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海洋公园
吃过饭,跟几位老先生别过,两人开车从俱乐部出来。
樊琪一直盯着陈至谦看。
陈至谦问:“你看我干什么?”
“艾莱电子是你在潜伏?”
“是啊!我在创业,我缺钱,从容远那里拿钱是要用股份换的。能赚一笔,为什么不赚?”陈至谦问她。
这话没毛病,樊琪再问:“陈至谦,今天你不是带我出来应酬的吧?”
“不是,是让几位老先生真正的认识你。”陈至谦跟她摊开来说,“不过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我要认识他们做什么?在他们面前表现好,又有什么意义?你怕我在耀华不能立稳脚跟?”樊琪戳着他的胳膊。
“不担心。”陈至谦问,“你知道刘襄年有些生意是捞偏门的。”
“知道,廖雅哲说过。”
“袁家做传媒的,他们还有□□这块的业务,做这个行当门路很广。我托袁爷爷照顾你,他未必真上心,但是他了解你之后,真心喜欢你了,自觉自愿护着你,就不一样了。”
听他这么说,樊琪想起书里的二十七刀,看书的时候不认为陈至谦会杀,跟他相处这么久,她更不相信他会杀人。
这个刘襄年总是用他的思路,做他自以为是为你好的事,比如收购艾莱电子。也有可能他会觉得原主那样一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他优秀的孙子,他自以为是地帮陈至谦解决原主?
她尝试问:“刘襄年会杀人?”
“跟杀一只[ji]一样方便。”陈至谦说。
上辈子前两天还在报纸上跟人大谈特谈即将退出演艺圈,认真做豪门少[nai][nai]的樊琪,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一条山道上。他去认尸,看着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樊琪,死得那样惨,差点当场倒下。
外头还流言四起,说他嫌弃樊琪给他丢了人,所以杀了她。
当晚,自己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中,接到了电话,刘襄年跟他说:“至谦,男儿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有妇人之仁,这一次算是爷爷帮你放下了。”
他想用血让自己屈服,他想用流言来告诉自己,别想逃过他的手掌心。
陈至谦见樊琪脸[se]发白,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只是多做一点准备而已。你今天的表现足够好。”
收音机里放着政府计划拆除九龙城寨的讨论,嘉宾们辩论激烈,九龙城寨是个大毒瘤,但是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它是一个城中之城,自有一套规则通行。
主持人详细描述九龙城寨里面的情况,后面又聊起了港城的帮派问题,据统计,港城的帮派人员占了总人[kou]的5%。
这让上辈子在红旗下长大的樊琪,瞠目结舌,难怪上辈子会有《古惑仔》这种电影大火,果然都是来源于生活啊!
陈至谦已经调了电台,电台放着轻快的粤语歌。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樊琪缓过劲儿来,想起一件事儿:“陈至谦,我在听两位姐姐聊林益和离婚八卦的时候,说起孩童世界和玩具天地,按照她们的说法,我觉得锦成没有冲劲,他们竞争中出现颓势,实在不仅仅是傅老板说的,益和在模仿他们。其实你应该考虑一下跟锦成的合作,公司太大,这一块可能不是他们的主营,他们放的[jing]力不多,一旦把合约签给他们,你又不能选其他人家。”
陈至谦这块倒是没有在意,电视游戏机是自己起家的生意,上辈子因为自己踏准了市场节奏,尤其是开拓了欧美市场,在欧美形成了风[chao],反过来在东南亚这里流行,乃至于气势汹汹杀入[ri]本市场,他也没来得及去细想东南亚这里代理的问题。
现在想想,确实锦成的玩具天地销售不太行,而且后来玩具天地因为连年亏损还出售了。不过就现在而言,锦成下来就是益和了,林益和是把上辈子的樊琪拉入泥潭的人,这个人和汪少阳,最后都是以被自己[bi]得在港城混不下去为结局,这辈子伤害没有造成,他不能把上辈子的账一并算上,但是也不可能和林益和合作。
“同行里,除了锦成就是益和了,你知道,益和的老板是谁?”陈至谦提醒她。
“当然不能和那个人渣一起合作。”樊琪想起那个王八羔子油腻的目光就恶心,“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找一下小公司,比如想你之前的公司这样的,小但是有想法的。”
“等下我们吃过晚饭去逛逛这两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说呢?”陈至谦问她。
“好呀!”樊琪刚刚答他,发现他开错地方了,车子没有往家里方向去,而是直接往前开,樊琪说,“你开错路了。”
“没有,我们到了。”陈至谦指了指前面,前面是海洋公园的招牌。
“来这儿干嘛?”樊琪问。
陈至谦的车子已经进了停车场:“上午你陪我打球,下午我陪你玩海洋公园。”
不是?他这是做什么?
