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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同意 她的章鱼小丸子!她早就想吃了……


三四个小太监绑着袖子,正跪在乾清宫大殿前的地砖上使劲地来回擦。

直到将尚之杰、索尔和以及惠妃娘娘先后哭出来的泪痕都抹去了,将这大殿地砖重新恢复光可鉴人、苍蝇路过都得摔一跤的地步,这才又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乾清宫的西暖阁里正是一片三代同堂、父慈子孝的和睦场景。

暖阁里,六个清秀的宫女手执蒲扇立在两边巨大的黄铜兽耳四方冰鉴后边,不断摇动扇子,将冰凉的风源源不断地扇到屋子中。

康熙将太子家两岁的大阿哥抱到凉榻上来挨着坐,和颜悦色问道“阿克墩,告诉皇玛法,午时可睡饱了觉醒来喝奶了吗”

阿克墩先转头看了看太子,在自家阿玛那鼓励的眼神下,才有些小小声地回答“回皇玛法的话,阿克墩睡了,也喝奶了。”

两岁的孩子,能说得那么清楚已经很不容易,何况他竟然记得礼数,进来前十分响亮地磕头说了一连串“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万福金安”,叫康熙对他十分喜欢,抱到自己膝上坐着,对着胤礽喟叹“这孩子,你教得好。”

阿克墩不仅是太子的长子,还是康熙膝下头一个且唯一一个皇孙因为老大家的又添了一个闺女,现在有四个格格了,康熙还批评胤褆尽开花不结果,所以康熙先前对于太子宠爱格格程氏这个汉人,才会颇有微词。

幸好他的皇长孙,生母至少是满洲包衣出身,才勉强能让康熙满意。

胤礽见康熙将孩子举起来逗他笑,也跟着叹道“儿子是在皇阿玛膝上长大的,多亏皇阿玛教养才知道为人的道理,如今养这孩子,也不过事事效仿皇阿玛罢了,只是儿子不如皇阿玛多矣,时常觉得惶恐,怕自己做不成一个好阿玛。”

康熙听了自然被勾起了不少回忆,笑骂道“你当年可没有阿克敦三分乖巧,那是谁的胡子都敢拽,哪个皇叔没背过你只要被你逮到,没有逃得过的。”

“那也是皇阿玛疼儿子。”胤礽自然顺杆爬。他正是为了激起康熙与他朝夕相处的回忆,后头才好开口。

康熙将孙子交给奶嬷嬷,让梁九功带孩子出去外头空地上抽陀螺玩,又命宫女重新沏了茶来,才有些恼恨地和胤礽说起今儿这桩事“那彭江当朝出言弹劾尚之杰,满朝文武有一半都在拱火,真真气人,那凌普做下的事,朕心里有数,也怪不得他”

先帝爷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国库,不想法子弄些银子来,那皇家体面怎么办三藩、苔湾哪里有银子去平户部虽管天下钱粮,但用在宫廷内所的成例只有那么多,何况大多时间都在哭穷,什么都拿不出来凌普虽贪,却不是不忠心的,没他当硕鼠东边一点西边一点搂过来,只怕后宫里娘娘们的脂粉银子都捉襟见肘。康熙留着凌普、曹寅在内务府一干就十几年,缘故就在这里,谁知道竟然有人敢拿这事扇他和太子的脸皮,真是可恨

当然,康熙是不会承认他纵容凌普犯下滔天罪行是习惯性“留一手”,哪怕是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是如此。

虽然太子监国后,他恼恨那些大臣整日对着太子阿谀奉承,那喜迎新君的模样,好像他这个当皇帝的已经时日无多了似的连带着对太子也生了几分戒心,但他从没怀疑过胤礽的能力与品性,都是这些该死的奴才的过错

尤其太子亲自揭发凌家做下的祸事,又坦然接受石氏为妻,康熙那点迁怒便也烟消云散了,他的太子如此恭敬,如今受了委屈也不说,他怎么还会有所怀疑

听着殿外孩子的欢呼声“再快点,再抽快点”康熙那股气慢慢平了,看着太子低头苦笑不语的模样,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这回可是他这个儿子挡在前头,替他这个当皇阿玛的背了一口黑锅。

