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苏凉“哦豁”一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斜着眼打量他：“人家古代志士不为五斗米折腰，你这倒好，为五百万直接弯了啊……”
明景晏：“我不是我没有，我笔直如钢筋。”
苏凉“啧啧”道：“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信吗？”
“爱信不信，你又不跟我结婚，信不信的碍着我什么事了？”
苏凉：“呵。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冤大头吗？”
明景晏：“只网恋不奔现行不行？”
苏凉斜眼睨过去：“你那叫诈骗！”
明景晏“啧”了一声：“那算了。”
“所以你果然还是为了五百万弯了？景~姐姐~”苏凉拿出积攒了二十年的娇气，甜腻腻地喊了一声。
明景晏打了个寒颤，立刻离她老远，仿佛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闭嘴！叫哥哥。”
苏凉：“呵。”
正说着，有同事从食堂走了出来，跟两人打招呼：“吃饭了吗？食堂快要关门了。”
“食堂？不去，今天的菜单没有好吃的。”说着，明景晏想起来了，又看向苏凉，“你之前说要请我吃饭来着，都拖了快一周了，难道就请我吃食堂？你这未免太小气了吧？六千万的富婆就请我吃三块钱的食堂？”
苏凉：“你可以打三份，九块钱。”
明景晏直接抬起下巴，看向对面的饭店，说道：“楼外楼吧，你不是刚刚又发财了嘛。”
苏凉看着对面闪烁的硕大招牌，又想起三楼的私房菜，味道十分好，她也的确跟陈敏敏去吃过一次，果然不虚此行。而且预约的前台小姐姐还告诉她，有的时候运气好，不用预约，过去了就有位置。
苏凉离得这么近，想吃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问问，还有没有位子。
苏凉捏着钱包叹气：“还好我赚钱有方，不然吃都要被你吃穷了。”
明景晏：“去不去？”
“去去去，我们去三楼吃私房菜，可以报张主任的名字。”苏凉应了下来，拽了一把他的衣袖，“走快点，要是人多的话，咱们今晚就吃不上了，只能去吃一二楼的普通饭菜了。”
明景晏任由她拽着，懒懒散散地跟着往前走去，又说道：“本来不预约想吃到就只能看运气的，跟去的早晚没有关系。”
苏凉很意外：“你竟然也知道？”然后眯起眼看他，“你是不是经常去吃？”
明景晏：“没有，总共也就去过五次，我也不是总是在港城的。”
苏凉“哦”了一声：“肯定是看你长得好看，前台小姐姐告诉你的吧？”
明景晏：“那看来你也是这样得到的小道消息。”
苏凉嘿嘿笑：“长得好看还是有用处的是吧？”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楼外楼大厅门口了，上台阶的时候，明景晏撸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进来，去问问吧，三楼没位置了咱们就在一楼的小包间吧。”
苏凉赶紧跑了过去，满眼都是期盼地看着前台小姐姐，很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前台抿着唇笑，时不时偷看一眼这位极为漂亮的小姑娘，一边利落地在电脑系统中查询，回道：“运气真好，还有最后一个包间，客人要定吗？”
苏凉立刻笑眯了眼，连忙点头：“定。——请问，需要等多久才能用餐？”
“大概一个小时。客人可以先到包间里去点单，厨师接单之后，会按照顺序来烹饪。”
苏凉转头看向明景晏：“你确定今晚不会再有工作了吧？”
“不确定。不过，不管什么工作，也不能阻挡我要吃完这顿饭。”明景晏站在她身后，微微低下头，看上去就像是将下巴搁在她脑袋上一样。
苏凉放心了：“那咱们去包间等着吧。”
两人从一楼大厅穿过，感觉连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都小了一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一瞬间都聚集到了两人身上。
苏凉已经习惯了，丝毫不当回事儿，却仍是记得，明景晏不太喜欢这样的关注，便回过头去看他：“要不，你走前面？咱们走快点。”
明景晏按住了她的脑袋，推搡着她往前走：“不用，我们走楼梯。”
苏凉“哦”了一声，也没再多话。
江晚晚连夜赶回了B市。
高速路上，她就接到了穆蔚曦的电话，问道：“晚晚，你去港城做什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不跟我说？”
江晚晚温柔回道：“嗯，来看望一个朋友，很快就能回到家了，蔚曦哥哥不用担心。你每天都那么忙，这些小事我自己能应付的来，总不能把蔚曦哥哥给累生病了呀。”
穆蔚曦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怎么会呢？晚晚的事情就算我的事情，怎么会觉得累？跟晚晚在一起，哪怕三天三夜不休息都不会觉得累。”
江晚晚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蔚曦哥哥最好了。”
两人各自挂断电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不约而同的消失。
