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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封洪[bo]的案子还未结束,晏昀还要再忙几[ri]。

  他今天无法饮酒,只能单纯地陪林清钰。

  福林饭馆内,林清钰寻了最小的桌子,买了两瓶啤酒。

  他把菜单[jiao]递给林瑄禾,将点菜的任务[jiao]给她。

  晏昀回家换了套衣服才过来的,上身是宽松的灰[se]毛衣,下身是最近正流行的牛仔裤。简简单单的衣服,配上他俊秀的脸,倒也十分清爽。

  他替林清钰倒满酒。

  酒的位置是一定要与杯[kou]齐平的,一点儿都不能[lang]费,势必要灌醉林清钰。

  林清钰瞥了一眼晏昀比对酒的位置的小动作,薄唇微动,“晏昀,几岁了,幼不幼稚?”

  晏昀乐得自在,“你管我,反正今天我不喝,你最好往死里喝。”

  在林瑄禾看来,他们两个人的[xing]格是南辕北辙,根本不搭边,竟然还能做朋友。

  林清钰看向林瑄禾,“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和他相处久了,头会疼。”

  林瑄禾有些纳闷。

  她就是喜欢看林清钰和晏昀拌嘴而已,她要考虑什么?

  林瑄禾不懂林清钰的用意,但她明白,要尽量缓和林清钰和晏昀的关系。

  她可不想看到他们二人分开。

  林瑄禾说:“晏昀有很多优点的,比如勤快啊,做饭好吃啊,勇敢啊,哥,你多观察观察他,就能发现他的优点。”

  林清钰一言难尽地瞧着她,摇了摇头。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晏昀还有这些优点?

  念书时,他的[chou]屉一向是乱做一团,课本随随便便往里丢,从不整理好。

  每次考试,连个铅笔头都扒翻不出来,到处去借。

  若不是认识晏昀很久了,林清钰都要以为他家穷得铅笔都没有。

  至于做饭,林清钰倒是知道晏昀会做饭,可惜他从来没[kou]福尝过。

  至今他还不知道晏昀做饭是什么味道。

  林清钰的五官愈发的扭曲。

  他瞪了晏昀一眼,不知道林瑄禾到底喜欢他哪儿。

  看来看去,也就这张脸不错,但瑄禾的模样也不差。

  算了算了,就当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喂,”林清钰敲了敲桌子,提醒晏昀,“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晏昀听出林清钰的弦外之意,呵呵笑了一声,“你管我?”

  林清钰淡淡道:“你最好想清楚,我会让你省去多少麻烦。”

  晏昀真就想了想。

  新时代的年轻人,都是有骨气的年轻人,他能因为林清钰这几句话就服软?不可能。

  晏昀搬着小凳子挪到林清钰旁边,讨好地笑着,“今晚还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林瑄禾欣慰地点点头。

  果然,今天没来错!

  在来饭馆之前,有林瑄禾的宽慰,林清钰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他下定决心,不想碌碌无为一辈子,要做些真正有益于国家的事情。

  所以虽然是在喝酒,林清钰的心态还不错。

  他只喝了两瓶啤酒,浅尝辄止。

  晏昀像个[tian]狗似的,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倒酒。

  看得林清钰都觉得恶心。

  只有林瑄禾挺开心,一边啃大骨头,一边看戏,今晚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值了!

  吃过晚饭,时间还算早。

  林瑄禾洗手。

  林清钰付过账,睨了一眼悠闲的晏昀,道:“瑄禾以前过得不太好,你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下手黑。”

  晏昀不太在意,“我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林清钰和晏昀待在一起,向来不懂得委婉,他直白道:“我的意思是,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做越轨的事。”

  虽然现在民风还很保守,但年轻的男女追求自由恋爱,很容易情难自已。

  林清钰倒是不怕别人说闲话,他只怕两个妹妹所托非人。

  晏昀还好,起码是知根知底,至于曾泽……

  晏昀像是知道林清钰在想什么,笑道:“你真是多虑了,结婚?也得你家的妹妹点头同意才行,指不定她还有其他想法。更何况我又不是曾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晏昀一顿,提醒道:“其实你想把他们拆散,方法有很多,曾泽这个人,我们想想办法,把他逮进去不就得了?何苦跟着他们耗。”

