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心动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双方公司的团队洽谈很顺利(),彼此都对对方的公司有了更深的了解(),也对未来双方的合作有了很大的信心和展望。
“那后面的细节,我会和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继续跟进。”
周岩在一旁对祝艋说。
祝艋咳了两声,笑道,“能跟世呈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合作,祝艋仍起身,再次跟江敛握手,“江总,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我在多伦多随时欢迎您和贵司团队的考察。”
“好。”
江敛也回握住他,见他一直咳嗽,问:“祝总是不习惯沪城的气候吗。”
祝艋又咳了几声,摇头,“没有,沪城挺好的,我还在想之后要不要把公司搬回来,在这边发展。”
聊起了家常,江敛不免也因为祝艋与祝嘉会同样的姓氏而对面前的男人多了一份难得的亲切感,他说:“我未婚妻也姓祝。”
“是吗。”
祝艋笑了笑,“那我跟江总可真是有缘了。”
微顿,祝艋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要是嘉会也能像江总这样成熟懂事就好了。”
江敛:“嘉会是?”
提起祝嘉会,祝艋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我侄女,从小被我宠坏了。”
江敛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继续了解下去的欲望,他站起来,“我还有点事,之后的细节就由专人跟进负责。”
祝艋起身道别,“好,我们保持联系。”
从世呈出来,祝艋坐到车上,问旁边的助理,“孟川呢。”
助理答道:“他在随时等您的通知。”
祝艋又剧烈地咳了几声,助理递上水,他喝了几口,才缓缓闭眼道:“明天吧,让他把人带来见我。”
助理应下:“好。”
-
另一头,江家大宅里。
祝嘉会没有等江敛,闷闷不乐地先回了家,关上门就一头栽到床上。
她得到了答案,却不是想要的那个答案。
但祝嘉会其实也明白,她这个试探原本就是多此一举。
在跟江敛相处的这几个月里,她早就明白,像他那样从小就没有接受过太多温暖的人,原本心就是极度冷淡的。
她瞎猫撞了死耗子,也不知怎么就让他动了心。
可一旦他得知自己最初的接近只是一纸合同,一场调教游戏,别说是他了——
祝嘉会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或许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最初她没心没肺地答应杜雪青的合作,更多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借江家的势力保护自己。
至于江敛那边,她压根没想过能成功。
祝嘉会想,如今这样的结果,算不算是她的反噬。
李荃这时给她发来微信提醒:【今晚节目最后一期了,你在看没有?】
一共八期的恋综到今天终于迎来了大结局,网络上关注《lovelove》的网友也在翘
()首以盼(),想知道收官之夜?()_[((),喜欢的cp是否能牵手成功。
就连梅姐都不例外。
李荃的消息刚刚发到,梅姐就在外面敲门,说是江敛回来了,让祝嘉会下楼去吃饭。
平时梅姐都会等着祝嘉会开门才离开,但今天她好像特别匆忙,消息送到就回了楼下。
祝嘉会下楼后才发现,客厅的超大电视上,正投屏着她的最后一期节目。
江敛坐在餐桌旁,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祝嘉会有些懵地看向梅姐,梅姐不好意思解释道:“刚刚少爷看到我在用手机追,特别允许我投到电视上看,毕竟今天最后一期了嘛。”
她有些兴奋,但又有些不放心地靠过来压低声音问:“您最后该不会真的和梁粤或者那个朴什么的牵手了吧?”
要真这样,梅姐想提前做好自家少爷的危机公关。
祝嘉会朝江敛投去一瞥,那人压根没往电视这边给过半点眼神,像是一点都不在乎。
“紧张什么。”
祝嘉会对梅姐说,“你看他都不在意,放松。”
梅姐:“……”
祝嘉会走到餐桌前坐下,吭哧吭哧地吃饭,也不说话。
江敛给他夹菜,她吃到嘴里几口,挑眉看他。
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祝嘉会低下头,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的节目。”
祝嘉会言下之意,装什么装,早看破你了。
谁知江敛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很意外,平静道:“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了我的电脑。”
祝嘉会:“……”
祝嘉会怔了几秒,cpu有点没转过来。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掌握了先机,但其实江敛才是那个不动声色的猎人吗?
祝嘉会语塞几秒,继续发问:“那你这会儿装的不在意的样子干嘛,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我最后跟谁牵手了。”
江敛很轻地笑了一声,没答她。
电视上刚好这时演到了最后的互选环节,梅姐和几个佣人扎堆儿看得入神,梁粤和韩国男嘉宾已经明确表态选择了祝嘉会,现在就等祝嘉会的选择。
画外音的观察嘉宾很激动,“wuli酒酒最终会选择谁呢。”
伴随一阵音乐,祝嘉会缓缓朝两人走去,最后——
停在了他们的中间。
梅姐一瞬不瞬地看着屏幕,直到看见祝嘉会委婉拒绝了两个男人,说,“谢谢你们的喜欢。”
她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似的欢呼雀跃起来,“我就知道祝老师不会选他们!”
