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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反派夫君九


“……”

        阿善懵懵然最后还是被嘉王的人请上了马车。

        修墨可以对阿善放肆无礼,但不能抗衡嘉王。眼看着原本两方的人如今合成一队被迫共同出发,修白抿了抿唇有些不解:“嘉王这是何意?”

        修墨坐在马上摇了摇头,“如今嘉王和咱家主子并未撕破脸,嘉王此番回宫又是成烨帝亲召,此时不能得罪。”

        不管两人暗地里怎么斗,但他们做属下的绝不能在这种时候给自家主子惹事。

        玉清心不在焉没怎么听二人讨论,他担忧的看了眼行在中央的马车,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

        “总归多留心些吧。”虽然不愿让阿善上嘉王的马车,但他们此时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何况阿善的两个丫头也跟着上去了,玉清勒紧缰绳开口:“回府之前绝不能让世子妃出事。”

        嗒嗒——

        最前方的队伍开始前进,正中央的马车很快也跟着动了起来。

        修墨虽然不喜阿善,但因为自家主子的缘故,他必须要尽职保护阿善的安全,想着彩霞口距离皇城并不算远,他抬手招来一人:“你快马先回王府,把嘉王的事情禀告给主子。”

        行在嘉王马车旁的黑衣护卫见状‘呵’了一声,对比修墨等人的警惕紧绷,他们明显放松太多。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嘉王此举真的只是好心捎带阿善,一行人悠悠从彩霞口行至皇城边缘时,竟然半点问题未出。等到车队行至皇城大道,修墨与修白对看一眼明显也放松了。

        一旦进入皇城,这嘉王要是再想使什么手段就难了,玉清的目光下意识又往马车那儿看去,只觉得这会儿阿善过于安静。

        跟随多日,玉清对阿善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每次她做马车都爱掀开布帘往外面看,但这一次她竟然安安静静的一次未掀,是因为马车内有嘉王的存在吗?

        ——还是有别的问题?

        阿善自然不知玉清对她的担心,在玉清帮她松绑送上马车后,她就斜靠在车壁有些困乏。

        被绑了一夜未睡,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她宛如是坐入了摇篮中,尤其是她身侧的嘉王还一下下拨着佛珠,不仅仅是阿善要听睡着了,就连妙灵妙月都跟着打了个哈欠。

        嗒嗒,嗒嗒——

        阿善试图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将目光放在了嘉王手中的佛珠上,发现他的佛珠色泽亮而暗红,当潮湿的寒风涌入时,阿善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

        记得很早前妙月就同她说过,嘉王佩戴的佛珠是他母妃赠予的小叶紫檀,所以他从不离手。

        无端又想起她们一行人去青山寺时,妙月还对她说嘉王除了被逼着从小礼佛,脚腕上还被先帝挂了颗锁心珠,这样想想她忽然觉得嘉王儿时过的凄惨又荒诞。

        当周围传来喧闹的人声时,阿善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皇城。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她自上车后没能和嘉王说上一句话,在这样冷凝的氛围中,二人竟能和平处着丝毫不显尴尬,这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随着马车行至繁华区,阿善没忍住微微掀了掀窗帘,她撩开的那一面正是玉清所在的位置,在目光相对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微微怔了一下,清隽的眉眼荡开一抹温雅的笑容。

        阿善歪了歪头,明明玉清的相貌远不如容羡惊艳好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她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前方忽然传来躁动,阿善还没来得及回给玉清笑容,就见他扭头突然看向前方。于此同时,有几名白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落下时周遭弥漫起大片白雾,修墨与嘉王的人同时拔剑:

        “保护嘉王/世子妃!”

        变故来的太快根本就让人来不及反应,阿善呛了口雾气缩回脑袋,还不等同嘉王说话,一支利箭穿过车帘顺着阿善的头顶过去。

        “小心。”嘉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反应极快的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侧。

        随着周围白衣人的包围,停在路中央的马车简直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修白边挡边往阿善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他极快避过一道白衣人的攻击,咬牙焦急道:“这群人好狡猾,这么大的白雾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位置!”

        弥漫的白色大雾将白衣刺客的身影完全掩住,他们如同鬼魅,在白雾中自由穿梭完全不受影响。

        “不好。”玉清察觉到这群人不主动攻击反倒是想将他们缠在原地,急切搜寻马车位置时,他对靠近马车最近的修墨道:“我替你挡住他们,你快去马车内保护世子妃,她恐有危险!”

        “啊——”

        玉清的话音才刚落下,不远处马车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姑娘!南安王府的人快去救姑娘!”

        风来时,弥漫的浓郁大雾散去许多,玉清只看到有一道白影从他们头顶掠去,那人一身白衣行动迅速,最重要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是阿善。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距离她被白衣人劫持、消失在皇城大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半,吸入太多迷.香醒来的她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从榻上坐起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

        推开房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绿竹椅以及一张方形的竹木桌,院内还种植着许多奇怪的花草以及排排的高竹,有滴答的水声流淌,阿善站在院内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还有一潭清池。

        这里——

        阿善眸子颤了颤,她似喘息不过来般微微张开了嘴巴。

        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那张木竹椅前,她仰头向前方看去,心中的巨石升起后又缓缓下落,如果此时这里还栽种着一颗参天樱柳树的话,那么这院内的建造简直和佛岐山的某处一模一样。

        这里是哪儿?