  抓人进监狱这种事,晏昀最[shu]悉了。

  曾泽跟着的大哥犯了不少事,眼下是偷偷做了局里的内应,晏昀才没动他。当然,他们和对方有约法三章,对方必须在规矩内办事,不能伤害普通百姓,这是绝对的前提条件。

  动大哥不妥,动小弟还不简单?

  晏昀打个招呼,那大哥就得把曾泽打包送过来。

  林清钰却拒绝道:“不行,这样很容易知道是你做的,对茵茵来说,就成了全世界都反对她的爱情了。瑄禾说,这样更容易让她逆反,万一她非要等曾泽出来,怎么办?”

  晏昀惊讶地挑起眉,“她懂得还真多。”

  说话间,林瑄禾走了过来。

  她用手绢仔细地将手擦干净,又取出一块新手帕递给晏昀,“你上次落在我家的,我洗干净了,给你。”

  晏昀:“……”

  林清钰:“……”

  饭桌上诡异的沉默了。

  手帕……落在家里啊。

  晏昀磕磕巴巴道:“上次是我去她家里做客,我可没过夜,我……”

  林清钰呵呵笑了两声,“晏昀,我看你和曾泽没什么分别,你真的死定了。”

  林瑄禾:“?”

  这俩人,刚刚关系还挺好的,现在又要决斗了,男人真是麻烦。

  虽说晏昀和林瑄禾真的是清清白白,但毕竟是人家的妹妹,晏昀心里多少觉得理亏。

  林清钰

  踹了他几脚,他勉强忍了。

  离开饭馆,林瑄禾伸了个懒腰,笑道:“今天我回家住好了,总得缓和一下关系。”

  晏昀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丫头要找事。

  “你确定?”晏昀拧眉道,“别勉强,或者你让林清钰陪你一块回去。”

  林清钰原本是打算吃过饭直接回公司过夜的。

  听到林瑄禾想回去,他的反应和晏昀差不多,眉头拧得比晏昀还狠,“家里应该只有妈和张嫂,回去做什么?是不是张嫂又招惹你了?”

  林瑄禾嘴角勾了勾,“我说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她不是说是回去修复关系的吗?正常哥哥的反应不该是欣慰??

  林清钰果断答道:“不可信。”

  晏昀点点头,“确实不可信。”

  林瑄禾:“……”

  过分。

  林瑄禾白了他们二人一眼,气哼哼道:“随你们好了,反正我今天要回家住,晏队,要不一起,反正家里有客房。”

  林瑄禾是邀请晏昀一起回家看热闹的。

  她没什么秘密好隐瞒晏昀的,这等高兴的事,她当然也得让晏昀一起跟着乐呵乐呵。

  林清钰听了,却直接踹了晏昀一脚,“滚蛋。”

  晏昀:“……”

  他可什么都没说。

  而且是林瑄禾邀请他,还是住客房,又不是和林瑄禾住一起!

  晏昀咬牙切齿,“林清钰,没完没了了是吧,你再给老子……”

  林清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晏昀:“……”

  得罪了林清钰,以后真追林瑄禾,确实有些难办。

  林清钰问:“你要怎么样?”

  晏昀:“我给你揉揉腿,踹累了吧,歇一歇?”

  林瑄禾:“……”

  她英明神武的晏队长这是怎么了??

  林清钰到底是不放心林瑄禾,陪着她一起回家住。

  与他想象中不同的是,家中并不是只有赵淑佳和张嫂两人,正相反,林家还挺热闹的。

  来开门的是张嫂,她一见林瑄禾,嘴便瘪了下去,不情愿道:“不是很有骨气,不愿意回来吗,怎么又来了?”

