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 28 章
婉烟趴在陆砚清的背上, 心境从未如此平静过。
和陆砚清在一起,她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未来, 那些由平淡简单的日常筑造起来的美好, 从清晨到日暮,他会轻轻笑着从背后拥她入怀,连呼吸都是同步的。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有他, 婉烟的唇角就忍不住上扬。
回到酒店, 陆砚清就住在她隔壁,直到分别前, 婉烟才听到他的回应。
面前的人垂眸, 漆黑的瞳仁沉在鸦羽般的睫毛下, 带着一种摄人又温柔的光芒, 和婉烟记忆里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四目相对, 陆砚清眸色深沉:“你刚才说的话, 认真的吗?”
婉烟抬眸,对上男人清黑幽深的眼,应了声:“嗯。”
陆砚清:“如果我说能, 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
他的语气很轻, 屏气凝神, 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态度虔诚而专注。
婉烟说:“会。”
她清楚的知道, 无论自己如何不甘,挣扎, 那五年的时光总是回不来的, 她不能否认陆砚清丢掉她的五年里, 打磨掉了她的一部分勇气和温柔,可看到陆砚清活着回来, 婉烟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所有失去的都会慢慢回来。
她的勇气和温柔也是,新的部分一定也会闪闪发亮。
听到女孩的回答,陆砚清的心脏一瞬间被温柔覆盖。
他许久没说话,嗓子已经沙哑:“我以为,我会等很久。”
婉烟的眼睛眨了两下:“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会一直等?”
陆砚清勾唇笑了笑,却摇头。
他此时的眼神太过熟悉,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那里面的阴暗心思,婉烟或许猜得到。
他们一直都是同样的人,要么彼此折磨,要么相互救赎。
—
入夜,小萱来找婉烟,手里拿着修改好的新剧本。
婉烟刚从浴室出来,乌黑微卷的长发湿漉漉的,白色的浴袍裹在身上,锁骨的线条柔美,两条纤细莹白的腿交叠,在浴袍下若隐若现。
小萱看着面前眉眼如画的女孩,小声开口:“婉烟姐,我听编剧说,把你跟何依涵的戏份做了微调。”
虽说是微调,但改动还是挺大的。
何依涵虽然是女三号,但这一次她是带资进组,明显有备而来,这一次居然还说服编剧修改了剧本。
婉烟翻了翻剧本,看了眼新添加的戏份都是何依涵的,戏份都快跟她这个女二号差不多了。
婉烟眼尾微挑,看着漫不经心,丝毫没把何依涵加戏的事放在心上。
暂且不说这些注水剧情有没有意义,估计等剧播出后,原著粉第一个不答应。
吃不到羊肉,反而惹得一身腥。
第二天,婉烟起得很早,虽然上午没有她的戏份,但她还要去B大上表演课。
陆砚清比她起得更早,男人西装革履,戴着副黑色墨镜,身姿挺拔健硕,作为贴身保镖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婉烟戴了顶渔夫帽出来,乌黑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手里还拿着一个书包,身形纤瘦,多了分学生气。
陆砚清走过去,伸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早饭吃了吗?”
婉烟摇头,语气蔫蔫的,似乎还不睡醒:“没胃口。”
她早起没有化妆,小脸素净五官立体清透,嘴唇小而薄,泛着淡淡的粉色。
陆砚清一直都知道婉烟有不吃早饭的毛病,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袋纯牛奶和一块三明治。
早饭用白纸包着,面包表面裹了层金黄的蛋液,切口的颜色鲜艳饱满,流心蛋黄,软软糯糯的紫薯,还有红色的番茄酱,看着清淡爽口。
婉烟眨巴着眼看,闻到香味,忍不住凑过去,弯了弯唇角:“你在哪买的?
好香啊。”
陆砚清看着她微微一笑,“我给你做的。”
酒店里没什么工具,但小萱那有早餐轻食机,所以陆砚清借来试了试。
婉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犹豫。
他勾唇,低声诱惑:“尝尝看?”