        阿善按了按额头,有关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在她被嘉王拉到身侧后,马车内很快闯入一道白色人影,那人出手太快而嘉王抬手的也快,微晃中她只看清了嘉王宽大的袖袍。

        根本就来不及她反应,她甚至都没看清那人对嘉王做了什么,一把白烟直冲她面门而来将她迷倒在地,那药劲儿大的几乎是让她瞬间陷入昏迷,她失去意识时唯一听到的,就是妙灵惊慌的尖叫。

        ……她竟然又被人挟持了。

        阿善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抓在木竹椅上有些用力。这小院看似美如画镜安静随和,实则暗藏杀机困人于无形。

        从踏入这间小院后,阿善就看到散在墙角的蓬松白雾,这雾气掩住了院内的高墙蔓延至院门,于是院内一切的美丽都被这白雾包裹起来,然而仔细些观察,就能发现那一小株伸入白雾中的花枝,已经枯败凋零,乌黑的色泽透漏着死气,这手法竟意外的眼熟。

        嗒——

        白雾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似是院门被人推开了。

        阿善站在原地未动,她寻声朝着声源看去,很快就看到白雾中隐隐有一抹红影隐现。

        坠地红袍,病态白皙又过分妖异的一张脸,阿善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握着竹椅的手越发用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人靠近,嗓音有些发涩:“……果然是你。”

        子佛在她面前站定,勾唇时一双眸子流敛暗浓:“看样子善善并不期待看到我。”

        她当然不希望见到他,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了。

        阿善努力调整着呼吸,“是你劫持的我?”

        子佛眨了眨眼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笑起来,“劫持?”

        他向着阿善走近,在阿善一步步的后退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比起劫持,我觉得说救你出火坑显得更为合适。”

        根本就不容阿善拒绝,他拉着她的手腕又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将人按坐在圆椅上后,他倾身用手指缓缓擦过阿善的侧颈,那里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是修墨拿剑架她脖子上时割破的。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子佛拿出药膏在她伤口处细细涂抹,就如同以往她无数次受伤回到他身边时,这人不问缘由也从不训斥她,都会温柔的帮她处理伤口。

        阿善一想到这些回忆就难受,她推了推面前的人,别开头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说,我不跟你走就要杀了我。”

        子佛垂了垂眼睫,不为所动的回问:“那你现在死了吗?”

        阿善无言,又想起南安王府的那次刺杀,“你为什么要去杀修白?”

        子佛帮她上完药将药瓶放回了桌子上,他人高在阿善面前站着时,会遮住一片光芒,他收回手点了下阿善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口吻:“你眼睛倒是厉害,我裹这么严实你都能认的出来?”

        要知道,那时他在察觉有人进来时,杀意外泄根本就没去看来人是谁,所以要不是修白那声慌乱的惊呼,那把剑早已刺穿她的眉心。

        又想起当日的场景,子佛眸色暗幽幽的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就在他沉思时,一只嫩白的小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子佛抬眸就看到阿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局促不安道:“你……胳膊还疼吗?”

        子佛撩开自己的袖袍,只见在他白皙的手臂处赫然还留着一块黑红的疤痕,可想而知当时簪子插/入的力道有多么猛烈,而他又多么没有防备。

        “本来可以不疼,但这是阿善刺的,所以就疼的入骨。”

        阿善攥紧他的衣服,“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潜入王府刺杀修白?”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了回来,子佛收回手臂未答。

        “修白是去青山寺刺杀嘉王,可偏偏你也出现在那里……”阿善看着他,“你和嘉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次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容羡倒是同你说的挺多。”子佛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他这人喜怒无常,心情愉悦时笑意吟吟好像什么事都纵着阿善,但他翻脸冷漠时,看着阿善的眼睛时常冷的彻骨,不含丝毫情绪。

        “容羡还同你说了什么?”子佛转身看向她,背对着光影使他一半身体隐在阴暗处。

        他点了点头,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只属于我的小阿善了,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南安王世子妃?”

        阿善下意识后退,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一段对话。

        那时阿善仍旧渴望着下山每日想着法子,在一次次的挫折与打击后,她爬上祭台高高的扶桑神树,发泄似的对子佛吼道:“你关不住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

        子佛仰着头冷冷清清看着她,他只说了四个字:“你出不去。”

        “万一呢?”

        阿善从不信什么绝对的神话,气够了她渐渐平复下来,歪着头笑眯眯幻想自己以后出去的场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逃下佛岐山呢?”

        大概就是对未来太过期望,小小的阿善神经有些松懈,脚下一滑竟直接从树上跌下。

        那时子佛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他上前稳稳的将人抱住,在把人放到地上时,子佛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后颈,素白的衣衫遮不住他过分妖异的眉眼,子佛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他说:“你只属于我,若有一日你真能从这里离开,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

        “为……什么?”

        “因为——”子佛笑了,他倾身与阿善的额头相抵,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回应她:“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啊。”

        他,也想杀了她吗?

        大概是容羡屡次在她面前提到杀这个字眼,所以阿善在想起子佛说这句话时,除了排斥还有下意识的逃离。

        她不喜欢容羡,也不愿再看到子佛,所以她后退着想要冲出房间。而子佛好似并没发现阿善的心思,他将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忽然问道:“善善觉得这里好看吗?”

        其实挺漂亮的,但主要是和佛岐山太像了,所以阿善回道:“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么?”子佛似乎对阿善的回答有些失望,他睫毛垂了垂,暗红的衣摆被风荡起时泛起一点点涟漪。阿善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她将手搭在房门上把门推开,脚才刚踏入院中,她就听到身后的子佛惋惜道:

        “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

        你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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