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福星
第三天，陈阳终于拉到了一个上门客户。
实在是意料之外的惊喜，陈阳忙了一上午打出去两百六十八个电话，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很活泼，大概是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格外放松，就探过头来看陈阳在做什么。
“我靠！你打了这么多啊，这也就是我们一天的任务量了吧。是不是傻，这么卖力干嘛，钱能赚到你兜里啊？”
我也不想的，没有谈成的才会这么多啊。
那女孩又来打探她拉了几个单子，陈阳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淡然道：“零个。”
“没事儿，刚来的不熟悉拉不到很正常，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也没拉到人。”
陈阳抿了抿嘴，说：“我已经来三天了，再拉不到就可以滚蛋了。”
“这样啊，我怎么没听说来人了？我们总共就五个宿舍，没见过你。”
陈阳：“当时老板说没有空床位了，看在我是个大学生的份上给我个机会，然后让我去其他地方住了……”
“哦，原来那个跟老板外甥女住的幸运儿就是你啊！”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吃惊过后带着些玩笑的意思问道：“那你要是走了，我们是不是就会有机会搬过去跟她住了？你都不知道，我们那个宿舍挤死了，还有打地铺的！而且开空调特别耗电，这才两个星期电费就超过五百块钱了！”
陈阳哪里还能想那么多，要是能留下来她也很愿意换个地方住，跟着蒋旭桐睡在一起她总觉得不自在，毕竟那人不开灯跟睡不着一样，在床上唉声叹气翻来覆去。
她还是想住的条件差一点，这样心里才会安稳。
毕竟不会指望着天上掉馅饼刚好砸到自己嘴里。
那个女孩手里虽然还有一个很可能谈成的单子，但陈阳没要。
好在那个女孩也没有坚持，两个人就都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午睡醒来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格外热点。
伴随着落地扇的声响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骚动是从门口开始的。
就像是一滴水落到这锅热油里炸得霹雳哗啦，蒋旭桐领着哗哗作响的塑料袋说道：“给大家买了冰棍，各位辛苦了。”
其他人都伸着脖子往上凑，要挑一个贵的或者是好吃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阳拨通了下一个电话，那人接起来也没什么好的腔调，大概是还在午休中。
原本以为没戏的，好在她也没有怠慢。
那人把机构问了个遍后才说道：“可以啊，试听下数学课吧，不过我希望你们派个有经验的老师过来……”
后面就直接报了地址，蒋旭桐的冰棍发到她那里时陈阳正在低头记地址，可能是方言有点重，陈阳听的不是很清楚，耐心地同那人沟通着。
所以对冰棍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只是抽空点点头让旁边的女孩随便传了一个。
陈阳的外套，陈阳的客套，在这个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但好在她还是拿到了这个客户，程序在下班的时候还特意点了她，“上手有点慢了，明天要继续努力啊！”
这次是真的好悬，恰巧蒋旭桐到来这个单子也来了，陈阳心想，她大概就是那个转运珠，虽然自己一个人的运气不怎么好，但别人好啊，而且他们的好还能抵消掉自己的不好。
更巧的是办公室里同时传出了一个特大喜讯，有一个小姑娘的客户是养殖甲鱼的大老板，住四百多平的别墅开豪车抽中华，一下子就报了四万块钱的课。
陈阳留是能留下来了，但还是有业绩要求，谁的客户报名费累计到一定程度暑假工的工资才会高一点。
四万块钱的业绩，那这个女孩儿以后的工资就是按一天一百算的。
如果到结束谁的业绩还不到两万块钱，那就只能按一天六十五块钱的工资结算。
业绩在两万到四万之间的，按八十五块钱一天算。
说是这样说，哪有人愿意花这个钱买课，现在暑假都快开始半个多月了，谁还会报名这种野鸡线上课呢。
那个女孩的业绩居然一下子就满了，其他人跟着起哄让她请客，不过陈阳没打算去，她隐约觉得蒋旭桐就是个福星，改变了一天的心情。
这样想着，结果直到下班自己每次去饮水机那里接水都刚好有热水，无意间又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抱着满满的热水，陈阳想抱紧蒋旭桐的大腿是一件大事儿。
人总是欲求不满，之前说如果能留下来她宁愿去住员工宿舍，现在如愿以偿了她又不想挪窝。
毕竟，蒋旭桐一看就是那种运气很好的女孩子，即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但陈阳也喜欢她多过这些办公室里的同事。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个办公室的其他人确实有些势利眼在。
既然如此，巴结蒋旭桐非常有必要。
这种女孩子一看就是顺毛狗，搞那些特殊情况只会让她讨厌而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有好感了才能进一步深入了解。
这次换成了陈阳去蒋旭桐的工作室等她，前天晚上听她说了，她在学校里面上一个什么美术培训班。
一天下来大家的妆都有点花了，凑近了看都在卡粉，而且画画的人身上都带着些许颜料。
但陈阳不一样，她皮肤似乎很好，白白净净的，□□弹弹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蒋旭桐有点疑惑，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粉底液，陈阳咧嘴一笑，道：“只涂了防晒。”
她又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陈阳也只是笑笑没再接话，心里却在想，你这种不笑都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说我好看是不是有点假？还是说画画的人都没什么语言天赋，想不出来其他可以赞美的话。
那时她还并不知道蒋旭桐的学校是她从来都没敢想过的那所大学。
也并非是对画画的人有歧视，陈阳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些人可能对语言没有那么敏感，应该都是视觉动物。
女孩子都有点群居属性，蒋旭桐也不例外，这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城市，遇到了不熟悉的女孩儿，但出其意外的是，她不讨厌这个女孩。
从学校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两个人就去学校里面溜达了，这也是所大学，没有蒋旭桐的学校好，但陈阳的学校比它还要差。
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谁都不喜欢说话，尤其是陈阳，只会对着她傻笑。
蒋旭桐问她：“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房卡进不去所以才来找我的？”
陈阳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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