“这事交给皇阿玛不会叫你白受委屈”康熙说这话的语气森森发寒。

胤礽知道背后做这些手脚的人就要倒霉了,但他所求却不是这个,因此垂下眸子露出自责的神情“这事儿也是儿子御下不严,才叫凌普如此猖狂敢做出这等祸事来,当初皇阿玛为了全儿子的脸面才隐而不发,如今被御史弹劾,还连累皇阿玛为儿子担心,这全都是儿子的错”

康熙拍了拍太子肩头,对他以示安抚,忽然又道“那程世福”

胤礽心想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到这了。

他立刻换上一个憨厚的笑脸“程家这事,儿子还要跟您请罪呢。”

康熙挑了挑眉头“噢”

“儿子后院那格格程氏,如今又有了身子,她平日里侍奉儿子也十分得力,只是这家世实在不堪,儿子就想着抬举抬举程世福,好歹他还是皇阿玛赞过的人,官声也好极,好给程氏一些脸面。”胤礽故意说得十分轻松,“您不知道,程氏的弟弟也是个有出息的,三年前,他才十二岁就中了秀才,今年还要下场去试举人,儿子更觉着这样的人家,不要埋没了才是。”

康熙点点头,对于太子的话他没太往心里去,这会儿却明白了为何这事会扯进一个程世福来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起子踩高捧低的人果然是冲着太子来的

那股刚压下去的气,腾的又起来了。

康熙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桌面,抬眼瞅了瞅儿子“你想晋程氏的位分”

胤礽怔了怔,随即坦然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皇阿玛。”

“不过一个格格,伺候虽得力,也别太上心才是”康熙一针见血地指出来,“我看你对她多有偏爱恩宠,何必非要晋位分多给些赏赐也就是了,那李氏已经不堪用了,你又赶在太子妃进门前立个侧福晋,往后要让太子妃怎么立得住”

胤礽开口细细解释道“皇阿玛说的是,儿子倒不是要行那宠妾灭妻之事,以后石氏进门,儿子肯定得多顾念嫡妻,给她体面与尊重,这一头顾得多,另一头便得冷落了。虽说程氏位卑不足惜,但儿子就怕苦了她膝下两个孩子,有这样的生母倒被人小瞧,与其说是抬举程氏,不如说是为了孩子。”

他刻意贬低阿婉,也刻意做出对阿婉混不在意的模样,他希望皇阿玛看不见他的真心,这样对阿婉或许更好一些。

康熙沉吟片刻,心觉也有道理。当年,他也是为了老四老六才进了乌雅氏为德嫔,不然那些奴才秧子都得怠慢这两个孩子。

石氏日后进了毓庆宫,最多将阿克墩养在身边就是了,庶长子总是不同的但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她身为太子妃不仅要打理毓庆宫,便是后宫杂事也得担待,这便不好叫她将其他侍妾的孩子都要过来养,她自个也得为了生下嫡子而努力才是反正那程氏如今膝下只有女儿,肚子里也不知是男是女,即便是男胎,一个庶次子也碍不着太子妃

太子说得对,程氏微不足道,却不能让太子的孩子跟着受委屈,好歹她也生了个皇长女,如今又怀有身子,说明是个好生养有福气的,她为人又心思妥帖细致,没闹出过什么事来,安守本分

因着对太子的愧疚之心,康熙也在心里寻些理由说服自己,罢了,这孩子受了委屈,难得有事求到跟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好再拂太子的面子。

“正好之前宜妃来说,老五想给他府上那刘格格请封侧福晋,既然如此,你们两兄弟正好一块儿报宗人府,回头叫钦天监和礼部一块儿选个吉日,拟好册文就是了。”