她记忆最清晰的就是幼儿园里听这个小朋友说爸爸妈妈带着他去了游乐园,说去了水上乐园,还有说去动物园看大老虎。
她总是盼望爸爸妈妈也能带她去一次,不过每次她都被带着去那些度假胜地,然后被爸爸或者妈妈丢给保姆阿姨,去酒店的儿童乐园玩。
渐渐长大了,她也不想跟妈妈或者爸爸出去了,毕竟跟着他们出去的时候,总归会有叔叔阿姨在,她对他们来说都是个麻烦。
后来她真的长大了,可以自己去游乐园了,进去玩的时候,总会把目光停留在牵着爸爸妈妈手的小朋友身上,那时满腔的热情也会变得索然无味,也就明白了她要的不是玩哪个项目,是想要父母陪伴而已。从此她控制住自己,不再踏进游乐园。
看到的时候想,真的进去了,不过是徒增伤感,她说:“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回家吧!”
陈至谦走到副驾驶这里,拉开门:“来都来了,难得今天天气不太热,走吧!”
在陈至谦的劝说下,樊琪扭扭捏捏地下了车,被他拉着进了园。
陈至谦去拿了一张地图,看了一下剧场表演的时间:“先乘吊车上山?”
“吊车?”樊琪一下子迷糊了,见陈至谦指者的方向,樊琪说,“哦哦,是这个呀!”
内地一直叫缆车,她都没反应过来。
扭捏的樊琪一进缆车里,缆车缓缓往上,南中国海壮美的景[se]尽在眼底,转头看边上还有个陈至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她情愿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享受孤独,也不愿意在最热闹的地方感受孤独。现在有人坐在身边了呢!
看着外面的美景,樊琪激动地想嚎上一嗓子,奈何一个缆车里有四个人,她不能发疯,只能在他耳边说:“难怪小说里的男主要给女主包场游乐园。”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电影和小说里写,男主为了讨女主欢心,给女主包下整个游乐园,供她一个人玩。”樊琪说。
陈至谦摇头:“这种地方不能人太多,太多了要排长队,但是又不能就一个人,一个人玩很无趣的,包游乐场很没意思。”
“还没叫你包场,你就拒绝了?”这时候缆车已经到山顶,她出了缆车。
“不是我拒绝,是没这个必要。”陈至谦说,“你真想要,等过两年,我有闲钱了,给你包一天试试?保管你无趣发腻。”
樊琪转身:“怎么是我?我是说你的对象。算了,算了!就你这样的,也没法子做小说男主。”
“少胡思乱想,先去玩哪个?”
“海盗船?”樊琪问。
陈至谦接过她手里的包:“去吧!”
“你不去吗?”
“我不玩这种东西,我在下面等你。”
自己不过是回到年轻时候的皮囊里,也改变不了沧桑的心,还玩这种少男少女才玩的玩意儿?看着她玩得高兴就好。
“真不去?”樊琪问他。
“快去吧!”
樊琪想他看见土笋的虫子都害怕,想来他其实胆儿挺小的吧?她走过去排队,人流量不大,很快就轮上了,扣好安全杆,樊琪对陈至谦挥了挥手。
陈至谦也伸手挥了挥,海盗船动了起来,纵然这么多人高声尖叫,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她的声音。
他看着海盗船停下,见她脚打飘的走出来,连忙过去。
樊琪见到陈至谦抓住他的手臂:“卧槽,我的心脏都要被它晃[dang]出来了,太特么刺激了。”
看她小脸吓得惨白,陈至谦揽住她:“那还玩吗?”
樊琪缓了缓:“玩的,玩的。”
其实,海盗船停下那一刻,她就在搜寻他了,看见他站在栏杆前,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心跳噗噗噗,照样有种安稳的感觉。
“先缓缓,再去坐摩天轮,等下再玩过山车?”陈至谦问她。
两人走到摩天轮那里,边上有个小食铺,无论是小朋友还是情侣都手里举着冰激凌,樊琪盯着小朋友,小朋友仰头:“姐姐也想吃冰激凌吗?”
“对啊!”
“要吃士多啤梨味儿的。”小朋友给她推荐[cao]莓味儿冰激凌
“好。”
樊琪准备走过去买,见陈至谦已经买了过来,递给她:“吃吧!”