  林清钰的脸[se]迅速冷下,他警告似的看向张嫂,“张嫂,我应该已经提醒过你了。”

  “哎呦,清钰啊,你最近没回家,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提!”

  林清钰拧紧眉,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笑眯眯的,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林清钰便没说什么,和林瑄禾一起进了家门。

  一进门,林清钰看到眼前的状况,微微一怔。

  客厅里一共有五个人。

  除了林茵和赵淑佳,还有三个林清钰不认识的人。

  赵淑佳看到林瑄禾后,微微怔住,接着起身走过去,“你可算回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缺钱吗?”

  她虽然关心林瑄禾的状况,

  但林清钰能看的出来,

  赵淑佳看林瑄禾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有淡淡的疏离感。

  这在之前是没有的。

  林瑄禾客气地笑笑,“一切都好。”

  张嫂嘀咕道:“过不下去了才回来的呗,还能是因为什么。”

  林清钰烦躁地看过去,不再客气,“张嫂,你话太多了,回你的房间,我要重新考虑雇佣你的问题。”

  张嫂吓了一跳,没想到林清钰会说出这种话。

  她将几个孩子一手带大,可都当成自己亲生的了,现在他竟然要赶她走?!

  “清钰,这可不是我胡说,”张嫂抬高声音,委屈道,“你看看这屋里的人,谁不知道林瑄禾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认得他们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二位就是林瑄禾的养父母,还有那个,是林瑄禾的弟弟!他们可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林清钰诧异地看着他们。

  林瑄禾的养父叫溪建树,养母叫王珍。

  两人身体瘦弱,皮肤黝黑,看面貌只是普通老实巴[jiao]的农民。

  他们见到林瑄禾,只是唯唯诺诺地看着她,并不敢说什么。

  打眼一看,就像是林瑄禾欺负了他们。

  至于溪文耀,他可是躲林瑄禾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有[xing]命之忧。

  赵淑佳默认了张嫂的指控,而林茵则在心里松了[kou]气。

  她已经回家住了两[ri]了,当然是在瞒着林清钰和林景一的情况下。

  林茵一直担心林家人会真正接纳林瑄禾,到时候她在林家就没有位置了。

  现在好了,林瑄禾自己送上了把柄来。

  一个对养父母不管不问的人,林家人绝不会接纳她。

  林清钰说道:“有什么事情,今天一次[xing]说清楚,张嫂,瑄禾做什么了?”

  “你看看她,她已经很久没联系养父母了,养父母把她拉扯大,她一点儿都不知道知恩图报。文耀去找她,她还把人打成了这副样子,过不过分?!”

  溪文耀默默地缩进沙发里,心里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林清钰看了眼溪文耀,他脸上的确有明显的伤痕。

  林清钰道:“打了又如何?”

  张嫂傻住,“啥?”

  林清钰说:“瑄禾怎会无缘无故的打人,我倒是想问问,你对你姐姐做什么了?气得她打你一顿?”

  溪文耀偷偷看过去,林瑄禾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抖了一抖,哪里敢吭声,只能继续装死。

  王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接着赔笑道:“是我让文耀这孩子去找瑄禾来着,瑄禾啊,你很久不回家,爸爸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你怎么都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呢?”

  赵淑佳给王珍和溪建树的钱,早就被他们挥霍光了。

  他们懒散惯了,就喜欢不劳而获的生活,两人早就商量好,再来林瑄禾这里敲上一笔。

  他们可是替林家养大了一个女儿,

  林家有钱,

  不能不管他们。

  至于林瑄禾,王珍想得也很好,瑄禾这孩子[xing]子软,容易拿捏。

  当初虽然发生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凭她对瑄禾的了解,说几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瑄禾一直很孝顺他们,现在她做了警员赚了钱,以后也不会不管他们的。

  林清钰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的反应却和王珍想象得不太一样,耸耸肩,笑道:“我不是不想回去,我是不敢回去啊。”

  林清钰拧起眉,“为何?”

