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Highness
侧眸对上男人暧昧幽深的眼神,倪裳的面颊又是一热。
明明臊得慌,脑中却不自觉回放起手机里女人的声音。
确实……
挺像“上刑”的。
那,不是这样的动静,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浮想联翩好半晌,倪裳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
危险!
她赧然阖眼,一手忿忿掐了把男人侧腰:“你讨厌……”
她都给他带坏了!
这下不仅脸上发烧,倪裳觉得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她掀开被子,刚要起身,一下子就被拦腰抱住。
“哎呀你松手呀!”她在男人结实的怀里挣扎两下,“我要去喝水……”
炎驰一把扯回被子给她盖好。
“捂着。我给你倒去。”
男人下床绕到屏风前面,拿起女朋友的杯子从小热水器里接了杯开水。想了想,他又掉倒小半杯热水,重新接了点凉水,兑出一杯刚好能入口的温水。
端着水杯绕回屏风后,男人看见女朋友并没有听话捂在被子里。她正坐在床头,从抽屉里面取出一双雪白的棉袜。
炎驰不解:“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袜子。”
倪裳扁扁嘴:“我脚冷嘛。”
她手脚发凉的体质一如既往。来姨妈的时候更甚,就算开着暖气,一晚上脚都热不了。
炎驰把水放到床头,坐床边懒散散看着她穿。
为了搭配旗袍,女孩的袜子大都是白色,奶白色的绵袜,上面带复古的绞丝或蕾丝花纹,都很精致。
倪裳展开一只短袜,盘坐的一条腿伸到身前。
炎驰这才发现她涂了甲油。
五根圆润的脚趾染上蔻色,称得本就莹白的脚面羊脂玉般酥腻。脚背上有骨痕微微凸起,脆弱而玲珑。
炎驰眸光微动,伸手握上那只纤细脚腕,拉到自己膝上。
“我给你穿。”
倪裳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但还是伸直了腿,任男朋友给自己穿袜子。
男人没急着穿,他一手抓上她两只脚腕,另只手抚搓秀而翘的脚面,手掌绕过纤细跟腱,轻易包裹她整只小脚。
他握了握,勾唇:“你脚怎么这么小啊?”
“才不小。”倪裳的脚趾在男人手里抗议般翘了翘,“是你手大。”
炎驰闷笑了下,拇指她腕骨上磨了磨,拿起袜子。
看着带花边的小袜子被提好,倪裳作势收回脚,男人的手却握在她腕间没松。
她挣了挣腿,软声:“干嘛呀……”
炎驰没说话,黑眸盯着白袜下隐现的几点蔻红看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把刚穿好的袜子拽掉了。
倪裳一怔:“你——”
男人撩起衣摆,将她的两只脚都搂进怀里——就跟上次暴雨后给她捂脚那次一样。
他朝她扬了下眉:“这不更暖和?”
倪裳心头一动,脚趾不自觉微扣。
感受到的尽是腹肌坚硬的肌理。
她难耐缩腿:“又不能捂一晚上。”
“一会儿就不热了吧……”
说着,似是在感受专属火炉的储备热量,女孩娇而软的足底稍用力踩了踩。
炎驰的估计与眸光同时收紧,喉尖下沉,滚出极低的压抑闷哼。
他慢慢掀起眼皮,目光和他的体温一样灼热。
“想要热一晚上的?”
不等倪裳回答,男人便抓着她两只脚腕,猛地下滑。
倪裳浑身一僵。
意识到踩到什么后,她脑中轰地炸开一片白。
一张脸瞬间涨红到脖子根,仿佛一只烧开的小水壶。
不冷了不冷了!
哪儿都不冷了呜呜呜……
可男人却不给她后撤的机会了。
他已经欺身靠过来,一身的雄性荷尔蒙更加烘出炙热的危险性,声线也变得沉哑:“哥哥给你看看,嗯?”
“……”
他的这身睡衣是她做的。第一次做男式衣裤,她也很贴心,知道怎么给他方便。
如今,他确实没怎么费劲就解脱出来。
她看见了。
就跟他人一样硬朗,健壮,昂扬。
烙铁般灼烫她脚心。
倪裳的心跳和呼吸一起停止,整条腿都麻了。
男人的语气暗昧,嗓音全哑:“还冷么?”
“……”
她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脚底和大脑都在不断升温。
狗男人很懂得摩擦生热的道理。
脚腕快断了,脑中也彻底陷入混沌时,炎驰索性将她的两只手也一并拉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倪裳觉得大概有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炎驰松开了她。他绕过屏风,去餐桌那边拿来一包湿巾。抽了得有半包后,又起身去了浴室。
倪裳全程呆若木鸡,两只小手无辜又无措地举在胸口。
刚才的画面太过震撼,到现在她都是懵的……
炎驰清理完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女朋友缩在床头,两只小手偎在胸口的小样,特别像一只受到惊吓,又可怜巴巴的土拨鼠。
男人唇边弯了下,痞坏又满足。
他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
视线瞥到她肩膀,他抬手轻拭,低笑:“怎么这儿也有啊……”
倪裳:“…………”
呜呜呜,那怪谁啊!怪谁!