思来想去,虽不大情愿,但康熙最终还是答应了。

胤礽心底大喜得康熙松口,往后阿婉可堂堂正正陪伴他,再无需受人白眼与贬低他却强忍着没露出来,只是控制着、恰当地流露出一点欣喜“多谢皇阿玛恩典,回头儿子带程氏来给您磕头,您不知道,她成日里给儿子和孩子们做些衣裳鞋袜,也悄悄问了儿子您的鞋样,给您做了几双鞋垫,只是没好意思拿出来,一直压在箱底呢。”

康熙大笑“可是你去围场打猎时靴子里垫的那鞋垫她倒还算孝顺,手也巧,那卷饼朕昨个还吃呢,膳房换了不少口味,朕昨儿吃了个夹鱼肉的,竟然也不错。”

程氏若巴巴让太子将鞋垫送到乾清宫,就越了份了,她一个格格,连正经孝顺康熙的份都没有,殷勤过头更会让康熙不快。但若只是这样惦记着,默默无闻地表达着孝顺,却让康熙心里觉得有几分舒坦。

方才答应胤礽要晋她位分的不情愿,便也化作了几分情愿。毕竟康熙自个对位分这东西就抠门得很,他后宫里的四妃哪个不是在庶妃上头熬了近十年才封了嫔。他对四妃感情也深,都没着急抬举她们。

但太子身边伺候的人本就不多,罢了,罢了就当是他这个当皇阿玛对孩子的优容吧程家既然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太子要扶就扶吧。汉人不足为虑。

康熙下意识将太子跟满清八旗勋贵割裂开来,他不愿再回到八旗共治的时代了,他不想受制于人,这也是他绝不愿意让太子娶八旗勋贵之后的原因。

这天下是他爱新觉罗玄烨的天下,他不是先帝,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阿克墩学着抽陀螺,玩出了一身汗,乾清宫里没有他的衣裳,康熙便让胤礽赶紧带孩子回去擦洗换衣服“别着凉了。”

胤礽应是,带着阿克墩跪安,正要牵着他出乾清宫,但这孩子头一回在非年非节的时候来乾清宫玩,有些恋恋不舍地问胤礽“阿玛,阿克墩以后还能来找皇玛法玩吗”

康熙听了眉头舒展,将孩子又抱过来,亲昵地搂到身前“当然皇玛法喜欢阿克墩,想什么时候来乾清宫,皇玛法都欢迎”

早就没有这待遇的胤礽流露出几分眼热的模样,不由酸溜溜道“儿子不值钱了,皇阿玛如今眼里只有孙子。”

这话可把康熙逗得大笑,指着胤礽笑骂道“没体统你这都当阿玛了,怎的还跟孩子争宠”

胤礽又适当表现出“不慎失言”的懊悔,但康熙见他这副样子似乎更高兴了,一手拉着阿克墩,一手拽着胤礽的胳膊,亲自送他们两个出去,回忆往昔叹道“你呀尽胡说,小时候朕疼你疼得连御史都上奏弹劾,朕也固执不改谁能与你相提并论,你是朕的保成啊”

胤礽心头一颤,眼眶微微红了。

“皇阿玛”

“回去吧,朕还有政事,明珠都在偏殿喝掉朕两壶上好的龙井了,朕得赶紧堵了他的嘴才行”康熙微微笑着,眼角皱纹如岁月刀刻,“别多想,一切有朕呢。”

胤礽在这一刻,卸下了所有心防,真心诚意为康熙道了一声谢。



毓庆宫后罩房内,足足睡了有一个半时辰的程婉蕴伸着懒腰起来了,睡在她床下的旺财也伸长前爪翘起屁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人一狗又一齐打了个哈欠。

就在她头发蓬乱、眼神呆滞地坐在床上缓缓神时,就听碧桃进屋来帮她挂起床帐,说“格格醒啦您之前让造办处做的什么小丸子模具送来了您一会儿要不要试试”

程婉蕴还迷瞪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要让郑太监过来帮忙”

