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 互不相让 早产。
陆昭不再耽搁,直接吹了个[kou]哨,瞬间那几头冲着丽嫔嗷嗷叫唤的狼,立刻闭上嘴,一扭头冲着他跑了过去。
丽嫔一见狼群走了,顿时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她冲着陈雪莹轻蔑一笑:“你的狼畜-生们都走了,看你还如何嚣张!”
“你们还愣着作甚,赶紧过去抓住她。太子妃冲撞了本嫔腹中的胎儿,把她丢出皇宫。”丽嫔得势,更加嚣张了。
不过宫人还没冲过去,就见陆昭领着狼又走了过来。
“太子,你这是何意?”丽嫔眯了眯眼,外强中干地道。
“丽嫔,你该回宫了。”陆昭并不回答,只是冷声让她离开。
丽嫔自然不会屈服,北齐太子凶名在外,她原本是害怕的,但是自从进宫伺候陆无极之后,她也知道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
哪怕太子再如何厉害,也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她如今怀有皇上的子嗣,就是带着免死金牌,太子如果不想沾上谋害亲弟的名声,也也得退避三舍。
况且她在心底认定,太子比陈雪莹这个疯女人讲道理,她更不用怕。
“太子,你来得正好,管管你的太子妃吧。她都快爬到我的头上了,谋害皇嗣,罪加一等。”
陆昭的眉头皱了皱,明显有些不耐。
他原本就很不耐烦了,丽嫔还在这里跟他掰扯。
“丽嫔,孤已经听说了,太子妃在这里和狼群玩得好好的,你最近都称病不出,要休养生息,结果听说她在这里,偏要赶过来。孤觉得,你是自讨苦吃。”男人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可惜丽嫔根本听不出画外音,完全肆无忌惮,只是吵吵嚷嚷地要把陈雪莹扔出去。
“送丽嫔回宫。”陆昭没再听下去,而是冷声开[kou],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东宫的宫人们立刻上前,直接[bi]近。
“丽嫔娘娘,您请吧,免得奴才几个动手,就不好看了。”
丽嫔整个人一怔,难以置信地道:“你敢强制让本嫔走?我不走,这里是御花园,谁都能来,凭什么走的是我不是她!明明是她带着狼群乱走,吓坏了后宫众人,你身为太子不仅不管教她,还来打压我!本嫔是不会走的!”
她喊叫的声音越发尖锐,到最后都变成了歇斯底里,完全疯魔了一般。
几个东宫宫人对视了一眼,终于失了耐心,纷纷上前要强制[bi]迫她离开。
他们是不可能违背太子的命令,哪怕此刻面对的是皇上的宠妃。
丽嫔正处于情绪激动中,完全不能理智思考。
还是她身边的大宫女看出了太子的态度,立刻低声劝解:“娘娘,咱先回宫吧。”
“本嫔不走,我是皇上的女人,陈雪莹不过是太子的女人而已,还要我让着她?皇上比不过太子吗?”丽嫔语气尖锐的询问。
哪怕是怒急攻心,她也找到了正确的攻击点,陆无极最忌讳儿子强过他。
大宫女被吓得脸[se]都白了,心知这话不能说。
哪怕有几分道理,可是天家父子的关系,也不该由一个妃嫔说出[kou],这完全就是挑拨。
“娘娘,咱不是让着太子妃,实在是那几头狼畜生不懂人事,它们实在不可控,它们是瓦砾,您怀着龙种可是瓷器,咱不能用瓷器碰瓦砾,那吃亏的可是咱。你们几个,快搀扶着娘娘回宫。”
大宫女劝了几句,见她始终拗不过弯来,立刻招呼旁边的宫人,把丽嫔架了起来,快步离开。
陈雪莹眼看她被架走了,也跟着叫嚣起来:“你走什么呀,不是要把本宫丢出去的吗?我好好在这儿站着,你倒是先被撵走了,下回放大话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免得大放厥词,徒惹笑话!”
很显然,她把得理不饶人,痛打落水狗,演绎得淋漓尽致。
丽嫔气得吱哇乱叫,几次要调头回来继续硬碰硬,但是有陆昭在这里,她身边的宫人都不敢招惹太子,还是硬架着她离开。
直到丽嫔一行人彻底离开,陈雪莹才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真是便宜她了!气煞我也!”
