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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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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期间,  学校的大门是锁着的,  门卫倒是还在,  有教工出入的话可以给开门,  棠雪最多算个教工家属,  不一定有这个这个待遇。



黎语冰认为跟门卫说一声就可以,  但棠雪不想太过高调。门卫跟他爸爸可熟了,  自然也认识她。今天他们从这个门进去了,搞不好明天她爸就能知道她跟黎语冰玩了,肯定又唠叨。



“我们翻墙。”她对黎语冰说。



黎语冰有点莫名:“有门,  为什么翻墙?”



“就是好久不翻墙了,突然想翻了不行吗?”



“你这是什么爱好……”



吐槽归吐槽,黎语冰最后还是跟着她一起去翻墙了。



这是黎语冰人生中第一次翻墙,  动作难免生涩笨拙,  幸好他身体条件够好,所以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只是掌心擦破了一点皮。反观棠雪,  那真叫一个干净利落、轻车熟路,  一看就经验丰富。



“你到底翻过多少次墙……”黎语冰又忍不住吐槽。



棠雪抱着胳膊,  笑嘻嘻地看着他,  “黎语冰,  我发现你也没什么变化嘛,到现在都还是个乖宝宝?墙都没翻过。”



没翻过墙很不正常么?翻过才不正常吧!



黎语冰默默腹诽了一句,没有说话,  掌心破皮的地方有点痒,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



棠雪注意到他的动作,“受伤了?我看看。”



黎语冰便朝她摊手。



棠雪拽着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他的手比她的大了很多,导致她此刻满手只是握着他的四根手指。



黎语冰的指尖陷在她柔软温热的掌心里,他一阵心猿意马,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担心惊动了她。



棠雪垂眼看着黎语冰的手。他掌心接近虎口的地方,确实擦破了一大片,白色的肉皮卷起来,没有露出血丝,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她低下头,对着那片破皮的地方鼓起嘴。



黎语冰盯着她鼓起来的仿佛樱桃般的唇瓣,心跳剧烈,喉咙滚动了一下。



呼——



棠雪轻轻吹了一口仙气。



气流在皮肤上拂过,轻柔细微的触感,仿佛被羽毛撩拨,黎语冰一阵悸动,吞了一下口水。



棠雪放开他,低着头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吹吹就不疼了。”



黎语冰心想,亲亲才不疼。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耍一下流氓,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



棠雪没说话,贴着墙边走,去找他们以前的教室。放假期间,校园没什么人打扫,墙边落了不少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黎语冰抄着兜,脚步悠闲地走在棠雪身后。走着走着,不经意地仰头,看到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斑驳碎亮,慵懒漫长,一如岁月。



……



棠雪很快找到他们以前的教室。现在还没开学,教室一个个都贴着封条,门上落了锁。棠雪和黎语冰站在窗前,猥琐地隔着玻璃往里看,像两个教导主任。



棠雪问黎语冰:“咱们以前的座位,你还能找到吗?”



黎语冰“嗯”了一声。



“可惜不能进去看看。”棠雪在那遗憾了一会儿,便摸着窗户边扒拉,一扇扇地试过去。



“你做什么?”黎语冰问。



“看看能不能翻窗户。”



“你……”黎语冰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棠雪突然地一脸惊喜,“诶?这个窗户没锁上。”说着,用力推,推啊推,使足了劲,憋得面红耳赤。



黎语冰一阵无奈,走过去帮忙。



那扇窗户不知道怎么卡住了,看这样子,之所以没锁,并不是老师粗心,而是老师也搞不动。黎语冰的力气很大,有了他的助阵,窗户终于一点点挪开了。



算这窗户运气好,没有直接被他掰下来。



棠雪麻溜地翻进教室,黎语冰在她身后提醒道:“你慢点。”



“你快点!”



