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宫里行

　　

<p>大雍皇宫位于雍都正中心，是最华丽壮观，也是守卫最严之地。</p>

<p>在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处，蒋氏乘坐的车马便停靠在侧。随行的蒋妈在蒋氏许可后，将车帘子掀开，蒋氏随后抱着王姒宝在蒋妈的搀扶下踩着踏板下了马车。</p>

<p>她今日盛装出行，穿戴的是二品诰命夫人的朝服及朝冠。说实话这样穿着虽然看起来端庄华贵，但却显得有些老气。</p>

<p>王姒宝挣扎着睁开双眼，远远望了望这个皇朝政治和权利的中心地带。</p>

<p>黄瓦红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两侧左右蹲守着两只威武雄壮的石狮。宫门两边笔直的站着二三十人的侍卫。宫门前还时不时有护卫队伍在来回巡逻。</p>

<p>蒋氏率先迈步，后面跟着一众仆从。</p>

<p>在离到近前，有护卫首领叫停众人。蒋妈上前出示蒋氏身份令牌，护卫首领带领众护卫行礼问好后放行。</p>

<p>蒋氏是外命妇，故而只能从侧门进入。此时，太后所在的雍慈宫大太监贵喜已经等候在那儿。</p>

<p>见到蒋氏一行人，贵喜主动上前搀扶蒋氏。口中殷勤道：“世子夫人和大小姐可算来了。太后娘娘早已经等不急了，这不让老奴早点过来迎一迎。可赶巧了，老奴这才一到宫门口，世子夫人和大小姐就过来了，这下倒是便宜了老奴。”</p>

<p>这宫里的人惯会逢高踩低。蒋氏是谁？那可是蒋太后嫡亲侄女。要是真算起来，除了皇上以外，蒋太后最亲近的后辈就属她了。</p>

<p>贵喜心道：现在恐怕还要加上一个王家大小姐。虽然太后娘娘未曾见过这小家伙，可自打这小家伙出生起，太后娘娘就没少念叨，那赏赐更是从未断过。这次特意赶在王大小姐周岁生辰前要见上一见，还特意嘱咐皇上下了朝也到雍慈宫来走一遭，想必是要有更大的恩典吧。所以由不得他不主动讨好。</p>

<p>蒋氏回头示意蒋妈。蒋妈会意，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笑呵呵地说道：“喜公公辛苦了，这是世子夫人和大小姐的一点心意。”</p>

<p>对于别人可能还能当作是讨好，贵喜完全可以挑挑拣拣。这蒋氏给的就只能当作是赏赐，因此他也不矫情，双手接过荷包便揣到怀中。口中道：“奴婢谢过世子夫人和大小姐的赏。世子夫人，大小姐，太后娘娘怕大小姐累着，已经吩咐老奴准备好了代步用的步撵。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走吧？”</p>

<p>“谢太后娘娘恩典！”蒋氏抱着王姒宝朝着雍慈宫方向屈膝，该有的礼节不能废，这都是简单的。</p>

<p>她以前经常进宫，除了前几次怀孕期间进宫坐过步撵外，都是走着过去。看看虽然睁着眼，但还有些迷瞪的小女儿，蒋氏笑了笑，“说来这次还是托了我家宝妹的福。”</p>

<p>贵喜在一旁恭维道：“大小姐本就是个有福的。”</p>

<p>王姒宝虽然还没完全清醒，但习惯性被夸要有所表示，于是在蒋氏怀中冲着贵喜甜甜笑了笑，假笑女孩儿非她莫属。</p>

<p>“大小姐冲着老奴笑了。”从未与这么点孩子亲近过的贵喜竟然有些小激动。</p>

<p>“那是表示她喜欢与你亲近。”蒋氏抱着王姒宝坐上了四人抬步辇后，笑着客套道，“我家宝妹遇到她喜欢人和物都喜欢笑。”虽然她是蒋太后亲侄女，但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同样需要拉拢。</p>