陆昭冷着脸走过来,周身都是低气压,直接坐上了轿辇,与她同乘。
“起轿回东宫。”
很显然他一直压抑着火气,陈雪莹也背对着他,完全不说话,明显是要冷战,有些话在御花园也不好说,免得人多[kou]杂。
直到回了东宫,进入内殿,陆昭才冷声开[kou]。
“陈雪莹,你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非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本宫活得很好,闹这么大动静怨我吗?是你要撵我走,本宫自觉无聊,就去找狼群玩耍了,也不耽误你批阅奏折,这会儿还要怪本宫,你怎么说得出[kou]?”陈雪莹白了他一眼,嗤笑道。
陆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又开始了。
合着她这意思就是怪他了。
“你去找狼群,没问题,但是为何要牵他们在皇宫里四处乱转?你出身大燕皇族,乃是金枝玉叶,自小就学规矩长大的,难道不知道宫里不让乱转吗?更何况你还带着这些凶兽?”
“凶兽,什么凶兽?本宫的狼群明明都是听话的乖乖,讨喜得很。它们凶谁了?”陈雪莹故作不解。
“不要装傻充愣。丽嫔怀有龙嗣,虽说皇上不缺儿子,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你欺侮他的女人。”陆昭拆穿她的话。
陈雪莹立刻冷下脸来,“这能怪我吗?分明是她故意撞上来,就是要本宫向她示弱。当初在大燕,大燕皇帝的妃嫔可没一个敢触本宫的霉头。你怎么不怪皇上没管好他的女人呢?”
陆昭被她堵得噎住,沉默片刻才道:“你也知道这不是大燕皇宫,就得按照北齐的规矩来。”
陈雪莹冷笑一声,立刻针锋相对:“呵,都嘲笑大燕皇帝是怂货,可他却能让本宫在皇宫里横着走。你这位北齐太子,倒是凶名在外,可惜本宫自从跟了你,那是一天好[ri]子都没过上,遇到上门找茬的,还得点头哈腰认错。”
陆昭捏了捏眉头,他的头又开始痛了,针扎一般。
“这真是太巧了,孤难得与太子妃有了同感。自从成亲后,孤是一天好[ri]子都没过上。”他立刻反击回去。
这[ri]子谁爱过谁过去!
“可惜啊,本宫是来和亲的,为了两国邦[jiao],连和离都不行,除非你实现一个小目标,先当上北齐皇帝,但你又实现不了,只是苦了本宫,要继续跟着你受委屈。”
陈雪莹看了看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陆昭咬牙,他想发揍人,却又不知道揍谁。
因为陈雪莹根本承受不住他一拳头,这要是揍死了,他真的得被万人唾弃。
估摸着天下人就传遍了,太子殿下窥觑太子妃丰厚的嫁妆,把人生生磋磨死了。
明明之前在悬崖边上初遇之时,他能毫无顾忌地下杀手,如今倒是完全偃旗息鼓。
陈雪莹一抬头,看见他双眼通红,拳头紧握的样子。
“咋滴,拳头捏这么紧,是想捶墙,还是又想捏茶盏啊?来来来,这个茶盏是你们东宫的,随便捏,一套全捏碎了也无所谓,本宫给你鼓掌。”她伸手将面前的茶盏推了过去,说出来的话,依然是能把人气死。
陆昭抬头看她,气压低沉。
陈雪莹无所畏惧地瞪了回去,哎嘿,她虽然是来和亲的,但好歹也算白富美,而陆昭身为北齐太子,空有武力却没太多金银,他被陆无极压制这么多年,自然想造反。
造反就要钱啊,如今来了个超级富婆太子妃,还成了他的债主,自然不能一拳打死,否则这以后的钱可就没了。
她和陆昭显然不是白富美和凤凰男组合,但是她在努力往上靠,她可不想完全成为他的附庸。
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凑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做什么?”