话音落下,祝嘉会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梅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捂上嘴巴。
“祝老师?”
江敛蹙了蹙眉,“你们之间平时都是这样称呼的吗?”
祝嘉会和梅姐对视一眼,赶紧帮忙找补,“娱乐圈的人都喜欢叫老师。”
趁着江敛还没有细思这个
()问题,祝嘉会马上岔开话题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淡定?就没想过我真的会选他们其中一个人吗?”
()
江敛的确淡定,但前提是≈dash;≈dash;他到首尔的那天,就已经提前看到了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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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嘉会虽然答应梁粤去拍这个恋综,过程中也按照他们的脚本来演戏,但最终的结果她要求必须遵从自己的内心。
她不愿意给自己扣一个对谁心动的帽子。
喜欢一个人是很严肃的事情,不可以去演。
可这个道理,祝嘉会当时明白,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忘了。
一想到白天江敛说迟来的真心比草贱这样的话,祝嘉会的神情又颓了下去。
她无精打采地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有点困,先回去睡了。”
江敛察觉她情绪的异样,看了一眼,问梅姐,“她下午回来心情不好吗?”
梅姐摇头,“没觉得啊。”
顿了顿,梅姐走到江敛面前,低头委婉地暗示,“少爷,您有时太冷静了,祝小姐肯定是觉得您不够在意她。”
江敛:“……”
江敛从小没有得到太多情感上的支持和共鸣,一直很独立,因此在面对祝嘉会突然莫名的失落这件事上,他相信了梅姐的谏言。
江敛便也没再继续就餐,让人把桌子收拾了后,上了楼。
敲开祝嘉会的卧室,房里却已经熄灯,一片漆黑。
江敛走到祝嘉会床边坐下,“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很自然地找到祝嘉会的手并牵住,按揉她手心,“不开心?”
祝嘉会微顿,闷闷说:“没有。”
江敛打开床头的小灯,见祝嘉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拉开最上面的被子,像哄小孩一样说:“我没有不在意。”
祝嘉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疑惑地露出头。
“事实上是我很在意,在意到去首尔的时候就跟节目组要来了最后一期的母带,提前知道你没有选任何人。”
祝嘉会:“……”
祝嘉会愣怔地看着江敛,他脱了白日里的西装外套,干净的衬衫敞开了几个扣,一边说着话一边揉着自己的手心。
明明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莫名温柔得要命,惹人妄想。
“我选了别人哪还有你的事啊。”
祝嘉会吸了吸鼻子,小声嘟哝,“我可不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
江敛低头,嘴角牵出一点弧度,“那我应该感谢祝小姐选了我?”
祝嘉会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江敛如果知道真相的话,还会说出感谢吗。
怕是恨都恨死了吧。
祝嘉会于是又缩回被子里,“我想睡了。”
见祝嘉会似乎真的很困的样子,江敛也没有强迫留下来聊天,帮她掖了掖被子就关灯离开了卧室,“晚安。”
可黑暗中的祝嘉会并没有睡着。
她翻来覆去都没有困意,脑子里反反复复循环着
()江敛的那句话——()
迟来的真心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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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试着了解江敛,治愈他,也好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陪伴,但无论如何,无论如今她的心有多诚恳,日后在得知真相的江敛眼里,也许这一段时光都是不值一提的耻辱吧。
祝嘉会闭眼叹了口气,心想等大伯回加拿大后,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自己自觉离开好了。
总好过某天被江敛赶出去来得体面。
-
第二天上午,祝嘉会早早地就醒了。
她在床上想,今天可能是自己最后自由的一天,也不知道忙过工作后的大伯明天开始会用怎样的方式在沪城掘地三尺找自己。
下床洗漱,祝嘉会去到一楼吃早餐。
江敛和平时一样又不在家,祝嘉会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周末总是和工作日一样忙,像台永不停转的工作机器。
倒是孟川已经侯在了楼下。
可祝嘉会今天没有出行的计划。
祝嘉会支开佣人,问孟川,“你这会儿过来,是找我有事?”
孟川点了点头,说:“您三叔回来了。”
消息来得太突然,祝嘉会愣了下,瞪大眼睛,“真的?”
