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尽管没有网络,适应环境之后,罗青羽逐渐习惯这种简单的乡村生活。
挑了一个深夜,等老人睡着了,她再次悄然入扇。
今回进来没压力,心里淡定多了,因为没有爸妈的定点巡房。
她重返藏书室,查阅各类药草种植的注意事项,顺便找一找灭蚊虫的方法。上次和外公进山,她在摘野菜的时候,一条小手腕粗的蛇从她的脚背滑过。
蛇身上凉丝丝的,那种触感令她毛骨悚然。
所以,防蛇是首要任务。
时间悄然而逝,不知看了多久,她累了,一小小人儿独自在室内闲逛。
先逛到武术系列的方位瞧瞧,咦?这里除了书籍,书架后边的墙壁还刻满各种功夫的姿势。
还有一幅人体的详细图解,不知啥玩意儿。
她上前仔细一看,哎呦妈,原来是一幅人体经络穴位图。造孽哦,这要记到何年何月何日啊?她可是学渣!
哪怕重生了,体能与智力一成不变。
炼丹不一定要医科毕业,但要懂得基本医理,阴阳五行、脏腑经络与药物的效果有一定的关联。何况人体经络穴位也是学武之人的必修课,譬如点穴。
所以,这份人体经穴图是她的必修课,疏懒不得。
看着这张图,再联想一下自己悲催的未来,哎,脑壳疼~
她蹲地抱头自怨一阵,算了,去炼丹室看看。
整栋建筑呈“品”字型,而炼丹室就在正殿的左边。它一共有三间石室,每间室都有一个炼丹炉。
不一会儿,罗青羽来到其中最大的一间石室,石室门口晃着两盏灯。这灯不是夜明珠,是两束摇晃的明火,在夜色中特别显眼。
她在山脚看到的就是它们,无油,无柴,属于无根之火,助炼丹室散热用的。估计太久无人炼丹,四壁微凉,几簇火苗正在变弱,估计等不到她长大。
幸运的是,火苗的消失对她或扇子没有任何不良影响。顶多这个世界的气温有点低,有点凉,没有别的副作用。
没有门的,罗青羽直入室内,一眼看到摆放在中央的一尊巨鼎。像一座小山似的摆在面前,显得三岁的她格外渺小,恍如微尘。
“哇,这就是炼丹炉?”
首次现场参观古人的修仙场景以及用具,小小女子不免有些大惊小怪。
与此同时,一道信息迅速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这就是炼复元丹的专用炉,除它之外,别的炉炼不出复元丹。
此丹炉与凡品不同,它材质特殊,里边蕴含一种特殊的地形地势,与玄妙的阵法相组合,产生出特别的磁场力,最终形成一种奇妙的效果。
因此,别看它体积不大,却有千钧之重。
原本没什么的,可如果她想炼复元丹,那就必须能搬动此炉。关键是,此炉高达2米,宽2米8,重——60吨!!!
几乎等于扛起一架大客机的重量!
就算不用扛鼎,炉盖要掀吧?光它就有20吨,炼丹结束她必须隔空掀盖取药。也就是一手掀盖,一手取药,那场面……神特么经,那是人干的事吗?!
啊啊~,头晕。
罗青羽眼白一翻,向后仰倒啪哒一声,摔个四脚朝天。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三岁之前,罗青羽觉得重生的日子过得特别慢,特无聊,总以麻木的面孔看待百态人生。
自从定下一个“单手隔空掀起千斤炉.鼎盖”的小目标后,时间在她的眼里简直快如流星,不等许愿就没了。
要掀起鼎盖,首先得拥有一副强健体魄。怎样才能拥有?练武健身呗。
而武术的入门功夫,先站三年桩。
在老爸的悉心指导下,她刚刚扎稳马步,两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今年五岁的她已经是小学一年级的新生,跳过幼儿园没读。
为嘛这么着急?
因为外公去世了,小姨去深市打工,家里实在抽不出人手看孩子。爸妈见她文化基础扎实,索性送她进学校开始九年义务教育。
说回外公,老人今年的年初在小舅舅家的浴室滑倒,如期去世。
那么一个慈祥风趣的老人,她却无法改变他的结局,挺内疚的。
去年年底的时候,她问爸妈要了一个红包,然后说出外公即将到来的遭遇。希望爸妈能说服老人到西环市过年,或者安心呆在大舅舅家,避开小舅舅。
并交代老人,不管小舅舅夫妻怎么哭求,怎么诉苦,千万别心软。
谷宁一直劝老人来西环市过年,可他死活不肯,说哪有去闺女家过年的?他明明有两个儿子,被外人知道会笑话的,最终半信半疑地随大舅舅走了。
有些悲剧,原以为能够避免。
结果就在那一年冬天,小舅妈因为无人帮忙照看孩子和煮饭,与小舅舅斗气,把三个孩子扔下跑回娘家躲清闲。
要知道,其中一个孩子才一岁多,让从未做过家务的小舅舅哪里应付得来?他忙得焦头烂额,不得已带着三个孩子去大哥家跪求亲爹回去。
小儿子和孙儿们在大儿子家哭天抢地,颇遭老大一家嫌弃。老人见状坐不住了,一时心软,终于随小儿子回去。
不过事先声明,他就帮几天,等小儿子把媳妇哄回来,他再回大儿子家过年。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很骨感。
把孩子扔给老人,小儿子带着媳妇和朋友无忧无虑地上山烧烤,赶海捉鱼,玩儿去了,并且玩得很嗨皮。
原来,小舅舅和小舅妈并没有吵架,回娘家是一种策略,目的是为了哄老人回城看家。
老人不仅偏帮闺女,还在乡下帮她带孩子,小儿媳妇老早就心理不平衡,这才想出个法子。
这些话,是小舅舅的大儿子在医院当着大家面说的,7岁的他和爷爷的感情很深。老人出事,是他跑去拍邻居的门求助,把昏迷不醒的爷爷送去医院。
可惜,老人还是去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小舅舅恼羞成怒,果断把矛头指向谷宁,说要不是她闹着分家,让老头留在乡下帮她盖房子、看孩子,老头就不会身体虚弱导致摔倒。
老人去世,谷宁伤心欲绝,被倒打一耙,她亦无心争辩。
况且父亲帮她监督盖房是事实,帮她看孩子也是事实。女儿留老人在村里不回城是为了避开这一劫,可这些她不能说啊!
一来别人未必肯信,二来,她不希望女儿成为大家眼中的异类。
“青青,以后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许说!不准说!听见没有?”处理完后事,夫妻俩回到家,谷宁搂着女儿痛哭失声,“没有人会信你,没有……”
不管是父亲,还是小妹。
青青让她绕开深市,她却义无反顾地去了。为了让二姐和姐夫放心,她作了一个保证,绝对不跟任何姓徐的男孩接触。
孩子的外公也承诺过,结果呢。
无知是福,如果命运无法改变,她宁愿一开始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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