陈雪莹拧了拧眉头,猛然靠近的男人,周身气场太强,瞬间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却并未表现出来。
陆家的男人都有野兽一般的直觉,她但凡有退缩,都会被察觉。
“太子妃仗着自己身娇体弱,孤一拳能把你锤死,因此不敢动手。而你有所依仗,越发要上天了。”他眯了眯眼,声音压低。
陈雪莹轻笑,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好似在说“事实如此,你能奈何?”,完全有恃无恐。
男人的拇指上滑,从她的下巴落到了唇瓣上,轻轻用力,又从唇瓣中间刮到下巴处。
“你在做什么?”她拧眉,冷声质问道。
男人的手指很热,落在她脸上一路滑动,带起一阵微妙的触感,再配上摸她唇的动作,显得很暧昧。
不过他的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暧昧之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场景一般。
她顿觉不妙,抓住他的手腕,想推开他。
可是陆昭比她的力气大多了,他不想离开,就没人能推得动。
“孤在作画。”
他终于收手了,仔细端详片刻,回答她。
陈雪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顿觉五雷轰顶,她马上掏出随身铜镜查看。
就见原本[jing]致的妆容,已然破碎不堪,红[se]的[kou]脂全都被他抹了出来,印在白皙的脸上,像是女鬼一般,弄得到处都是嫣红。
“陆昭,你完了!”她猛地跳到他身旁,伸手掐他。
两人正在“过招”之际,外面传来李德略显急迫的通传声。
“太子,太子妃,彩霞宫传来消息,丽嫔娘娘受到了惊吓,又被气得不轻,如今已经发动要生了。太医都赶过去了,说是要难产。”
“丽嫔身孕几个月了?”陈雪莹问。
“八个月。宫里方才都传七活八不活,奴才已经下令让人封[kou]。”李德回答。
她忍不住拧眉,女人生产犹如过鬼门关,现代医学那么发达,生产都是一旦难关,更何况是古代。
若是丽嫔真因为被她气的,而早产了,她的内心绝对难安。
“早知道之前就避一避了。”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会儿知道怕了?”陆昭侧目。
“不是怕,而是没必要为了一时之争,闹出两条人命来。”
陆昭见她脸[se]不好,神情有些恍惚,显然心中是在意的。
明明之前被他用匕首抵住脖子,她都没露出这种神情来,如今倒是被丽嫔生产给吓到了。
“丽嫔是常胜大将军的嫡长女,自幼受宠,到了宫里也不改脾[xing]。后宫众人多因她的家世,对她避让三分,更让她不懂收敛。你是除了皇上以外,唯一一个让她吃瘪的人,你让她受辱,她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陆昭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还把丽嫔这[xing]格的养成,解释了一通,分明是在安抚她。
“你是说她拿孩子和我赌气?不可能吧?”她一惊。
“孤什么都没说,还得让人查。李德,让彩霞宫的人动起来,孤要尽快知晓答案。”陆昭摆摆手,下了命令。
“是,奴才这就去。”李德行礼告退。
陈雪莹往椅子上一坐,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明显是心绪不宁。
陆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挥开他的手,忍不住撇嘴道:“本宫此刻没心情了,太子殿下,您去批阅奏折吧,本宫要自闭。”
男人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伸手点了一下她的唇角:“孤是提醒你,妆还是花的。”
陈雪莹立刻反应了过来,马上让人来替她梳洗。
李德的速度很快,小半个时辰就来回话了。
“奴才问清楚了,丽嫔娘娘回宫之后,把人都遣走了,只留了贴身大宫女在寝殿里,等之后就叫了出来,大家都冲进去,发现她躺倒在地,身下都是血,并不像气到突然发动。”他仔细把情况说了。
陈雪莹与陆昭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下去吧。”
陈雪莹微微松了一[kou]气,“她若真是被本宫气到早产,只会让更多人留下来当见证,如今把人都遣散了,只剩贴身大宫女,谁知道她那会儿在寝殿里发生了什么。”
李德打探来的消息,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光听那几句汇报的话,就足以让她肯定此事不是被气的,更不是受到了惊吓。
像这种贴身大宫女,都是从自幼跟在身边长大,一家子的[xing]命都捏在丽嫔手里,很难背叛。
话虽这么说,陈雪莹一直留在宫里等消息,直到听说丽嫔生下个小皇子,母子平安,她才算是彻底松了一[kou]气。
“得亏她命好,还真生了个皇子傍身,估摸着盛宠不断,本宫不会要去给她低头赔罪吧?”
陈雪莹这会儿就只[cao]心自己的事情了,北齐这种风气,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她进宫之后都没见过公主,满耳朵都是太子皇子。
丽嫔本来就受宠,又有了儿子,恐怕宠爱更上一层楼了。
到时候丽嫔的气焰只会更加嚣张,陈雪莹不想低头也得做出样子来。
倒是陆昭冷笑一声:“命好?给北齐皇帝生孩子的女人,没一个命好的。”
陈雪莹想起陆家人一个个都被养成了变态,顿时也反应过来了。
北齐皇室很多规矩,都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天[se]已晚,孤送你出宫,免得待会儿走不了。”他看了看窗外,低声道。
陈雪莹下意识地点头,忍不住轻声调侃:“你竟然要送我?”
