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剑道千百,吾剑独雄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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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埋的不是人,而是剑。”
苏留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顾细致才偷偷探首出来,却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道;“山风颇大,方才有些凉意,你人比较高些,在前边先走好啦。”
苏留凝目扫视,微微一笑,道:“地榜小宗师藏剑上人果然是不负了这藏剑一名,败一人,埋一剑,瞧这些年来,只怕有百多个名剑客上山与他坐论会剑了。这等雄伟气象胸襟,无怪乎能养出了狂剑生的狂气。”
细细看来,那百余座孤立山巅的石碑上似乎铭刻了无数铁画银钩的小字,有的甚至长满了青苔,顾细致也好奇的上前凝望,石碑上细细密密地刻着无数草字如剑,字迹清晰如剑意明朗,甚至石碑角上的时间都记载的一清二楚。
“赤阳宗,第三长老杨驰埋剑于此,庸碌之剑,止步先天,天地亦是见之不得,再难有寸进矣!”
“盖州铁剑门无名剑客留二十七斤奇剑玄元于此,败后才知剑道广阔,于五十三岁有望一登先天,不失为剑材。”
......
“洞玄剑派后辈末学人榜第一十三位殷钟陆求剑,坐论半日,离去,留佩剑桃矢于此,曾言他年若能步足剑道秘境,当来取剑,此子为三十年一遇之剑骨。”
“这....这...这是大师兄的名字!”
顾细致拂去了这些石碑上的青苔,看得津津有味,直至看到了这一块石碑,瞧见了“殷钟陆”三字,那绝世姿容脸上也掩不住惊骇之色,转头道:“我洞玄剑派的大师兄殷钟陆这等人杰,是那时的月旦评首。竟然也留了配剑葬在这里。”
“殷钟陆么,也不算是什么。”
苏留不为所动,目光湛然,只在殷钟陆那一块石碑上停驻半响。静静的扫视起来。追求武道之人必然多少都是自我之人,苏留当然有自傲的资本,殷钟陆是那一届的月旦评首,自己亦是月旦评首,更是踏在元辰这样一位先天高手的尸体上登入天门。
“东楚神武元年二月。黑榜第十二,使斩魂剑,能幻百千银虚空剑影,酣战百余招外,抽剑丝入虚化无,终灭剑气,小胜半招。”
“东楚神武元年十月初七,秋,留一剑,剑名断水。能斩水不覆,亦为当世奇绝。剑主乃猖魏王麾下云水剑宫东方剑主,至三百三十七招外,云水一线斩蛟龙,祭藏剑一脉绝九流无回剑,破剑却不能收,断其一臂,憾!”
这些石碑足有数百个,凌凌~乱乱,风吹雨打有之。石碑之上早生了不多多少青苔。
其中很多名字苏留听过,亦是如雷贯耳,像是那个云水剑宫的东方剑主,听说也是当世剑雄。位列地榜。然而更多的人虽然可以肯定是非凡之辈,只是连名字都没有听过。
今日一见之下,那位前辈立下石碑个中意思也是显而易见了,每一座石碑就代表了有一把名剑葬于其下,也代表着一个曾经败在藏剑上人手下的剑客。
这墓碑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墓碑了,而是一种信仰。对自己剑道最纯粹的信仰,或者说跟叶孤城的诚于剑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藏剑上人的这一种信仰也是建立在践踏他人剑道的基础之上。
但是无可否认,这一种剑道的强大之处。
地上的百余座墓碑便是铁证。
小白狐儿脸顾细致对武功既感兴趣又敬而远之,但是江湖掌故倒是喜欢的紧,瞧见了那一尊尊墓碑上的典故往事,一座一座墓碑的看下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来,看的痴了,看的呆了,看的直丢了魂儿。
她真宛若魔怔了一般,苏留亦是怀着一种尊敬却不失自我的想法在细细的品味其中剑意。
他剑强自任他剑强,我自守正本我剑意,能容能蓄,能收能纳亦能藏,能化本我剑道。
种种积累都只是为了剑门一开的那种惊艳与快意。
苏留目光往往只在一座墓碑上停滞少许,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于其上,对他来说,能体会那一种折剑之后埋剑归藏的寂寥剑意便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每一座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勾折之间,皆都是连带锐气,狂草书就,有落拓寂寥之意,却毫无转圜,更多的是一股子青苔也掩之不住的狂意锋芒,看起来倒不像是藏剑上人的手笔。”
苏留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埋剑山, 藏剑上人,狂剑生。
顾细致眼神郁郁,视线终于离开了墓碑,似乎她那个劳什子大师兄的那一把名字古怪的剑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了。
有些事情她忘了,但是有些事情她却如何都不能忘,也不能忘。
因为那些事情不是用来遗忘的,更适合跟那些枯冢里的折剑一样,静静的躺在心里。
“狂剑生...”
顾细致脸色平静,竟然绽放出一丝恬淡幽郁的笑意,好看却不致艳,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媚。
苏留恍然道:“是狂剑生......”
顾细致坚定道:“是狂剑生的书迹,他给我姐姐的书信上,也是如此字迹,一笔连带,草书勾折,字里行间便有说不出的一种狂意。”
既然是他,那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埋剑山巅上的每一座墓碑,凄草长青,都在只为他而生。
世事往往离奇,谁能想到昔时用心一字字在这些墓碑上刻字的狂剑生下了埋剑山,搏了一个三英四杰里最英气埋剑山剑首的名号,却也只不过是在这齐地江湖小小的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只是如今的他再也看不见昔年他一字字寸心狂气刻下的字迹,也再认不得这些剑冢上的三尺长青草与墓碑上的青苔。
此时埋剑山巅有一阵山风吹来,地上的狂剑生棺木默然没有动静,苏留背着的螭龙剑匣却好似发出了一声如泣如诉的清鸣。
这一阵微冷的风却很舒服,苏留心怀微怅,双眸微闭,他已经完全的放松了心神,脑海里也不时的浮现起那时的两剑相决的盛况,仿佛看见了一个孤独的老人,亲手挖了一处坟冢,然后英气狂气毕露的顾云意恭恭谨谨亲手的葬一把剑,最后立一道剑碑,折剑狂书其上。
剑意宛然。
百千何止剑道,只是吾剑独雄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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