  “他们[bi]着我嫁给溪文耀,”林瑄禾漫不经心道,“文耀可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答应?我怕万一回去了,他们再做点儿什么,[bi]我就范怎么办?我不得躲着点儿?”

  一屋子人的脸[se]都僵了。

  王珍和溪建树最为震惊。

  这件事瑄禾一向不好意思提起,每次都是红着眼眶躲开,她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

  赵淑佳的惊讶不亚于王珍,她脸[se]极差,“这是什么意思?文耀和瑄禾不是姐弟吗?”

  “是呀,”林瑄禾言辞恳切,“所以我更不能同意了,虽然家里是穷一些,不好娶媳妇,但我相信,只要弟弟勤劳勇敢,是肯定能找到对象的。至于我,我可配不上弟弟,让我一个人孤独的留在外面就好了,是吧弟弟?”

  溪文耀差点儿哭出来。

  溪建树则暴怒道:“溪瑄禾,你是不是疯了?!”

  “可没有这回事,是瑄禾误会了,”王珍拉住自家男人,尴尬地解释,“我们是看瑄禾挺喜欢文耀的,说的玩笑话而已,我们把瑄禾当成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可别误会。”

  溪建树这才冷静下来,他勉强维持住笑容,道:“瑄禾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撒谎,长大了还没改掉臭毛病,真是的。”

  溪家人的嘴脸让林瑄禾无比厌烦。

  就是他们的贪[yu],才欺负得原主躲到陌生的城市,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努力生存。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活下去。

  林瑄禾敛起笑容,冷漠道:“我可没时间撒谎,溪建树,王珍,我以前过得什么[ri]子,你们心里清楚。你们怎么好意思骂我不懂得感恩的?”

  “我要感什么恩?我感谢你让我天天饿肚子,分的那点儿粮食都给溪文耀吃?”

  “还是感谢你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bi]着我干活伺候你们三个?我做饭好吃吗?吃了这么多年,忽然又要自己做饭了,不太习惯吧?”

  “或者是感谢溪文耀?从小就喜欢打人,动不动就打我骂我,天天抢我的东西,你们什么时候说过他一句?他打了我,你们还得怪我皮太厚,咯到你们家儿子的手了!我打他怎么了?我没打死他就算给法律面子了。”

  林瑄禾将原主所受的委屈一股脑说了出来。

  在溪建树和王珍惊恐的目光中,林瑄禾看向张嫂,“还有你,天天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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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有本事把家里的账本拿出来,我们来对对帐啊?”

  张嫂面[se]瞬间惨白,不敢吭声。

  林家人信任她,这几年,她偷偷往自己的家里划拉了不少东西。

  她知道林家人不会和她计较,愈发的胆大妄为。

  但这帐可是禁不得查的。

  赵淑佳光是听到林瑄禾的话,都觉得要晕了。

  她一手扶着额头,领一手搭在林清钰肩上,颤抖着看向溪建树和王珍,“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的?你们还好意思再来找她?!”

  “我们没有,真没有,”王珍急得六神无主,“你可不能听她瞎说,她就喜欢撒谎!”

  真是见鬼了,瑄禾一贯懦弱,最怕的人就是溪建树。

  溪建树喝点儿小酒喜欢打人,瑄禾从不敢忤逆他。

  和溪家人说话时,她甚至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不仅不害怕溪家人,王珍与她对视时,心中甚至生出恐惧的感觉。

  王珍总觉得,瑄禾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溪建树被林瑄禾骂得直冒火,他终是没控制住自己,破[kou]大骂,“我们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你倒好,我们养了你,你反倒记恨我们?!家里那么穷,不都得勒紧裤腰带过[ri]子,就你一个人委屈?!”