倪裳不敢看衣服,也不敢扭头和男人对视,只红着脸,又娇又忿地骂人:“你,你就是王八蛋……”
炎驰笑了下,偏头亲了亲她的耳垂。
“王八蛋现在可是你的了啊。”
倪裳瑟缩了下脖子:“我才不要……”
吓死个人。
“由不得你。”炎驰轻咬她耳尖,坏笑,“老子还是第一——”
他还没说完,倪裳就跟听了耳朵会聋一样呜出一声,赶紧往浴室一路小跑。
望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炎驰气音轻笑。
停到洗手台前,倪裳看了眼镜子里面的自己,又赶快低头。
打开水龙头,她先彻底把手洗干净,又往的脸上扑了点水,最后拿下淋浴头,对准腿脚……
一切都清理干净之后,倪裳出来,看见炎驰正在换床单被罩。
他的睡衣也换了,又穿上了那两件不合身的坎肩长裤。
……想也知道为什么。
侧眸看到女朋友,炎驰眉梢挑了下,问她:“你也换一身?”
想到自己睡衣上沾的东西,倪裳横了男人一眼,打开衣柜拿出套新的睡裙,又进浴室了。
铺好床,炎驰自觉躺进去暖被窝。
没一会儿,倪裳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她新换的睡裙,炎驰眉心微动,唇角似笑而非勾起来。
时间久了,他也知道她的睡裙衬裙,基本都是极细的吊带款。
但新换的这件不是。
长袖窄领的,把脖子胸口裹得那叫一个严实。
小姑娘,还开始防他了……
视线自然下移,落到堪堪及膝的裙摆,他目光倏地一顿,神色转淡。
察觉到男朋友眼神的变化,倪裳心里一紧。她努努唇,很没有威慑力地警告男人:“你今晚不许再——”
还没说完,炎驰已经抬起一只手,掌心缓缓覆到她右膝
——的那块疤上。
倪裳怔住,忽而想到上次男人看见自己这块疤的场景——那次暴雨留宿他家,她露出腿上的疤给他看。
也第一次揭开心里的伤疤给他看……
男人覆手上来的动作,跟上次一样。
但上次她躲开了。
这次,她没有再闪躲了。
炎驰的手掌在女孩白润的膝盖上摩挲片刻,拇指抚过那块硬币大的疤痕,眉心拧起来。
“疼么?”
男人的声音很低,语气里满是疼惜。倪裳倏地心软,轻笑着摇头。
“都多少年啦,早不疼了。”
“就是……”她也伸手摸膝上的疤,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痕迹,声音就低下去,“消不下去了,就很丑……”
这样的疤要去掉,只能做医美。
倪裳担心效果没有保证,也害怕会疼……
“谁说的。”炎驰沉声反驳,“不丑。”
他低头,带着抚慰,甚至虔诚般的姿态,在她的伤疤上印下一吻。
“哥哥喜欢。”
倪裳心跳一顿,随后迸出更为强烈的悸动,后背都升起一片酥麻。
他早已吻过她许多遍,但没有哪一次的吻像现在这般,让她如此心动。
一颗心仿佛浸润在温水之中,满涨又温存。
鼻尖控制不住地泛酸,倪裳眨眨眼,细声:“你骗人……”
她娇嗔打男人肩膀,嘴角却是向上的:“哪有喜欢疤的啊。”
炎驰弯唇:“我就喜欢。”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温柔低喃。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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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眠无梦。
倪裳醒来的时间比她以为的要早一点。才刚八点。
扭头看见床头冒着热气的一杯红糖水,听着浴室里隐约的洗漱水声,她恍惚一瞬,又更加心安。
冬日的清晨,天气难得的好。几米阳光洒落轩窗和梳妆台,暖意融融。
倪裳喝完红糖水,将梳妆台上的巴西木搬到窗台上,又拿过旁边的小喷水壶。
她三天两头忘记浇水,但这盆巴西木自从发芽出叶后,长势简直野蛮。现在,一盆盆栽枝繁叶茂。
格鲁特小人坐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都快看不见脑袋了。
就是还没开花。
倪裳后来上网查了下,花店老板那套开花代表遇见真爱的说辞,估计都是骗人的……
喷了几下,倪裳放下手中的喷壶。
腰肢突然被一双结实的臂膀从后面缠住。
脑顶同时落下男人的下巴和低醇的声线:“早啊,崽崽。”
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倪裳心里却无端满足。
她恍然觉悟,自己想要的,或许,只是一个这样的早晨。
——醒来的枕边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床头有他准备的温水,耳边有他的温柔低语,身后是他紧实的怀抱。
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她想要的,不过是和他在一起的,许多个平淡的日日夜夜……
向后倒进男人结实的胸膛,倪裳莞尔:“早呀~”
她两手搭上腰间麦色的小臂:“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困么?”
炎驰轻吁出口气,有牙膏的薄荷气息扑洒她脸侧。
她这里没有剃须刀,男人亲吻她脸颊时,蓄了一夜的旺盛胡茬扎扎痒痒的。
他和她咬耳朵,很低声:“馋的我睡不着。”
倪裳:“……”
烦死了啊这个男人!
根本温情不过三分钟……
男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从不夸张。
倪裳被箍在他怀里躲都躲不掉,简直欲哭无泪:“不是,你怎么又……”
炎驰闷笑:“早上就这样,你不知道?”
头一回,醒来时自己的崽崽就在身边,他的幸福感和独占欲同时爆棚。需要纾解。
倪裳有些难为情地别开脸。她撇撇嘴,轻咬下唇。
“炎驰你坏死了!”
炎驰低哼:“你才是小坏蛋。”
没有比这只崽更会折磨人的了。
就一次次熬炼他的耐心。
“等着……”他吻她身后细软的浓发。
“看老子到时候怎么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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