俩人找到自己曾经的座位,擦了擦灰尘,坐下。



刚一坐好,回忆的闸门突然打开,童年种种,仿佛浪潮一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黎语冰一瞬间想到很多很多,他和棠雪一起的经历。



他们在一个学习小组,他给她检查过作业,改过错字,润色过作文,她还写作文诽谤过他;



他们一块做过社会实践活动,在旅游景点做免费导游,他帮棠雪做讲解,棠雪帮他拉客户;



他们一起做过黑板报,两人意见相左,各执己见,最后黑板报做成泾渭分明的两块,风格迥异,老师看到之后哭笑不得,一通批评;



他们一起做值日,棠雪喜欢在垃圾里边找八卦,她曾经找到过同班同学画给黎语冰的情书,好一通嘲笑,他撕了情书,一天没搭理她;



他们一起吃午饭;



他们一起做游戏;



他们……



……



人真是奇怪。



许多事情当时觉得美好,很久之后再回忆,可能变得面目可憎一地鸡毛;



许多事情当时觉得无法接受,很久之后再回想时,满心里却只有温暖与感动。



时光啊。



……



“黎语冰,你看。”棠雪突然开口,打断了黎语冰的思绪。



黎语冰低头,看到她正指着桌面上的一道线。那道线是用小刀刻了浅浅的一道,然后用蓝色的钢笔画上去,画得像墨线一样齐整。钢笔水渗进了木质的材料,颜色因为氧化作用,变得有些暗沉,不再鲜亮,一看就有些时间了。



他们用的课桌都是双人课桌,难免会发生领土争端。划分界线的事情,许多人都干过,但很少有这么整齐的。



这条线是黎语冰画上去的,因为棠雪那时候写字的姿势像个螃蟹,横着要占不少空间,胳膊肘老是往他面前怼,黎语冰被逼得像个独臂大侠一样,只能用一只手学习。他看到别的同学都划线,无奈之下,也画了一条。身为全班第一的小孩,画线也有自己的风格:精确测量,一丝不苟,画出来的线也是全班最优秀的。



可惜,这么漂亮的线,效果却不怎么理想。棠雪依旧我行我素,并没有从螃蟹变成小龙虾。



黎语冰用指尖摸着那道线,有些感慨:“这课桌竟然还没换。”



“嗯,”棠雪点头,“我爸说桌椅不能换得太频繁,要培养同学们勤俭朴素的品质。”



不过现在这张课桌确实该换了,桌面已经损坏了不少,桌腿也有些摇晃,该退休了。也不知道换下的课桌会去哪里,棠雪有点遗憾,好想把它搬回家。



她趴在课桌前又看了看,上面除了那道整齐的界线,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画上去的有刻上去的,她在这些凌乱的线条里,找到了自己曾经画过的一张扑克牌。扑克牌已经被蹭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后来居上的线条压住,根本看不清原先是什么。



棠雪指着那硕果仅存的半个黑桃,问黎语冰:“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黎语冰只看了一眼就答,“记得。”说完突然笑了。



这张扑克牌,记录了棠雪的一个屈辱史——她曾经有过破产的惨痛经历。



认真追究的话,破产还是因为黎语冰引起的。



黎语冰有段时间被棠雪压迫得喘不过气,就打算搞点副业,他在班里弄了一个抽奖活动。奖品是从家里带来的玩具,一等奖是个小机器人,这在当时来看是很新奇的了,然后二等奖三等奖也都不错,安慰奖是圆珠笔芯,而且他牢牢地抓住同学们虚荣的心理,安慰奖不叫安慰奖,叫“优秀奖”。



抽奖是一块钱一次,没有钱也没关系,可以用其他东西抵,零食玩具文具,都行。并且呢,黎语冰非常鼓励大家用物品抵账,因为钱未必能到他手里。



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被要求保守秘密,否则有可能失去竞争机器人的机会。



这次抽奖活动搞得红红火火,一到下课就有人围着黎语冰。赵老师好奇地问他们在干什么,所有小孩众口一词地答:“我们在看黎语冰的机器人!”



好嘛,看就看呗。赵老师也就不理会了。



黎语冰成为整个班级最大的庄家,连棠雪都参与了,当然考虑到她的身份,黎语冰允许她免费抽了两次,棠雪抽到两根笔芯之后,突然特别地眼热。



她眼热的不是黎语冰的机器人,而是抽奖坐庄这项活动,感觉好风光,适合她。于是过不多久,她自己也山寨了一版。



奖品虽然没有黎语冰的机器人,但也是时下流行的东西,所以也是比较受欢迎的。



可惜棠雪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她当时年纪太小了,对中奖概率这个事情没有概念,所以并没有科学地去设计赔率,而是直接根据感觉拍脑袋定的。结果第一天抽完奖,盘点一番,发现赔钱了,她以为自己运气不好,于是在课桌上画了个黑桃A,希望借助神秘力量转转运。



但是她运气没有转过来,情况越来越坏。



后来她欠下好多奖品发不出来,同学们找老师去伸张正义。赵老师感觉棠雪真是个人才,闯祸都能闯得这么有创意。她把棠雪批评了一顿,然后又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棠校长。



棠校长快被这个小家伙气死了,“你这是地下博-彩你知道吗?!”