  溪建树说着,[chou]出腰带就冲了过来。

  林清钰脸[se]微变,他上前一步,一手扼住溪建树的手腕,另一手拖住他的肩膀,利落地翻过去。

  溪建树被摔倒在地,痛苦的闷哼着。

  王珍吓得躲在溪文耀旁边抖了起来,都忘记要去扶丈夫。

  林清钰有条不紊的放下溪建树,起身拍了拍挤出褶皱的衣摆,淡漠道:“你们三人,请从我家里滚出去。要是再让我见到你们,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林清钰作势又要去打溪建树。

  王珍哪里还敢说什么,看林清钰的架势,他们再多说一句,林清钰都能把他们打死。

  她连忙跑过来,将自家男人扶起来,带着溪文耀灰溜溜地走了。

  林清钰怒气未消,又看向张嫂,“我已经提醒过你,别太过分,你好像并没有记住我说过的话。你现在去拿账本,今天我会把账目都对完,明天清了账,你就可以走了。”

  张嫂见林清钰竟是来真的,惊恐地摆摆手,“清钰啊,我在林家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让我去哪儿?我,我哪儿知道瑄禾在溪家吃苦了呀,她从来都没说过!”

  “既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场抨击瑄禾?”林清钰冷声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随意评价,学不会?你和我妈嚼了多少舌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想再听你的废话,你可以走了。”

  张嫂眼睛一闭,就往地上倒下去。

  赵淑佳拧眉看着张嫂,没去扶。

  林茵倒是想去了,可看现在的情形,她哪里敢动?

  林清钰看向林茵,脸

  ()  [se]更冷,“我说过,你和曾泽分手,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我绝不阻拦,但曾泽不行,他人品有问题。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妈偷偷的给你钱,你如果真有本事,就要自己和曾泽过[ri]子去,天底下没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曾泽已经分手。如果你不愿意,以后不必回来。”

  这一次,林清钰甚至没给林茵留任何脸面。

  林茵眼底当即存了泪,她眼泪汪汪地看向赵淑佳,赵淑佳却偏开了头。

  她是偷偷帮着林茵的,本就理亏,在儿子面前,哪里还敢说些什么?

  “哥,我和曾泽是真的很喜欢彼此,”林茵不想再过苦[ri]子,她试图说动林清钰,“曾泽对我很好,他心里只有我。”

  林清钰却讥笑了一声,说:“你可以图一个男人的钱,也可以图他的才华权势,唯独不能图的,就是他对你的好。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更何况,曾泽对你似乎不算好。”

  林清钰走近林茵,垂眸盯着她,“我听说了,你和曾泽一起去吃饭,只能点素菜,他对你很不客气,在别人面前吃了瘪,就把气发到你身上。林茵,你是我们护着长大的,这么多年,我们可让你受委屈了?我们对你的好,你看不到,一个朝你撒气的男人,你当成宝,我看你的书是白念了。”

  林茵哑[kou]无言。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何尝没发现曾泽的缺点?

  谁过得苦,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她现在无非是想赢而已。

  林茵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看向林瑄禾,委屈的感觉更重了。

  她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瑄禾告诉你的吗?”林茵伸手擦了擦眼泪,竭力忍着不想再哭出来,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是瑄禾说的,对吧?”

  林清钰失望道:“你总把瑄禾当成假想敌,你就不愿意相信,就算我们对瑄禾好,对你也不会差,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这件事是晏昀告诉我的,你如果有气,可以朝他撒。”

  林茵噎住,低下头,只顾着哭,不吭声了。

  林瑄禾心里挺畅快。

  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顿溪家人,感觉可真好。

  溪家人肯定不会放弃的,凭他们好吃懒做的[xing]格,他们肯定还要再找上门。

  下次就可以不骂了,直接打吧?打谁好呢?怎么打也是门学问,得打得又狠,又不用负责才行?