<p>“那老奴简直是荣幸之至。”客套完，贵喜冲着抬步撵的几人道：“起！”，随后一行人沿着红色宫墙围城的甬道朝雍慈宫的方向前行。</p>

<p>虽然王姒宝也很想看看这个皇宫和故宫究竟有多大区别，可是这也太早了，就她现在这小身板，没有足够的睡眠怎么能行？再说谁家不到一周岁的小孩子不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她每日还要讨长辈们的欢心，已经耽误了很多的睡眠，现在不睡好，待会儿怎么会有精神讨大雍王朝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这样想着，便心安理得闭上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补眠去了。</p>

<p>迷迷瞪瞪听到一声“落撵”，蒋氏轻拍了几下王姒宝肉呼呼的小屁股，低声道：“宝妹，咱到地方了，清醒清醒。”</p>

<p>王姒宝用两只小胖爪揉了揉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p>

<p>蒋氏抱着她下了步辇后，回头看了一眼蒋妈。蒋妈随即给抬步辇的四个太监每人一个荷包。四人立刻躬身答谢。蒋氏轻点了一下头，抱着王姒宝朝雍慈宫里走去。</p>

<p>雍慈宫宫门同样富丽堂皇。两侧各有一个比之前见到的稍小一些的石狮子蹲守。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金黄色三个大字‘雍慈宫’。</p>

<p>雍慈宫守候的宫人见到蒋氏后纷纷见礼并让出一条通道，蒋氏一边往里面走，一面轻声叮嘱：“宝妹，待会儿咱们要见的是太后娘娘，也就是你的姑外祖母。过后还要见当今圣上，也就是你的皇表舅。你待会儿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p>

<p>为了培养王姒宝的听说能力，王老侯爷早早就吩咐全府上下，所有人和王姒宝说话时，都要同大人讲话时一般，千万不要敷衍了事，也不要将话说得不清不楚。在让王姒宝做任何事之前，也一定要和她讲清楚，讲明白。这在和顺侯府是早已经司空见惯的事情，可宫里这些人在听到一个大人同一岁不到的稚儿这样说话时难免会有些惊讶。</p>

<p>在前头引路的贵喜听到后，轻转了一下身，瞧了瞧已经睁开水汪汪大眼睛的王姒宝。只见这小丫头仿佛真听懂了一般，还认认真真点了下头。心道：这也太早慧了一点吧，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p>

<p>雍慈宫很大，有好几进。在经过几处宫门后，眼前才呈现出了雍容、富贵、大气的雍慈宫大殿。</p>

<p>贵喜早就得了吩咐，也不念唱，直接将人带了进去。</p>

<p>走了这么长时间，蒋氏抱着自家肉墩墩的小女儿一点也不觉得吃力，这也算得上是近一年经常抱着王姒宝走路锻炼出来的成果展示。</p>

<p>到了主殿，雍慈宫管事嬷嬷，蒋太后的心腹吴嬷嬷笑着上前见礼。</p>

<p>“世子夫人，您可来了。这太后娘娘都已经等得有些心焦了，就差没自己出来迎了。哟，这是大小姐宝妹吧，长得可真好看。老奴这么大岁数还没瞧见过比咱家大小姐还要好看的主子呢。这要是长大后，还不知道得出落成什么样呢。”吴嬷嬷是蒋太后的陪嫁，自然是从镇国公府出来的。她的年纪跟蒋太后差不多大，别看是奴才出身，可现在她所处的位置，蒋氏也得拿她当长辈看。</p>

<p>“吴嬷嬷可不能这么夸她，当不起的。要我说，这宫里的皇子、公主们个个都出挑，哪个都比宝妹强。咱家宝妹还小，还看不出来什么呢。”蒋氏嘴上虽然说着谦虚的话，其实内心实实在在地认为，她家宝妹就是最好的。</p>

<p>“世子夫人还不了解老奴吗？老奴说话办事是最实在不过的一个人，老奴就是觉得大小姐是老奴见过最好看的准没错。”</p>

<p>蒋氏未再多言，只是抿嘴笑了笑。</p>

<p>吴嬷嬷也不再多说，客气地请蒋氏往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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