她的章鱼小丸子她早就想吃了

章鱼小丸子烤炉程婉蕴也是不懂怎么做的,反正她就知道大概样子,是铁做的,然后啥也不知道了,造办处的工匠现在看到她这个无理的甲方爸爸估计胡子都能愁秃。

但碧桃说造办处大师傅们还挺喜欢她的,因为内务府这些工匠哪个在外头没有铺子拿她那些小东西小发明做了在京城里卖,竟然还挺畅销

尤其是那改良版的宝宝椅和保温杯,还挺受稍有余财的市井百姓家欢迎的。尤其是家里有学子的,乡试近在眼前,不少秀才都买了一个保温杯,预备带进考场用,这样就不用天天喝凉水还怕拉肚子了,条件好的家庭还能泡点黄芪参茶提神。

因此程婉蕴对于麻烦造办处这事儿十分理直气壮,她都没收专利费呢

这章鱼小丸子烤炉就花了一个月了。在等候的时间里,程婉蕴已经让郑太监收集了一些章鱼干存在膳房里了。

听说郑太监上天入地找了一个月也只从庆丰司要到了一些晒干的章鱼干,实在弄不来冰鲜的。冰鲜章鱼这种海产品在后世都挺贵的,对于京城来说更是踪迹全无。

这样炎热的夏天,章鱼从海里钓起来想沿着京杭大运河送到京城只能立刻杀了晒干,否则路上就要运好几天,哪怕一路上不计成本换冰也留存不足十分之一,还容易吃了拉肚子。

康熙对外还是挺节俭的,在夏天,宫里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宫里膳房会进呈不易储存的海产品、河鲜,大多在天气寒冷的冬天。

有章鱼干程婉蕴已经满足了,她让郑太监将干章鱼腿提前泡水焯熟切丁,然后切了洋葱丁和包菜丝,备好了面糊糊、肉松、海苔碎提前烤好的紫菜,就将章鱼小丸子的烤炉放在了炭炉上头刷油开始试试火候了。

第一锅面糊没熟,第二锅焦了,程婉蕴试了三锅,终于在第四次得到了相对完美的章鱼小丸子。

圆溜溜的小丸子表面金黄微焦,还在滋滋冒着油点,程婉蕴给小丸子们逐个翻身,在上头撒上肉松和海苔碎,再浇上番茄酱和沙拉酱。

是的她这几年终于捣鼓出沙拉酱了大量的鸡蛋黄和豆油,再配上一定比例的醋、盐和白糖,不断搅拌,其实配方比番茄酱还要简单,就是比例不好掌握。

程婉蕴闲的没事干试了大半年,终于试出了最接近丘比特沙拉酱的口味。

皇天不负有心人太子爷还曾笑话她只在吃这一道上绝不认输,其他时候都是“滑跪”,但她现在就可以在章鱼小丸子上吃到美味的双酱啦

咬一口,皮酥肉嫩,酸甜丝滑的酱汁在舌尖与内馅提鲜的洋葱包菜章鱼完美融合,香得最爱吃鱼的咪咪都扒拉着她的腿喵个不听了。

章鱼小丸子的香味随风飘到院子外头,将牵着阿克墩刚走到门口的胤礽香得一跟头。

什么都别说了,他的阿婉又做好吃的了胤礽牵着阿克墩的脚步明显加快,孩子腿短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不由喊了一声“阿玛。”

胤礽回头一看,把孩子抱起来,看到他眼里有一些来到陌生环境的忐忑不安,不由揉揉他的脑袋“你会喜欢你程额娘的。”

阿克墩懵懵懂懂地点头。

但一进后罩房,就让阿克墩吃惊地瞪大了眼,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明朗漂亮的院子,粉白色的蔷薇爬满了墙,在浓郁阳光下开得好似一片花海,在那蔷薇花墙下头,还摆放着各色茶花、月季,不远处甚至还有个模样奇怪高大的木制物体,阿克墩还小,他不懂什么是滑梯,也没见过大象的鼻子,因此认不出那被刷成小飞象外表的滑滑梯是什么东西,但孩子的天性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他好想从那后天的楼梯爬上去,然后试着从那长长的斜道上滑下来噢

