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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沈菱歌傻傻地站在原地,  直到周誉走远了,身旁的吴绍秋才回过神来。

        又看了眼周誉离去的方向,看身旁的小姑娘依旧是神态紧张,  忍不住地喊了她一声:“沈二姑娘,  你认得方才这位?”

        沈菱歌恍然如梦醒,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  飞快地道:“不,  不认得,我怎么会认得这样的人物。”

        说完她又意识到,  自己反应好似太过激烈了,舔了舔下唇,又加了句,“我只是觉得这位大人,  看着有些凶狠不好相与。”

        吴绍秋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父亲任御史台御史,  偶尔会与齐王打交道,他也有幸见过他两次。

        这位爷,  出了名的煞气重,怕是没人能坦然自若地在他眼前,  连他方才都被那股煞气所震慑到,  把行礼都给忘了,  也就难怪小姑娘会害怕到失态了。

        “你多年不在京中,许是不知道,  方才那是齐王,  他常年领兵打仗,积威甚重,看着不好相与,  但不是坏人,无需害怕。”

        沈菱歌从吴绍秋的语气中,能听出来他对周誉由衷的钦佩和仰慕,想来也是,大周以武夺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能不倾慕这战无不胜的杀神。

        她生怕漏出什么惊人之语来,不敢多说,随便地应和了几句。

        可又忍不住好奇,旁敲侧击道:“真没想到齐王殿下,也会来这等地方游玩,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物,都是时刻忙于公务的。”

        之前一路上,他都是时刻捧着公文信函,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闲工夫享乐玩耍的样子。

        “方才我瞧水榭外进出不公侍女,皆是身着华贵,还有侍卫把守,应是安王府上的侍从,想来齐王也是来赴宴的。”

        安王是出了名的喜欢各式各样的美人,更喜欢奢靡享乐,他也不需管事,成天便是玩乐,方才她也瞧见了,进出水榭的全是衣着鲜亮的姑娘。

        之前她还好奇过,谁家这样大的手笔,这么一想便懂了,吴绍秋是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点明,哪是什么侍女啊,分明都是承欢膝下的美妾。

        至于周誉为何而来,也就明白了,原来他并不是不好女色,也不是不喜享乐,只是对她防备罢了。

        也就难怪,为何方才他的眼里根本没她,她连让他生气都够不上。

        想到他偶尔的那些温柔,并不是对她独有,沈菱歌之前那一点点的在意,也都全部消散了。

        既是云泥之隔,那便永远相隔不见。

        沈菱歌不再去想周誉的事,与吴绍秋又聊了会,从宋十郎聊到喜欢的书册,又聊到喜欢的词人,两人的喜好竟是意外相投。

        正好说到下个月端午,他们府上会有出府戏,是一则两人都有兴趣的话本演绎的,问她要不要来看。

        就见有下人来寻吴绍秋了,“公爷,夫人问您何时回去,咱们得准备上画舫了。”

        游湖的重头戏自然是在湖上,各家都有自己的游船,本来就是碰巧遇上,游湖自然是分开游的。

        吴绍秋应了声好,见沈菱歌还坐着没动,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投缘,总之多问了她一句:“沈二姑娘不如与我们同乘?”

        沈菱歌其实不太想游湖,可来都来了,总得听季氏的安排,即便方才两人闹了不愉快,但面子上她也是伯母,她没理由在这种小事上顶撞她。

        想了想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多谢吴公子,但我得等我大姐姐。”

        吴绍秋也只是客气一句,闻言并不在意,只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地道:“虽知你是注重规矩礼数,可你我既是以友相待,又何须满口皆是谢。”

        沈菱歌顿时一愣,她好像确实对吴绍秋很客气,不,应该说她对所有人都很客气。

        她下意识想解释两句,她有把他当朋友,只是……

        见沈菱歌满脸无措的模样,吴绍秋蓦地笑了,“你数数就方才这一会,你与我说了多公个谢字。”

        “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既是诚心相交,便不必拘泥虚礼,我在家中行三,以后可以跟十郎他们喊我三郎。”

        沈菱歌诧异地抬头看他,就看见了他眼里温柔的笑意,只觉心口满是柔软,挤走了最后的那丝不安。

        他真是她见过最温柔最善良又最聪慧之人。

        “好,三郎也可以唤我菱娘,那以后就请三郎多多指教了。”

        吴绍秋温柔地喊了声菱娘,“说好了下月的府戏,可不能忘了。”

        两人约定了何时再见面,吴绍秋才匆匆跟着下人离去。

        沈菱歌站在亭中,看着他走远,才心情很好地坐在长椅上,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云姑难得见到她这么高兴,周围没了人,小声地打趣了两句:“姑娘好似很高兴。”

        “高兴。我已有许久没与人聊得如此尽兴了,在家时,也只有外祖不嫌弃我是个黄毛丫头,与我讲史论今,可惜外祖过世后,再没人陪我说这些了。”

        曾经她以为季修远会是懂她的知心人,后来才知错得离谱,真正有学识涵养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的身份家世如何的。

        吴绍秋才担得起一声德才兼备。

        云姑看她欢喜,也跟着乐呵,“奴婢也觉得这位吴公子是个顶好的人,若是吴公子能来求娶姑娘,那便更好了。”

        方才季氏发难时,云姑作为婢女,只能在亭外候着,但不代表她没听见这事,她有些摸着沈菱歌的性子,知道她是个透彻且主见极强的人。

        她既反对,定是不喜欢那位宋二郎吧,那这个吴公子总该是喜欢的了。

        吴公子模样好性子好学问也好,还很尊重姑娘,吴夫人看着也是个好相处的,最重要的是姑娘看着也是满意他的,这才有了这个设想。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成天想着求娶成亲的,我与三郎不是那种喜欢。”

        沈菱歌在她额头轻点了点,见云姑露出疑惑的神情,换了个她能听懂的:“你知道为何方才吴夫人如此有底气,伯母与宋夫人都要看她脸色?”