江晚晚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窗外发呆。
这时候，她心里的感触尤为明显。——五年的时光，终究还是失去了，蔚曦哥哥也不再是那个处处关爱她照顾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蔚曦哥哥了。
人心易变，就算现在她回来了，也总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杨星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表情，抿了抿唇，心中跃跃欲试。
穆氏集团大厦的顶楼办公室，穆蔚曦也正一脸阴沉，垂着眸子盯着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心思却已经不知道游移到何处去了。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晚晚突然之间，就对苏凉这么在意了，甚至不惜跑到港城去找她。
他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想到最近的一些列不顺心，尤为烦躁。他让苏凉远离，不就是想让自己轻松些，免得晚晚知道了又耍小性子发作吗？
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
范之林跑到港城去见她就算了，现在连江晚晚也去了！
苏凉到底有什么吸引力，让你们前仆后继的？
而至于范之林去找苏凉做什么，穆蔚曦一点都不关心，也不在乎，他倒是恨不能范之林立刻离开江晚晚的视线，再也不要出现。少一个竞争对手，也让他清净清净。
但，穆蔚曦却也知道，江晚晚是个很重情的人，范之林在她生活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变成最熟悉的人了，比起乔铭信和方行舟，江晚晚对范之林的感情，要深厚许多。
若是这时候，范之林突然说离开的话，江晚晚很可能会接受不了，更加执着于他，从而对他念念不忘。
人啊，从来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难以企及的，才越是惦记。
所以，他才一再催促，让范之林无论如何，都要来见一见江晚晚，再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回老家去。
很显然，他的策略成功了。
原本还对范之林回国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的事情，耿耿于怀的江晚晚，在那天他们三人共进晚餐之后，范之林也送了一份价值昂贵的礼物，江晚晚这几天就算没再见到人，也没有再提及他，仿佛这人在不在并没有什么区别。
穆蔚曦为此很得意，也着实高兴了几天。
然而今天下午，他就从杨星那里，听说了江晚晚在港城的事情，顿时头大如斗。
他很在意，江晚晚到底是为了谁去的港城。
——是因为方行舟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关于自己和苏凉恋爱期间的事情，还是听说了范之林去了港城找苏凉，才也跟着去，想要问个明白。
不论是哪个，都让人觉得糟心极了。
穆蔚曦揉了揉眉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这一阵子他是真的很忙，生意上的事情一桩接一桩，要赚钱，就得应付着，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比起大多数人，他已经足够幸运，也足够强势，而要维持现在的风光，他就更加不能停下。
这时候，穆蔚曦开始，无比的怀念，过去那个单纯可爱得像个小傻子一样的江晚晚，无论何时，他看到的，都是她天真快乐的笑脸，如同婴孩一般纯洁无辜的眼神。那，无论再苦再累，他都会甘之如饴。
但是现在——
穆蔚曦深吸了一口气，不不不，他不能这么想，晚晚依然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不论她想要什么，不论她在意什么，担心什么……凡是江晚晚想要的，穆蔚曦也都会给她。
他们，本就是，天生一对。
苏凉并不知道男女主的感情线出现了问题，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江晚晚不停地作，导致穆蔚曦也很疲乏，对她的感情出现动摇，恶毒女配杨星趁虚而入，即将上任的那个阶段，依然快快乐乐地上着班，刷着考研题目。
研究生全国统一招考的通知已经发布了，再过两天就是报名的日子了，苏凉忍不住有点小紧张。尤其是去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年她就格外谨慎，叮嘱父母天冷了尽量不要外出，地面硬，摔一下都比夏天容易骨折。
苏父苏母也已经知道了研究生考试的日期，自然也就心里明白了，去年还是他们耽误了闺女，今年万万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纰漏了。
考试的前几天，一切都很顺利，不论是实验室的项目，还是苏凉的模拟试卷得分，但她就是安顿不下来。
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明景晏安慰道：“别担心，不管今年发生什么事，就算用担架抬着，我一定让你进入考场，答完题目。”