  林瑄禾美滋滋地琢磨着,下一步该如何教训溪家人。

  林清钰不愿意再听林茵哭下去,他淡漠道:“你擦擦眼泪,我送你回家,我没和你开玩笑,如果你执意要和曾泽在一起,你和林家就没有任何关系,林家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如果你分手,你还是我的妹妹,只要你找个人品好的男人,我绝不阻拦,还能护你一辈子。”

  说完,林清钰抬腿向外走去。

  林茵再不情愿,也不好意思留下去,只能哭哭啼啼地跟上林清钰。

  林清钰在林瑄禾面前停下,“如果不想留下,等我回来送你回去,别自己走。”

  林瑄禾回过神,笑着点头。

  等林清钰带着林茵走了,家里总算彻底清净下来。

  张嫂取了账本来,和赵淑佳哭诉,“淑佳,我真的没拿林家的钱,账目要是对不上,那就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怎么可能拿林家的钱呢?”

  此时此刻,赵淑佳哪里有心情听张嫂给自己辩解?她满心都是林瑄禾。

  赵淑佳忍着哭意,走到林瑄禾面前,试图拉住她的手。

  林瑄禾不动声[se]地避开,冷淡道:“您有什么事吗?”

  赵淑佳能感觉到林瑄禾对她的疏离。

  她拿着手绢,擦了擦眼睛,不敢再轻易靠近林瑄禾。

  赵淑佳轻声道:“瑄禾,你从前过的竟是这样的[ri]子吗?你怎么从来都没对我说过?”

  林瑄禾觉得好笑,“你觉得我在一个重男轻女,又贫穷的家庭里,能过上什么好[ri]子?我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去注意你所谓的礼节?真的对不起,没人教我这些,我从小学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不至于被饿死。”

  林瑄禾的话,实实在在地扎了赵淑佳的心。

  她这一辈子运气都很好,明明是国家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可她从没过过苦[ri]子。

  她甚至都没意识到,在她吃饱喝足的同时,还有几千万人,甚至是几亿人填不饱肚子。

  林瑄禾就是其中一员。

  赵淑佳不仅没有关心她的过去,甚至苛责她不懂礼数。

  只要一想到林瑄禾在过去受得苦,赵淑佳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是妈妈错了,妈妈想的太简单,瑄禾,你回家住好不好?你给妈妈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

  看到赵淑佳流眼泪,林瑄禾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是心疼赵淑佳,而是心疼原主。

  对原主来说,林瑄禾刚刚在大家面前说得话,都是她心底的伤疤。

  原主一直没有说出[kou],除了[xing]格懦弱外,也有不想回忆过去的原因。

  可原主不说,就没人愿意理解她,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没试着靠近她。

  原主苦了一辈子,也期盼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

  如果林瑄禾真的给赵淑佳这个机会,她只会觉得对不起原主。

  林瑄禾一时间无法很好地控制情绪,她看着赵淑佳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曾经我的确很渴望母爱,但现在,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但愿你能记住今天说得话,不要因为不三不四的人随便几句话,就对我有成见。”

  说完,林瑄禾转身便要走。

  张嫂急急忙忙揽住她,哭得比赵淑佳还很,“瑄禾啊,以前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你能不能和清钰说说,让他别赶我走,我这么大年纪了,离开林家我活不下去!”

  林瑄禾忍着泪意,冷笑道:“活不下去?你猜我是怎么知道账本有问题的?张嫂,我

  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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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有仇会记一辈子。

  “你还是好好看看账本,看看自己偷了林家多少钱,后半辈子,自觉的去监狱里呆着吧。”

  说罢,林瑄禾大步离开。

  她一[kou]气走出林家,重重地关上铁门,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大约是占了原主的身体,她似乎格外能与原主共情。

  原主的委屈,她都能真真切切感受到。

  想到赵淑佳道歉的模样,林瑄禾终是忍不住替原主掉了两滴眼泪,但很快控制住。

  她不想太为难林家人,今天这个结果就挺好,以后她也不会再回来。

  她和赵淑佳,终是没有母女情分的。

  林瑄禾深吸[kou]气,又缓缓吐出,正要走,想到她曾答应林清钰要等他回来。

  林瑄禾是不害怕走夜路的,更大的可能是坏人害怕她,但是林瑄禾知道林清钰的要求是因为担心她,她不想失约。

  正犹豫着,一道[yin]影遮住林瑄禾头顶的光。

  她下意识就要挥拳过去,抬起头后,却看到晏昀站在自己身后。

  林瑄禾睁着微微泛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晏昀。

  林瑄禾没想到晏昀会来林家找她,一瞬间,委屈的感觉又袭来了。

  她擦擦眼睛,低下头,闷闷不乐。

  晏昀沉默一会儿,说:“总觉得你家里今晚要出事,就过来了。你……还好吗?”