陆昭挑眉:“你若不喜,孤便不送。”
“谁说不喜,本宫欢喜得不行,下回都送。”她立刻表示。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轿辇,他吹了一声[kou]哨,瞬间趴在院子里的狼群,纷纷站了起来,直接跟在轿辇后面。
“让它们一起送本宫?排场够大。”她眨了眨眼,顺手又开始摸食盒喂[rou]干。
陆昭没说话,一直送到宫门外,看着她上了马车。
“回去吧,明天见。”陈雪莹冲他挥挥手。
“最近几[ri]无事不要进宫,狼群也跟着你去公主府,注意安全。”他瞧着她,轻声叮嘱。
陈雪莹微微一怔,他叮嘱的话不算长,不过简单一句而已,语气也没有很温和,甚至与平时一样冷漠,可是她却听出了几分温柔的意思。
“太子殿下,你在关心我?”她轻笑。
男人垂下眼睑,冲着周围的狼群吹了一声[kou]哨,似乎在对它们下命令,之后才冷声回复:“孤是怕你死了,没人援助,无法实现小目标了。”
他将车帘撂下,顺手理顺,拒绝再和她[jiao]流。
男人伸手拍了一下马屁股,看着狼群前呼后拥着马车离开。
恰在这时,有个小太监几步跑过来,正是龙乾宫伺候的宫人。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走了吗?皇上传召她去问话。”小太监匆匆行了一礼,就伸长脖子看去,立刻想让人去追。
“不必,宫里快要下钥了,只怕时间来不及。孤去见父皇。”他直接阻拦。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父皇要是问责,孤一力承担。”
陆昭很快便赶到龙乾宫,陆无极已经听完小太监的汇报了,面上表情不变。
“朕没看出来,你倒是个会疼女人的。怎么,怕朕苛待儿媳?”陆无极开[kou]。
他的话语里虽然带着调侃,但是语气却冷漠至极,显然是讽刺他。
“父皇恕罪,儿臣并无有此想法,只是今[ri]丽嫔一事,是儿臣处理的。让丽嫔先行离开,也是儿臣下的命令,若是儿臣让一个女人挡在身前,实在不妥当,有失身份。还请您责罚。”陆昭直接一力承担,他撩起衣摆,跪在地上。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看着他跪了良久,才重新开[kou]。
“女人之间的争端,朕原本不想管,不过丽嫔的母亲已经进宫,钟海虽然不在蓟城,但是想必此事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朕要给他一个[jiao]代。太子妃明[ri]进宫来,要给丽嫔赔罪。”
陆无极的语气冷然,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丽嫔刚生了个皇子,可是陆无极却只字未提,至今也未曾去看过他们母子,说是追究责任,也不过是看在她父亲钟海的份上。
“父皇,让丽嫔离开是儿臣让宫人执行的,她受了惊吓早产,也该由儿臣去——”陆昭沉默片刻,还是开[kou]了,给出的理由依旧是之前那个。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无极给打断了。
“从什么时候起,朕和你说话,也需要说第二次了。”
陆昭瞬间闭嘴了,只能再次低声道:“父皇恕罪。”
陈雪莹回到公主府后,特地让小厨房做了一锅不放盐的[rou]食,喂那些狼群吃。
“小乖乖们,我简直掏心掏肺对你们,你们可得记住谁才是狼王,不要总听陆昭那个棺材脸的话,跟着我混吃香的喝辣的,跟着他三天饿九顿的,根本没盼头啊……”
她就坐在旁边,看到它们吃得狼吞虎咽,忍不住挨个摸了摸狼头,像是念咒语一般,把这些话灌进它们的耳朵里。
“公主,宫里来人了。”花蓉走过来,轻声通传。
陈雪莹微微一怔,立刻让人请他们进来。
“太子妃,奴才是在龙乾宫伺候的小东子,特来传皇上[kou]谕,让您明儿一早去彩霞宫请安。”
“本宫知晓了,赏。”她摆摆手。
花蓉立刻领着小东子出去,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称手的荷包塞给他。
“东公公,丽嫔娘娘刚生下小皇子,肯定得好好休息一番,这一大早过去,是不是太早了?”花蓉询问。
小东子捏了捏荷包,感到分量不轻,显然里面银子给的不少,顿时喜笑颜开。
太子妃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大方,连她手下的丫头都如此阔绰。 “这位姑娘,咱家也不瞒您。丽嫔娘娘的确需要休息,但是太子妃肯定要早去的,不然如何讨得娘娘欢心。去的早,方显诚意,只是估摸着要多等片刻。”
他看在银子的份上,说话也没兜圈子,直接点明了。
丽嫔显然就是要她早去,干站在外面,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让她进去呢。
说不定明[ri]直接让她吃闭门羹,最好让宫人们都能瞧见,太子妃站在外头吃挂落了。
这样丽嫔把面子找了回来,消气之后,这篇才能翻过去。
花蓉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回去之后,就替陈雪莹打抱不平。
“主子,这说是请安,分明是请罪。还让龙乾宫的宫人来通传,变相让皇上下了命令,谁敢不去啊?”花蓉明白得很,几句话就把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讲清楚了。
“不是变相让皇上下命令,而是本来就是北齐皇帝下的命令。丽妃可没这个本事,让皇帝帮忙做事。”陈雪莹纠正她。
“啊?可是主子,您不是已经送了狼雕塑去了吗?之后还会再塑一尊大的金身,他之前也都收下了!”花葡不解,下意识问出[kou]。
陈雪莹顿时被她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抬手点了点她额头:“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再多的金银,也比不过丽妃背后的常胜大将军。况且谁说收下了,就一定会办事的。有多少光拿钱不办事的,你可别忘了北齐是怎么发家的?”
