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娃是年轻时欠的债
萧家大宅。
萧络对于父亲萧净的突然“来访”很是郁结。
就像他突然离婚,突然离家,突然认不出自己变声后的嗓音一样,让人火大。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你妈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她心里只有她自己。”萧净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脸微仰起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们之间已经几年不曾真正见过,萧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样子已经大变,就快要是个大人的模样。
“噢,您心里有别人是吧?”连声音都不同了,虽然偶尔会联络,亲耳听到却又是另外的感觉。
作为人家三叔的萧寂挑了挑眉,在一旁调整了一下坐姿,萧灭还没回来,八六一也没有,只有萧络回来了。
萧净和萧寂两个来的稍早一些,跟大哥寒暄过后就在这等着他们拿永昼回来。
这两父子身形相仿,都不算高,长得不太像,顶多眉眼神似。不过萧络的脸此时显得很矛盾,阴郁却又透着未脱的稚气,加之右脸那个萧家专属的图腾,倒是比四弟还像是游戏里的虚拟人物。
“我心里担的是整个萧家。”萧净看着还算冷静,但其实话语间带了语调起伏对此人来说,已经是罕见的了。
“所以你就任由她坚信我脑子有问题,任由她甩手走了对吗?接着自己又把我丢下?留我在那个破房子里,把我交给一群把我当疯子一样供起来的人?”萧络一拳砸在玻璃桌面上,这孩子还没成熟,力气不大,声音都不响。
“怎么,长这么大了还要父母都围着你转吗?”萧净推了推眼镜,往后倚着沙发的靠背。
“你让我吃了几年的药你算过吗?”萧络刚刚成年,并没有学到萧家喜形不表于色的传统,他浑身都在抖,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哈,原来我没病,那吃这些药会怎样?”
萧络,活了十八年,第一天知道自己脑子不清醒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放了颗时时刻刻在侵蚀自己大脑的石头于他身边。
清清嗓子,萧寂想开口缓和气氛。
不管是比自己大了十五岁的哥哥,还是只比自己小九岁的侄子,萧寂都不算熟悉,因为就连他们几兄弟都是不同的人带大的,不曾一起成长过。
萧家本来就不注重家庭和谐,父亲一把年纪了现在还想要再娶个和萧灭他俩一样大的老婆,大哥因为身体的原因至今未娶,萧净作为目前唯一有婚配的兄弟,显然也没有处理家庭关系的天赋。
这个无师乱通的欠费父亲悠哉游哉地答话,“没关系,这没关系,你不吃药,永昼也会让你疯的。”
变声期让萧络的声带不堪如此折腾,他低吼了一声,萧寂赶紧上前摁住他,这永昼宿主再这么情绪失控下去,十个萧家人也罩不住。
虽然目前萧络空有爆表的能力却一点也不会用,也保不齐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毁灭性的举动,这思想力从来都是能量高低的效用大于运作技巧的。
拍了拍他,萧寂笑道,“不会的不会的,萧家自古是见不得光的术士,抗疯能力不可小觑。”
“永昼的封印你怎么看?”萧净见萧寂上前,一秒从家事切回公事。
“如果我们的猜想没有错,另一半永昼还在蓝夏塔亚手里,那只要保证这一半不被基地收走,不去北边跟那一半合二为一,就没大事。”
但如果不把这一半带回基地,结界力的作用范围就仍然是由南至北,覆盖全国。
不过看样子这篓子于萧家来说,好像并不是事儿。
因为如若永昼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能力也将恢复如初,到时候蓝夏塔亚肯定会把萧络的宿主权夺走,这件事是无需设想的。
萧寂坚信先圣的天赋绝无仅有,他不觉得侄子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跟先圣抗争得胜,所以萧络不可能让北方的另一块永昼倒戈。
沉睡千年的蓝夏靠着一半的永昼做个梦就能搞出这么一通异变,没人能料想她若重新得了完整的永昼,会有什么惊天变化,更别说融合可能把她直接唤醒。
蓝夏塔亚到底是什么人,是牺牲自己的大善人,还是毁天灭地的老妖婆,谁敢给这千年前的人定论?
萧寂往好的方向假设了一下,“或许当年永昼被一分为二,就具备了分开事主的能力,不会再融合了。”
“那又为什么要事二主呢?”萧净反问,“蓝夏嫌能力太大拿出来分享吗?”
“能力太大这个有可能,但不是蓝夏,是永昼,可能她是在分割永昼的影响力。”
“那直接让这块石头化作齑粉不就成了?”无差别反唇相讥大概是萧家的被动技能,萧净说完忍不住露出萧家招牌的皮笑肉不笑,想想对象是自己的弟弟,表情又软化了些,“现在作多推论也没用,先让萧络学会掌控自己的能力。”
“你不是让凌央管了吗,我就不干涉了。”萧寂耸耸肩。
凌央还没被带回来,萧净稍微用皱眉表达了一下担心,“是让她管,因为她本就是教这个的,而且使用结界力的时间很长。可你最清楚,她不比萧络稳定多少。”
“别,我不清楚,”萧寂回敬一个假笑,“我倒是想,你不是把我这苗头掐了吗,复燃不成了哥。”
萧净看了一眼萧络,意有所指地说,“年纪轻轻多的是正事要做。”
“是吗,想必您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正事啊,”萧寂没忍住,自己刚才还要维持家庭和谐来着,“您多做点正事哪能有他是吧?”
他说完,搭住萧络的肩膀把他往房间里带,“走吧,办正事去,复习一下怎么救你三婶儿。”
萧络早上已经被逼着和凌央学过一遍续命过程了,他这有能量的快乐旁人想象不到,虽然没有接触过结界力的使用,却非常地上手。现在萧寂和特意过来的萧清再一指导,他就已经把永昼的续命古术和萧家的治疗秘法结合得差不多了。
就在他想重新再演示一次,以资得到大伯和父亲的肯定之时,蒋迫抱着浑身湿哒哒的再次陷入昏迷之人,摁下了门口狗头的舌头。
本来应该送医院的,但是显然比起感冒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没命这件事比较可怕,还是先用永昼续命了要紧。
萧净和萧寂两个人要来钨城,联络员根本没有提起,蒋迫见开门的人是萧寂,还楞了一下。
“我来吧。”萧寂伸手,想要接过凌央。
蒋迫非常不情愿地把她交出去,萧清就在里头,显然这样抱着别人心目中的弟媳很不妥当。
他跟着萧寂进了房间,看着凌央被放下,身上的水渗进椅子上的靠垫。
“嗯?”萧寂随便摸了条毛巾出来,盖在凌央头上擦了擦。
“我来。”蒋迫伸手。
萧寂一笑,站起来,“她身上的问题,也不只是命不久矣这件事,身上的伤要治,脑子里的毒还要清,你都能来吗?”
蒋迫不语,凌央的所有事,他都插不了手。
萧寂这个天然黑,并不是对这个湿淋淋的人儿有多少爱意,只不过看着蒋迫这个模样很好玩,想要取乐罢了。
他靠近一步,低声道,“呐,我们萧家秘法,一般都是极其诡异的,治疗过程若是需要肌肤相亲,唇齿相近的,你依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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