对上男人清黑深邃的眼,婉烟心念一动,握住他的手腕,张开嘴巴就着他的姿势,咬了一口三明治,棱角上留下一圈小小的牙印。
她尝到了味道,抬眸笑眯眯的看他,“好吃。”
女孩的体温低,纤细的指尖微凉,粉唇蠕动,难得乖顺安静得像只小猫,陆砚清抿唇,喉结上下滑了滑。
两人这会都坐在车里,陆砚清将早餐递给她,低声道:“早餐吃完再走。”
婉烟敛眉,细细的咀嚼,慢慢的吞咽,三明治还剩下一点,她胃口小,喝了半袋牛奶就已经饱了。
陆砚清极为平静看着她,眸色沉沉,他倏地勾唇,一只手伸了过去。
婉烟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脑袋下意识歪了歪。
不知道他要干嘛。
陆砚清的手微顿,声音低沉:“别躲。”
婉烟很轻地“哦”了一声,然后男人的指腹轻轻蹭掉她嘴角的面包屑。
他的动作慢悠悠的,仿佛慢镜头回放。
婉烟怔怔地看着他收回手,脸也慢慢红了一瞬,她慢吞吞地递出那小半点三明治,“我吃不掉了,怎么办?”
陆砚清眼底蓦地变软,他极淡定地挑眉,接过女孩手里吃剩下的三明治,直接塞进嘴,三两下咽进肚子里。
婉烟抿着唇笑,很贴心地将剩下的半袋牛奶也给他:“还有这个。”
以前高中的时候她有很多坏毛病,吃东西必定剩一半,有时候是半袋饼干,有时候是喝剩下的豆浆,陆砚清见了不许她浪费食物,于是每次都帮她吃掉,一点也不嫌弃。
接下来的一上午,婉烟都在学校上课,等她结束,陆砚清再来接她。
—
离开学校,陆砚清打开了手机定位,屏幕上那个红色的点离开酒店后,直接去了一家咖啡厅。
陆砚清按照定位点,驱车赶过去,果然在店外看到了汪野的那辆黑色超跑。
陆砚清的西服换成了深色的夹克,走进咖啡店后径直去了二楼,他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旁边刚好立着一盆盆栽。
从这个角度往下看,刚好能看到左下方的咖啡厅正门,来往出入的人尽收眼底。
陆砚清点了杯咖啡,靠着椅背,清眉黑目,脸上没什么情绪,此时的他跟清早同婉烟道别时,判若两人。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楼下来往的人并不多,直到一个身高中等,肤色偏白的年轻男子进入咖啡厅。
那人看似警觉,先是抬头看了眼周围,很快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径直走向电梯口。
认出那张熟悉的脸,陆砚清微微眯眼,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敲着桌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咖啡杯,余光却注意到那人在电梯口停下,片刻后乘着电梯消失在一楼。
陆砚清固定好微型耳机,仔细辨别其中的声音,半晌后重新听到汪野和别人的对话。
四楼装修豪华的顶级包厢内,汪野整个人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闲散地翘着二郎腿,目光穿过面前的落地窗,他偶尔低头看一眼时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对身旁的人开口:“李南山说了没,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助理韩俊眉心微蹙,小声道:“他说这个地方不太安全,一直想换个地方。”
汪野眉心一拧,唇齿间细细的啧了声,抬脚狠狠踹向一旁的矮沙发,低声咒骂:“老子好不容易抽时间亲自过来,他妈这是放老子鸽子?”
“老子这么大一家咖啡厅,他有什么瞧不上的?
!”
看着汪野发飙,一旁的韩俊战战兢兢,愣是不敢多说半个字。
汪野正破口大骂,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李南山拿纸巾擦着汗,西服着身,像个正派人士。
看着进来的中年男子,汪野神情倨傲地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挑眉看着他,语气虽调侃,却无丝毫笑意:“呦,这不是来了吗?”
“李先生真是架子大,我一早上赶过来,可等了你两小时。”
“东西呢?”
汪野歪着脑袋,意有所指地看向只身前来,只拿了个公文包的李南山。
李南山根本不愿意来这,但汪野是他们名单里的最大客户,可惜头脑简单,冲动又莽撞,做事不加考虑,如今居然将交易地点定在这家咖啡厅,李南山心中有疑虑,保险起见没有将货带在身上。
他拧眉看向汪野,并不友善:“这不是小事,你居然跟我约在这?
就不怕被那些狗仔拍到?”
汪野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居然敢在这拿货,稍有不慎,他们全部玩完。
汪野漫不经心地挑眉,满不在乎地哼笑了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李先生难道没听过?”