说到这里,陈雪莹忍不住撇嘴。
一脉相承的父子,陆无极的信誉度,可比陆昭差远了。
叶菁一直没说话,直到晚上快歇息时,她才瞅准只有两人独处的机会。
“今天丽嫔这事儿,会不会有些冲动?她肚子里装了一个,原本就有恃无恐,咱惹不起躲得起,也不一定要正面硬刚。”叶菁忍不住低声说了几句。
陈雪莹每次地[cao]作都挺极限的,简直是在翻车边缘徘徊,看得叶菁每次都心惊胆战,好在陆昭吃她这一套。
但丽妃明显不吃,这回踢到了铁板,就要吃瘪。
陈雪莹摆摆手:“丽嫔和我天生不对盘,初次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这次明显就是她来找茬,我就算避开了,以后她也还会出击的,没有千[ri]防贼的。”
“至于明天拜见她,闭门羹是不可能吃的。别忘了我的处事准则,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她如今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结果都不怕事儿,我一个有病还疯的作[jing],更不怕了。”
她边说边扯着嘴角,盈盈一笑,眼神里闪烁着几分兴奋。
叶菁瞪着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连连摆手。
“你别冲着我笑,我害怕。这大晚上的,怪瘆人的,你正常点!”叶菁说到后面,声音都开始打颤了。
妈的,疯子发病的时候,某些角度和女鬼也差不离了。
想想连北齐太子那种人物,都三番五次被陈雪莹折腾到认输,骂她有病。
丽嫔竟然敢招惹她,真的是脑子缺根弦。
陈雪莹被她逗得笑出声,不再故意露出[yin]测测的笑容,恢复了正常。
“你啊,别[cao]心太多。陆无极目前根本不想杀我,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谁知道这鬼[ri]子能安生几天,一旦他对我起了杀心,哪怕我天天夹着尾巴做人,也没用,还不如趁着今朝有酒,赶紧往死里发酒疯。”她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语气虽然温柔至极,但是说出来的话,简直惊世骇俗,又把叶菁吓得够呛。
叶菁忍不住去摇晃她的肩膀:“听听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水声?赶紧倒一倒。”
陈雪莹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好了,不逗你。我心里有数,如果真的不小心噶了,我也为你准备好后路了。”
叶菁不仅没被安慰到,还被她吓一跳。
陈雪莹再三保证之后,才算揭过这一茬。
***
清晨,陈雪莹很早就被花蓉叫醒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带着几分起床气。
一直到走进宫门,从马车换成轿子,清冷的晨风一吹,她才清醒了些。
轿辇被抬起,晃晃悠悠地朝着彩霞宫走去。
只是半路却被一个嬷嬷截胡了,那位嬷嬷看着有些年纪了,头发花白,而且显然很有身份,几个宫人都认识她,并且还行礼了。
“魏嬷嬷。”
“老身姓魏,乃是凤藻宫的掌事嬷嬷,皇后娘娘听说太子妃求见过好几次,但是她一直身子不适,未能接见,心里也惦记着。这两[ri]刚有起[se],就让老奴来接您。”魏嬷嬷冲着她屈膝,话说得相当客气。
陈雪莹微微一愣,立刻要下轿亲自搀扶。
她虽然又作又疯,但并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别人敬她一尺,她自然要还人一尺。
魏嬷嬷如此客套,将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清楚楚,给足了太子妃面子。
更何况还是挑了今[ri],她要被丽妃责罚当天,皇后让魏嬷嬷来截胡,分明是给她撑腰的意思。
这就相当于雪中送炭。
“太子妃您坐着,无需下轿。娘娘那边等得及,要与您一同用早膳呢!”魏嬷嬷瞧见她的动作,快走了几步,直接按住她。
“嬷嬷客气了,只是昨[ri]龙乾宫的东公公,特地传[kou]谕,让本宫今早尽快感到彩霞宫去。”
魏嬷嬷摆摆手:“无妨,娘娘已与皇上说过了,您直接去凤藻宫即可,太子妃请放心。”