不仅有滑梯,那一小块程婉蕴搭了个大棚子,还挖了沙池、做了摇摇小木马、秋千,以及迪士尼风格的小城堡,城堡和滑梯用圆柱形的通道连通,从城堡里钻进去再从滑梯滑下来,能滋溜一下摔进沙池里。

沙池里是膳房不要了的陈年豆子,黄豆、红豆、黑豆,比河沙干净。每隔一段时间再捞起来晾晒更换,现在那边已经安排了专门的小太监管理。

那是她给额林珠和未出生的小宝宝设置的“游乐区”。现在额林珠已经可以在奶嬷嬷的搀扶下,玩几次滑梯了每次玩都兴奋得又笑又叫。

这些游乐设施全都上了鲜艳亮丽的颜色,还画上不少花、动物,对小孩子的吸引力是无穷大的,阿克墩已经忍不住想从阿玛怀里滑下来,亲自去那边试一试了

但阿玛抱得他好紧,而且第一次来,他又还有些胆怯,于是只是难耐地扭动了身子,往另一边张望过去。

左侧就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了,那儿搭了高大的葡萄架,架子下还放着小几和竹制躺椅,这些寻常的东西没让阿克墩多看,但那躺椅上居然有一只看起来和他一样高的猫那只黄白色的大猫睡在躺椅上头,肚皮朝上,毛茸茸的四肢摊开睡成一滩猫饼的模样。

猫咪的身子拉得长长的,像今早吃的面条一般,阿克墩觉着可能猫猫比他更高

而那躺椅微微晃动着,竟是有只大黑狗趴在椅子背后,有一搭没一搭用爪子推着,如今那黑狗站了起来,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警惕地盯着他呢

阿克墩瞬间就转过头来,往太子爷怀里缩了缩,他有点害怕。

“旺财,坐下你吓着大阿哥了。”清凌凌好似泉水流淌般好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随着那声音,大黑狗立刻乖乖坐下了。阿克墩松了口气,又下意识望过去,只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款款向他们走来。

她一头乌黑浓发只挽了个髻,柳叶眉,杏仁眼,肤如凝脂,身段婀娜,此刻她面容上正好浮上一些红晕,更衬得好似那雨后海棠。

阿克墩呆住了。他出生到现在,身边除了矮胖矮胖的奶嬷嬷,就是干瘦干瘦的太监,他之前养在李氏院子里,李氏死死拘着他,从不让他出院子,这是他第一次到后罩房。

过年时,程婉蕴刚生完孩子在坐月子,他便没有见到她,之后他被挪去了淳本殿的新院子,周围更是只剩下奴才了,因此今日算是第一次见程婉蕴。

两岁的孩子可能还不理解美或丑的含义,但却也天生知道分辨美丑,而且表现得更为直白,只见阿克墩眨了眨眼,从进门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程婉蕴看。

程婉蕴却心里局促得很,太子爷怎么突然把大阿哥抱过来了也不提前和她说一声,她头没梳,衣裳没换穿的还是宽松无比的旧旗装

“太子爷回来了”程婉蕴似嗔似怪地瞪了太子一眼,“大阿哥也来了,快进来吧,我正好做了新鲜玩意儿,大阿哥这样大的孩子也能吃呢”

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一回来就想立马过来告诉阿婉这个好消息,阿克墩平日里与她见得少,过来打声招呼也是应有之理。

毕竟以后阿婉成了侧福晋,就是他的正经庶母了胤礽希望阿克墩也能亲近、尊敬阿婉,他不希望自己和老大的悲剧发生在自己几个孩子身上。

以后石氏进门,后院有些事就得让她做主了,若是阿克墩以后养在太子妃膝下,太子妃有权利怎么教养孩子,她是主母,即便是胤礽也不好过问她的决定。

那这段时日,就是顶好的机会。

总而言之,胤礽有些高兴过头了,这份高兴表露无遗,弄得程婉蕴转头看了好几次太子那仿佛笑得开了花的表情。

怎么,太子爷出去一趟,捡到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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