰：自己正在一个玻璃舱室内，而一个穿着和和服有些类似，却又能明显发现区别的衣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对了，那是，东煌的服饰。曾经随第一任联合舰队总旗舰三笠参加碧蓝航线联合会议时，嗯，倒是看过东煌的旗舰致远穿过。不过，眼前这个人......好像是......男人？
虽然从没有见过男人，但加贺心中却能肯定：这是一个男人。
“喂？莫西莫西？加贺听得见吗？完了，不会出问题了吧？”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扫了一眼摆在加贺面前的许许多多的显示器：“心智波动完全正常，能量核心输出正常，虽然舰装还没修好，但活动应该没问题了啊？”
“失......失礼了！阁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时，加贺才彻底清醒过来。
“哦，上一个世代的遗迹罢了。先出来吧，要说的挺多，坐下来慢慢说吧。
天城！天城！加贺醒了，给她整身衣服呗！”男人歪了歪头，似乎在呼唤一个叫天城的人......
“等等.....天城？”加贺顿时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
“嗯，我在，主上，加贺。”很快，一个狐耳女子着一袭红衣，抱着白色的衣服出现在房间中。
“真的是天城！你怎么在这里！”确认事实后，加贺顿时激动起来。
“我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无理取闹！什么‘联合舰队和重樱的未来就拜托你了’丢下一句话就想一了百了了吗！”天城立刻严肃起来。
“......哼，我说过了，这不过是弱者的......”加贺一边说着，一边从玻璃舱室中走出，然后......
“啪！”天城在加贺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天天把强者弱者挂在嘴边，你是哪门子悲剧英雄么！你知道因为你有多少同僚涉险吗！你知道要不是主上，你就交代在离岛了吗！
这个世界上，强者与弱者从来都不是由外部因素决定的。你口中的‘弱者’不过是自我逃避的借口罢了！”天城一改以往大和抚子的温柔形象，愤怒的表情仿佛一头进入猎食状态的野兽。
或许是一个大嘴巴子给加贺扇懵逼了，她捂住自己的脸，就这么站着，许久也说不出话来。
“欸，这个，天城啊，你看是不是让加贺把衣服穿起来再说话啊。”这时，一直蹲在旁边吃瓜的陈玄安用白色的带子蒙着眼睛，终于跳出来打圆场了。
这时，加贺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站着，不过她对男女并没有概念，倒是对陈玄安站在一旁没有任何感觉。
仿佛一个嘴硬的小孩子，加贺不情不愿地接过衣服，将衣服穿起来。而天城也仿佛是置气般，向陈玄安微微欠身，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几分钟，在陈玄安的安慰下，加贺才终于平复了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待在这个被天城称为“主上”的男人身边，一种从内心涌出的平静就轻轻抚平了她一切负面情绪，甚至自己体内感觉仿佛有一股远超过现在的自己的力量开始缓缓复苏。
或许是那种从心中涌出的温暖和依赖，在两人走出门时，加贺的手无意识地环住陈玄安的胳膊，走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好像有些不对，连忙让开身体，鞠躬道歉：“对不起阁下！鄙人实在是冒犯了！”
陈玄安这时也才反应过来环住自己的是加贺而不是天城，不过同时他也注意到加贺左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嗯？哦！没事没事！”誓约之戒？果然，如果舰船完全觉醒，誓约之戒就会出现。
这么说加贺已经开始苏醒了？这个速度似乎还要远远超出一开始预估的速度......
这处基地大部分空间都集中于陈玄安最开始苏醒的巨大地下干船坞，而此时天城改造完成后的科幻风原型舰也正停泊在第一序列作战轨道上，其余附属的空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陈玄安和加贺用了几分钟才到了平时做研究兼休息的会议室，而在那里，天城也刚坐下没多久。
“怎么样，冷静下来了吗。”天城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平静地说。
“就算如此，被条约束缚也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格了。”沉默许久之后，加贺终于回道。
“你觉得事到如今，作为明面上失踪的你还能回得到重樱继续战斗吗”天城一挑眉，说道，“被谁救走的，然后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每说一条，加贺的头就低一分。
作为竞争第三任联合舰队总旗舰的强力人选，她一点都不傻，在来到会议室路上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透过玻璃走廊看见的停在干船坞上，那艘完全面目全非却又能看出天城舰型的巨大战舰，她就明白这里的存在对于重樱，乃至整个碧蓝航线都是不该被知晓的秘密。
况且，她自身的骄傲也不允许她背叛救命恩人......
“这些问题，从你苏醒的那一刻起，要面对的，就不再是重樱，而是塞壬！”天城的话语继续传来，打断了加贺的思维，也打乱了加贺的心绪：“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应该已经回想起某些片段了吧。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最先复苏的，应该是主上离开这个世界后所发生的最终时刻。”天城看了一眼加贺，紫罗兰色的眼瞳微微一亮，声音便直接出现在加贺脑海里，“数据链，在接受改造后拥有的新玩意，远比我们自己的通讯要强大。”
“通讯范围呢？”
“在依托于主上的通讯主机【万象】以目前的全功率下最高能在木星轨道内无延迟通讯，而如果链接整个联合舰队也只能勉强达到覆盖全球的效果，但如果只是我们两个，那自然是远远不如。
而且，它的真正的功能是可以让整个舰队化零为整，所有舰船共享情报，在指挥中枢领导下统一配合。”说着，加贺原本失去的来自舰船的广域侦察能力再次上线，一处空旷庞大的船坞的所有细节反馈到心智核心中。
“这时你的原型舰的数据吧。”
“嗯”
忽然，加贺仿佛心有灵犀般地看向在一旁划水的陈玄安，早已经拿掉带子的他黑色瞳仁此时散发着淡淡金光，同时，周边100海里的所有数据都已经实时传输到她的核心中。
“但是一般的舰船根本无法接受并处理这些战场情报，更别提做出指令对每一个作战单位进行指挥，除非是......”加贺皱着眉头，“所有的心智核心串联在一起共同负担运算负荷，再由一个强大个体作为中枢整合并指挥......”
“这不就是塞壬的作战体系吗！”加贺得出这样一个令她震惊的结论，因为如果将天城和陈玄安展示的数据链和这处随处可见的人类的痕迹巨大地下基地结合起来的话......
“是的，想必你也猜到了，这是塞壬的作战体系。但，这其实也是人类的作战体系！塞壬，由人类缔结而成！”天城站起来，面色庄严的向加贺，同时也是向这个新世界宣告。
这时，仿佛是触发了某项机制，无数的记忆从核心底层爆发，过载的数据一下让加贺再次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加贺再次醒来时，陈玄安和天城正坐在床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似乎是感应到她苏醒，天城的声音再次传来：“醒的刚好，主上的卫星即将越过科伊伯带到达奥尔特星云。身体怎样，能承受住数据传输了吗？”
加贺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目光坚定地回复道：“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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