陈雪莹这回是真的惊了,好家伙,皇后原来能量这么大,让陆无极这个老变态收回成命了。
她一走进凤藻宫,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显然皇后病重,并不是托词,而是确有其事。
皇后靠坐在软垫上,明明才是秋天,她已经穿着厚衣裳,手里还捧着暖炉。
她一脸病容,状态极其不好,脸上的皱纹十分明显,头发仪式半百,看着甚至比陆无极还要老。
只是皇后气质好,并不会让人注意她的衰老,而是会感叹,当美人有了皱纹,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淡然。
或许是久病床前,她显得非常恬淡,眉眼间有淡淡愁绪,惹人怜惜。
“雪莹来了。”她轻咳了一声,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陈雪莹立刻行礼,却被魏嬷嬷扶住了。
“坐吧,到了我这里,就自在些吧,无需行礼。”她一挥手,立刻有宫女递了软垫过来,扶着陈雪莹坐下。
殿内的温度明显比外面高,又不会过热,身下是软软呼呼的触感,整个人都忍不住放松下来,她甚至都想睡个回笼觉。
“儿媳到了北齐,如今才得以向母后请安,内心惶恐,还请母后原谅儿媳。”她把礼数表现得十分到位。
这也是她穿越之后,最守礼的一次。
皇后噗嗤一笑:“你这孩子,之前都是很随[xing]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倒是拘谨起来了。昭儿乃是我亲生子,你如此生分,倒是让我有些伤心了。”
陈雪莹听她说得真诚,索[xing]也不再矜持,立刻展颜一笑。
“让母后笑话了,我是瞧您亲切,忍不住想卖个乖,留下好印象。这宫里没有几个真心喜欢我的人,若是因为失礼,让您也厌了我,那后悔也没用了。”
当她想说好听话时,自然能说到人的心坎儿里。
皇后听了之后,果然笑容越发亲切。
“你这话可错了,你本就讨喜,怎么会无人喜欢?至少我和昭儿、小四儿都喜欢你。”她语气轻柔地道。
陈雪莹愣了一下,开始以为她在调侃,后来见皇后语气真诚,显然是真的这么认为,不禁笑出声来。
“母后,您这话我可不敢认,不提陆昭是否喜欢我。就四皇子来说,那绝对是讨厌我,我[bi]他喝药,他见了我就咬牙切齿,上回还骂我毒妇来着!”
皇后脸上的笑容一怔,立刻询问:“小四儿会说话了?”
陈雪莹摇头:“没有,他就是被[bi]急了,说出这两个字而已,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不过字正腔圆,还挺标准的。”
皇后的眉头轻轻蹙了蹙,踌躇片刻才道:“雪莹,小四儿说话这事儿,你跟其他人说了吗?”
“我只和陆昭提过,其余再没说过。”
“那就好,那就好,除了昭儿,你谁也别说。小四儿现在还不能说话。”皇后松了一[kou]气,她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语气里充满了庆幸,分明是另有隐情。
“昭儿和小四儿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身为长嫂多照顾他几分,母后很感激你。只是小四儿[xing]子别扭,表现得会有些过激,你不要介意,若是无事,多去和他说说话也好。”
皇后没再解释,只是把话题拐回四皇子身上。
陈雪莹忍不住轻笑:“母后,我去了亥狼殿,四弟只有发火的份儿,他根本不高兴,也不觉得我在照顾他。”
她没好意思说,其实她本意也不是去照顾他的。
“那也很好,只要去陪他了就行,无论是惹恼他,还是让他高兴,喜怒哀乐都是情绪,总比他成[ri]腻在狼群里,一句人话听不到,只有狼嚎得好。”皇后摆摆手,并没有纠结这些,依然很坚持。
这几句话,听得陈雪莹辛酸。
陆家几位皇子究竟过得什么鬼[ri]子,身为母亲,对孩子的玩伴要求如此低。
陈雪莹还没开[kou],就听见皇后猛烈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se]也显出几分病态的红晕。
立刻有宫女上前,替她顺气,待她喘匀了,又喂她喝下一[kou]水。
“娘娘,您身子还没大好,今[ri]恐怕疲乏了。”
魏嬷嬷提醒一句,陈雪莹立刻要告辞,却被皇后挥挥手阻拦了。
“本宫还有话说。雪莹,你与丽妃的冲突,我都听说了。皇上原本为了顺丽妃的气,要你道歉认错,被本宫拦住了。他也答应我,此事就此翻篇,不会与你为难,丽妃那边无需你去安抚。”