“再说了,这咖啡厅我开的,隐蔽性高,没几个狗仔敢在这搞事情。”
面前的男人神情不可一世,迟早要栽跟头,李南山摇头,眉眼低沉:“货不在我这,你跟我去另一个地方,只能你一个人。”
韩俊低着头,不敢说话。
汪野冷着脸笑了笑,随即起身将车钥匙丢给韩俊,“你先把车开回去,我晚点再回酒店。”
韩俊连忙点头。
陆砚清微微压了压耳朵,确定对话结束,按掉了窃听器。
十分钟后,电梯里走出来三个人,前面的两人身形差不多,一个戴着鸭舌帽,一个戴着卫衣帽,微微低着头,均挡着大半边脸,而跟在两人身后的男人正是李南山。
三人刚从咖啡厅走出去,陆砚清也起身离开。
咖啡厅外,汪野的那辆黑色超跑率先离开,李南山带着身后的人坐上一辆白色的商务轿车。
手机里的定位点也在同一时间向着酒店的方向驶去,陆砚清顿了顿,径直跟在那辆白色商务车后面。
—
中午11点40,婉烟的课程才全部结束,下课铃一响,婉烟收拾好书包;戴着低低的渔夫帽,遮挡住大半张脸,混迹在如潮水般的人群里,周围的学生大都往食堂走。
收到陆砚清的消息时,她正慢吞吞地往校门口移,竟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一想到陆砚清此时就在校门口等她,婉烟总觉得像在做梦,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她满心欢喜地将学校选在了A市,就为了能离他近一点,这样每天就能见到陆砚清。
大一那年,每个周末他会来校门口接她,然后带她去吃好吃的,最后住在租的公寓里,除了吃饭,他们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腻在一起,尝试所有,乐此不疲。
两人独处时,陆砚清总是大胆蔫坏的那个,上了军校以后,他的体力很好,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想到往事,婉烟忍不住轻笑,那些画面就像电影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在脑海中回放,记忆深刻,格外清晰。
婉烟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打开车门坐进去,陆砚清看她:“在想什么,笑那么开心。”
婉烟眼尾轻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润干净,“想到我以前大一的时候,你每周末来接我。”
闻言,陆砚清眸光微顿,心口突得一跳。
婉烟歪着脑袋,勾着唇笑,语调慢悠悠的,像是故意激起他的回忆:“然后你跟我,在那间公寓里疯了一天。”
至于那些疯狂,她不细说,他一定也没忘。
陆砚清眸光沉沉,脑子里清晰地浮现出那些深刻入骨的画面,他倾身向前,有力的臂膀置于女孩身侧。
婉烟的身体下意识后仰,眼前出现男人线条流畅的脖颈,凸起的喉结微动,淡淡的烟草味中荷尔蒙气息爆棚。
她抿唇,下意识觉得陆砚清会吻她,没想到男人只是靠过来,伸手捞起安全带帮她系上。
身前的人沉稳淡然,尤其穿着西服的时候,禁欲得一丝不苟,婉烟暗暗鄙视自己脑子里不断冒出来的有色废料,简直色迷心窍。
婉烟盯着他看,这家伙系个安全带都这么慢,像在故意磨蹭。
她眼尾微扬,凑近他,张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故意对着他耳根处的皮肤呵气:“好了没啊。”
陆砚清浑身一僵,偏头对上她略显无辜的眼神。
他的眼型狭长,清黑幽深的眼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就算陆砚清什么都不说,婉烟却能猜到他此时心里想着什么。
她的身体后倾靠着椅背,微凉的指尖轻轻触上他的喉结,故意刮蹭了一下,陆砚清薄唇紧抿成一条僵直的线,眼窝深深。
他一动不动,黑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婉烟勾着唇角,精致清透的小脸笑意明艳动人,她的指尖继续上移,划过男人紧绷的下颚,最后停在瘦削温热的薄唇上。
她问:“这五年,你都是怎么想我的?”