樊琪看着白[se]的冰激凌,她接过说:“妹妹跟我说,士多啤梨的好吃。”
“香[cao]味的也好吃。”
“不哦!哥哥,士多啤梨味儿的最最最好吃。”妹妹证明。
“你拿着,这个我吃。我再去买。”陈至谦回过头再去买。
樊琪拿着冰激凌,大热天的冰激凌在手上很快就会化,总不能让它化了吧?那个[cao]莓的就让陈至谦吃吧!
樊琪一[kou][tian]上冰激凌球,味道不错呢!
“姐姐好吃吗?”
“很好吃。”
“但是,士多啤梨的更好吃哦!”妹妹再次提醒。
小妹妹的妈妈笑:“她话很多的。”
“好可爱的。”樊琪说。
“我们先上去了,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Byebye!”
“Byebye!”樊琪跟姑娘边挥手边吃冰激凌。
陈至谦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吃冰激凌。他这趟跑得似乎有点儿多余。
“我看见它快化了就吃了。”樊琪的理由很充分正当,不过她的眼睛盯着陈至谦手里的粉[se]冰激凌。
“吃两个太多了。”陈至谦想了想,把冰激凌递过来,“咬一[kou],尝尝味道。”
“可以吗?”
“你小时候生煎包只吃底不吃皮,阿珣哥哥舍不得吃,你吃剩下的皮都是我吃的。”
那是小时候,那时候缺衣少食,有点儿好东西,大人省给孩子,阿珣哥哥省给他们俩,他肯定要省给最小的妹妹。
不过长大了,他们之间就不会这样了。
听他这么说,樊琪的脑海里浮现了扎着羊角辫的自己和七八岁的陈至谦,还真是这样。自己是独生女,不知道哥哥妹妹是这样相处的,想想还真有趣。她探头咬了一[kou]他手里的冰激凌,尝了尝,感觉[cao]莓味儿的香[jing]多了点,还是手里的好吃。
“还要吗?”
“不要了。”
陈至谦低头看着被咬了一小[kou]的冰激凌,吃了起来。
“我们一起乘摩天轮吧?这个你不会害怕的。”樊琪跟他说。
“害怕?”陈至谦愣了一下,他怎么就害怕了?
他跟了上去:“我哪儿害怕了?”
伤人自尊了不是?樊琪懊悔自己说话太直接,含糊过去:“一起坐吗?否则买了票,你就来看的吗?”
陈至谦跟上。
他们前面是一对小情侣,两人一直腻腻歪歪地拥抱着,樊琪吃着冰激凌,兴致勃勃地看小情侣扭在一起,不能分开。
陈至谦扯着她:“走了,走了,不该看的别看。”
小情侣进了前面一个舱,他们在后面一个舱。
陈至谦和她对对面坐着,他勉勉强强吃完了一个冰激凌,樊琪见他嘴角沾了点冰激凌,拿出一张纸巾叫他擦一下。递给他的时候,见摩天轮转动到了高点,刚好可以看见前面的一对小情侣正在拥吻。
见她看得兴致勃勃,陈至谦转头看去,见到这个情形,连忙回过头:“我说樊琪,就这么好看吗?”
“我坐这个角度,不看不行,现在他们下去了,我也看不到了。”
“我看你还意犹未尽。”
“其实,两人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挺[lang]漫的哈!”樊琪因为看到这[jing]彩的一幕而开心。
摩天轮停下,樊琪冰激凌也吃了,刚才玩海盗船[dang]出的心也平复了:“去坐过山车了,陈至谦,还是一起去吧?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看她刚才吓得腿软,陈至谦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玩说:“好啊!”
樊琪上了过山车,过山车出发前还给陈至谦比了个手势:“不要怕!”
陈至谦没好气:“管好你自己!”
她怎么可能管好她自己呢?尖叫声差点刺破陈至谦的耳鼓膜,陈至谦看她吓成那样,握住了她的手。
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樊琪在第二个加速的时候,叫得好些了,不过下过山车的时候,她还是被陈至谦揽着下去,嘴里还念念叨叨:“好刺激,真的好刺激啊!”
等她缓过神来,发现陈至谦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问:“你不觉得刺激?”
“刺激的,只是我恢复比较快。”陈至谦哄她。
上辈子经历过太多刺激,自己也寻了太多刺激,跳伞、滑雪、攀岩,有时候想,若是出了意外,倒也好。
只是想想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终究一[ri]一[ri]捱了过来。
樊琪看见陈至谦有些发愣,原来他只是表情不那么丰富,其实还是被刺激到了,她拉着他:“走了,去看海豚表演了。”
看过海豚表演,边上有出售纪念品的店铺,樊琪走了进去,抱起一只蓝[se]的海豚、还有一只大海星还有一只大螃蟹,转身问陈至谦:“你觉得我买哪个好?”