“你不要害怕丽妃,常胜大将军是个知礼的人,否则也爬不上这个位置。以后她若是依然召见为难,你只推脱不去,往本宫身上推便是,她也不是你的正经婆婆,并不敢来招惹我。”
皇后轻声细语地叮嘱着,明显是在宽她的心。
陈雪莹一听皇后娘娘帮她摆平了,心底顿时涌起几分感动,这真的她进宫之后,唯一遇到的善人了,还是个主动帮助她的。
“昭儿与小四儿都是本宫生的,他们乃是一母同胞,本应相携扶持。可是这皇宫是吃人的地方,他们必须对立。我不求他们和好,只求你能对小四儿看顾一二,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咳咳咳……”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并且不间断,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听得人揪心。
魏嬷嬷立刻冲了过来,打开一个香盒子放到皇后面前,那里头的香显然是清新顺气的,果然很快她便不咳了。
“娘娘,太子妃进宫,估计殿下那边也很担心,这会儿也该下朝了,让他们小两[kou]团聚说说话吧。”魏嬷嬷规劝。
果然皇后一听这话,立刻就摆手,让陈雪莹离开。
“是啊,雪莹,你快回去吧。本宫不留你。”
离开温暖的凤藻宫,一阵冷风拂面而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已经逐渐枯败的落叶,陈雪莹想起皇后那句话,这个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的心头也变得沉甸甸的。
“太子妃,去东宫吗?”二喜问道。
“不,去亥狼殿吧。”陈雪莹摇头,想起皇后的嘱托,她难得心软了。
皇后娘娘帮了她一次,礼尚往来,她也该还一次,给四皇子当一回知心姐姐。
今[ri]的亥狼殿,比往[ri]要寂静许多,她走进去的时候,都无人通传,守门的宫人见到是她,直接恭敬行礼迎她进殿。
那些成天对着她嚎叫的狼,更是不见了踪影。
太医院的太监已经等着了,汤药还冒着热气,就摆在托盘里。
“今[ri]竟然没把药提前喝了?”陈雪莹扬起眉头,轻声问了一句。
四皇子躺在床上,并不回答,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如何,见到她也丝毫不激动。
太医院的太监倒是会说话,立刻道:“四皇子知道您要来,就没让人伺候他喝。”
陈雪莹轻笑一声,拨弄了一下汤碗,并没有急着喂,而是关心起四皇子的身体来了。
“今[ri]可有太医来诊脉?”
那太监迟疑了片刻,才斟酌着道:“今[ri]并没有,昨[ri]丽嫔生下小皇子,身子还不稳当,太医们就都在彩霞宫候着。”
陈雪莹嗤笑一声:“怎么,你们太医院也会看人下菜碟啊?那边是个小皇子,这边就不是皇子了?要不本宫去问问皇上和太子,怎么如此区别对待,是不是四皇子身份不够啊?”
太医院的太监一听这话,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我的个亲娘哎,早就听说太子妃虎了吧唧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前几[ri]喂药他也算见识过了,但毕竟只是针对一个无人在意的四皇子,不算什么。
今[ri]再听她说这番话,太监才明白传闻不假,这是为了嘲讽太医院捧高踩低,都开始质疑皇家血脉了。
这种话也多亏她敢说出[kou],传到皇上耳朵里,都得杀头吧。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请太医来。”
“去吧,本宫就在这里等着,一个不够就来俩。四皇子喝药都喝几天了,还是没有起[se],本宫倒是要问问他们,是不是心思都扑在别人身上了?”陈雪莹毫不客气地接下,还让他多请几个来,话里话外都是要追责。
这太监一刻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冲出去请太医了。
他心里都在嘀咕,皇上昨晚派人去公主府传话,说要太子妃今早给丽嫔赔罪。
丽嫔心里得意,彩霞宫的宫人把这消息都传遍了后宫,原以为丽嫔要刁难太子妃,怎么这么快就放她出来了。
而且刚赔完罪,太子妃就敢跟丽嫔呛声,还让他去要太医?