  “其实还好,就是有点儿入戏太深,”林瑄禾深吸[kou]气,调整好自己,露出笑容,“我还得想办法折腾折腾溪家人呢。”

  晏昀无奈地弯弯唇。

  他抬起手腕,揉揉林瑄禾的头发,说:“走,送你回家。”

  “可我哥他……”

  “不用管他,”晏昀说,“回头我给他打电话。”

  林瑄禾高高兴兴地跟上晏昀。

  她心里感激,便主动说道:“晏队长,你真是个好队长,以后我一定要对你好一些,你有什么需要,都要告诉我哦,我什么都能做。像什么捏腿啊,捶背啊,都可以!”

  晏昀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喜欢这些?我是这种人?”

  林瑄禾上下打量了晏昀一番,说:“看起来就是啊。”

  晏昀:“……”

  他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林家人,是没有好!人!的!

  翌[ri],林瑄禾准时去局里上班。

  昨天晏昀去林家接她,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她很狗腿的给晏昀买了早餐,还附带一份报纸。

  林瑄禾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晏昀的办公桌上,殷勤道:“你快尝尝好不好吃,不喜欢的话,明天我再给你换一家。”

  林瑄禾语气温婉,柔和得像温泉水。

  晏昀打了个哆嗦,向后躲去,“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没啊,”林瑄禾说,“你对我好,我也得对你好才行啊。”

  晏昀又哆嗦了一下,

  ()  “要不你还是骂我一顿吧(),

  ”

  ?()_[((),

  晏昀都觉得她是鬼上身,不像她了。

  林瑄禾嘴角[chou]了[chou]。

  他们晏队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瑄禾在晏昀对面坐下来,“行吧,那我们就讨论一下你感兴趣的话题。”

  “什么?”

  “七年前的失踪案,”林瑄禾说,“我们去把七年前的线索都理一遍,怎么样?现在技术多少进步了一些,说不定就能有新的发现。”

  晏昀听后,兴致却不大,他敛起笑意,漫不经心道:“这些年我一直留意着这起案子,没有新的线索。”

  林瑄禾坚持道:“那也要查呀,总不能让它一直是悬案。我们就从头再查一遍嘛,反正现在没有其他案子。”

  正说着,路过的小李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呦,一大早就挺亲热啊,你俩咋的,要订婚了?还一起吃早饭?”

  “滚滚滚,”晏昀不耐烦道,“你连早饭都不给老婆做,还算男人?”

  “你属狗的啊?”小李走进来,“我不做早饭,那不是因为我做晚饭了吗?虽说我总加班,也没能给她多做几顿……但好歹是做了!而且我还定时做家务呢!哼。”

  他说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乐了,“这条新闻你们看到没?哎呦,记者把这个人骂得好惨呦,这人是不是得罪记者了?”

  林瑄禾好奇道:“记者骂人?为什么?”

  “是一起命案,”小李将报纸递给林瑄禾看,“你看看,就是这起案子,这个记者一直在报纸上骂这个人,结果昨天这个人被杀了,我还以为记者会老师一会儿,没想到今天又开骂了,啧,真厉害。”

  林瑄禾拿起报纸,扫了一眼。

  骂人的记者和陈旭晖是同一家报社的,他在报纸中指出死者是自尽身亡,却故意陷害给他人,试图迷惑警方。

  他将死者骂得体无完肤,甚至已经失去新闻的客观[xing]。

  林瑄禾有些奇怪,“昨天的案子?真是自杀?”

  “哪儿啊,谋杀!死者的头都被割了,还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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