苏凉怒目而视：“……闭嘴。”
明景晏安静了片刻，强行挽尊，说道：“那，请你吃饭，祝你旗开得胜？”
苏凉瞅着他，勉强答应了：“行吧，楼外楼。”
明景晏也没反对，只是掏出钱包，说道：“没了猪毛可薅，就开始薅我了。”
苏凉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也可以当自己是猪毛。”
明景晏：“我不是我没有我不要。我是绝世好男人。”
苏凉：“你是绝世大杠精，有点数！”
吃完大餐，苏凉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走出楼外楼大饭店的时候，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一蹦一跳的，像个多动症的小学生似的。
明景晏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不用加班了。可别在路上闲逛，港城新城区这边没什么夜生活，一会儿晚了路上就没人了。”
苏凉转过身来看他：“你不乌鸦嘴就不能活是吧？”
明景晏举手讨饶：“我的错，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在你考完试之前，我每天都负责接送，从宿舍楼下到实验室，保准一步不离。”
不等苏凉回答，直接推搡着她往对面走去：“走了走了，天这么冷，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你要是学不下去，可以去我公寓玩一会儿，有游戏机。”
苏凉嘟囔：“下周就考试了还玩什么游戏？等我考完试再去吧。”
“好的好的，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两人前脚刚走，张天成和孟民也从楼外楼走了出来，跟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握手告别，目送男人上了车子之后，然后也准备回家去。
“咦？那不是小景和苏凉吗？”
张天成眼尖，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人。
孟民也有些意外：“约会来这儿吃饭？”
张天成呵呵笑：“反正都是有钱人，想去哪吃就去哪吃。”
孟民一想也是，一个手里有六千万，虽然拿去投资了，但这马上就能回来一大半了；另一个更不必说，两个专利就卖了好几千万，自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便不再多话了，转头又说起来刚刚的事儿：“签合同的时候，记得把日期卡死了，这么大的专利，一天都不能耽搁。”
张天成点头应下：“这我知道。——没想到这位还挺大方，竟然一分钱都没还价。”
孟民脸上也带着笑意，这合同转让出去，研究所一下子就有钱了，之前那些被搁置的项目，也可以挑拣出来几个完成度较高的，继续进行下去了。
——并没有人意识到，苏凉跟明景晏在一起有什么不对，似乎，在大家心目中，他们理所应当就是在一起的。
快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苏凉左眼皮突然跳了两下，忍不住高兴起来：“看来有好事将近，这次我一定能顺利考上！”
明景晏回的很敷衍：“嗯嗯，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这大半年来，苏凉总共做了不下五十套模拟试题了，总分就没低于400过，怎么可能考不上？
看来真的是被上一次大猪蹄子们的骚操作给吓怕了，平时明明没心没肺的，一提到考研就开始紧张。
走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苏母正好在二楼阳台上收衣服，便对着闺女喊了一声：“妞妞，快上屋来，天冷。”
苏凉“唉”了一声，正准备跟明景晏告别，就听到他问：“你小名叫妞妞？”
“是啊，怎么了？”
“没，很朴实，就跟你舔酸奶盖儿一样朴实。”
苏凉：“……我到家了，你可以滚了。”
明景晏：“啧，就这么对你领导啊？”
“怎么着？上去喝杯茶？”
明景晏拒绝：“那不行，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苏凉还没想明白呢，对方就转身走人了，一边对着她挥了挥手：“快进去吧，别感冒了。”
苏凉嘟了嘟嘴，原本还打算邀请他上去坐一会儿的，没想到走的这么干脆。
明景晏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她进了单元大门，也转身回了专家公寓。
眨眼间，就到了研究生考试的日期了。
考场距离研究所很近，就在前面两个路口，港城大学的教学楼。
一大早，苏母就做好了早饭，帮苏凉收拾了考试要用的东西，还是觉得坐立难安。
从小到大，闺女考试就没让他们操过心，就连高考，因为苏凉在市里读的高中，老两口觉得路费和住宿费太贵，想把钱省下来给苏凉买点好吃的补补，也没过去。所以这一次，苏母恨不能陪着她上考场。
苏凉连忙拦下：“妈，妈，您可别去，我又不是小学生了，都二十多了，还让人陪着考试，多丢人啊。您要么就去上班，要么就在家里做点好吃的，等我上午考完回家来吃饭。”
苏父也说道：“你去了能有啥用？字都认不全。你老老实实待着，别给妞妞添麻烦就是当大忙了。”
