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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怎么说这出?


  五天时间很快就到,马上就是何向东他们的春晚第一次审查了,他们的审查规格比那些冲击春晚的要更高一些,当然也更加严格。

  春晚节目难做是出了名的,每一个节目都至少需要好几个月时间的打磨,尤其是语言类节目,不仅要在思想高度上做的很出色,还得在娱乐性方面做到很好,还要不能出现任何引起争议或者被人诟病的地方。

  这得多难。

  就最后一条最难了,不能被人诟病,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你鬼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你说这个有理,人家非说你说的不对,你能怎么办?

  何向东说相声信奉的就是说给喜欢的人听,你喜欢,我就说,不喜欢就请走开了,我反正相声就是这样的了,不喜欢就不伺候了。

  可惜在春晚上,何向东这一套就行不通了,从医院回来之后,何向东也有了不少新的想法,短短几天时间,倒还让他真的攒出一个新本子来了。

  语言类有专门的语言类审查组,相声和小品就没有分开审查了,都弄在一起。

  审查组的人员组成也比较复杂,有上面文化部门来的领导,也有台里面的领导,还有一些老艺术家,专业人士也有,相声界现在的当家人高本河也在,就是那个谢了顶的老男人。

  何向东和薛果已经换上了一身大褂,就等着上场说相声去了。

  节目一个一个过去,何向东和薛果都是老演员了,怯场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春晚的舞台也不例外,这都是有本事的人,手中有艺,心中不慌。

  等了半晌,终于轮到何向东和薛果两人了,这两人卷了卷袖子就跟着工作人员去隔壁小会议室里演出了。

  进去之后,会议室里非常空荡,就面前坐着几个评委,这些评委看见他们还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倒是蛮和蔼的。

  何向东又想起了那年冲击春晚的审查,那时候的评委可全都是板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们钱似得,现在这群人态度倒是蛮好。

  其实想想也就释然了,冲击春晚的演员什么人都有,板着脸吓唬人也是审查的一部分,心理素质不过关,也就别上去丢人了。

  可是接到邀请函的这帮人都是老演员,舞台经验无比丰富,再板着脸吓人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笑眯眯的呢。

  何向东和薛果两人对着几个评委鞠了一躬。

  高本河是语言类节目的负责人之一,相声节目他是总负责人,他对何向东和薛果两人点点头,脸上带着点笑意,说道:“好了,这都是认识过的,废话也就不多说了,你们就直接开始表演吧。”

  若是一般的相声演员估摸着也就正儿八经开始了,开始说自己本子上的东西了。

  但是何向东却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弄得像考试似得,评委说你可以开始了,然后自己照本宣科来,总感觉怪怪的。

  说相声就是聊天,谁家聊天弄得这么生硬,这么有仪式感的,所以何向东随口便接了高本河的话:“这就要开始表演了。”

  薛果的捧哏功夫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他也接了上去:“不然您还想在那么着呢?”

  何向东说道:“我倒是还想现场跳一段舞呢。”

  薛果讶异道:“哟,您还会这个呢?”

  何向东一摊手,理所当然道:“当然不会。”

  薛果都无语了:“您不会,你说他干嘛呀?”

  何向东却道:“我虽然不会,但是我一点都不骄傲。”

  薛果张嘴喷道:“废话,你骄傲的起来吗?”

  迎门包袱都抖完了,好多评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开始说相声了。

  有几个评委赶紧把何向东交上来的本子翻了出来,跟上面语句进行对比,一瞧,完全不一样啊。

  当时就有几个评委皱起了眉头,高本河见状赶紧压了压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高本河毕竟是内行人,他懂何向东在干嘛。

  何向东一个迎门包袱抖出去,也把话顺势引到了相声上面来,这样处理会比直接说相声显得不那么生硬。

  何向东接着往下说:“刚才呢,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上到台来,不管台下做的人多还是人少,咱们都得做一个自我介绍。”

  薛果捧道:“是得介绍介绍。”

  何向东道:“我叫何向东,是一个相声演员。”

  薛果点头应道:“对,没错。”

  何向东扭身介绍薛果:“这位是我的搭档,名字就无所谓了。”

  薛果不乐意了:“诶?怎么到我这儿就无所谓了?”

  何向东解释道:“不用介绍,这都是认识的,咱面前这几位老师不是都见过嘛,都认识。”

  这就是何向东说相声的一贯风格,他说相声肯定是以眼前这些观众为主的,尽管他的相声是要拿到春晚的舞台上的,可毕竟观众还没来嘛,所以他抓的哏还是依着眼前这几人来抓的。

  薛果接过话头道:“那您也得介绍介绍。”

  何向东应了一声:“好吧,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薛果薛老师。”

  薛果客气道:“老师不敢当啊。”

  春晚一个语言类节目只有十来分钟时间,何向东不可能像在向文社里那样用足够时间来铺平垫稳,他必须很快把观众拉近来。

  何向东看着薛果摇摇头:“您客气了,您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呐。”

  薛果疑惑道:“有能耐,这怎么说?”

  何向东道:“不说别的,您父亲就是个有能耐的人。”

  一说到父亲,坐着的那些评委眉头齐齐一皱,伦理哏可是大忌啊。

  薛果还是没闹明白:“哦?我父亲怎么有能耐了?”

  何向东道:“您父亲是个有信仰的人呐。”

  薛果点点头:“哦,我父亲信教。”

  一说到信仰,那几位评委都坐不住了,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不单是春晚,就算是其他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都不太好说,他们怎么想起说这出了?

  高本河眉头大皱,赶紧把何向东他们交上来的本子拿了过来,快速浏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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