他只是个太医院的太监,消息并不算灵通,因此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纠葛,只知道赶紧去完成任务。
***
彩霞宫里,丽嫔美美地睡了个觉,昨[ri]生产耗费大量血气,而且得知皇上要陈雪莹给她赔罪,她特地叮嘱宫女不要叫醒她,让她睡到自然醒。
只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又惦记着儿子,这会儿她就醒了。
“娘娘,将军夫人来了,在外头求见。”
“快让娘进来。”丽嫔语气急切地道。
钟夫人很快就走了过来,坐到床边,母子俩握住彼此的手,丽嫔眼眶马上就红了。
当了母亲才更加知道当娘的苦,光这生孩子在鬼门关走一趟,就让她要死要活的,当初娘生她必然也是如此不易。
“娘,您昨晚怎么又回去了?我都让您留在宫里睡了,屋子多得是,皇上也不介意。”丽嫔忍不住埋怨道。
“皇上不介意,那是为君者的气度,但是身为臣子的不可不知自己的身份,要知礼守规矩,方不会出错。”
“要知礼守规矩,方不会出错!”
最后一句话,丽嫔与她异[kou]同声地说道,脸上还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
“我的亲娘哎,这话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茧子了。的确要知礼守规矩,可我如今身份不同了,替皇上诞下皇子,马上就该封妃了,离六宫之主也不过一步之遥,父亲未尝不能当正经外戚。”
她的话音刚落,钟夫人的脸[se]就急变,直接苍白如纸。
“你莫要胡说!”她冷喝道,神情非常严肃。
“无事的,娘,这里只有我和你,还有翠芳也是自小伺候我的,我们说的体己话不会传出去!”
“不会传出去也不能说,什么叫离六宫之主只有一步之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你就不该有这个心思,太子之位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人动摇得了。你爹和我也不愿意外孙走上这条路,他就当个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即可!”
钟夫人的语气越来越冷厉,只是丽嫔仍然不以为意,态度散漫。
这可彻底激怒了她,她也顾不上丽嫔刚生完产,身体还在不适中,一把抓住了丽嫔的衣领,用力扯了过来。
“你听懂了吗?莫要做让自己后悔,让全家族跟着杀头的事情!”
“娘,娘,你弄疼我了!”丽嫔一惊,身下立刻开始疼起来,哼哼唧唧的。
可惜她的撒娇并没有引来母亲的心软,钟夫人仍然语气严肃:“回答我!”
“听懂了听懂了!”
她再三保证之后,钟夫人才松开了她,只是脸[se]仍然不佳。
“说笑而已,娘怎么那么激动。好啦,我不说了。”丽嫔见她又要发火,连忙举手讨饶。
“对了,娘,你方才进来,有没有瞧见在外面罚站的太子妃?哈哈哈,可惜我不能起身去看,否则一定要瞧瞧她的狼狈模样。昨[ri]还那么嚣张跋扈,太子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站在她那边,我这暴脾气上来了,肯定要治治他们!”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给我受这种窝囊气,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他们!果然我一发动早产,皇上就恼了,高高在上的大燕公主,也得给我赔罪!”
丽嫔见气氛僵冷,立刻把话题转移,就嘲笑起陈雪莹来了。
钟夫人张张嘴,刚想说她并没有瞧见太子妃,但是听到丽嫔越说越离谱,眉头紧紧皱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发动早产不是意外,而是你为了整治他们,弄出来的?”她冷声喝问道。
丽嫔缩了缩脖子,语气急切地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控制孩子哪天生产啊?”
只是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更像是心虚,所以要尽快否决。
知女莫若母,她一些小动作全都被钟夫人看在眼里,立刻就知道她在撒谎。
“翠芳,你来说。昨[ri]娘娘早产可有隐情?不要想隐瞒,我稍后询问彩霞宫其他宫人,若是问出了什么,你老子娘一家都别发卖去庄子里!”钟夫人立刻[bi]问大宫女,明显不想多说废话,直接拿捏住她的命门。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奴婢——”翠芳直接跪倒在地,她踌躇着,明显不知该如何开[kou],最后只能看向丽嫔求助:“娘娘。”
看到这副情形,钟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闭了闭眼,脸上露出几分失望至极的表情:“你怎么敢的?那是你踹在肚子里八个月的亲骨[rou],你就为了一时之气,竟然[bi]发自己早产吗?”
“娘,我没有。您之前不也说了,肚子太大不好生嘛。虽说八个多月,但只剩几天就九个月了,也快足月,我就吃了点徐太医开的催产药。父亲救过徐太医一家,他开的药药效自然好,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而且还会替女儿保密。”
丽嫔语气急切地解释着,她在给自己铺垫,向母亲说明,她这计谋是万无一失。:,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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