“海豚吧?”至少海豚个头最小,还是长条形的,占的地方少。
樊琪仔细看了一下:“我也觉得。就它吧!”
出海洋公园,樊琪坐在车里:“陈至谦,我累了,要不那个德国菜……”
樊琪在盘算下周什么时候去吃。陈至谦说:“下周六去?”
下周六,她得等这么多天?樊琪立马反驳:“不,明天吃晚饭。”
“那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简单点?”樊琪说。
“荷包蛋面?”
“要不加点儿榨菜[rou]丝?”樊琪问。
“好。”
樊琪今天玩得很开心,揽下了做面条的任务。
陈至谦拿着她的海豚:“我替你去把海豚洗了?”
“谢了。”
陈至谦把海豚用洗发[ye]浸泡搓揉了几下,打开洗衣机,见脱水缸里他的睡衣居然忘记拿出来晾起来了,闷了一整天,只能再重新搓一把,跟海豚一起放进去脱水。
等他把海豚和睡衣挂上,再出来,樊琪已经把两大碗面给端到了桌上。
两人吃着面条,陈至谦问她:“樊琪,你认识何秀敏?”
“对啊!她是我们的邻居。”樊琪点头。
“你打个电话给她,就说我想接受采访,澄清一些消息。”陈至谦说。
樊琪给他递过筷子问:“什么消息?”
陈至谦说:“针对市场传闻,我要澄清:天钥电子已经终止和艾莱电子的任何合作,并且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加工厂,准备合资经营。”
“这是一条有价值的新闻,秀敏姐一定会开心死了。”樊琪找出电话号码本,拨打电话,“秀敏姐,我是樊琪。你今天应该看见天禾举牌收购艾莱电子吧?我先生想要澄清一些内容。现在,可以的。”
樊琪挂断了电话:“约好了,楼下中庭。你快去吧!”
“你饭碗放在那里,我回来洗。今天累了,早点睡。”陈至谦出门前嘱咐她。
这不是有病,洗个碗还能累着了?把面汤都喝了,樊琪站起来洗碗。
陈至谦下楼,见到了何秀敏,何秀敏问:“樊琪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白天玩了一整天,累了,我让她先休息。”
“你很疼你太太。”
陈至谦浅笑,何秀敏说:“我们去对过咖啡馆做录音。”
两人去了咖啡馆坐下,何秀敏正式开始做采访:“市场传闻,天禾集团收购艾莱电子是刘襄年先生为了解决他的孙子,陈至谦先生的天钥电子面临的生产困境。今天我们找到了陈至谦先生,来谈一下他的看法。”
陈至谦说:“听到市场传闻,我很意外,对于其他公司的经营我并不知情。因为业务需要天钥电子将之前在艾莱电子的模具和生产的相关产品已经做了转移。天钥与艾莱电子,目前已经没有业务往来。”
“模具和产品已经转移?转移去哪里了呢?”
“深城的一家电子加工厂。这几年港城的制造加工在快速往内地转,盖因人工成本问题,内地现在月薪就一百块人民币不到,折合港币也就两百,港城的月薪三千港币。我没有理由会把纯组装的生产放在港城。”
“所以天禾收购艾莱电子,你不知情?”
“我是从报纸上知道的。”
陈至谦跟何秀敏道别,回家来,见灶台上干干净净,推开门她早就睡着了,那只熊被她扔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公仔,放在床角落里。
看着床上的樊琪,今天太阳不烈,不过玩了一天,她没露出来腿上的皮肤雪白,胳膊上的皮肤已经被晒红了。
摸了摸睡衣,还没干透,只能拿了圆领T恤和短裤去洗澡。
洗了澡进屋,他躺下,关灯。
樊琪翻了个身,胳膊贴上他身上。
陈至谦心[kou]一[dang],坐过山车都没有的感觉,之前他都是穿着长袖睡衣,今天没有了布料的阻隔,皮肤贴着皮肤,要命的是,她的腿也缠了上来。
以为忍一会儿睡着了就好,被她滑腻的皮肤蹭着,他头上冒起了汗。
陈至谦开灯起床,去烘干机里摸了摸,长袖睡衣洗得早,干透了。他认命地换上,再躺下,她再缠上来,隔着布料,没那么难受了,这就对了。
可真这样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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