棠雪含着两包眼泪,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棠校长自掏腰包,把亏下的奖品给同学们补上,然后对棠雪说:“这钱不是白补的,你得自己赚回来。”



赚回来的方式是打工,打工的内容是捡狗粪。



棠校长发了狠,一定要让棠雪知道误入歧途的下场有多么悲惨。



所以那一个月,棠雪一到周末,就拎着袋子和铲子,在小区溜达,捡狗粪,一块狗粪一块钱。运气好的时候会遇到提着垃圾袋遛狗的叔叔阿姨,上去卖个萌就能得到一两块狗粪。叔叔阿姨们的表情都挺一言难尽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狗粪干什么呢……



黎语冰有幸参观过一次棠雪捡狗粪的场面,印象深刻,心有余悸,回头赶紧把自己的产业给停了。



……



……



……



所以现在黎语冰笑,笑的是棠雪捡狗粪的狼狈。



棠雪被他笑得一阵毛燥,推了他一下,“你不许笑!还不是因为你!”



黎语冰被她推得身体一歪,趴在课桌上,用手拄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她,眉宇间全是促狭,可目光又是温柔的。



棠雪转过脸不理他,不自在地扒了扒头发。



黎语冰看着她的侧影,视线更远处是明亮的玻璃窗,窗外有阳光照进来,落在原木色的桌面上。他与阳光隔着她。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



心有些痒。



黎语冰第一次这样和喜欢的女孩子独处,他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既能让彼此的关系更亲密一些,又不要显得那么唐突。他只有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感受自己心跳的频率。



棠雪并不是一个文静的人,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又手痒,在书桌里翻了一下,空荡荡的书桌,竟然被她掏出一条红领巾。



“哟,”棠雪有点高兴,“过来,我给你戴个狗链。”说着,拿着红领巾要往黎语冰的脖子上套。



黎语冰笑着躲她。



他身体比她长很多,她想逮他,逮不到的,到后来黎语冰突然一扣她的手,弄得她一阵怔愣,他轻巧地把红领巾夺过来。



“你会么。”黎语冰拿着红领巾,说道。



“怎么不会。”



“你小时候的红领巾,都是我给你系的。”



“咳。”



黎语冰说得也不算错。棠雪小时候在家是爸爸给系红领巾,她在学校喜欢玩红领巾,解下来经常随便搭在脖子上,三年级之前都是黎语冰帮她系。她从四年级才开始自己系红领巾。



明明是事实,可被黎语冰这么讲出来,她就莫名地老脸一红,也不知道在羞涩什么。



黎语冰趁着她发呆,把红领巾往她脖子上一套,低着仔仔细细地给她系。



他给她套红领巾时,指尖碰到她脖子上裸-露的肌肤,弄得她一阵战栗,不自觉地紧张了一些。



时隔多年,棠雪已经从小萝莉长成了曼妙少女。黎语冰看着她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感觉不能好了,手指轻微地抖动着。



棠雪盯着黎语冰的脸,一开始看着他鼻梁旁边那颗小小的漂亮的痣。黎语冰五官长得英俊帅气,气质偏硬,气场比较强,这颗痣刚好在他脸上添了灵巧别致的一笔,使他整个人的气质染上了一丝生动柔和,恰到好处,堪称杰作。



看着看着,棠雪突然问:“黎语冰,你脸红什么呀?”



“你的身材太好了。”



“……”棠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时,她也脸红了。



然后她一脚踢到他的椅子上,把连人带椅子踢出去一些,“走开!流氓!”



黎语冰闷笑不止。



棠雪解下红领巾放回到课桌里,起身,翻窗出去。



黎语冰紧跟着翻出去,把窗户用力拉回到原位,这才一边笑,一边噔噔噔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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