        “因为吴大人?”

        “云姑真聪明,便是宋夫人在她面前都得低眉顺目,我爹爹便是再有钱,人家也瞧不上的。且你没瞧见吴夫人有多看重三郎,她出手相助是因为她好心。但三郎是嫡子,定是要选个家世身份都配得上他的好姑娘。”

        若是没这些因素制衡着,三郎或许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只可惜,身份还是太高了。

        她与三郎只能是知己,是说得上话的同路人。

        “没想到大户人家的婚嫁,比我们小老百姓还要复杂。”

        沈菱歌看她为难的模样,忍不住笑开了,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放心吧,你家姑娘不愁嫁,只是暂时还不想嫁。”

        “这又是为何?”孝期也有守完的那一日,哪有姑娘家是不嫁人的呢?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再和你说。”

        云姑似懂非懂,但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下,两人在亭中小坐了会,就见不远处有人快步而来。

        沈菱歌还以为是来喊她上船的,可没想到来的是沈淑欣身旁的婢女白珠,只见她面色匆匆,很是焦急。

        “二姑娘,不好了,我们姑娘不见了。”

        沈菱歌也愣了,“大姐姐不是与宋十郎在一块吗?怎么会不见呢,你方才可是一直跟着的?”

        “奴婢原是一直跟着的,可走了段路,姑娘便有些不适,去了亭中歇息,差奴婢去取药,待奴婢回来时,他们二人都没了踪影。奴婢不敢把这事告诉夫人,只能来找二姑娘。”

        “哪个亭子?快带我过去。”

        沈菱歌快步到了亭子,可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地上掉落的一朵珠花,证明沈淑欣确实在这待过。

        “这不行,必须得去通知伯母,再去宋家那边问问,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好的结果可能是,沈淑欣好些了,宋十郎陪着她回去了,正好和白珠错开没碰上。

        不好的便有可能是,宋十郎有事离开了,将沈淑欣丢在了亭中。而她又不知遇上了什么事,独自回去了。

        这园子这么大,且今日游园的人也多,大姐姐怕生人,身子又不舒服,若是不巧撞见了什么人,那可如何是好。

        “白珠,你回去找夫人,我与云姑在这附近再找找。”

        “二姑娘,奴婢不敢。”白珠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眼眶都红了。

        沈菱歌想了想也是,她是贴身伺候沈淑欣的,这会人丢了,第一个责怪的就是她。

        说到底,这事若不是她在其中劝,大姐姐也无法下定决心见宋十郎,如今人丢了,她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我跟你一道过去,云姑,你在这等着,若是大姐姐又回来了,就陪着她在亭中坐着,哪儿也别去。”

        云姑虽然也很想跟着沈菱歌,但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连连点头,安排好事宜后,由白珠领路,快步往回走。

        路上一直不停在想,大姐姐到底会去哪,她身体不适,就该待在原地不动,若是好些了,也不该到处乱跑,难道真是宋十郎那头出了错?

        可吴绍秋明明说,宋十郎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她相信吴绍秋的话,且他们两是订了婚的未婚夫妻,又能出什么事。

        若是他们两都不可能出问题,唯一有可能不对劲的,就是白珠了。

        沈菱歌方才心中挂着事,这会陡然间反应过来,才发现眼前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她走在一条鹅卵石的小径上,两边皆莲花池,四周很是陌生,看不出身处何处。

        她正要止步,就感觉有人用力地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她毫无防备脚下不稳,身影晃了两下,直直地坠入了池中。

        瞬间湖水漫过她的鼻息,她好似听见白珠喊了两声什么,而后就匆匆跑开了。

        沈菱歌虽是在南方生活了六年,可她水性并不好,且这池水阴冷又不见底,她只能奋力挣扎着不让自己沉下去。

        可在她扑腾间,腿脚却缠上了无数横陈的莲花茎梗,好似有一双手,在将她不停地往下拽。

        被逼出的泪水混着池水,完全失去了方向,没过多久,便只觉得手脚愈发冰冷,直到脚踝一阵抽搐,再也没了挣扎的气力。

        一点点往池底沉下去。

        两世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不停地轮转,她以为不再与表哥有瓜葛,就改变了一切,却没想到,人终究是斗不过命数。

        在她意识模糊间,好似感觉有人跳了下来,像一团光朝她游来,而后将她包裹着。

        闭眼之前,似乎感觉到有人贴着她耳畔在低喃。

        -你又欠了我一回,这账如何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誉哥英雄救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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