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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童渊之死(上)


童渊摇摇头,他其实并不愿意闹到这一步,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吕布的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重生之前,吕布就是自负武力、心高气傲的典型代表,那时候他除了在董卓面前,又有对谁低下过头?即便是对董卓,真到了忍受不了的时候也是要爆发地。

        只能说名利熏心,而从前那个吕布最大的软肋便是对名利趋之若鹜的心以及在感情上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性情,或许许多人会觉得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是男儿的真性情,可作为一个上位者这却是绝对不允许的,殊不知纵观历史上被红颜误的人还少么?之前的有吴王夫差、楚霸王项羽,之后的还有吴三桂,他们最终都是失败者。

        重生之后,后世的那个宅男灵魂重现,让现在的吕布多了许多改变,最大的改变就在于性情上,既少了些对于名利的趋鹜,而多了几分仁心柔情却也能使得他整个人更加丰满,可镌刻在骨子的骄傲和强烈的自尊却始终没有改变。

        那一次在邙山面对童渊,吕布其实也没有低头,只不过是稍微将自己的骄傲隐藏了一些,因为他知道那个时候还不是时候,一则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向童渊挑战,二则童渊虽然说是被人派过来杀他,但当时的童渊表现出了足够的高手的风度,让他提不起杀意同时还带着欣赏,而且那时候的情况即便他想也很难杀得了童渊,同样还可能在自己的心境中留下破绽,想要更进一步就会难上加难。

        而现在情况就不同了,这一次童渊的出现完全没有道理,他提的要求也更是会让人觉得好像一下从天上跌落了凡尘,而吕布也早就与那时不同,最大的一个不同便是在于对华佗的五禽戏的吸收上。

        所谓修炼其实就是修身炼心,在身体的方面不管是天赋还是后天吕布已经到了不太可能再有进步空间的时候,心境的修炼对他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别看许多人将武学心境描绘得玄之又玄,好像生怕人弄懂似的,但其实说起来很简单,这就是一个“静”字。

        人在疯狂的时候,往往会自觉不自觉地透支自己的潜能,那时候的人无疑是可怕的,因为人的潜力是一种莫名其妙难以预测准确的东西,但如果能够在冷静状态下就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或者哪怕只有十分完全的实力,这对于一个武人都是十分重要而很难求得的。

        毕竟说起来,不管是武将还是寻常武者一个人的状态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更没法保证自己能够完全发挥,这其中最大的影响因素便是人的心境,心境驳杂者不仅在战斗时,在练武时也会受到影响,远不如保持冷静和头脑清醒的人的效率,也由此可见,“静”这一字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

        从前的吕布哪怕是重生之后换了一个人一样的他,在心境上的修为比起王越、童渊这类人还是差得远了,就像是王越虽然他是一个地道的官迷,可真到了武学上他的气质会倏然一变,这便是他的心境高的缘故。

        五禽戏对于一般人而言,或许就是一套养生功法,或者顶多有些像是气功中的引导术,但最多也就是强身健体,可对于吕布而言,却是他养心的最好途径。

        以养心而达到炼心的目的,虽然这花的时间可能更长一些,但文火慢熬却能够使他的心境更加的稳固,而如今这段时间过去,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重蜕变,这蜕变是在心理,而且是武将之心,所以不到一定时候外人也很难看的出来。

        此刻再次面对童渊,相比起之前那一次的高山仰止,吕布更有点儿挑战者的兴奋,在他的眼中童渊依然是强大的、可怕的对手和敌人,但他却不再是不可战胜的了,而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心境在一刹那间好似又有所升华。

        对于这一切童渊并不知道,王越也不知道,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吕布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改变,两人都已经将注意力投向了对方。

        在童渊眼中王越的威胁或许不吕布还要大,因为他也是一个武学宗师,而且方才压制着李彦的局面他可是亲眼看见地,再加上那奇诡无比的剑法路数,与自己的枪法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些相似的,反倒是吕布大气阳刚的戟法,童渊有绝对自信可以直接破之。

        无声无息间,王越已经先动了。

        他是不得不动,两人从方才开始到现在已经对峙了不少时间,武者的所谓“势”在这时候就得到了最大的体现,而童渊的“势”呈现着巨大的压迫性,让王越再也按耐不住先发制人,他怕再下去会被逼得直接崩溃,他这时候却没心思去考虑怎么与自己差不多的吕布却能撑住没有动静。

        在起步的一刹那,王越手中的剑就好像化为了缠绕他身边的无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的存在,攻击路线密密麻麻叫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更无法判断他会从哪里出手。

        但这对于童渊显然不是一件难事,在他将枪平举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变得锋芒尽露,就像是夺尽一切光芒的太阳,就连王越的目光好似都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动作被吸引,而这一被吸引不知不觉就有些走神,原来完全舍弃试探的倾力一击到临了威力却已经自己先泄了一大半,碰到童渊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奔着厮杀的目的而去的,童渊就只是长枪反向一挑就轻易将王越这一攻势化解,而后顺势童渊反守为攻。

        这显然还是“势”在作祟,吕布“势”霸道,王越“势”奇诡,而这童渊,他的“势”很特殊,既有吕布一般的霸气,又有王越一般的诡异,如果说曹操是诸侯中的奸雄,童渊就是武者中的奸雄,霸道而诡诈。

        而他的招式则是以奇招、狠辣为主,一招一式之间都是以进取对手性命为主,往往就带着一种有往无回、一去不复返的势头,但偏偏那攻势的激烈,似乎根本也不需要他“返回”。

        王越一下子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从压制李彦,到被这童渊压制,之间的转变夜未免太快了,让他好像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心理上就有些接受不了,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低沉的怒吼了一声,王越爆发了自己很少有的一面,奇诡的招式渐渐变得简洁了许多,也凌厉了许多。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童渊压制着,渐渐就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他这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诶,那吕布怎么还没过来呢?

        “吕奉先来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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