女孩软甜的气息轻吐,像是错根盘结的藤蔓,慢慢延伸进他身体,最后困住了他跳动的心脏。
陆砚清呼吸一沉,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直接封住她一翕一合的粉唇。
这是个粗野又强势的吻,带着强烈的独占欲,他的唇瓣亲昵地与她纠缠,婉烟的手指抵在他温热宽阔的胸膛上,她甚至都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震得她手指都发麻。
许久之后,眼见轨道慢慢偏移,婉烟抱着他,手指插/入他简短利落的黑发间,意识迷蒙。
陆砚清松开她,薄唇覆在她耳畔,语气认真得过分:“我不分昼夜,都在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但沉稳有力,字字清晰。
婉烟的耳根都滚烫,呼吸间都是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刺激着她每一个感官。
车内有味道极淡的玫瑰熏香,婉烟只觉得身体有点软。
陆砚清长睫敛着,气息沉沉,抬手替她撩起耳边的碎发,系好领口的那颗扣子,微垂着眼,低低出声:“以后我再慢慢告诉,具体怎么个‘想’法。”
婉烟红着脸看向窗外,暗暗深呼吸,总觉得这人话里话外满满的色气。
午饭后,两人回了片场。
婉烟先去了化妆间,陆砚清则在外面等她。
拍摄现场,何依涵刚结束上场戏的拍摄,身边围着一群人,正说着什么,看到婉烟出现在这里,以及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保镖,何依涵微微眯了眯眼,眼底是不露痕迹地审视。
几个女孩子出演的是何依涵的侍女,今天刚到片场,年纪轻轻,对什么都很好奇。
见婉烟出现,几个女孩纷纷看过去,目光自然而然地聚集在她身上,毕竟对方是娱乐圈堪称NO.1的颜值,撇开后期滤镜,大家都很想看看,婉烟真人到底有没有那么好看。
何依涵翻着手中的剧本,状似不经意地收回目光,神色温婉地感慨:“有背景就是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像咱们,还得准时到片场。”
几个女生注意力都放在婉烟身上,以及她身后跟着的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听到何依涵说话,她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众人心里感慨婉烟颜值的同时,自然而然注意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有人收回目光,对何依涵一笑,问:“依涵姐,孟婉烟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投资方吗?”
化妆室外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颀长挺拔,五官轮廓深刻,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包裹在西服裤里,举手投足间都是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被人忽视的何依涵冷冷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怎么可能是投资方?
不过是个保镖而已。
“
从孟婉烟进组开始,这人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两人互动的时候,哪是寻常的雇佣关系,孟婉烟可对那个男人上心得紧。
“哇,他长得好帅啊,如果依涵姐不说,我还以为他是哪个刚入圈的新人呢。”
“孟婉烟选保镖是按颜值挑的吗?
她运气也太好了吧!”
“但是连女一号都没保镖跟着,她架子有点大诶……”
有个女孩语气感慨,何依涵笑得温柔大方,目光落在陆砚清身上,柔声附和道:“有保镖总是好的,可能人家有那个资本吧。”
有人说:“她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好看有后台嘛,不像依涵姐才是真的靠实力。”
何依涵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善解人意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了。”
婉烟化完妆,顶着繁复的头饰,妆容精致美艳,烟粉色的裙袍淡裹柔软腰肢,古装扮相格外动人。
婉烟提着裙摆出来,一眼便看到角落的陆砚清,而他面前站着何依涵。
婉烟身形一顿,微微眯着眼,眸光沉郁。
陆砚清正在等婉烟,没想身前忽然多出个人来。
他下意识拧眉,看着面前的陌生面孔,陆砚清丝毫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何依涵笑意清浅,漂亮的眼眸里带着直白的欣赏,她直言不讳,对陆砚清笑道:“段先生,方便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而已,谁出的价钱高,说不定就会跟谁走,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陆砚清垂眸,眉眼沉静,唇齿间吐出的字寡淡又疏离:“不方便。”
闻言,何依涵脸上的笑意微僵,她抿唇,语气弱弱的,神情略显无辜:“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没有别的意思。”
陆砚清早就没什么耐心,眼底眸色冷沉,何依涵顿了顿,再次开口:“我只是想说,你如果愿意做我的保镖,我会给你一个更合心意的工资。”
何依涵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不落地飘进婉烟耳朵里,她微微挑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唇角轻扯。
何依涵的手倒是挺长,都伸到她面前来了。
陆砚清没理何依涵,他的目光直接略过面前的人,然后停住,清眉黑目,唇角慢慢浮现抹淡淡的笑意。
何依涵察觉到男人冰冻的神情忽然松动,还以为她提的条件已经让男人心动,她正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直白的声音,像是喉间含了块寒冰,冷沉又颇具讽刺。
“你这是明目张胆地想挖我的墙角?”
何依涵的心脏猛地一跳,知道身后是孟婉烟,她愈发不愿意回头,此时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对方。
她面不改色地看着陆砚清,脸上妆容精致,笑得温婉得体,“段先生考虑得如何?”
婉烟薄唇微压,眼底有隐约冒起的怒意。
只见面前的男人垂眸,神情散漫带笑,显得漫不经心,“我只听她的话。”
闻言,何依涵的神情微微崩塌,直到婉烟从身后走来,在她身旁站定。
女孩细长的眼尾上翘,是警告,颇具危险。
“我的人,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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