她最初从加拿大来沪城就是想得到三叔的支持,去阻止大伯让她相亲这件事,但回来这么久,三叔却一直没有露面。
眼下这个紧急关头他却突然出现了,祝嘉会好奇地问:“他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孟川回道,“之前他去执行了一个任务,不方便对外联系。”
祝家三个儿子,老大祝艋继承家族业务经商,老二祝嘉会的父亲气质非凡,酷爱文艺,早年因交通意外过世,剩下的老三是当初祝老爷子在国内领养的孩子,非祝家的亲生血脉。
所以当老爷子过世后,他亦选择回到国内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没有参与祝家的集团业务。
虽非亲生,三兄弟的感情却一直都很好。
眼下三叔有了消息,祝嘉会连早餐都没心思吃,忙说,“那我们快点去见他,他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孟川顿了顿,“您先把早餐吃了吧。”
祝嘉会这会儿激动得肾上腺素狂飙,完全感受不到饿意,但她还是回到座位上三两口地把早饭吃完,催促孟川,“快点,我想早点见到三叔。”
孟川跟着祝嘉会出门,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微微吸了口气。
汽车从江家大宅出发,路上祝嘉会十分兴奋,跟孟川说了不少小时候和三叔的往事。
“他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祝嘉会非常自信,暗自开心,“三叔回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十分钟后,孟川把车停在一家宅子门口,下车给祝嘉会打开车门,说:
“他就在里面。”
祝嘉会打量眼前的房屋建筑,是一栋老房子,虽然外观看起来有些年代感,但风格一看就有那种深厚的文化沉淀。
()祝嘉会啧了声,“我三叔住得挺好啊。”
孟川:“这是祝家在沪城的老宅。”
祝嘉会:“……?”
他们祝家在沪城还有房子?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祝嘉会摇摇头,虽然觉得震惊,但她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挖掘自己家里的历史。
“走吧。”
祝嘉会转身催促孟川。
孟川点了点头。
两人推开厚重的大门,走过一条石子铺起的小路,到正厅后,祝嘉会终于看到沙发上坐着人。
她脸上的笑容扬起来,刚要喊三叔的名字,却忽地发现那熟悉的身影并不年轻。
祝嘉会笑容僵在脸上,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当即转身想跑,却被祝艋呵斥住,“给我回来。”
祝嘉会背对着祝艋,面朝着孟川,眼里写满了“你出卖我”
的质问。
明明说今天祝艋还有工作要忙,祝嘉会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孟川。
孟川垂下眸,对祝嘉会说:“抱歉,小姐,但相信我,您不会后悔今天过来。”
祝嘉会:“……”
微顿,孟川又压低声音,“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说。”
被欺骗的愤怒让祝嘉会杵在原地没动,她就那么站着,直到身后的祝艋又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祝嘉会心一软,马上紧张地转过去走到他面前,“大伯你怎么了?”
她蹲在祝艋膝旁,为他轻轻拍着后背。
祝艋摆了摆手,“没什么,有点感冒罢了。”
孟川却说:“祝总一个月前刚完成了肺部肿瘤的切除手术。”
祝嘉会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孟川:“你说什么?”
事实上,孟川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件事。
这直接性地动摇了他维护祝嘉会的心,毕竟在他眼里,即便爱情再好,也比不过亲情。
尤其是,祝嘉会和江敛这不清不楚,随时无法收场的契约爱情,还不如就此结束。
孟川面无表情地说:“祝总今年的体检报告提示有问题,但他没有对小姐您说。”
祝嘉会震惊地看向祝艋,“大伯,为什么不告诉我?”
佣人给祝艋泡来一杯参茶,缓了几口,他气息平复下来,握着祝嘉会的手,“告诉你你不就是像现在这样,你看你看——”
祝艋抹了抹祝嘉会眼角溢出的一点眼泪,“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祝艋对祝嘉会虽然严厉,但也是真的宠爱,所以祝嘉会即便自幼失去父母,但丝毫没有缺失过家庭的温暖。
这次离家出走是叔侄俩闹的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矛盾。
显然,祝嘉会的离开是祝艋的默许,他刚好要手术,便任由她出来,派孟川跟着保护,也免得她留在加拿大担心。
祝嘉会不敢相信自己在外面玩的这段时间祝艋经历了那么多,难过地说,“那您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顿了顿,她又生气道:“您都这样了还来抓我回去相亲,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那我能怎么办呢,你一个人迟迟在外面飘着,我不亲自来带你回家,你都不肯回去。”
“……”
“至于相亲的事。”
祝艋叹口气,“当初我知道体检报告不好,的确是想着找个信任的人把你托付过去,谁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祝嘉会沉默不语,心难受得快拧成一团。
“先不说这些了,现在大伯来了。”
祝艋紧紧握住祝嘉会的手,声音有些沧桑和疲劳,“你肯跟我回家了吗?”
祝嘉会:“……”
这一刻,祝嘉会的自责和愧疚到达了极点。
从小爱护她保护她的亲人,在最痛苦的时刻,她却没有在身旁。
祝嘉会鼻子发酸,止不住地点头,“回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脑子里浮沉许多的画面,最终艰涩无奈地化为一句,“我跟您……回家。”
祝艋宽慰地轻拍她后背,“那我让人订票,我们尽快回家。”
说着,祝艋想起了什么,又道:“我听孟川说你在沪城这么久都寄宿在朋友家里,今天就住这儿吧,这可是你祖爷爷留下的老宅。”
祝嘉会和孟川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他那句“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提”
的意思。
也是,自己做的那件荒唐事说出来,怕是祝艋又要气病。
祝嘉会出神地看着地板,良久,摇了摇头,“不了。”
祝艋:“怎么呢?”
“我想走之前,”
祝嘉会垂眸,深深地吸了口气,“……去跟那位朋友道个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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