苏母不乐意，但也觉得苏父说的对，便看着苏凉出了门，就去买菜准备午餐了。
两天的考试下来，苏凉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很撑，一日三餐都吃的太撑了，考场里面有暖气，舒服的她忍不住想打瞌睡。
但是试卷一发下来，苏凉就精神了，再也无暇顾及旁的，心无旁骛，一心一意研读题目，认真作答。每一科考完，倒是都觉得信心十足，十分充实。
最后一场考完，苏母已经在港城大学校门口等她了，一看到苏凉走出来，立刻就迎了过去，也没问考的怎么样，只是将手里的围巾和帽子给她戴上：“你爸在做牛肉火锅呢，咱们快些回去，路上冷。”
苏凉笑着应下，跟母亲一起回了家。
周一上班的时候，同事们就凑过来问道：“怎么样？对答案了吗？”
苏凉点头：“除了政治拿不准，其他都还好，正常发挥。”
她说正常发挥那就稳了，苏凉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丝毫不意外，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让她安心等待成绩就好。
刚说完，刘家业就从外头走了进来，说道：“苏凉，张主任喊你下去一趟。”
苏凉立刻应下，出了实验室，到了一楼的综合办。
张天成正站在综合办指导工作，看到她进来，立刻笑呵呵地说道：“小苏来了，进来吧，到我办公室来，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苏凉跟了过去，又听张天成说：“带上门。”
苏凉应声关了门，心里有些忐忑，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天成走到办公桌跟前，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抽屉，拿出来一个文件袋：“我就说吧，咱们的项目一定能赚不少钱，这不，先前的投资，已经回本了。”
苏凉拿了最外面的一个文件看了看，原来是关节材料的使用权合同。今天是专利申请完毕的第185天，当初跟闫良文约定好的独家使用权，刚好到期了，另一家企业有意向购买，之前就在洽谈，就在今天早上，将合同签完了。
“六千万？”苏凉有些惊讶，“价格这么高？”
张天成笑的像个弥勒佛似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我要的价，没想到对方根本没还价，一口答应了，不过这次年限有些长，三十年的独家使用权。”
这个倒是不意外。材料虽然能够批量生产了，但是人工关节从面世到大批量生产应用，临床就得差不多十年的时间。
这种合同，一般来说，都不会低于二十年。但对于材料研究所来说，独家买断就相当于终生买断了，等三十年之后，新的材料又会问世，这个专利，也就无人再问津了。
张天成说道：“按照当初的约定，七成归你，三成归研究所。扣掉税，也差不多有四千万出头，回来了一大半了吧？”
苏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不是嘛，没想到这么快就回了七成，剩下的，几乎相当于是白赚了。”
“回头钱到账，我让财务给你交了税，打到你账户上。”
苏凉笑着点头：“这我倒是完全不担心。而且我也不着急用钱，主任您按照正常程序走就行。”
“小苏你就是太客气了……”
张天成心情好的不得了，对她这个挽救了项目的投资人也就格外热情。谈完了合同的事儿，又问起来她考研的成绩，然后谈到她的父母是否住的习惯，又问起来她和明景晏最近进展怎么样……
原本苏凉还老老实实回答来着，对于张天成发自内心的关怀也很感动，听到最后这个，顿时一脸懵逼：“啊？您问项目进展吗？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打下手的……”
张天成看着她：“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们俩，你们俩的进展，到哪一步了？”
苏凉看着他手指怼来怼去的，画个同心圆又画个心的——也难为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了，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主任，您误会了，没有的事儿。明——明教授他忙着报效祖国呢，哪有时间风花雪月……”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苏凉离得近，又想着得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便帮忙开了门，进来的是明景晏。
张天成还在说：“谈恋爱结婚也不耽误做研究啊，而且小景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单下去哪行呢？小苏你也是，别学他，不然年纪大了就更难找到合心意的了……”
“哟，主任您把苏凉喊来就是为了说我坏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明景晏（匿名）：求问，在追的对象是个傻憨憨，该怎么挑明？
苏凉：来一段单口相声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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